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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大汉子挤掉两人后,往前凑近,“啪”一声老大不留情地打在奥尔西皇家骑兵队队长的俊脸上。
此举差一点真的将海洛凯辛打昏过去!
他倏地坐起来,还处在晕眩的状态,只听见沙华沙哈大乐的笑声,说:
“哇哈哈哈!看!我老妈的土方法是不是很有效啊?哈哈哈——”
突然地,海洛凯辛跳起来,不管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将嘴里的血一口吐在地上,扑向沙华沙哈,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掐住沙华沙哈的脖子,大吼:
“——掐死你!——我要你死!你死了我才会高兴!”
“哇啊——啊啊!头目疯了啊……”
海洛凯辛本想对格兰希尔说的话“我只要一个吻”——如此便活生生血淋淋地在众人的忽略之下,吞回肚子去了。
是否沙华沙哈就是他母亲这种粗糙的养育法给养成现在这付德性?大家都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说出结论。
一见队长没事,其他骑士转身各自去忙了。
格兰希尔也慢慢地爬起来,他弯着腰,双手握住膝盖,长长的头发垂落,遮住他的脸。
他困难地喘息着。绝对封魔咒不仅将他身上的魔法都散光了,还动摇到他隐含在身上的另一种能量……
他丝毫不怀疑,此刻就连一个普通的小孩大概都能打倒他吧?
一场战斗过去,带走了他某一部份的力量,也点燃内心深处一个他所封敛的故事——一则随便给他一个理由都可抛弃却又放不了手的故事、一则不愿意再重新来过的过去……
远处自辽阔黑暗的天边探出第一道旭光,斑斓的金色光芒照在他的身上,因而辉映着一层魔法作用的光辉。
休息了一下,站直了身,想去将掉落在花圃上的安兰维塔?但丁捡回来,一抬头便看见海洛凯辛拿着他的剑站在他身旁,而刚才被他死命抓住的沙华沙哈则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海洛凯辛毕竟是名强大的魔法骑士,一眼就能看出他眼前的年轻孩子似乎耗损了不少力气,他看起来似乎还无法站稳。
这使他大惑不解。他将安兰维塔?但丁交到给格兰希尔面前。
“来,你的剑。”
接过剑,格兰希尔这才发现海洛凯辛的手上虎口部位血肉模糊——显然是当时为了救他,正面与魔物硬碰硬互击所受的创伤。
“……谢谢!可是——你的手……”
“喔?这个啊?没事的,这点伤使用回复咒文,一下子就好了。”
海洛凯辛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笑着说:
“真正痛的地方是胸腔,我大概断了两根肋骨。话说回来,至今我还没有遇到过那么强硬的魔物呢!我几乎使尽全力的魔法与剑,竟然只能勉强伤它,连我的家传宝剑都陪葬了。”
“那……队长现在伤势如何呢?”
格兰希尔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海洛凯辛微微一笑,扯开自己的衣服,展示了在他的右胸膛——心脏部位上的一个烙印上去的小符文。
那小小的符文以蓝色的特殊药剂烙印上去,它作用时,会产生淡淡的符文光。
格兰希尔诧异问道:
“返生符文?”
返生咒是非常特别的符文,它能在拥有它的人于重伤、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启动回复咒文,因此拥有这种符文的人常被说成具有不死之身,这并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都能够拥有的符文,至少格兰希尔就没有真的见过。
“嗯!你果然知道它,不愧是来自西方学院雷那佛松的人啊!”
海洛凯辛微笑着说:
“这符文太过特殊,普通的魔法师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看到的。因为有它,我胸腔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半吧?可能是我自己所剩的魔法不足,无法让它完全发挥威力。现在胸腔还很痛就是了,不过不到不能动的地步,基本上它会从比较重的伤开始起作用。”
光看奥尔西皇家骑兵队队长刚才想掐死他的队员的那股劲道,格兰希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伤的确好得差不多了。
“太好了……”
带着无法遮掩的疲惫,年轻的战士朝他微微一笑。海洛凯辛问:
“我去看看里头的状况,一起去吗?”
“……不了,我在外面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格兰希尔婉拒——现在丹辛亚宫的寝宫四周布下的是绝对封魔咒,他一靠近恐怕便会引动封魔符文。
说完,他转身朝着另一头走去。
看着他那远去的颀长背影,海洛凯辛感觉到那美如梅利斯的年轻人,有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他百思不解,不懂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完全耗尽魔法?
更甚者——就连肉体力量都被抽光似的?在他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搔着头,海洛凯辛往寝宫走去。
之其二
继半夜袭击公主的事件开始,接连两天夜里魔物入侵丹辛亚宫,已经惊动齐歌维嘉城的上上下下。
康加太子发挥一位王储的真正能力,充分地进行战后复元与安抚的指挥。
虽然有人员的伤亡,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情况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海洛凯辛走到会议厅,一群人忙进忙出却显得非常有纪律。
奥尔西皇家骑兵队队长不由得啧啧称奇,事后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康加太子以从未施展过的宏伟声量,井然有序地指挥每个状况,让他们仿佛看见年轻时的凯欧尼西王一般。
“你没事吧?”
康加太子脸上与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灰尘,但王者的光辉却自他的笑容之中毫无遮掩地展现出来。
他看见海洛凯辛拿着自己的断剑走过来,一脸惊讶。
海洛凯辛报以无可奈何的笑容,说:
“——我挂彩了,连剑都折断了!真糗!你看——”
康加太子接过海洛凯辛那柄名为“奥斯”的断剑察看,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口吻说:
“啊?连名剑‘奥斯’都被折断了?——你遇上不得了的魔物啊!”
“是啊!”
海洛凯辛摊摊手,笑着说:
“那魔物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格兰希尔都被整得惨兮兮的。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站不稳哩!”
“是吗?……”
太子将断剑还给海洛凯辛,欲言又止。最后,他笑着说:
“你的部下丹德与帕登帮了我大忙了——奥尔西皇家骑兵队的魔法骑士果然非等闲之辈!”
“哪里?我很高兴他们除了惹麻烦之外,还有别的用处!”
海洛凯辛笑着说,然后问:
“公主呢?”
康加太子示意跟着他走,在会议厅的帷幕后,达克利斯公主半躺在躺椅上睡觉,身上盖着康加太子的厚披风,凯德泰比之剑的剑柄自披风探出头。
“公主说受伤的人太多,她公主寝室的床与地上都让给需要照料的人了。她自己的背伤因为过度动作而撕裂,我已经要治疗师处理过了。”
“原来如此!”
“我总算真的见识到——预言中的战神之女与凯德泰比之剑的搭配,是何等威力了!”
“你还没有看见更惊人的场面呢!我已经先看过巨大无比的凯德泰比之剑,将一座村庄横切成两半了,据说那是火神之剑原来的样子,心里就想——能够使用它的公主,真是不可思议!”
说完,这两个一起长大、是朋友又像亲人的儿时玩伴都微笑起来。
不过,他们都没有忘记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伤者、死者都待抚恤,一个胜利是无法抚平人们失去亲人的悲伤的。
之其三
这一天又到了黄昏,丹辛亚宫总算恢复平静。
当然,损毁的建筑物需要不短的时间修复,但伤者大致上都受到照顾了。
事态一平静下来,大老们又开始吵闹了。
康加太子自昨夜一直到现在还到处忙着视察与安抚人心,要海洛凯辛先过来坐镇。
不等太子殿下莅临,大老们一凑足人数,便惯性以吵闹的方式发言,每个人都急着说话、发表议论、反驳别人、提意见。
海洛凯辛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觉得这真是一种精神虐待!
他朝着坐在另一个角落、一脸想逃走的师兄弟——魔法师长米迪尔看了一眼,后者翻个白眼又摊摊手,似乎在问他太子殿下何时到啊?
掏掏耳朵、搔搔头发,一边手上玩着自己的断剑,奥尔西皇家骑兵队队长忍受着比被关十年还要苦的处罚。
大老们每个人都不肯坐下来按照顺序发言,仿佛站着就是高人一等一般,甚至已经有人跳上椅子去了。
“怎么回事?我们齐歌维嘉城竟然连番受到魔物袭击?”
“齐歌维嘉是奥尔西的防守重镇,此番受到袭击,传出去不得了!不要说邻国虎视眈眈,眼前可要担心各大商界是否还对这里感兴趣?”
“商人若不肯来,我们这里就繁荣不起来了!”
“对!税收会减少!”
“是啊!我们这里平静了好久的时间,哪里听说过魔物入侵?”
“想一想嘛!魔物当然是被什么给引来的!”
“对!没错!”
“我若想得不错,这肯定都是因为那个不带魔法的公主造访所致!”
“你说的没错!我正想说!”
“我就听说她是个扫把星!她一出生就害死一堆人,继续这样下去,被她害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样说太过份了!”
“是啊!公主为了抵抗魔物的入侵,自己的伤还没痊愈也立刻投入战场啊!”
“只不过是受伤——我们这里可是死不少人啊!哪能相比——”
“是啊!这是她招来的,她本来就应该挺身而出!就算战死了都不为过……”
这个话说的大老正口沫横飞地发表议论,原本坐在一旁发呆、一手抛玩着自己的断剑的海洛凯辛站了起来。
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之下,那柄名为“奥斯”的断剑,“锵”的一声硬生生地插入这位大老面前的会议桌,只剩下剑柄与不到一半的断剑露在桌面上。
这位话说到一半、急忙将下半段话生吞回去的大老,一屁股坐下,脸由红变白。
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厅静了下来,加一加近百只眼睛都看着海洛凯辛。
海洛凯辛威风凛凛地站在一旁,此时没有人不觉得他看起来像巨人一样伟大……
“吵够了吗?”
锐利的双目冷冷地扫过会议厅一圈。
没人敢说话?很好!
“如果吵够了,现在轮到我说话。”
那柄断剑就这样插入木质中最坚硬的红檀制实心会议桌里,光是看在这等活生生的表演份上,也非得让出说话权不可!——所有的大老心照不宣地如此想着。
见所有的人都小心喘息,深怕一个呼吸便扯断了紧绷的弦,引发不得了的惨事。海洛凯辛的视线扫过众人,宏亮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现在有哪个人的骨头上想要像这红檀木桌一样,让我钉上一剑,尽管说一声没关系,我随时都有空,同时也随时都蓄势待发。”
又再度看一圈每一个人的脸,见他们都噤若寒蝉,海洛凯辛一手搭在桌上,以非常帅气的站姿站定,说:
“很好!我希望各位能够保持安静,一直到太子殿下到来,都听懂了吗?”
四十几颗脑袋点头如捣蒜,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海洛凯辛得意地朝米迪尔看一眼,而米迪尔却又一脸责怪他不该吓那些老人家,以眼神指责他。
之其四
康加太子随便洗过脸、将破衣服换下后,便赶到会议厅去,途中遇见正走过来的达克利斯。
公主对他行礼,脸上有著令他不解与不忍的表情。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不过眼前有件更令他诧异的事:他从未在前往会议厅的路上感受到这样的宁静。
“皇兄要去开会了?我看见大家都坐好等着你了。”
公主微微一笑。康加太子一脸不解,笑着以手示意要公主好好休息,自己则朝着坐满大老的会议厅走去。
达克利斯公主走向丹辛亚宫后的花园,一路上许多美丽的拱门都损毁了,有些地方坐满了人。
花园后头是座迎着风口的高台,站到高台上可以望见整座城的半边,下沉的阳光闪耀着金色的光波,逐步将迭次的建筑物一层一层地交给黑夜。
她走向坐在凉亭内打瞌睡的人。
那人一头黑而亮的头发垂肩、延伸至胸腹与背上,一半映照着夕阳,一半潜藏着即将到来的夜色。
他黑色的发丝随着风飘扬,亲吻着那张凡人难得一见的细致之脸。
她轻轻地坐到那个靠在柱子边睡觉的人身边,见他还满身灰尘、脸上尽是污渍,还抱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