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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陛下哪里有不恩准的道理……”
萱儿手中打扫的动作早就不知不觉停了,看着虚空中一处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可儿俏皮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干脆绕到前头来:“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呢,怎么心神不定的?”
“没怎么——”萱儿打起精神来,“贺兰公子到现在还没走吗?”
“是啊,哎,你去哪儿!”看着萱儿眨眼间就转身奔了出去,可儿不理解地眨巴着眼睛,这是怎么了?
御花园里没有他,走廊里没有,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哪里都看不见哥哥的身影……萱儿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找,却怎样都找不见贺兰雪跟锦绣公主,她的脑海里莫名就多了很多的想象,那些想象让她坐立不安,心里充满了惶恐和紧张,她害怕,害怕哥哥会爱上别人,会爱上锦绣公主,会忘记她,会真的放弃她,她那么坏那么坏,不但不告诉他原因,甚至不去赴约,让他空等……不,也许他已经等累了,不想再等了,而且她甚至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他可能觉得锦绣公主比萱儿要好,再也不喜欢她了也说不定……可是那样,那样的话,萱儿要怎么办……以后萱儿怎么办……
人总是如此,在面临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实的心意。萱儿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狂跳不已的声音,它震颤着她的胸腔,在她的耳膜发出一阵阵敲击,她从来没有如此过,从来没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要说不出来,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都不听使唤,因为它们屈从于她的心意,而早早超脱了她理智的控制,她的膝盖不停地颤抖着,像是随时都可能跪倒在地,可是她仍然不停地到处找,找到自己都心慌心寒的地步,一会儿告诉自己也许贺兰雪已经出宫了,一会儿跟自己说也许他正陪着公主在某个地方聊天弹琴,前一个想法让她失落无比,后一个想法让她心如刀绞,这样莫名复杂的心情,这种不能传达给任何人知道的心情,要怎样,才能告诉哥哥。
明明说过最喜欢她的,为什么一转眼,一转眼就要跟别人在一起,是她要离开的没有错,可是,分明离开还不到两个月,为什么人的心意会变得如此的快,明明萱儿还是那么那么喜欢着哥哥,为什么他就已经能够陪着别人去游园欢笑,埋怨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埋怨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怨恨着,几乎忘记自己才是那个先离开的人,做着这样莫名其妙而又毫无意义的寻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到最后她已经累到走不动,随便找了个没有人的偏殿就躲进去,她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再去想再去思考,她是自私的人,她现在只是在埋怨,为什么她爱的人,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以后再也不能碰触到,不能相互凝视倾诉,萱儿的胸口仿佛一下子破了一个大洞,怎样填补也无济于事,这就是她自私的一面,明明自己先放弃,是自己先离开,可还是希望那个人不要这么快就忘掉她,不要这样就放弃她……
想到她现在这样伤心,贺兰雪却跟锦绣公主在一起,她不愿想象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可是那种情景就像是荆棘在她脑海里生了根,拼命长拼命长,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诫她忘记吧,别再被这样悲惨痛苦的感情所折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有自己的责任要完成,还有人等着她救命,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站起来,只能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哭泣不已,想着就要这样放弃贺兰雪,她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痛苦,她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可是身子却保持不了平衡,她刚刚靠在墙上想要站稳,就听见有隐约的脚步声,这个偏殿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宫女,没有什么人来的!她立刻拼命地擦掉眼泪,稍微拉正了自己的衣裙,还未将狼狈的模样全部扫清,那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她抬头一望,万万没想到,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竟然此刻走了进来。她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贺兰雪向她走过来,刚才想要说的千言万语,一下子都忘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想不起问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
“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贺兰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压抑的感情被他隐藏的很深很深,他的口气很淡,但是身子却僵直了,站在离她两三步的距离之外,像是要等她先开口,等她先将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萱儿心里一下子感到愤怒,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刚才还在陪着千娇百媚的公主游园,现在还要来问她有什么话好说!她的心里奇异地被一阵阵烈火烤着,煎熬着,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无比镇定,“是哥哥想要对我说什么才对!不是你约我的吗?不过我忘了告诉哥哥,昨天晚上是我值夜,陛下(禁止)边离不开人伺候,萱儿走不开!”
贺兰雪终于连表情都僵硬起来,他轻轻笑了下,那笑容却远远未达眼底,“我等了你一夜,你就想要对我说这些?”
“哥哥等我做什么?锦绣公主的陪伴还不足够吗,萱儿要回去了,陛下一定在找我!”说是这么说,萱儿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庙里泥塑的菩萨,没有脚可以自己走动,她像是忘记了动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兰雪。
“我刚才送锦绣公主回殿,她突然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结果她说,喜欢我,想要我做她的驸马……”贺兰雪凝视着萱儿的表情,发现她咬紧了嘴唇不肯说话,心中一下子竟然安定下来,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那很好啊,哥哥要做……做驸马,萱儿也该为你高兴!”好半天她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勉强道,可是连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话里,酸意那么重那么浓,根本不像是真心话。她害怕下一刻自己就要露出真实的心意,慌乱地道:“我该回去了,马上就回去!”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贺兰雪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双目凝视的瞬间,萱儿的身子被强硬地抵在墙壁上,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嘴唇已经被他狠狠掠夺,萱儿的眼睛在这样的深吻中微微泛红,变得湿湿润润。贺兰雪深深吻着她,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唇舌,像是要将她的舌头吞进他喉咙中去一般的深吻,像是想要将她的灵魂吸食殆尽,这样的亲吻令她浑身颤抖,被阵阵酥麻的刺激引得靠在墙上的脊背都战栗不已,舒服不舒服,难过不难过,她像是一下子都忘记了,连喘息都发不出来,全部被他的嘴唇堵住。
无缘无故的,她突然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放下心来,还是看到他,终于忍不住分别的思念而哭,贺兰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的身子便紧紧依偎着他的胸膛。他像是害怕失去她似的紧紧抱着,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部平稳她的情绪,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嘴唇。她终于慢慢停止了哭泣,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泪水流到嘴巴里,好象是苦涩的滋味,微有点咸,感情好复杂,在贺兰雪的舌头从她口中抽离的时候,她才能舒出一口气,好象是放松了一点,却又莫名其妙再次觉得失落。压迫感突然消失,她心里竟然会觉得怅然若失,真是奇怪的心情。贺兰雪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再次亲着她的嘴唇,但不再掠夺她的呼吸。只是嘴唇慢慢轻轻触碰着,恋恋不舍,不停地接触,不断重复着轻吻。
萱儿一放松下来,终于想起刚才她纠结不已的问题。她突然用力抓住贺兰雪的衣襟,拼命地,认真地瞪着他:“她比我好吗?”
“比我漂亮?”
“比我更温柔?”
“比我更乖巧听话是不是?”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贺兰雪,像是他敢承认就立刻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哥哥喜欢她吗?不再喜欢我了?”
“哥哥不是说过,不管我多坏,哥哥还是会继续爱我的吗?哥哥说话为什么会不算数!”
贺兰雪闭上眼睛,将她按进自己胸膛里,声音低沉地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要是不爱你……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爱你……傻丫头……”
“你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也会在意吗?”
“是因为这样,才会哭的?”
“明明这么喜欢,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明明哭成这样,为什么不来见我……”
“为什么……丢下我就走……”
他抬起她的脸,认真地望着她,像是想要通过她的眼睛,望进她的心里去,“我想过,就这样算了,你都不肯要我,我还能这样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吗,虽然爱你,虽然爱你爱的要命,但是我真的不想自己变得那么难看……那么丑陋……可是我看到花开了,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七宝会喜欢吧;看到书桌上的字画,就会想着,七宝当时就坐在这里拿着笔,埋怨为什么要练书法;看着餐桌上的东西,我就会想,七宝要是在这里,一定又会碎碎念,为什么不能吃荤腥,她的病明明已经好了……走到哪里,我都这样痛苦,走到哪里,我都放不开……”
他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梭着她湿润的嘴唇,“我没办法,所以我来,把你要回去。”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把你要回去。”
……
勃长乐批完奏折,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萱儿的人影。他不悦的心情莫名变得更加焦躁,肩窝的伤口隐隐作痛,招来殿内的宫女,一一盘问,等到问到可儿的时候,她的回答莫名让他心里一沉,贺兰雪,贺兰雪,那个收养她的人,跟她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他会忽略了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想到他跟萱儿的心事有关,他天生有一种野兽般的奇异而准确的直觉,他们现在一定在一起!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他腾地一下子从座上站起,果决地走了出去。
“把你的剑给我!”他对着殿外守卫的侍卫说到,目光中有着一种压抑的愤怒,他的心里竟然有这样一种预感,那个贺兰雪,就是要从他身边夺走萱儿的男人,这种对于情敌一定存在的天生的敏锐,让他愤怒到不能自已!他能够找到他们!不管他们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黄昏中侍卫们面面相觑,对于皇帝的命令不能理解,失去耐心的勃长乐突然霍地一下抽出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剑……
他对于这宫里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他们要见面,必然是要躲开别人的耳目,可是哪里是最清静最安全的地方呢?哪里最靠近乾清殿?到了御花园外的一处偏殿,勃长乐看着那在门口当班一样尽忠职守的内监,嘴角噙着冷笑,这里原先是父皇的一个昭仪住的地方,但是那女人死了很多年,这大殿早已废弃,这内监是哪里来的?还未等他动手,身边的侍卫已经上前将那内监拿下。那内监惊慌也不过一瞬,片刻后便垂下眼睛不作声了。勃长乐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内殿走去。身后的侍卫全都噤若寒蝉,不敢靠近,只因大历皇帝此刻的面容实在阴冷的叫他们害怕。
勃长乐缓缓地迫近内殿,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在大殿光洁的地面上擦出点点的火星……
八二
勃长乐一步一步走进去,他的思绪无比的清晰,愤怒的情绪早在踏进殿内的一刹那沉寂了下来,被他牢牢锁在自己的眼底,胸口的火焰慢慢被冰封,当他看见萱儿站在大殿内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看似十分平静地问她:“你在这儿做什么?”
萱儿眉宇间有些微的惊讶,她只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找到这里来,更加想不到,他是专门为她而来。她匆匆行了礼:“奴婢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有人走进这废殿,一时好奇进来察看一下。”
一时好奇?勃长乐突然觉得自己提着剑怒气冲冲而来的模样显得有些可笑,而他的行为更是莫名其妙到让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但这并不表示他真的相信她的说法。他眼睛在整个大殿扫视了一番,突然停顿在微微有些晃动的帘幕上。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但绝非是因为真的抓到她与人幽会的证据而高兴,而是一种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复杂,他提着剑,慢慢走过去,甚至回头对着萱儿笑了一下,便轻巧地抬起剑,锋利的剑尖异常缓慢地靠近帘幕。
萱儿看着他的动作,却始终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哗——”锋利的剑猛地一下子划开那帘幕,勃长乐的瞳孔突然缩紧,后面竟然空无一人!
“陛下在找什么?”
“朕在找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勃长乐嘴角的冷酷稍纵即逝,让萱儿怀疑,在一个少年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她多少有些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