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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呔!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花家花小容是也!”从我五岁开始,我一般都会这样跟人做自我介绍。每逢此时对方总会瞪大了两粒大圆眼珠,整个人像被摁了暂停键暂停几秒,然后嘿嘿干笑几声,说,“哈这小孩儿,好玩儿。”
然后我妈便出来了,非常不好意思地对对方说:“我们家小容随她爸听评书都听磨障了,您别见怪哈。再一瞪我,小容,去,跟哥哥玩。”
十分钟后,那胖得像个雪白馒头的小男娃便抹着鼻涕眼泪过来了:“呜……妈妈,花小容非逼着我脱裤子,说要看我的小*长什么样子……”
然后我就挨我妈一顿苕帚疙瘩。
作者题外话: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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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娃娃的小*到底是啥幅长相,我和邻居二丫私底下研究了一通又一通,还是没研究出个啥名堂来。一气之下,我小手一挥,指挥二丫:“去给我绑个男娃回来!”
这个倒霉的男娃是那个馒头的弟弟,大概是他爹娘偏心,好吃的都给了他哥,他瘦得像个刚出生的猴崽子。所以虽然才七岁但已经长得一幅好身板儿的二丫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小猴儿给绑了来。
我相信,那是小猴儿这一生中永远的噩梦。
“不要害怕哦……我们就是只看一下,看一下下哈……”两个小女狼嘿嘿淫笑着,伸出了罪恶的双手……不,更具体地说法应该是本女狼伸出了罪恶的双手,二丫的手死死地按着小猴儿。
然后……
空气窒息了几秒。
“好丑哦!”这句是二丫喊出来的。
他们为什么会长这一截多出来的肉肉呢?不难受么?事实证明我从小就比二丫爱思考有思想有深度,这是那一刻我最真实的想法。
“呜呜呜……我回去告诉我妈,你们欺负人……”小猴儿哭着说。
这回我学聪明了,立马使出我的杀手锏:奉献出我的全部零花钱,然后这些钱又全部换成了糖果、帖画和N多零食,才暂且抚平了小猴儿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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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直对人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我们小容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百只猫再加一百条狗。对此我的屁股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至于当后来我妈的苕帚疙瘩喂到我屁股上时,我已经能一边倒吸凉气一边嘻嘻笑着跟她讲笑话了。然后我妈就把笤帚一扔,双手捂脸便大哭起来:天啊~我咋就生了这么一个小孽障啊~呜呜呜呜~
我爸却很悠闲的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拿着他心爱的紫砂壶往嘴里嗫着茶,嗫一口,然后对我妈说,你哭个啥,我就觉得我们的闺女好得很!长后肯定有出息!
呸!花建国,你就整天只知道吃!喝!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人这一辈子就不就是吃啊喝啊,那你还图个啥?我爸一脸无辜地说。
诸位看官,现在知道我为啥成这样了吧。那是因为后面有我最可爱的天下无敌的老爸在作我的坚强后盾啊!
当然了,对我拆家里的闹钟,自来水钢笔,我妈的手表,还有隔壁小猴儿的变形金刚和玩具汽车这些行为,我们可爱的花建国同志还是非常不支持的。
他的反对行为是这样的:在我的屁股惨遭蹂躏后,把我叫到跟前,然后掏出一张一毛的票票给我,说,花小荣,你太不听话了!你太不爱惜东西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有那些功夫去买点吃的多好!来,这一毛钱拿去,买根棒冰。
当我长到十二岁,对家里的电视机也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时,我爸终于慌了,他对我说,小祖宗,你消停些行不?你拆了它爸爸的生活还有嘛盼头啊!你再想鼓捣它,我就告诉你妈!
瞧,我们可爱的花建国同志也学会了告密。我不甘示弱:那我就告诉她你上次跟小卖部张阿姨的事儿!
哎呦我的乖乖,我爸立刻就慌了神,好好好,我不告诉,不告诉。乖小容,好小容,你上次要的花裙子,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最后以一条花裙子外加一双黑色小皮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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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看官们应该完全可以明白,为虾米我和二丫那么热衷于看男娃娃的小*,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有*的基因吗?我可以义正言辞地回答你:NO!
完全是因为亲爱的大人们把它太当宝贝,那些叔叔伯伯们,看见馒头和小猴儿就经常惹不住地去掏他们的裤裆,一边掏一边说,来,让叔叔/伯伯掏个鸟蛋!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天哪,馒头和小猴儿的裤裆里居然有鸟蛋哎!我飞奔地跑去告诉二丫这个惊天大秘密。
二丫的惊喜一点不亚于我,她美嗞嗞地陶醉在以后的幸福幻想中:我们先从他们的裤子里掏出鸟蛋,鸟蛋再孵出小鸟,小鸟再生鸟蛋……然后我们就可以有一大群满院子飞的鸟儿啦!
然后我们互相看看,马上又沮丧起来。作为和我青梅竹马的光屁股伙伴,心有灵犀是我们一贯保持并发扬的优良传统:我们又一次一致想到,我们的裤子里为啥就不能掏出鸟蛋呢?
我怀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去问我妈,自然而然,我的屁股又吃了一顿苕帚疙瘩。
忘了说,我妈的职业是一个小学老师,还是一个脾气稍微有些暴躁的小学老师,对她来说,每天拿着细长细长的教鞭打不听话学生的手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比吃大米饭还要寻常。于是乎,回到家里,出于职业习惯她很敬责地也把我当作了她的学生,还是最顽劣最让她头疼的学生。家里没有教鞭,不是问题!苕帚伺候!比教鞭还顺手。
我爸心疼我,但他只是一个快要倒闭的破汽车厂的修理工人,文化比我妈少挣的钱也没我妈多,所以每当我妈打我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一声声的唉声叹气。要是我妈吼一句:我教育孩子你叹什么气!他立马就不吱声了。
所以当我长大后,我跟我妈开玩笑说,你们一直说我脸皮厚,其实不然,是屁股厚。都被你小时候打出茧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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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有一件事特别的特疚,那就是我有着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却总是在最该派上用场的时候魔术般的消失了,掉链子了。比如当我无意中撞见我爸抓着张阿姨的手里,就应该好奇的探究一下:他为什么要抓她的手?而她又为什么不松开?他们的眼睛里为什么惊慌?这些都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但事实是,我爸给了我一块钱,然后我就蹦蹦跳跳地拿着这块钱去和二丫买泡泡糖,继而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长大后我经常想,如果我当时多一点好奇心,问问我妈,那么她也许还能够防微杜渐,把一切都消灭在萌芽状态里。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充满了负罪感,只觉得我才是导致我爸和我妈要闹离婚的元凶。
我上初中时,我妈改了方式,不再用笤帚了,而改用目的更隐闭杀伤力更强的掐,扭,拧。大概她也是觉得这么大个姑娘了,再脱了裤子打屁股实在不够雅观。这个升极版的惩罚方式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胳膊和大腿上总是有红的紫的印子。
这印子被二丫看见了,她很替我打抱不平地说,你妈真坏。我妈就从来不打我……
我一听就恼了,平生第一次推了她:不许你说我妈!
我的力气大,二丫一下子就被我推到了地上。她哭了。那时她已经不叫二丫,她妈希望她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她就叫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刘美丽。
刘美丽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我也哭了。一对小姐妹差点就此反目。刘美丽哭是因为我推了她,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哭倒底是因为什么。我妈对我的暴虐我早就习惯,甚至哪一天她没打我,我反倒觉得不自在,像有一件该做的事没有做完。前面说过,我甚至还能在她一边打我时一边嬉笑着跟她讲笑话。
但是,看见刘美丽哭,我也忍不住哭了。这眼泪来得莫名其妙,与此同时仿佛有种朦胧的忧伤笼罩在我幼小的心头,像淡淡的云山雾罩。但是这该死的忧伤是什么,我不知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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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是个勤于思考不耻下问的好孩子,所以有时候我会很严肃地想,为我和二丫那么热衷于看男娃娃的小*,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有*的基因吗?想来想去我义正言辞地回答自己:NO!
完全是因为亲爱的大人们把它太当宝贝,那些叔叔伯伯们,看见馒头和小猴儿就经常忍不住地去掏他们的裤裆,一边掏一边说,来,让叔叔/伯伯掏个鸟蛋!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天哪,馒头和小猴儿的裤子里居然有鸟蛋哎!我飞奔地跑去告诉二丫这个惊天大秘密。
二丫的惊喜一点不亚于我,她美嗞嗞地陶醉在以后的幸福幻想中:我们先从他们的裤子里掏出鸟蛋,鸟蛋再孵出小鸟,小鸟再生鸟蛋……然后我们就可以有一大群满院子飞的鸟儿啦!
然后我们互相看看,马上又沮丧起来。作为和我青梅竹马的光屁股伙伴,心有灵犀是我们一贯保持并发扬的优良传统:我们又一次一致想到,我们的裤子里为啥就不能掏出鸟蛋呢?
我怀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去问我妈,自然而然,我的屁股又吃了一顿苕帚疙瘩。
忘了说,我妈的职业是一个小学老师,还是一个脾气稍微有些暴躁的小学老师,对她来说,每天拿着细长细长的教鞭打不听话学生的手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比吃大米饭还要寻常。于是乎,回到家里,出于职业习惯她很敬责地也把我当作了她的学生,还是最顽劣最让她头疼的学生。家里没有教鞭,不是问题!苕帚伺候!比教鞭还顺手。
我爸心疼我,但他只是一个快要倒闭的破汽车厂的修理工人,文化比我妈少挣的钱也没我妈多,所以每当我妈打我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一声声的唉声叹气。要是我妈吼一句:我教育孩子你叹什么气!他立马就不吱声了。
所以当我长大后,我跟我妈开玩笑说,你们一直说我脸皮厚,其实不然,是屁股厚。都被你小时候打出茧子来了。
我们居住的镇子叫木头镇。我曾和二丫讨论过,为什么我们镇要叫这么个名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是我们镇上树多,所以木头多。二丫说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叫坏蛋镇——她觉得我们镇上的坏蛋比树还多。包括那些一见面就要从男娃娃裤裆里掏鸟蛋,掏完鸟蛋手都不洗再去揪女娃娃脸蛋的怪叔叔,还有一见面就弯下腰来问你几岁啦?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这类弱智问题的弱智阿姨。二丫一度很苦恼,她觉得回答那些弱智问题会直接损害她的智商——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智商这词。
还有那帮一见面又揪女娃娃辫子又吐口水的男伢子……馒头和小猴儿也混在其中,不过小猴儿永远只能跟在那帮男娃屁股后面。他太爱哭了,摔一跤要哭,捉蚂蚱被蚂蚱跳到脖子里也要哭。要不是看在馒头的面儿上,小猴儿怕早就被那帮男娃清除出队伍了。
男娃娃可以捉蚂蚱玩泥巴,女娃娃的游戏则要单调的多,更何况我妈舍不得花钱给我买那大眼睛黄头发的洋娃娃。不过在大人们相互串门的时候,我抱了抱方小玲的布娃娃,多没劲啊,既不会唱又不会跳。方小玲比我们大一岁,大眼睛小嘴,长得也像个洋洋娃。每天早上,她妈会尖着嗓子叫她:“方小玲起床啦!唉呀你怎么又尿床了!”那声音,恨不得全镇子都能听见。
方小玲已经上学了,是我们木头镇唯一的小学,学校青砖白墙,教室门是红的。我妈就在那学校里教书。在我两三岁时,她常常上课时把我也带去,我坐在讲台旁边一边啃手指一边听她的学生们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回家后我问我妈,怎么你的学生都是结巴呀?我妈赏了我一记爆栗算是回答。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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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猴儿是同一天上学的。那一天,小猴儿扒着门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小猴儿妈很不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家小容妹妹,都已经在自己整理书包,多乖,多勇敢!”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头天晚上我跟我妈说不想上学,我妈直接就一顿笤帚伺候,一边打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