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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花刺模再出手,自然是拣了便宜。”
“铁头,你已经连胜两场,相信已经疲劳了,不若先下场休息一会儿吧!”左贤王见花刺模欲上场,不由得微有些担心,提醒道,他也怕铁头受了伤。
“是啊,你已经连胜了两场,尽管神勇,本王还是劝你先下去休息吧!”右贤王见左贤王如此一说,立刻出言相激道。
“多谢二位王爷挂心,铁头虽然不才,但这第三场应该勉强还能撑下去,不知是哪位出来与我一战呢?”铁头朗声笑道。
“你说过第三场要与我相斗,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花刺模大步行出。
铁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花刺模神情微变,冷声道:“那你就试试吧!”
“请了!”铁头一侧身,伸手一摸光光的头顶,神色坦然道。
花刺模在与铁头相对之时,才发现来自对方的气势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那是一股发自心底的压力。
压力并不沉重,却像是一块石头般堵在胸口,呼吸不畅。
铁头的目光冷厉,如利刃,无孔不入地投在花刺模的身上。
恍然间,花刺模竟感觉不到铁头的虚实,也不知其是否真的受伤。当然,当两人相对之时,他就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走入校场。
花刺模未动,在上两场之中,他发现铁头都是以逸待劳,这使得拓拔金和呼奴儿都得以惨败,是以这次花刺模一上场就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铁头低啸一声,大步向花刺模逼去。每踏出一步极缓极沉,地上必陷落一个脚印,仿佛是在挪动两块千斤巨石,并发出沉闷而破碎的声音,如巨锤击鼓一般敲在花刺模的心头。
花刺模的神色略显紧张,铁头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不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更多的则是来自心底!他本不想先出手,但却明白铁头在不断地蓄积气势和力量,而在其迈出最后一步之时,绝对是气势和力量的巅峰,再爆发之下必是雷霆万钧的狂击!是以,如果他以不变应万变则必须考虑承受铁头那疯狂而难以抗拒的攻击。
花刺模无法再保持最初的冷静,进攻是他惟一的选择!是以,他出手了,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铁头的嘴角牵出了一丝笑意,淡淡的,但他没有停步,反而是加快速度,以比花刺模更快的速度狂撞向花刺模。
“鬼影劫!”苦尊者脱口低呼了一声,他识得铁头的身法!
铁头的身法确实快绝,像是一道幻影,快得让人难以想象,也让人吃惊。
一开始,铁头所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直接、最笨拙的攻击方式,从未真正地显露过身法。
许多人都知道铁头的身子灵活,动作敏捷,都认为铁头必以最为强悍的方式对敌,包括花刺模。
但他们却错了,铁头真正的杀招不再是其无坚不摧的力量,而是惊世骇俗的速度和身法。
这样一个大块头却拥有这般无可挑剔的身法,确实让人意外,这是事实!
当右贤王惊觉不妙之时,铁头与花刺模已经相互撞在了一起。
双方以最直接、最简单、最快捷的速度若两颗在天际相遇的陨星,“轰”然相撞!
花刺模没有回避的机会,他避不过铁头的身法和速度,更避不过铁头的拳头。
在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阵剧烈的涛声滚过,清晰而猛烈,而这一切,随着铁头的拳头静止而静止。
花刺模没能用上他精妙绝伦的摔跤术,更没能来得及用上他最为花巧和最具攻击力的杀招,便被铁头逼得以拳换拳。
以拳换拳,这是花刺模的悲哀,在铁头的身体周围似乎有一层巨烈的浪涛,这使得他击在铁头身上的力量极为有限,但是铁头的拳头却以最为直接的形式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无论铁头的身法和速度如何变,都是以最为直接简单而原始的方式解决战斗,这是一个战士的战斗方式,而不是一个武林人物的决斗方式。
毕竟,铁头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一个纵横于千军万马之中的战士,所以在这里,他依然选择了这种方式——一招之间决出胜负!
花刺模的结果与拓拔金一样,飞跌而出,仰面而倒,狂喷鲜血,而铁头依然只是倒退了几步,稳若泰山。
场上没有呼声,也没有掌声,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刹那之间,快得让许多人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而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结果。
最让人震撼的并不是漫长的精彩,而是刹那的经典。
铁头无法给人带来精彩,却可以给人带来最为震撼的经典。
花刺模在呕血,神志已经陷入昏迷,他与铁头都是以最快的速度相撞,而铁头根本就没有留手。以铁头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可以想到,那股力量何止千钧?他的整个内腑都几乎被撞碎,铁头的巨拳也几乎陷入了他的胸膛。
铁头傲立未倒,他的身子铜皮铁骨,连刀剑都难伤,其抗击能力之强世所罕见。而且他的武功在经过刘秀的细心指点调教后,竟让他从昔日在黄河边的生活中悟出一套极玄的武学,有若浪涛拍岸一般,可以更好地化解对方击来的力量。因此,他虽连战拓拔金和花刺模,却根本就没有受伤。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绝伦!简单、直接、利落,真想不到萧公子的手下竟有如此超绝的武功,实在让本相大开眼界!”耶律济阳朗声赞道。
“多谢丞相夸奖,铁头之所以胜,只是一时侥幸而已。”小刀六故作谦虚道。
“哈,萧公子何用过谦?我看公子手下确实是藏龙卧虎,也难怪这一年多来,公子能在大漠博得如此声誉!”耶律济阳道。
“这还不是因为单于和各部落兄弟的关爱才有今日?”小刀六笑应道。
右贤王的目光却几乎吐出火来,铁头连连重创他两员爱将,只有呼奴儿幸运一些,仅摔得七荤八素,并未受重伤,但拓拔金和花刺模却伤至不知还能否存活。
左贤王对铁头这个光头更是越看越爱,他也没想到铁头居然如此勇猛,如此霸烈,这使他大大地出了口气。
左贤王的部将也都对铁头大为敬服,能够为他们出口气,挽回面子,更刹刹右贤王的威风,这使他们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右贤王再也呆不住了,目光不由得投向大日法王,似是想向大日法王求助。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刘秀的眼睛,他心中暗暗冷笑,忖道:“终于轮到你们了!”
大日法王也明白,此刻若是不让自己的徒儿出手是不行了,如不能给右贤王挽回一些颜面,那右贤王必会小看他!不由得向空尊者打了眼色。
空尊者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铁头居然与他一样凶猛勇悍,他几乎感到手痒。他一向以铜皮铁骨著称,而且以力道刚猛无俦见长,如今竟发现铁头这么好的对手,他怎舍得放过?是以立刻飞身掠上校场。
当然,空尊者上场尚圾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与铁头之间的宿怨。
空尊者恨极刘秀,因此,对刘秀身边的人也是恨之入骨——他绝不愿错失对付铁头的机会!
“是你呀,上次丢了兵刃,不知有没有配好?”铁头不无揶揄地问道。
空尊者大怒,铁头此话正戳中他的疤痕,当下冷笑道:“本尊者不用兵刃也可以打败你!”
铁头也笑了,正欲说话,却听刘秀淡淡地道:“何必要他动手?我来陪你玩玩好了!”
铁头见刘秀说这话,立刻会意,笑道:“秃驼,我已经连战了三场,有点累了,让我的这位兄弟先陪陪你,打赢了再来找我吧!”说完竟不理会空尊者,转身便向席间走去。
“你……”空尊者大怒,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能硬逼铁头出手。
事实上铁头连战三场,此刻退下绝对合情合理,他也无话可说,若强逼铁头出手,只怕会惹恼在座的所有人,是以只好恨恨地瞪了刘秀一眼。
左贤王此刻对铁头确实另眼相看,亲自为铁头倒上一杯,欣然道:“祝贺你连胜三场,本王先敬你一杯!”
铁头也不客气,接杯一饮而尽,道:“有王爷打气,铁头不敢不尽力!”说话间目光扫向右贤王身后的诸席,却见那些人都怒形于色。
右贤王的人恨铁头出手太重,不过却没有办法,这光头确实让他们心惊,现在惟有指望空尊者为他们出头了。
鲁青诸人的神色极为平静,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很正常,也很明白铁头此刻的武功!这些年来,他一直追随刘秀,整个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武功更是一日千里,在江湖之中绝对可以成为顶级高手,此刻便是独对空尊者这样的人物,也不是没有胜望。不过,他此刻的目光却投向了刘秀,他不知道刘秀为何要在此时出场,难道就不怕让大日法王看出什么破绽吗?
小刀六也不知刘秀想弄什么名堂,不过,他却明白,刘秀从不会做傻事,若要对付空尊者,就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刘秀的目标却不是空尊者,而是大日法王!
刘秀施施然地走上校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让空尊者怒火中烧。
“你叫什么名字?”空尊者不无杀意地冷然问道。
刘秀淡淡一笑道:“林光武!”
“林光武?!”空尊者一愕,他倒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再看对方,虽然体型极匀称健美,却并不具备一个高手的气势,不由冷哼道:“出手吧!”
刘秀并不理会空尊者,仅将目光投向大日法王,道:“久闻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在大漠之中也是无人能敌,我林光武极是向往,今日想与法王一战,不知法王可否赐教?”
刘秀此语一出,顿时四下寂然。他一上场就向大日法王邀战,这确实很出人意料。
左贤王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知道“林光武”在萧六这群手下之中身分是最高的,一个铁头便有那么厉害,那么这个“林光武”自然更是不会逊色,而且其直接约战,定是有几分把握,而大日法王正是他的眼中之钉,如果能借“林光武”之手除掉此人,则他的单于之位就可稳保了。
当然,左贤王却知道,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与大日法王决战。毕竟,此刻呼邪单于不在,最好便是在呼邪单于面前让“林光武”打败大日法王。
“你想挑战本法王?”大日法王也有些讶异,反问道。
“不错,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我林光武若能胜法王,定可名扬天下!”刘秀煞有其事地道。
“哈哈哈……”大日法王大笑,是笑刘秀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想借名人出名的人太多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一路挑战过来的,这才拥有了西域第一高手之称,只是近十年来已经没有人敢向他挑战,或是连他的弟子都打不过,因此,他根本就不会真的接受挑战,若非是与他同一级别的高手,哪轮到他出手?
此次他来到龙城,就没有人有资格真正挑战他!是以,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他武功几乎无人能敌,却没有多少人真的见识过,也许许多人想向他挑战,但都不能胜过空尊者和苦尊者。
“年轻人好豪气,只是想挑战本法王却要先过我两个徒儿这一关!”大日法王淡漠地指了指空尊者和苦尊者道。
右贤王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势,他根本就没想过大日法王会败,甚至对刘秀这有点不自量力的挑战大为不屑。
“想战我师尊,就先胜了我再说!”空尊者也极为恼火地道。
刘秀依然没有理会空尊者,反而向大日法王问道:“如果能胜法王的两名弟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向法王挑战了?”
大日法王微讶,刘秀的坚持使他微有点惑然。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自不能说不行,依然极有风范地笑了笑道:“不错,只要你能胜我两个徒儿,本法王便接受你的挑战!”
刘秀自信地笑了笑,转身又向左右贤王及上首的耶律济阳与耶律长空道:“请王爷、丞相和元帅给在下作证,如果我胜了法王的两位徒儿,就可以向法王挑战!”
“哈,既然此事有法王首肯,我等自然支持,本相也想见识见识法王超卓的武学!”耶律济阳笑道。
左贤王却略微沉吟,要知道大日法王纵横西域数十载皆无敌手,刘秀年纪如此之轻,能是其敌吗?
右贤王却不是这么想,他的想法中,刘秀必败,若想借大日法王灭其兄长的锐气,此次正好是最佳时机,忙应道:“好!本王给你作证,如果你真能胜两位尊者,就准你与法王决战!”
事已至此,左贤王也只好同意,耶律长空虽然中立,但是却对刘秀这般豪气所激,倒真想看看这两位高手对决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眼前这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能耐,于是也表示一定支持。
“那好,不过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刘秀又道。
“哦,你还有何事要说?”左贤王道。
“我想如果我胜了二位尊者,那么与法王的决战就只能定在明天,还请二位王爷为我安排和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