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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更始军的布局扰乱,而给枭城战士和将领有机可趁。
那两百面战鼓的杀伐之音只让每一个交战的枭城军战士热血沸腾,战意高昂,弃之生死而不顾,狂杀狂砍,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来。这个时代,没有人猜得到自己在哪一刻会死,会是怎样的死法,但每个人都知道,活着的时候绝不可以松懈,绝不可以心慈手软!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在血腥之中才能够体现战争的野蛮和无情。
杀人者,被人杀,尸相狼藉,马蹄践踏,天空中除了弥漫的征尘便是杀机及那愈演愈烈的鼓声。
绝望,无助,惨嚎,怒吼,悲嘶……揉合一起,纠缠交织化成狂野的风暴,百里之外清晰可闻。
第 四 卷
第十六章 智将邓禹
苏茂军大败——在寇恂与冯异的夹击之下大败而逃。
寇恂绝不会轻易放过此等良机,狂追猛打直杀至洛阳,更斩杀大将贾强,更始军在抢渡黄河时,投水淹死数千之众,更被俘万余人。
冯异在寇恂追击苏茂之时,调头过河直攻朱鲔。
朱鲔得知苏茂大败的消息后,哪还敢恋战?也只好迅速败回洛阳,城门紧闭,不敢开战。
冯异与寇恂在洛阳城外合兵围城一周,更夺下洛阳周围各县镇,将洛阳重重包围。
刘秀得知河内的消息,大喜!北方此刻早已平定。
大枪与王校义军大多降服,此刻又传来南方捷报,怎不叫刘秀大喜?
此刻整军,河北大军带甲百万,气象一片繁荣,百姓也处于一种相对安定的环境之中,尽管尚有小股未曾臣服的力量,却已难酿成大乱。何况,以刘秀此刻的威势,北方又有谁敢不服?
冯异直接返回枭城,此刻,枭城与高邑形成连城之势,这是五校军促成的。
“什么人?!胆敢惊扰……啊……”
刘玄吃了一惊,迅速披衣,立身之时,剑已在手。
那正在温柔乡中的宠妃也吃惊地坐了起来,突地尖叫。
刘玄也大为愕然地呼了声:“师尊!”旋又转头向那宠妃喝道:“住嘴!没你的事!”说话间已拉了寝帐的帘子。
那宠妃还没见过刘玄这么凶,立刻吓得缩于寝被之中不敢出声。
“没想到你当了皇帝后,反应仍然如此之快,看来我邪神没有选错人!”那突然闯入者沙哑着声音笑道。
“这一切都多亏了师尊教导有言,我闻师尊在泰山之巅为人所害,极为悲痛,没想到师尊尚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刘玄极为欣然地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为这个消息高兴呢!”邪神阴恻恻地笑了笑道。
“师尊何出此言?徒儿对师父忠心一片,又怎会如此?”刘玄神色有些难看地道。
“那就好,听说你要杀廖湛,可有此事?”邪神冷冷地问道。
“不错,廖湛与申屠建诸人密谋造反,如此,不仅坏我邪宗门规,更是叛主欺君之罪,所以徒儿绝不能念在旧情之上而网开一面,以坏朝纲!”刘玄断然道。
“嗯,你做得很好,为师今日来找你,是要借地疗伤的。”邪神道。
“师尊受伤了?”刘玄关切地问道。
“不错,秦盟那老东西真阴险,竟在玉皇顶上埋下火药,若非为师跳落绝崖,只怕也难逃粉身碎骨之厄!不过,为师也是身受重伤,虽然在泰山脚下修养半年多,也仅是拣回一条命而已,因此,我要闭关一段时日,以保证恢复功力!”邪神恨恨地道。
“火药?那是什么东西?连师尊也无法抗拒?”刘玄讶然。
“我也仅是听说,至于是什么东西为师也不明白,但是一点火便会爆炸,可开山裂地!”邪神似心有余悸地道。
“师尊便放心在此闭关吧,我立刻去为师尊安排一处密址!”刘玄似乎极为殷勤地道。
邪神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眼下赤眉大军已快攻至洛阳,你可以发我邪神令,召集所有邪神门徒前来相助于你。据我所知,赤眉军与天魔门有很大的关系,秦盟想设毒计害我,我誓报此仇!哼,所有天魔门的人都得死!”
“啊,赤眉军会与天魔门有关?”刘玄也吃了一惊,问道。
“这不假,只是我尚未查出是什么关系,待我出关之后再着手解决此事!”邪神淡淡地道。
“邪神还活在世上?”杜吴吃了一惊,讶问道。
“不错,那老鬼居然还没死!”刘玄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不无忧色地道。
“皇上不如趁他闭关时将之除去,那样就可以免除后患了!”杜吴吸了口气道。
“此老鬼极为狡猾,他在入关之前暗示朕只有他才有可能对付得了赤眉军,因为他知道赤眉军与天魔门的关系!”刘玄叹了口气道。
“那皇上准备怎么办?臣一切惟皇上是从,如果皇上要臣调人去除掉邪神,臣立刻去办!”
“不,赤眉军眼下已快逼至长安,而长安因申屠建之乱而少大将,若有邪神相助或许会好一点,尽管这老鬼最终可能想要夺我的皇位,不过,他一人之力倒不足为患,反而是赤眉数十万大军让朕难以承受!”刘玄吸了口气道。
“那皇上要臣如何做?”
“朕要你去传招所有邪神门徒,朕要他们与赤眉先斗上一场,不过,你还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看出心思。”刘玄叮嘱道。
“臣明白,不过臣还得到一条消息!”杜吴又道。
“什么消息?”刘玄反问。
“关于廖湛、胡殷、张卯这几名乱党,有确切的消息称他们去找安国公王匡了!”杜吴望着刘玄的表情道。
“王匡知不知道?”刘玄神情变得有点冷,问道。
“安国公应该不知道,因为他还在河东平定邓禹的乱军!”杜吴道。
“那就好,如果王匡也胆敢与他们合作的话,朕必连他也一起杀!”刘玄咬咬牙道。
“不过,臣以为皇上还是小心为妙,廖湛、胡殷、张卯三人去找安国公,他们必有把握,若一个不好,安国公可能会受奸人蒙蔽。”杜吴提醒道。
“朕立刻下旨让王匡把这三个乱贼给我送回京城,否则我必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刘玄声音极冷,更极为坚决。
邓禹浑身浴血,神疲力倦,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己追杀了多少里,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地减少,身前的敌人也一个个地减少。
漫山遍野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邓禹没死,他感到幸运,而双方的战士依然在小股交战,但更始军已经逃得七零八落,在枭城军那无坚不摧的气势之下,十万大军竟然无法抗拒这仅他们几分之一的人马的冲击。
战鼓的声音依然在响,但已是从那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再向最开始那般充满了杀伐之音,而是一种极惨烈而怆然的音质,不过依然是那种激昂而极具节奏的频率。
邓禹立于马上,身后仅剩三十余名枭城战士,而放眼望去,四面的旷野之中,尽是尸体,破碎的战车,倒毙的战马,斜插的旌旗。
在许多地方尚冒着淡淡的青烟,天空依然昏暗,尘埃如云犹未曾散下,远处的天空依然有淡淡的烟。
在空旷的战场之上,尚有低低的呻吟之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邓禹的战马也长嘶了一声,声音清越。
“元帅!”程虑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心情也极为沉重,没有人在这种时候仍能开心起来,在这种时候,邓禹甚至不知道是自己胜了,还是王匡胜了,大军已经相互冲散。
邓禹的眼睛悠然合上,却有两颗泪珠滑落,为死去的枭城军战士,也为死去的所有英灵。
“元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中军伤感地道。
邓禹回过神来,扭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帅旗,又望了望三十余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们还没有败!我们的旗没有倒,我们的鼓没有停,只要尚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
程虑望了望天色,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我们已经战了一天,现在天色已渐晚了……”
“不!那是我们的战鼓声!他们仍在坚持,我们就要进攻,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传我军令,再杀回去!”邓禹坚决而肯定地道。
三十余名战士听邓禹如此一说,也不再多言,立刻调转马首向战鼓声传来之处疾赶过去。
邓禹依然是一马当先,两名举旗的中军已经更换了许多人,却保证了帅旗未曾倒下。
没有人会让帅旗倒下,哪怕只有最后一个人!
死亡,已经麻木了,没有人会惧怕死亡,在每个人的心中,只有战斗,疲劳和肌饿并不能让他们的斗志稍减,除非他们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战场拉开了数十里地,邓禹一路杀回,却只遇到小股的战斗,或是更始军围杀枭城军,或是枭城军围杀更始军,皆差不多到了强弩之末。
邓禹高举帅旗又重杀而回,立刻给了那些枭城军无比的斗志。
“杀……”邓禹虽已疲惫不堪,但其战意依然高昂得让更始军心胆俱寒。
“邓禹在此,谁敢与敌——!”邓禹呼声远传,许多更始军听到呼声皆吓得四散而逃,或被邓禹这数十骑一阵冲杀,再大乱阵脚。
更始军的主要将领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邓禹所遇的尽是一些小兵小将,是以杀起来并不费力。
王匡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身边仅剩百余人,余者或死或散,被冲得七零八落,偌大的战场,他根本就无法把握形式,但他仍能听到枭城军的战鼓之声悠然传来。
“元帅,枭城军还在进攻!”刘均的脸色难看之极地通报了一声。
王匡点了点头,又望了望身边的百余人,他没有勇气再调回马头杀回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枭城军还有多少,更始军是否已经溃散,若是凭他这百余人杀回去,岂不成了羊入虎口?
“元帅,我们走吧,否则,只怕邓禹大军会追来!”刘均提醒道。
望着满地的尸体及那自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战鼓之声,王匡心中涌上了一种怆然的感觉。
他败了吗?王匡也不知道自己是败了还是胜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除了他这一队百余人之外,还有多少更始军活着,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考证这一切。
王匡不想死,他拼死拼活打下更始江山,觉得还没有享受够,所以他尚想活下去并继续享受,所以任何太过冒险的举动他都不愿去做。
“走吧!”王匡望了望那战鼓声传来的方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
“驾……”刘均松了口气,他此刻已是没有一点斗志,枭城军不要命地拼杀那股狠劲,也让他心中发寒,不管他杀敌过百,一身浴血,但已经心胆俱寒,没有勇气再调头杀回,这一切,也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怕死!
王匡走了,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改变了整个战局,更不知道在他决定走之前并未败阵,但是在他不敢调头杀回,而选择逃走之后,更始军才是真的彻底败了!
邓禹调头杀回,确实又激活了整个战场,激活了每一个枭城战士的心和斗志。
邓禹没有想过能活着,是以他身上所散发的是一往无回、无坚不摧的斗志,所过之处,更始军将尽皆披靡,于是他杀入一个又一个的包围圈,杀散一队又一队的更始军,在他身后的枭城军战士也越聚越多。
那两面高扬的帅旗迎风抖动得更烈,尽管染上了一片血红。
邓禹向战鼓声传来的地方杀回,在他身后的枭城军战士迅速汇成一股洪流般的力量,所过之处,敌军望风溃散。
王匡已经走了,更始军的大将并没有人敢回头,也没有能与邓禹对抗的人留在这个宽广的战场之上……
鼓声越来越清晰,邓禹听到了杀喊之声,依然激烈,依然那般让人热血沸腾。
鼓点略有些零乱,却尚能体现出无限高昂的斗志,也仅只是乱了一下,便立刻又再一次激昂起来。
邓禹杀了回来,他看到了那座土丘,看到了那位置已经零乱的鼓阵,看到了一个鼓手死去,另一个士兵紧接扑上拿起鼓锤的情形,更看到了枭城军战士死守着那一片土丘,组织了更始军的一次又一次攻击。
死去的人沉寂了,活着的人依然在奋力拼杀,他们似乎明白,这战鼓声的重要,似乎想用所有的生命来延续这战鼓那激昂悲怆的声律。
每一个持锤的人便像是高举帅旗的人一样,他们可以一个个地死去,却不愿战鼓声有一刻停竭。
邓禹的心中有一团火在烧,整个人仿佛要沸腾起来,斗志、力量、信念如一股洪流般自那鼓声中透入他的躯体,顿时如疯般向那数千围攻枭城军的更始军冲杀而去。
每一位枭城军也皆疯狂了起来,尽管他们的敌人比自己强大,但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计较这个,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战斗!
“兄弟们,杀啊……”
“元帅回来了……”
“邓禹在此,谁敢与我一战——”邓禹重枪一摇,声如炸雷般。
土丘之上的枭城军战士看到两杆帅旗,及邓禹居然领着大队人马又杀了回来,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