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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明月楼(出书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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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披着漂亮的皮囊,装着十足的关心,对她呵护备至,体贴有加。换作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可是她面色沉静,似乎早已对这一切洞悉,却还是隐忍不发,倒是让勃日暮原本对她的轻视有些愧然。     
  他想了想,反而问她:“你们孔家的生意,你知道都是些什么吗?”     
  “孔家当年是前朝的顶梁柱,百年来出了六位皇后,前朝有大半的皇子都是孔家的女子所生,而孔家虽然是清贵世家,掌文不掌武,却操持着国家经济的命脉。大凡国家一切用度,西南的琥珀、宝石和象牙,南方的香石,东边的金玉珠贝,还有西北方的银矿,凡是这些珍奇玩物,想要进宫,先要由专人验收入库,而这个职位,百年来从未由孔家以外的人接手。”勃日暮顿了顿,看了眼七宝平静的神色,才继续往下说,“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孔家百年来都掌控着一项赚钱的交易。”     
  “私盐。”七宝笑得惨然,勃日暮心里也不禁有些不忍。他还从来没有在七宝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突然卸了力气。     
  狠狠心,勃日暮咬牙道:“是,私盐。”     
  “可是当年抄家之后,先帝根本没有搜出多少东西。”     
  七宝看着勃日暮:“没有吗?明亲王世子真是健忘,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睛落在旁边的墙角,那里一个石桌,四只石凳,一条长长的竹管从墙外接进园内,每当竹筒承重,自动下垂,就有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落下来,全部滴入一只洁白的银盆内。勃日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稍有失言,“是,除了你孔家的数所宅院,本宅的一些珠宝古董,以及从你家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千亩地契。可是除了这些之外——”     
  七宝突然大笑,与平日神情极为不同,“你还少说了一样吧,这所天涯明月,现在不就在你皇族手中吗,当年你勃家也不过是一介武将出身,得了天下抄了孔家还觉得不够,是不是觉得少了。我人就在这里,如果你还嫌少,干脆把我杀了,拖到市集去,说不定还有人能当猪肉买回家。”     
  勃日暮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看着她半响,竟然一时间把早就盘算许久的话给忘了。七宝冷眼瞧着他很久,终于低声道:“虽然我说你们贪心,但是好歹你比他们强些,想要的东西明刀明枪来抢就是了,你说的不错,孔家的确没有把家底露出来,那又如何,你们找得到吗?是不是以为只要有我在你们手里,父亲一定会来找我?打的真是好算盘——”     
  勃日暮原本没有想到七宝其实早就已经洞悉他们的意图,这时候真的有些没把握,仿佛一帮男人设了个极其卑劣而且下等的圈套去围捕一只猎物,他们以为她是乖巧的禁止,谁知道却是只精明的小狐狸。这计策当然很浅,他们也一直以为对付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这点心思就够了,扣下她作为孔家的人质,那孔郁之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来找她,只要孔郁之没死,他孔家的财产总有一天会落入他们手里。     
  富可敌国的财富,的确是让人心动。     
  但是勃日暮突然觉得,也许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才是孔家的另外一笔最大的财富。     
  “他们除了想要那笔钱,还想要我父亲的命,当年所有人都一度以为我父亲死了,可是时过境迁,大家又都一致认为他没有死,还躲在暗处图谋着什么时候能够东山再起。就没有想过,也许我父亲早就死了,那你们不是白费功夫?”     
  勃日暮突然松开了手,上下端详着七宝,仿佛要重新认识她。     
  七宝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可害怕。”     
  勃日暮一笑,终于有些轻松模样,“就算得不到那笔宝藏,得到你,也是美事一桩。”     
  呸,色狼,想的倒美!     
  七宝翻了个白眼。     
  她突然向他浅笑,轻轻勾勾手指,“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我哥哥别有目的的?”     
  勃日暮突然沉下脸:“你怎么还叫他哥哥,莫非你还真喜欢他?”这话就有点酸了,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便上前靠近她。     
  谁知道突然被七宝猛地踩了一脚:“我偏不告诉你!”     
  勃日暮伸手去抓她袖子,突然什么也没挨着。                       
第二卷: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二六   
  勃日暮岂肯就这样放过,一闪便又抓住了七宝的袖子,笑着看她。     
  七宝叹了口气:“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反正你跟我说了点实话,我也对你说点心事,咱们就扯平了。总好过将来你还要赖我。”     
  “赖你什么?”     
  “赖我欠你人情。”七宝的袖子被他拉拉扯扯,她挣又挣不开,没好气道。     
  “那就说吧!”勃日暮就着袖子揽上去,想要握住七宝的手,偏偏七宝捏起拳头,他怎生也掰不开。     
  “我曾经是很感激很敬重哥哥的,我以为他是除了乳娘之外待我最好的人了。可是他做错了一件事,露出了一点线索。”     
  勃日暮把七宝的拳头握在掌心,七宝瞪了他一眼,“他让人扮成我乳娘来试探我,追问我爹爹的下落。”     
  勃日暮眼睛沉不见底,唇角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哦?你怎么分辨出来的,他既然找人试你,就不会出岔子,贺兰雪做事不至于如此大意吧!”     
  七宝笑:“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我摸到了那个女子的手指。”     
  “手指?”     
  “对,手指。乳娘为了养活我,给别人纳鞋底,你知道那鞋底是用什么线吗?”     
  七宝终于成功收回手,她轻轻比划了一下,勃日暮摇头,七宝继续说下去:“你们当然不会知道,麻线你见过吗,我乳娘的拇指和食指上头都是厚厚的茧子,可是那天的‘乳娘’——”     
  勃日暮笑道:“莫非那个女人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七宝摇头,“那手非常细腻精巧,不像做鞋底的,倒像是刺绣的。”     
  “刺绣?”     
  “做刺绣和做鞋底,别人看来是差不多,可是其实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针线活儿,但是刺绣的手要细腻柔软,不然会伤了缎子,而我乳娘不但做针线还要做粗活,她连手掌都是厚厚的茧子,你说,我摸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分不出来?”     
  “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以为天下的针线活都是一样的。”七宝脸上带笑,勃日暮却觉得她似乎是要落泪。只是似乎而已,因为七宝的脸上并不能真切看到要落泪的迹象。     
  “但是我也没有就这样认定哥哥是在骗我,可是那女人竟然问我,怎么不去找我父亲,我心里就觉得她有问题,乳娘从来不会问我这种事情,所以,我告诉她,到了时候,父亲自然会来找我。”     
  “你拖延时间?”勃日暮想要搂她在怀里,七宝后退一步。     
  “所谓到了时候,到什么时候,当然是我说了算,他们要等,我也没有办法。”     
  勃日暮好奇心并没有就此停止,“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想要骗你说真话?”     
  七宝似乎觉得冷,稍微动了动身子才接着回答:“是,开始我也不确定,直到我看见玉娘。”     
  “绣楼?”     
  “是,绣楼,刺绣,针线,玉娘的手。”七宝点点头,肯定了勃日暮的猜测。     
  “我吃的是乳娘从糨子里省下来的面烙的饼,穿的是乳娘改小的旧衣,为了省钱,晚上不敢点蜡烛,但是我的眼睛比别人亮,耳朵比别人灵,触感比别人敏锐,同样一只手,我只要摸过一次,绝对不会错。哥哥未免存了试探我之意,才将我送到玉娘的绣楼,可是反而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就是那只手!”     
  “我长到十二岁,连扁担大的‘一’字都不认识,可是我不傻也不蠢,我知道贺兰家是想要什么,但是我乳娘已经不能保护我了,她才会将我送出来,谁知道,却还是到了贺兰家。”     
  勃日暮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七宝,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七宝,你想要哭,就哭吧。”     
  七宝感到呼吸不能,脸上不免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推开他,“你有病啊!我要憋死了!”     
  勃日暮故作大惊失色的模样,“诶,你不是要哭了吗?我借个肩膀给你啊!”     
  七宝睁大眼睛:“哪个说我要哭了,我又不伤心,为什么要哭?”     
  勃日暮脸上露出笑意,扇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哭了。”     
  七宝跺了跺脚,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人家也没有平白对我好的理由,我从来就没奢望过,哥哥毕竟没打过我,没骂过我,也没逼迫我,我有吃有喝有玩有乐,为什么要哭!”     
  “可是他们骗你了呀,你不怨恨?”     
  七宝摇摇头:“我又没有什么损失,凭什么恨人家,到现在为止,哥哥也没有强迫我说出父亲的下落,他们对我未必就半点真心没有,我们无亲无故,他们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说你聪明,这会子又傻起来了,他们对你好是别有所图,难道不怪他们,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倒也没有,我吃饱穿暖,不用在外面流浪,这就已经很好了。即便是我的亲生父母,父亲即便真的活着,丢下我一走这么多年,也没有回来看我一眼。我母亲,你们说她做了妃子,那是富贵了吧,可是她也没有给过我一口饭。贺兰家虽然是别有所图,毕竟我吃人家两年白饭,还能认字读书,我凭什么怨恨人家,亲生父母尚且都不管我,怎么能将错都怪在别人身上?”     
  勃日暮被她一通奇怪道理噎个半死,不知道说她知足好,还是不求上进,这在他看来是万万不能理解的,被人家利用还要反过来感激人家,这小妮子脑袋可能真的是进水了。在他料想里,七宝应该是听了他说的真相后大为愤怒,感到晴天霹雳,然后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接着发誓报仇雪恨,毁天灭地,跟他合作,将贺兰家闹个(又鸟)犬不宁才是,怎么会这么阿斗,唉,真是没办法,要死要死,这个死丫头说得他心里都酸酸的,当事人还半点无碍,叫他怎么提要求,没法儿活啊简直……     
  “你有话快点说,我要回去了,哥哥找不到我,要生气的。”     
  勃日暮被她气得干瞪眼没办法,恨不得掰开她脑袋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才好。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他想起自己跟七宝身世的不同,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羞愧起来,他整天怨恨,天天思忖着如何报复那个贱女替自己的母亲报仇,虽然不见得是错,但是论起心胸,似乎反而比七宝差了些,她没吃没喝,在贫苦中长大,看见他这么一个落难的人,居然会把自己的馒头分给他,他却还要倒戈一击,怎么着都显得那么不厚道不仁义,虽说——虽说他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教育,他所知道的,是将自己要的东西夺过来,为了自己开心,可以毫不留情地践踏别人的感情和自尊,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常有的事儿,他们习以为常,毫不羞耻,做得极其坦荡,想起七宝的童年,他突然觉得心底隐隐有些痛感,又反而更加怨她没脑子,明明知道被人家利用还要百般讨好献媚,真是矛盾得要死。     
  “七宝,别的我也不说,我愿意帮助你,但是如果你父亲真的出现,你必须让我第一个知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爹来找我,还要让你第一个知道,呸!     
  七宝心想这好没道理。     
  勃日暮的扇子轻轻在他自己手掌心中扣了扣,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盯着七宝的脸看,这是十分从容的凝视,七宝心想这种好像别有目的的眼神还不如贺兰茗那厮直勾勾的眼睛可爱。     
  色狼固然可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狼,女人更讨厌。     
  “你放心好了,我一不要你父亲的命,二不要你孔家的财。我所求的,不过是这天下太平而已。”     
  “天下太平?”七宝没有听明白勃日暮的意思。     
  勃日暮摇头笑道:“傻姑娘就是傻姑娘,我还以为你真聪明,原来还是个傻孩子!”他语中多有亲昵之意,听得七宝心里一抽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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