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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无声之处
埃德蒙看着乔:“你要去见见他吗?”
乔点点头,此刻,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真的没想到,那个人的好运在此走到头了,他不是一向很好运吗?他不是一向很小心吗?看个破信他都知道反锁门。
乔茫然的从埃德蒙手里拿过一份文件,接着埃德蒙亲自帮他披了一个黑色的斗篷,他不想叫别人看到乔的脸,最起码,丹尼仕柯的人他不想叫他们看到。
乔的思绪很烦乱,他觉得自己非常奇怪,气没有出的很顺畅?不对,没有自己亲自把他关进监狱?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呢?乔自从知道之后,他呆滞了好几分钟,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他慢慢走到埃德蒙这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乔,我同意你去,是叫你做了断的,对于他来说,自然有卡蒙嘉的宪法来对他进行审判,你或者我,都没权利去夺取别人的生命。”埃德蒙对走到门口的乔放重语气,乔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奥戴温,跟着他,不要叫他作出冲动的事情。”埃德蒙吩咐,奥戴温点点头,快步向乔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昏暗,狭小的房间,它内部的装修近似于关押有自虐倾向的精神病患者的束缚屋,除了一盏灯,这间屋子六面墙全部垫着帆布软垫,除了一条四角裤,屠嗦·韦斯利什么都不拥有了,他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贫如洗。
屠嗦·韦斯利趴在地板上,用手指轻轻的抠着硬帆布,没有人给他穿那种不能动弹的束身衣,不知道为什么不给他穿,屠嗦·韦斯利被带离丹尼仕柯的时候,他听到那些人在叫喊,据说,据说那个女人自杀了,所以他才被带到了这里,那些人怕他自杀,所以把他关押在这里,刚进来的时候,屠嗦·韦斯利被压抑所笼罩,他确实决定死来着,他尝试用牙齿咬手腕的动脉,但是,太疼了,他很快的放弃了那种想法。
现在,屠嗦·韦斯利趴在地板上,他幻想,不停的幻想:“我要是能把这个星球,挖出个洞来就好了。”甚至,他很思念那个刺客,甚至他幻想,那个人那么神出鬼没的,给他钱会救自己出去吗?他不停的幻想,不切实际的幻想,一直幻想到,一些隐约的,沉重的,缓慢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因为屠嗦·韦斯利一直趴在地板上,他能很快感觉到那些震动很声音。
屠嗦·韦斯利迅速坐起来,他先是看下四周,他迅速想着措词,是来审判他的,绝对是,他要怎么做,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办法?他四下看着,上下打量这个房间。
警察署长帮他们打开牢房,奥戴温只是很好奇的瞄了一眼,接着失去兴趣,一只被退了毛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肉蛆有什么好看的,乔走进去之后,他拍拍替他们开门的警察署长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到走廊的另外一头,有些话,不能听,最好不要听,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屠嗦·韦斯利有些羞愧,他双手捂着前胸裸露的那两点,向墙角缩了下,多年的贵族生活给了他足够的虚荣心和自尊心,也许是在成为屠嗦·韦斯利之前他是没有的,但是成为屠嗦·韦斯利后来他有了。
乔顺着墙慢慢坐下,多少年了,父子似乎第一次如此相近的,能互相看到对方的,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乔的思想很乱,甚至一直走到这里了,看到这个人了,他的内心却空泛起来,屠嗦·韦斯利小心的看下乔,乔穿的那件古代修士一般的大氅,黑色的大氅实在令人有恐惧的感觉,乔一直沉默,一直沉默到,屠嗦·韦斯利按捺不住的主动问他:“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乔抬起头,他看着他:“来问你一些问题。”
屠嗦·韦斯利仔细低头观察,但是乔穿的大氅帽子太低了,他什么也没看到,屠嗦·韦斯利哼了声:“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正确的审判,公平的审判,我只是和陛下的女人上床了,这不是罪过吧?最多,最多开除我的贵族籍,我是了解法律的,我是了解的,陛下也是要遵守贵族保护法的,不然他怎么治理一个国家。”
乔觉得太阳穴突然突突跳动了两下,他讥讽到:“只是和诺曼十四的女人上床?难道你这样的人竟然不知道羞耻吗?”
屠嗦·韦斯利楞了下,他看着乔:“你不是陛下的人,你的口气不是那个人地方的人,你是谁?”
乔没有回答,他拿出香烟点燃吸了口:“没错,我不是丹尼仕柯的人,我和那里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些问题。”
屠嗦·韦斯利的鼻子闻闻香烟的味道,要是能吸一支就美死了。他看下乔试探的问:“不是审判?”
乔摇头:“不是。”
屠嗦·韦斯利:“不会录口供吧?先说好,你就是录了, 我也是不认的。”
乔摇头:“不录。”
屠嗦·韦斯利慢慢向乔靠过去:“给我香烟,我就告诉你。”
乔呆了下,还是把香烟丢了过去,他甚至亲手帮屠嗦·韦斯利点燃了香烟,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这样的他,还真的如同他的年龄一般,五十多岁的人了,甚至一夜之间他看上去更老一些。
屠嗦·韦斯利舒服的吸了口:“问吧,只要无关那件事情的。”
乔又回到他的对面,他停顿了下问:“你有羞耻心吗?”
屠嗦·韦斯利被呛了口,他指着乔呵呵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知道了,羞耻, 下作,龌龊!你想说我这些呢吧,嘿!怎么说呢,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道理的话吧,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甚至这是一个误会,知道吗?第一对交配的动物找了一片小树林交配,于是大家就觉得交配就该在小树林,换句话,假如那对动物,当初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呢?我真遗憾,我不是第一个学会交配的,如果我是第一个的话,在我制定的规矩里,捂着被子交配,才是耻辱的,下作的,不要脸的行为呢,真是好笑,古代有个伟大的神叫宙斯,他娶的还是他妈妈呢,那些人不是一样崇拜他吗?他们称呼他为神,知道吗?神!我和陛下的老婆可没血缘关系。”
乔听着屠嗦·韦斯利的长篇大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微微抬头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有良心吗?”
屠嗦·韦斯利伸出手指:“再给我一支,我就告诉你。”
乔连烟盒带点火器一起丢过去, 屠嗦·韦斯利冲他笑下,他走到屋子角落,先拿点火器在帆布上点了个洞,接着他把香烟拿出来,一支一支塞进去,那个可怜的洞口很小,但是硬生生的被他塞了半盒香烟。
“因为他是皇帝陛下,我睡他老婆就是违背良心的了?难道皇帝陛下做的事情就都正确,清白,和乎自然定律的?你问的问题真是好笑,你见过白色的良心吗?如果没见过白色的,就不存在黑心,或者这么说,你告诉我,良心它到底长什么样子,你形容的详细一些,也许我能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帮你找找这个奇怪的东西呢,真的,只要你能形容出它的样子,我就能找到,那种你们被称呼为良心的东西。”
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抱着一丝期盼问:“你有做过后悔的事情吗?那怕令你有一点儿觉的遗憾的事情。”
屠嗦·韦斯利呆坐了会,他觉得这样坐在这个人面前很累,于是他走到房间的角落,他靠着墙壁进入了某种情绪,乔没有打搅他,他等着他的回答。
“人们喜欢这样说,要做一个被人赞美称颂的圣人,其实,这是很愚蠢的事情,他们觉得那样的人生是没有遗憾的,可是你知道吗?评价和赞扬都是别人嘴巴里和心里的东西,用舌头感受美食,用你耳朵听美妙的音乐,有足够的钱找乐子,这样的人生才是没有遗憾和后悔的,人不能做违背自然定律的事情,我当然有遗憾,我的新帐户里,还有二十多万没花呢?不过我想好了,等我出去,我会找最美味的餐厅吃最好吃的东西,以前都是女人给我花钱的,真遗憾,我自己从来没花钱找过女人,恩,如果说遗憾的话,我想有吧,我还没尝过花钱的处女味道呢,等我出去了,我就花钱找个处女,就是这样。”
以上就是屠嗦·韦斯利考虑很久的回答,乔安静的听着,但是大氅里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头,那拳头上因为握的力量过大,青筋都凸了出来。
“恐怕,你出不去了。”乔努力驱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尽量声音平和的说。
屠嗦·韦斯利被香烟再次呛到了:“放屁。。。。。。放屁。。。。。。卡蒙嘉没有法律规定睡别人的老婆要判死刑,即使她是皇帝陛下的老婆!”他怒吼着。
乔发出一阵阴沉古怪的笑声,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谋杀岳父,诬陷亲子代替你坐牢,假冒贵族,那位被你假冒的真正的屠嗦·韦斯利恐怕也遭到你的毒手了吧?你做的这些罪恶的事情,每一桩都够你终身流放的,的确,卡蒙嘉没有死刑,但是,流放星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你这样的,绝对活不过一个月,相信我。。。。。。因为我是过来人,阿波罗先生。”
屠嗦·韦斯利呆了,犹如被晴天霹雳击打到一般,他颤抖着,剧烈的颤抖:“你。。。。。。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我的名字?难道,难道。。。。。。”
乔觉得心情好些了,不,应该是好多了,他狞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发出这样的笑声:“啊,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一直相处愉快吗?我们书信来往频繁,也算是亲密无间呢,呵呵。。。。。。你的那些钱令我的帐户丰满,真是谢谢了。”
“刺。。。。。。客,该死的,你是那个该死的刺客。。。。。。”屠嗦·韦斯利跳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跳这么的高,他扑过去要对乔做一些什么,但是他怎么会是乔的对手呢,很快,他被摔到了屋子的角落,那些软软的隔离物挽救了这只蛆虫。
“我们,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我,每一笔钱我都给足了的,给足了的,为什么要陷害我。。。。。。”他怒吼,甚至当最后一扇虚假的围墙被戳破之后,他成了阿波罗,那个卑贱的,无赖的,懦弱的阿波罗。
“陷害,无冤无仇?亲爱的父亲?我从九岁就代替你坐牢,你竟然说,我们无冤无仇?你在我的面前杀死我最爱的祖父,你竟然说我们无冤无仇?天大的笑话?”乔站起来,把这位先生逼在墙角。
“你。。。。。。是。。。。。。赫蒂,我的儿子赫蒂?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位被揭穿了一切面具的可怜人,他惊恐的挣扎,他不停的摇头,固执的不面对现实。
乔突然觉得很解气,他喘息了两下,靠着墙壁呵呵笑了几声:“知道吗?流放星那是个好地方,真正的好地方,我相信,你在那里生存不了多久,你这个浑身充满了残忍的、稚气的、动物的、笨拙的、虚伪的、下流的、欺诈的、无耻的寄生虫,那里真是适合你,相信我,那是你早就应该去的地方,那里是你的故乡。”
那位恢复本名的阿波罗先生突然蹦了起来:“赫蒂。。。。。。你是我的儿子赫蒂对吧,我是你的父亲啊,我是你的爸爸啊,你应该报复的够了吧,你不能不管我,我会,会补偿你的,我们不应该这样见面的,对吧,其实,我后悔了的,我经常梦到你的。。。。。。我。。。。。。”
“闭嘴吧,你叫我恶心,你这样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天大的笑话,你不配,你怎么会是我的爸爸,垃圾,蛆!我要走了,即使和你呼吸一样的空气我都觉得恶心。”乔站立起来,敲了几下门,不久,奥戴温和那位警长打开门放他出去。
“孩子,孩子。。。。。。嘿,我们谈谈。。。。。。你不能这样,你要救我,孩子,记得你祖父的乐器店吗?记得我。。。。。。记得我跟你说我们要住到最大的房子吗?我有钱了,你要救我,我。。。。。。我出去,出去把一切都给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嘿!。。。。。。赫蒂。。。。。。赫蒂。”阿波罗一直叫嚷着,乔没理他,他看着奥戴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要关门,不要!听我最后一句,一句。。。。。。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求你!”阿波罗把着门口大叫。
奥戴温冲警长点点头,警长退到一边,那位阿波罗先生站在那里,看着儿子的背影确定的问:“你确定不管我吗?赫蒂?我是你的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