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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父亲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谢瑜却压根不在意那种疼痛,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并把脸深深埋进去:“大哥,不要娶那个女人,她哪里都配不上你!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她如此尖锐而且直接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令谢连城瞬间明悟过来,他猛然将她推开,脸上的神色如罩冰霜:“谢瑜!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这一句话如同晴空霹雳,将谢瑜一下子骂醒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谢连城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那样一来他只会百倍、千倍的厌恶自己。
她还要在谢家留下去,还要想方设法陪伴在大哥的身边,想到这里,她不得不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睛,任由漆黑的瞳仁流下晶莹的泪水,哀声道:“我……我只是说,为什么从她进府,你们都只疼她而从不关心我呢?我才是谢家的女儿,大家不都是这样认为的吗?我真的很害怕,有朝一日你们对她的宠爱会远胜于我,到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谢连城平静地望着她,似审视似观察,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江小姐只是借住在谢府上,你却是谢府的主人,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待客的模样,偏偏要这样无理的对待客人。这是父亲教你的待客之道吗?你如此作态,他回来也会对你感到失望的。你仔细想想,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你将来还怎么嫁人?指使身边的妈妈去杀死贴身丫头,这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情吗?你真的太让哥哥失望了。”他这样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任由谢瑜滑落到地上,神色冰凉:“从今往后,如果你不能改正自己的错误,就再也不要叫我大哥了。还有,我不希望听见你再诋毁江小姐,她只是府中的客人,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狭隘心肠迁怒于她。”
谢瑜心里千头万绪,堵得几欲吐血。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她微笑着抬起头来,仰面向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愧疚和悔恨:“大哥,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心胸太过狭窄,所以才会记恨江小楼,其实她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子。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一定和她好好相处,绝对不会再做出让大哥你失望的事情来。”说着她膝盖向前挪动一步,嘴唇犹自发颤,慢慢地才发出声音:“如此,大哥你能原谅我吗?”
谢连城正要开口,却又听人禀报道:“大少爷,江小姐求见。”听到这一声,谢瑜一双清凛凛的眼睛猛然如同毒箭一般射向了门口。
接着,她听见谢连城淡淡道:“今天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听到这样一句话,谢瑜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痛恨江小楼,大哥对这个江小楼格外的好,格外的温柔,甚至远胜于她。尽管他从来不承认,可他说起那个女人,竟然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能够忍受?江小楼不但不能在谢府留下去,连她这条性命都断然不能再留!
江小楼和谢瑜擦身而过的时候,谢瑜忽然转头,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笑容寒彻入骨:“江小楼,这件事你办的很好,真的很好。”
小蝶被那眼神看着,陡然就惊出一身冷汗。
------题外话------
编辑:8月4号,我等着看,古井般的双眸,倾国倾城的容颜O(∩_∩)O
小秦:看你得意的样子
编辑:这是期待,期待的笑容
小秦:看我眼眸如刀,摄人心魂
编辑:啊~我中刀了
我不行了……(伸长手)
倒下
闭幕,谢谢!
居然有无数人盼望谢家姐妹被咔嚓,人家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你们就要咔嚓,还木有点人性了,简直是令人发指。
第65章 再见秦思
从谢连城的书房出来,一路回了画楼,小蝶还有些心有余悸:“小姐,谢四小姐眼神好可怕。”
江小楼看她一眼,笑道:“胆小的丫头,真没出息。”
话音刚落,她已经瞧见走廊尽头不经意间露出一只尖尖的绣鞋。
江小楼微笑着向小蝶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耳语数句,指了指那双鞋。小蝶狡黠地一笑,领命而去,江小楼则径直进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小蝶满面笑容地进来,道:“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
“去叫那丫头来吧。”
不一会儿,小蝶便带了箐箐进来,箐箐未语先笑:“奴婢见过小姐。”
箐箐平日里嘴巴跟抹了蜜一样,手脚又很勤快,在院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哪怕是江小楼面前也很有几分体面。江小楼看着她,也不叫站起,只是坐着慢慢饮茶,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半盏茶喝完了,才轻轻放下茶盏,道:“绑起来!”
箐箐心头一沉,不敢置信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奴婢不知道所犯何事——”
小蝶一挥手,立刻有四个粗壮婆子上前将箐箐捆得结结实实,箐箐知道大事不妙,惊慌失措:“小姐,您要惩罚奴婢,也得有个由头啊!”
江小楼笑容依旧,却如冰封的湖泊没有半点温热,道:“箐箐,进了我的院子,我便把你当自己人,为什么要背叛我,这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江小楼虽然和风细雨,笑意却不达眼底,声音里含着冰冷,字字句句戳人心口,箐箐原本就做了亏心事,早已心慌意乱,但这种情况下也只好抵死不认,立刻大呼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您可不要听信了别人谗言就这样对待奴婢!”
小蝶最恨这等背信弃义之人,不由凶巴巴地跑上去,啪地给了一个耳光,脸色沉沉地道:“小姐对你是何等的好,你纵然不说忠心耿耿,也不该跟着别人来谋害小姐!跟你一个屋子的丫头说半夜起来你总是不在,我且问你,最近这段时日每天夜里三更,你是不是穿了白衣到处装神弄鬼!”
箐箐心中无比惊惶,从三小姐被泼了一身鸡血后她便有了警惕,谁知对方竟然真的查起此事,当下面如土色,把心一横,道:“小姐怀疑奴婢,原来是为了此事,奴婢从小便有夜游症的毛病,想是有时候噩梦魇着了才出去乱跑,若是小姐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守门的妈妈,看奴婢是不是撒谎!”
她敢这么说,自然是和守门的妈妈串通好了,小蝶心头恼恨这丫头犯了错死不悔改,居然还言之凿凿,夜游症,亏她想得出!不由道:“小姐,这丫头一定再撒谎!”
谁知江小楼却笑道:“哦,原来是夜游症,想不到你年纪不大,竟然得了这种毛病,一定很痛苦吧,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小姐失察,错怪你了。”
箐箐以为平安过关,厚颜无耻地道:“小姐言重了,奴婢素来一心为主子,只求主子不要摒弃奴婢就好。”
小蝶急了,道:“小姐,您怎么能相信这丫头!”
江小楼笑容如春日里的煦风,沁人心脾:“小蝶,瞧你说的,箐箐素来做事认真,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昨天的事情想来是一场误会。”
小蝶急得不行,眼睛都红了:“小姐!您……”她心里不免担心,小姐到底是心肠软,三言两语就信了这丫头的说辞。
在无人要她起来的情况下,箐箐便欢天喜地地爬了起来,笑嘻嘻地道:“小姐,您果真是蕙质兰心,聪明睿智,奴婢一定好好服侍,这就先退下了。”
没有主子的吩咐,她竟然自动自发地起身退下,还真是个大胆妄为的丫头,想来是自己一向温和,让她以为有机可趁,蹬鼻子上脸,果然不知死活。江小楼明知道这一点,却是不动声色。
箐箐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被四个粗使妈妈拦住了,她吃了一惊,转头道:“小姐,您不是已经原谅奴婢了吗?”
“这是自然的,你又没有犯错,何必要我原谅。”江小楼语态悠闲,一双眼睛漆黑如玉,却是淡淡闪着寒芒,“只是有病就要治,这夜游症可不是小毛病,我从前在太吴先生那儿学过一个方子,专门治疗夜游症的,今天给你试一试,也不枉费你对我一片忠心。”
箐箐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连忙道:“小姐,不必,不必!奴婢自行回去看大夫吃药就是,怎好劳烦您……”
谁知四名妈妈在小蝶示意下联手压住了箐箐,江小楼轻声细语道:“小蝶,都准备好了吧,这病不能拖,得好好治一治!”
小蝶终于大为欢喜起来,清脆地应了一声是,立刻命四个妈妈绑住了箐箐的手脚,然后用绳索将她的袖口裤脚全部扎紧了。这四个妈妈并非谢家人,而是江小楼特意从外面买进来的,当然全听她的号令。箐箐惊骇不已,刚要开口却被一块帕子捂住了嘴巴,一个妈妈从早已备好的麻袋中用铁钩取出一条长长的蛇,在箐箐惊骇的目光中将蛇放入了她的领口,紧接着用铁钩在箐箐身上敲敲打打。
那蛇因为疼痛开始在箐箐身上到处游走,不时咬上一口,直把她身上皮肤咬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箐箐拼命挣扎,在地上扭动着,碾压着,想要将蛇压死,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也没有蛇窜得快,不由痛得锥心裂肺,呜呜求饶。
饶是四个妈妈见多识广,也不禁被江小楼的这一出辣手吓得面无人色。
江小楼静静望着箐箐,软弱的人永远只会被人欺辱,自己并无伤人之心,对方就已经坐不住了,抢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她也只好送点礼物回敬一下。有来有往,才更有趣。
“先停下吧。”江小楼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箐箐几乎昏死过去,才淡淡开了口。
一个妈妈立刻上前,用铁钩将箐箐身上的蛇勾了出来,暂且放进袋子里。箐箐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眉眼生出无限恐惧,哀戚求饶:“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手下留情!”
江小楼笑了笑:“病好了吗?”
箐箐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升起,她没有想到一贯好糊弄的江小楼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当下叩头不止:“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有病,一切都是奴婢说谎!”
江小楼不动声色,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句谎话——刚才那一条可是无毒的菜蛇,最多不过伤些皮肉,若是你病还未好,我便让人换上七步蛇,想必药效更好。蛇吃了你的肉,我再把它拿来炖汤,你喝下去可是真正的大补。”
那不等于是吃自己的肉!箐箐面无人色,浑身瑟瑟发抖,只觉得身上伤口痛彻心扉:“奴婢知错,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每天三更去了何处?”
“奴婢……”箐箐支支吾吾,抬眼却瞧见那袋子里有物体鼓动了一下,她顿时浑身发毛,立刻道:“奴婢是……”剩余的话就哽在嗓子里。
“哦,原来你还嫌菜蛇不够味,真是妙极。”江小楼笑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嘲讽。
箐箐惊得浑身发抖,道:“奴婢知错!是三小姐让奴婢装成鬼魂……”
江小楼一时忍住冷笑,道:“你还真是个好丫头,如此矜矜业业。”
箐箐强忍住心头恐惧,道:“是……三小姐许了奴婢一百两银子。”
当时箐箐左思右想,终究忍不住诱惑还是答应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江小楼竟然没能被赶出去,惊惧之余立刻去和守门的妈妈套了口供,千方百计想好了对策。所谓夜游症一说,换了旁人未必相信,可江小楼这种和气的主子骗一骗又有何难!万万没想到她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她逼得无路可走,她惊恐不安地把头磕得震天响:“奴婢知错,求小姐看在初犯,饶奴婢一条性命!”
江小楼恰好坐在阳光的暗影中,静静笑了,似一朵盛开的花,洁白而清艳:“是啊,我也很想饶了你……”
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别人说话。这时候却有人进来禀报:“江小姐,老爷请您立刻去花厅。”
江小楼看了箐箐一眼,淡淡道:“现在就是你表忠心的机会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箐箐低下头去,忍不住牙齿害怕得格格作响:“是。”
来到大厅,谢康河满面寒霜地坐着,王宝珍在一旁柔声劝慰,谢月谢柔几人坐在一边默然不语,谢瑜柔柔弱弱地陪着,眼神极为平静。
江小楼上前行礼:“谢伯父,你回来了。”
谢康河看见她才收敛了怒气,和颜悦色道:“小楼,坐下吧。”
谢瑜眼神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等江小楼看过去的时候,她却别过了脸。
谢康河冷冷地看着谢瑜道:“瑜儿,你可知道错?”
谢瑜心头一颤,咬住嘴唇,眼泪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