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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2+番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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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也是全将军无礼在先。哪有非缠着未亡人不放的道理?”    

  “难道这就要打人了?”孙权冷笑,“子璜是有些越矩,可是大虎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难道还要为他周家守寡?”    

  “守不守寡,也不应当这样。”我坚持着,“应当尊重大虎的意愿。”    

  “她一个小孩子,能知道自己的意愿在哪里?”孙权深深看我一眼,“一辈子长得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可是——”我还要说点什么,但鲁班打断了我。    

  “不必再说了,”她惨笑着,看着孙权,很轻很缓地说:    

  “父王,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您对您这个女婿,向来是有所顾忌的。别人都说他与我成了亲便能从此前途无量。只我们二人心里清楚,您害怕他父亲的光环和他的身份给予他过多您不可控制的力量。所以在他病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您也不闻不问。您知道女儿派人来武昌要药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吗?那种感觉……好像在乞讨一样……”    

  她说着说着,又渐渐哭起来。她就这样哭着垂下头去,肩膀一耸一耸,单薄而可怜。孙权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冷意也浅了。他叹口气,把手搭在她肩上:    

  “别哭了,就算孤对不起你。以后你要什么,只管跟孤说。你要什么,孤都能给你。”    

  “我还能要什么呢?”鲁班哭着说道,“我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呢?”    

  “谁说不能有?”孙权重重地说,“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你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别忘了,你是吴王的女儿,而不久以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看我又看看鲁班,清楚而坚决地说:    

  “你将是皇帝的女儿。”    

江东的儿子    

孙权要称帝了。    

  天子冠十二琉,黄金车白玉玺,是孙权一直想要的东西。但他毕竟不是曹丕刘备更不是袁术,他忍了那么多年,而今他终于不必再忍。    

  与蜀相通的使者络绎来回于长江上下,层层书信雪片搬压在孙权案头,每日朝会后,都可以看见群臣暗藏喜色地说起孙权的称帝。有生之年能够让自己辅佐的君主成为帝王,恐怕是每一个臣子做梦梦见都会笑的事情啊。    

  可是当这一天渐行渐近时,我却开始有奇怪的想法:那么多人,盼了那么多年,用掉那么多心血,到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却不知是开始,还是结束。    

  孙权是在新年的一次宴会上宣布他的决定的。酒至半酣,他止住一片喧闹,站起来,环顾了四周,然后用了冷静郑重的声音说:    

  “孤有两件事要宣布。”    

  人们便都仰起头来看他,等他说下去。    

  “第一件事,你们不是一直劝孤,该是称尊号的时候了吗?场面上的话,孤不想多说。孤今天只想告诉你们:今年入秋以前,孤会让你们遂愿。”    

  明知道是意料中的结果,但群臣还是忍不住哄动起来。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高兴。却惟独坐在一旁的孙登,微微凛了凛,一双眼睛略为不安地看着孙权。    

  “父王,第二件事是什么?”他没有随着人们一同欢笑,反而有些害怕又有些期盼地问。    

  “第二件事,”孙权顿了顿,沉默了会,然后用了不是太坚定的语气说,“孤在考虑——称帝以后迁都建业。”    

  孙登一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失落。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身边的人群哄然起来。    

  “为何要迁都建业?”有人不解问道。    

  “武昌太小,不适合作帝都。”孙权泰然相答。    

  “嫌城太小,我们可以筑城。”“建业不是不好,只是过于偏安。”“恳请陛下三思。”    

  人们借着酒意,七嘴八舌地反驳孙权。孙权不再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激动的众人。尽管是被众人不停反驳着,可我在他脸上找不到愠怒。我反倒是在他脸上发现一条新生的皱纹,虽然并不显眼,却令我觉得刺眼。    

  “陛下——”一个洪亮的声音盖住了众人的声音,也打断了我那些零散的思绪,我抬起眼,看见朱桓走上前来。    

  “请陛下三思,如果迁都到建业,恐怕武昌以西之地,皆非我东吴所有。”他大声说道。    

  孙权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然后并不大声却清晰地说:“那本来就不是我们东吴的地方。”    

  “陛下啊!”朱桓涨红了脸,急急地说,“桓一届武夫,能得陛下如此厚遇,此生再无他求。只希望能随陛下鞍前马后,西进北上,一统天下。”    

  孙权看看他,说:“这也是孤的心愿。”    

  “可是陛下——”朱桓还要说什么,可是孙权扬起了手,制止了他。    

  “孤也希望早日清除外敌一统四海,可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孙权看他一眼,不无黯然地这样说道。    

  可是朱桓仍然坚持着。    

  “陛下,臣入仕已二十余年,可初入仕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臣仍记得周大都督那时的风流,为了取江陵,伐西川,甚至将性命赌上。那时候赤壁之战,乃至后面的夷陵之战,同营军士都认为陛下在进行一场无望的战争,可臣那时候是很欣慰的。因为臣能看到陛下的决心,有这样的决心,即使为陛下战死了,臣又有什么遗憾?臣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能够偏安建业在碌碌中度过一生!”    

  他越说越激动,以至哭起来。我愕然看着他,与他并无深交,印象中他是一个性情偏激而为人尖刻的武将,这一刻我并非完全赞同他的想法,却不免被他感动着。    

  孙权走到他身边,用手轻轻搭上你的肩。    

  “你醉了。”他叹息着。    

  朱桓只是痛哭,竟不能言。    

  第二天一早便是下雨,我坐在屋中想等雨停再出去,可雨竟一直没有停,我也就在屋中坐了一上午。    

孙权也没有出去。他坐在我对面,皱着眉头一直在想着什么。我知他心里烦乱,有要思索的事,便尽量不弄出响动惊扰他。快到中午时,门人急急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微微一顿,忽然站起身,不拿伞便往外走。    

  我急急取了伞追出去,用伞为他挡住雨水。他仿佛不曾察觉到我的存在,只是梦游般一直向外走。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府门外,看清楚眼前光景那一刻,我不禁愕然。    

  ——门外,积着水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跪了一排人。他们皆身着戎装,低着头任雨水不停地在脸上滑落。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我都叫不出名字。但这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将士的父亲的名字,这些逝去的名字,却一直那样深刻地印在我脑海中。    

  他们的父亲是程普,是韩当,是周泰,是徐盛。    

  他们的父亲是江东的男儿。    

  他们跪在这里,要做什么呢?    

  孙权不会比我更平静。他愕然良久,然后急急走上去,一边扶为首的朱桓,一边叹息着:    

  “众卿如此,又是为什么呢?”    

  “陛下,”朱桓拒绝孙权的搀扶,抬起满是雨水的脸,轻声说,“陛下昨晚说得对,臣确实是酒醉失言。”    

  孙权说:“没有关系。”    

  “陛下作的决定,自然有陛下的考虑,”朱桓继续说着,“迁都与否,不是臣等能左右的事情。无论陛下去哪里,臣都会追随,但是在此恳请陛下,无论如何不要放弃武昌。”    

  “孤从未打算放弃武昌。”孙权毅然决然地答道。    

  朱桓沉默着。他们都沉默着。    

  孙权也沉默着看了他们一会,突然叹了口气。他将脸转向一旁的卫兵,毅然而坚决地说:“召太子来。”    

  不一会儿,孙登便急急往这边走来了。他刚才应该在跟陆逊读书,这会陆逊也撑了把伞跟在他身后走来。看清楚这边的光景,陆逊一愕,然后便急急走过去,微微欠下身子,用伞尽可能替跪着的将士们遮挡雨水,全然不顾雨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裳。    

  “太子,”孙权唤道,“孤要命令你一件事情。”    

  “父王请讲。”孙登立刻答道。    

  孙权深深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跪着的众人。    

  “这里跪着的人,都是孤的肝胆之臣。他们和他们的父辈一起,曾为这个国家,也将为这个国家,一直浴血奋战,立下不世功劳。今天他们都在这里,你替孤向他们一拜,然后扶他们起来。”    

  在无尽的雨声中,孙登点了点头,然后便向面前的众人拜去。    

  “另外,”孙权继续说着,“如果孤称帝之后迁都去建业,你要留在武昌,你带兵驻守武昌。”    

  不禁孙登一愕,跪着的众人也是一愕,他们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孙权,而孙权迎着他们的目光,毅然决然地说:    

  “孤从未打算放弃武昌。孤会派最精锐的部队,最好的将军随太子一同驻守武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了站在一旁的陆逊。    

  “伯言,你随太子一同留守。”    

  陆逊沉着平静地点头答应。    

  然后我听见孙权又说:“其余人等,如有希望随太子留武昌的,也尽管上奏。”    

  这本来应该是个很好的结局。    

  我一方面恍惚而平静地接受了迁都的这个事实,一方面,却有一个念头渐渐在脑中浮现,滋生。如同跌入水中的小石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涟漪悄悄扩大,变成心中微微的痛。    

  是的,我怎么会忘了迁都分兵的事情。我应当想到,他会留在武昌,而我——我又能否选择留在他身边。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背对着孙权,微睁开眼看着窗外屋檐上漏下的雨滴,迟迟无法入睡。这夜晚又冷又静,四周是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昏暗。一片昏暗中,我紧紧抱住自己,姿势有如婴孩,却并不曾感到丝毫的安慰。    

  可是无法入睡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夜最深的时候,一直在身后辗转反侧的孙权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正在想要不要和他说话,他已经直直地对我说:    

  “你也睡不着。”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他。他正垂着眼睛看着我,目光复杂黯淡。    

  我柔声道:“陛下不必想太多了。”    

  他说:“孤所想的,不过两件事而已。”    

  “哪两件事呢?”我不禁脱口问道。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不当问的,但已经晚了。    

  他又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第一件事,你也知道的。第二件事,你更是知道。”    

  我们沉默了一阵,然后他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去建业。”他突然这样说道。    

  我楞了楞,不知如何作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在兀自地说,还是在问我。    

  “真可笑,”他低声说道,“孤要做皇帝,却无法得到天下;孤娶了你,却始终不懂让你快乐。”    

  “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我的安慰听起来也如此苍白无力。    

  “是注定了的,”他顿了顿,又说,“所以孤不会放你走。孤一定要你陪孤去建业。”    

  “您可以命令我陪您去建业。但我是希望留在武昌的。”不知哪来的勇气让我这样说道。    

  他一下子坐直了,眯着眼睛看了我很久。然后他一欠身站起身来,披上了衣。    

  “您去哪里?”我急急问道。    

  “出去走走,”他头也不回地说,“这里太闷。”    

  “太晚了,我陪您去。”    

  “随你。”他这样说着,便边披衣边走出了门。我迟疑了一阵,还是取过一盏风灯,追着他去了。    

  四野一片昏暗,城中的灯在蒙蒙细雨中也显得模糊不清。我们沉默着,前脚接后脚地走着。他走得很快,全然不像散步的样子。每走上一段,他都会停一停然后继续走。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跟上,可他始终又不曾回头。    

  城门口守夜的士兵仍未入眠,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便挺直了腰杆警惕地望过来。正欲呼喝,看见孙权的面容从黑暗中浮出,便是一楞,然后恭敬地行礼。    

  “把城楼的门打开,孤想上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孙权命令着。    

  士兵将城楼的门打开,我跟着孙权走了进去。我们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上面去。在城楼上,孙权扶着箭垛往城墙外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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