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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2+番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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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一停,他叹了口气,在脸上堆出些忧虑的表情出来,眼中竟有隐隐的泪光。他看着我说:“影夫人,陛下真的太辛苦了,我们都要尽量为他分担些才是呢。”    

  他的话,孙权无疑是受用的。如果非要说一开始他还是冷眼旁观着吕壹的作为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会渐渐习惯于这种谄媚。    

  他再怎么英明怎么睿智,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有人为他做事为他出征,他也需要有人关心他有人奉承他。那些话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也是需要的。    

  这么些年,他所亲近的文武百官,虽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又有几个人可以拉下脸皮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我不得不承认吕壹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连脸皮都可以不要,又还会顾忌些什么。    

  只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史书中记载的陆逊和潘浚在武昌,因吕壹事相坐对泣的事情,我一直记得,也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到吕壹,更觉得无法忍受。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国家重臣,陆逊从容,潘浚豪放,但从容也好豪放也好,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为这样一个小人气得流下眼泪,怎么可以。    

  并不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吕壹。甚至从一开始,弹劾吕壹的上书便雪片般飞来。和上次弹劾暨艳的路数一样,说他任人惟亲,说他滥用刑法……说他什么的人都有。      只是吕壹无疑是比暨艳要圆滑世故得多的。孙权拿这些奏疏问他,他不反驳,也不说上疏之人的是非。他只是流着泪对孙权说:    

  “臣承认,臣有时候用刑是重了一些。但臣也是全出自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朝野不正之风太盛,非用重典,否则无法肃清。这些大人指责臣,也是有道理的,请陛下千万不要怪罪他们。臣会向他们谢罪的……”    

  到了最后,反是孙权回过头来安慰他,然后将这些弹劾的奏疏驳回,最终不了了之。    

  有一天我实在看不过眼,当着吕壹面对孙权说:    

  “陛下,一两个人说一个人不对,也许是他们的偏见。但如果一百个人都说一个人不对,难道不是那个人的问题吗?”    

  “影夫人此言差矣,”吕壹急急辩解道,“就是因为陛下平日太厚遇臣民了,才让他们觉得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下官想要帮助陛下稍微清正此风,他们便一起误解了下官。影夫人只看到朝野上下这一百个官员,影夫人有没有想过,在他们之外,还有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他们被侵犯的利益,由谁来告诉陛下呢?”    

我哑然无语。一方面因为他的话并非完全空穴来风,那些被清查的官员,总有一部分多多少少有自身的问题,问题虽小,但并非凭空捏造;另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孙权,宁愿相信吕壹。    

  当了皇帝之后的孙权,所居的天地不是大了,而是小了。他害怕被欺瞒,害怕被臣下联合起来架空,他需要和他身边交织成网的各大势力达成一个平衡。所以他宁愿相信吕壹。    

  还有一个原因是,孙权的确老了。他犯了一个老人总会犯的糊涂。    

  一两个月后,那些上疏的人,不是被发现贪污就是被发现渎职。然后被问罪,然后被下狱。    

  如此折腾过几回之后,上疏弹劾的人,也渐渐少起来了。    

  一日下朝后,吕壹单独留下和孙权说了几句话。孙权皱起眉头,回到书房后,他便命人去传朱据来。    

  朱据出生吴郡,也是四大家族的人。前些年他娶了步夫人的小女儿小虎,建过不少军功,一直深得孙权重用。只是这一次孙权召他进见,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他身着朝服,匆匆赶来。行礼的时候,孙权却并未露出任何和气的神色来。    

  他直视朱据,脸色冷漠地问道:“子范,你老实告诉朕,前年铸钱时所丢失的那三万缗,是否你自己拿了?”    

  朱据一楞,仍是坦然说道:“臣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那么,你的主簿为什么在狱中畏罪自杀?”    

  朱据脸上便多了些愤然之色,他大声说:“陛下,臣的主簿不是畏罪自杀,臣的主簿是被吕壹拷问至死!”    

  孙权皱了皱眉头。    

  “吕中书他主审此事,自然是想问个明白。若非一心求死,怎会那么轻易地在狱中死去?”    

  “陛下啊,”朱据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悲伤了,“蝼蚁尚且偷生,又不是在沙场卖命,谁愿轻易求死?”    

  “若是用死来封嘴呢?”    

  朱据又一次愕然了。他看着孙权,颤抖着说:“臣不明白。”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就算死了,你去他家吊唁,也足够尽了长官的心。可是你为什么花那么多钱厚葬他?是否他为你隐瞒了什么?”    

  朱据呆立半天,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下。    

  “陛下,臣的主簿跟随臣多年,如今无辜惨死,臣又怎能坐视?厚棺殓葬,人之常情。臣庸碌之才,这些年一直觉得有愧圣恩。可是臣百年之后,相信陛下也会厚葬臣……”    

  他这样说着,声音渐渐哽咽了去。孙权还要说什么,我已看不下去了。    

  我掀帘而出,走到孙权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回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柔和了下去。    

  “朕明白了,”他说,“子范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日,和吕壹私下有过一番交谈后,孙权又改变了口气。    

  他命人传朱据前来,依旧是在书房,但这一次,孙权的脸色严峻得怕人。    

  “你仍说死掉的主簿是无辜的?”见到朱据,他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臣以性命保之。”朱据坦然答道。    

  “他主理铸钱一事。有钱丢失,他怎会毫不知情?既然是不知情,为什么又要在狱中寻死?”    

  “臣说过,他不是寻死,是死于吕壹杖下,”朱据颤抖着说道,“至于丢钱一事,臣一直在命人查办,定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查办,查办,”孙权冷笑道,“查办了两年,怎么还没一个结果?若不是吕中书告诉朕此事,你们还要隐瞒朕到几时!”    

  “臣当时没有上报此事,只是不想让此小事烦扰陛下。”    

  “丢了钱也是小事,是否要丢了国家,才算大事?”孙权冷笑,然后目光一转,逼视朱据,冷冷地直呼其名,“朱据!”    

  “——臣在。”    

  “朕问你,你身为公主驸马、左将军,平日朝廷禄赐,可有薄待你?”  

“朝廷待臣甚厚,臣一直心怀感激。”    

  “那你每年使用如何?”    

  “……臣不善理财,每年花销甚大。”    

  “朕久闻你朱据有乐善好施之名,常厚赐部下以收买人心,可有此事?”    

  朱据没有说话。    

  “朕还听说,你每年都入不敷出,可有此事?”    

  朱据依旧没有说话。    

  “回朕的话!你是否每年都入不敷出?”    

  朱据默然良久,才挣扎着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是。”    

  “你既然入不敷出,又司掌铸钱一事,现在丢了钱,又为拒不招供的主簿厚棺敛葬。你要朕如何相信,你与此事毫无干系?”    

  朱据抬起头来看着孙权,脸色也变得惨白了。    

  “你作何解释?”孙权冷笑道。    

  “陛下啊!”朱据挺直了腰杆,带着背水一战的神情,慨然说道,“臣确实不善理财,但那都是臣自己的事情。臣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怎么会盗用国家的钱财来为私用?陛下问臣为何要厚葬主簿,臣已解释过。但陛下非要不信臣,臣也无话可说!臣虽死不足惜,臣只是可惜了陛下!”    

  “可惜朕什么?”孙权逼视他问道。    

  “亲小人,远贤臣!是非不明,忠奸不分!”    

  此言一出,连我都吓了一跳。孙权额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盯着朱据,问:    

  “你凭什么这么说朕?”    

  “吕壹奸恶小人,朝野上下人所共知,陛下却如此信任他,不是糊涂是什么?”    

  “子范,不要再说了。”我害怕事情会演变到失控,忙走出来让他不要再说下去。虽然与他交往不多,但我还是相信他的清白。可这样说下去绝非聪明的做法。孙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现在的他最害怕也是最忌惮的,便是别人说他糊涂。    

  可是朱据不明白这一点,他仍在苦苦坚持。    

  “陛下啊!”他凄厉地呼喊,“陛下怎能糊涂至此?”    

  “闭嘴!你们真以为只你们是清醒的,朕一个人是糊涂的么?”孙权终于发作,拍案怒吼道,“你犯了这样的罪过,不好好自省,又凭什么来指责朕?”    

  “臣死不足惜,臣只希望陛下能够明白过来。”朱据慨然说道。    

  “子范,不要再说了!”我看着孙权的脸色,急急呼喝。他真倔,倔到疯狂,倔到不顾一切。就算是认了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身为驸马,孙权不会将他怎样。但他这样说话,后果便不得而知了。    

  “陛下——”他丝毫不顾我的话,仍要说什么。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孙权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陛下,”我急忙跪下,扯着孙权的衣袖说,“子范不明事理,出口无遮。求陛下念在旧日情谊,好歹放他一马。”    

  孙权的怒火这才收敛了些,他看看我,又看看双唇颤抖的朱据。    

  “革职,回家待罪吧。”他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拂袖而去。    

  朱据的免职,让朝野上下,呈露出了死一般的缄默。    

  昔日上书弹劾吕壹的部官再也无迹可寻。人们在面对吕壹时,都一反常态,小心翼翼地说话,生怕得罪了他。即使稍微刚直些的人,也只是称病不出,避开此事。    

  反而是远在武昌的孙登和陆逊知道此事,开始屡番上书,申辩利害。面对这些字字泣血的奏疏,孙权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每次见过吕壹之后,他的心又开始坚硬如铁。    

  到了入秋,吕壹开始反击。他开始三番四次不着痕迹地在孙权面前说起孙登和陆逊的不是之处。所幸武昌距离遥远,他们二人又实在位高权重,很难为吕壹所憾动。但这些话,也无疑疏远了孙权与他们二人的距离。    

  孙权连我的话也不大听了。每当我说起吕壹的不是,他便不耐打断。后来我渐渐也不多说。一方面我觉得,与其这样日复一日说些无用的话让他连我也疏远,不如等待时机一举将吕壹击败;而另一方面,我知道孙权心里有个结,倘若我为陆逊说得过多,所造成的效果也许是恰好相反的。    

但日复一日看着吕壹在东吴横行霸道,心中真的有百般煎熬。孙权这一次走得太远了,远得真有些昏聩糊涂的味道。连太子三番四次请求来建业见他,他都加以拒绝。太子想见自己的父亲而不能,放在过去,这恐怕是不可想象的吧。    

  也许是众人暗地里的诅咒终于让上天听到。到了入冬,吕壹竟病了。    

  病得还不轻,上吐下泻,一直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虽然他的爪牙仍在日复一日地制造冤狱,可孙权的书房里没了他的身影,毕竟让人觉得轻松许多。    

  武昌那边倒是显得一片沉寂。然后,一日,远在武昌的太常潘浚的书信送到了孙权面前。    

  潘浚是武陵人,虽然饱读诗书,身上却一直带了些山民的豪侠之气。这豪侠之气让他和孙权颇为相投。他本是蜀人,建安二十四年降了吴,孙权赏识他,他也对孙权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军功。人们常说,如果顾雍不做丞相了,下一个做丞相的人,也只能是他。    

  他对吕壹一直咬牙切齿,欲杀之而后快。奇怪的是自吕壹在朝野上下掀起这些风浪以来,弹劾吕壹的人中却并不见他的身影。吕壹起先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想要废掉不肯妥协的顾雍,让潘浚来当丞相。但后来有人告诉吕壹潘浚的仇恨,吕壹吓出一身冷汗,终于还是没有动顾雍。    

  潘浚是个方正却并不倔强的人。起先不曾随百官弹劾,应该是有自己的主意。这一次写信给孙权,恐怕是要有所行动了。    

  信中只字未提吕壹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染上沉疾,恐将不久于人世。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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