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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江南一带旱情严重,梅子树也大多旱死。今年这常见的零嘴儿竟成了稀罕物。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回家如何向我家小祖宗交代之际,苏少爷竟遣人送了两坛子蜜汁酸梅,我真是感激涕零,立刻就决定和苏家合作了。虽说这蜜汁酸梅不值多少银子,但是重要的是心意啊。我们这桩对苏家来说也不算大生意,难得他如此费心。”
君若水心中赞赏不已,面上依然温润的笑着,点了点头:“我对生意一窍不通,我家夫郎确实把苏家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尤其自去年旱灾时收购了几家濒临倒闭的茶场,今年自是要打开市场。
“若水,苏少爷如此强势,你实在是好胸襟。”王欣有些欣赏的说。
君若水轻轻一笑:“欣姐,若水平庸无能,但我家夫郎能力卓绝,能担起苏家家业,这份魄力和责任感连我都敬佩不已。何况,男子有才也应该有个发挥的空间,这样的尊卑制度平白埋没了多少人才。”
王欣的眼中充满惊讶和赞许。“若水,你的想法总是很特别,也很有深意。只要你愿意,日后你肯定能大有作为。”
“多谢吉言。”君若水不以为意,“欣姐,你刚说还只谈完茶叶生意,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我王家主要经营茶叶和药材。从北方带来药材卖到南方,再从南方买回茶叶回北方去贩卖。如今,药材价格尚未谈妥。”王欣似乎面带忧色。
药材?君若水心中灵机一动。她不动声色的问:“所为何故呢?”
“这次来南方的途中,阴雨连绵。药材大多需干燥保存,在大雨中走了大半个月,药材都受了潮。临江城里的以前合作的药铺便使劲压价。如今便陷入两难,接受低价,肯定会亏损;寻找新买主,谈个妥帖的价钱,也需要时间。那批药材现在也得找个地儿,雇些人手在大太阳底下晒些日子。”
君若水思虑了下,说:“欣姐,若水正想找间铺子,开间医馆。如果能办成,刚好能解欣姐燃眉之急。”
“那自是再好不过。”王欣欣喜若狂,“若水妹子,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欣姐这般怕是高兴太早,我的想法仅仅只代表我,和苏家无关。而我,手中根本没有银子。”
王欣刚刚扬起的笑容随即定格在脸上,然后慢慢落寞的消失。“妹子,你不是逗着我玩吗?”
“非也。欣姐,这批药材,就当是你的投资,以后年年根据投资股份分红。”
“也就是说,我和你共同开这医馆?”谈及生意,王欣的双眼放出精光。
君若水点头:“你我作为合伙人,共同投资,共担风险,也共享收益。但是,这些都以投资额所占份额分成。”
“若水,我们在商言商,你首先得给我一个可行的计划和方案,对市场的调查结果,以及远期的发展和收益估算,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合伙。如果苏家来经营,或者与苏少爷合作,我自不必担心。但是以妹子你个人为名,我必须慎重。希望你别介意。”
“我明白。”君若水点点头,淡淡的说,“小妹虽有这个想法,倒也不是急于一时。主要也是想为欣姐解当前燃眉之急。何况,我作为苏少爷的妻主,我立下的字据苏家还能不认吗?欣姐你没想明白啊。”她叹道。
王欣喝了口酒,仔细思量,觉得君若水此话不假。那点银子对苏家来说,九牛一毛。就算君若水弄出什么烂摊子,也没有苏家收拾不了的。何况,君若水温和中透出淡定从容,尤其这番淡然却别具深意的言辞,让她不敢小觑了她。
“好,妹子,我信你。”王欣一拍桌子道,“出来月余,我也该回家了。药材明日交给你,后日我便启程回家。不过,妹子,亲姐妹明算账,我们还是得签个协议,写个凭证。”
“欣姐爽快人,协议自是不可少的。”君若水悠然望向窗外,“只是我决定得有些仓促,还有许多准备工作得做。明晚我们再签协议吧。”
“好。为我们的医馆生意兴隆干一杯。”王欣喜笑颜开的举杯与君若水轻轻一碰,各自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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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沉香斋
好个生意兴隆!君若水嘴角上扬,还真是无商不奸啊。棺材铺的老板盼着死人,药材铺的老板盼人生病,呵呵。
眼角的余光扫到窗外,正午的日头正毒,对面书肆前居然不知何时挤满了人群,人声嘈杂,倒像是菜市场了。只听书肆的老板,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女子站在店铺门口,手里高举着一本书,大声嚷着:“都来看啊,沉香斋又出新书了!《落梅如雪》,才女佳人,私定终身啊!沉香斋主人亲笔写的跋,文笔华丽,极度赞誉啊!”老板极富煽动力的大肆宣传,不再年轻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人群更是轰动起来。
“我要一本!”
“我也要!我也要!”
……
一时之间疯抢起来。站在后面的拼命往里挤,站在前面的拿了书便塞进衣襟里双手护胸,使劲的挤出人群拔腿就跑,生怕被人抢了去。
君若水惊讶的看着这火爆的售书场面,真是叹为观止。如果弄个签名售书,不仅可以打造出一个偶像作家,只怕场面更是无法控制了。
这时,小二上来添茶,见君若水和王欣惊奇的看着对面书肆的火爆售书场面,不由笑着说:“两位客官是外地人吧?”
“是啊。”王欣答。君若水也点点头,自己当然也算是“外地人”。
“那就是了。”小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二位客官有所不知,每月初一为沉香斋出新书的时候,由沉香斋主人亲自写跋,那些文人雅士,秀才士女,自然都会前来抢购。”
“也就是说,这个时刻,临江城每家书肆都人满为患?”君若水问。
“客官说得不错,此刻沉香斋指定售书的书肆皆人满为患。”小二点头回答。
王欣大感兴趣,道:“小二,烦劳你去帮我买本来拜读一下。”说着掏出二两银子。
小二心中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客官,虽然沉香斋出的书价格高出别家几倍,但买的人只多不少。如今正是新书出版之际,抢购之人多如牛毛,我可没那本事抢得到啊。不信,客官您自个看。”
书肆前人似乎越挤越多,而那叠新书越来越少,僧多粥少,供不应求啊。这个沉香斋主人不只才情过人,也很有经商的天赋。目前看来,称她为金碧朝第一书商也不为过。
王欣讨了个没趣,脸色略显尴尬。不过生性爽直的她也不以为意,只是可惜的说:“我倒也不爱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不过我家的几个夫郎都喜欢这种风月故事,我想着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也算得上是份礼物。”
君若水淡淡一笑:“欣姐,想买沉香斋的书,也不是难事,就是得多花银子。”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小二,不如我教你一条生财之道。”
“什么生财之道?”小二看着她淡定微笑的样子,半信半疑。王欣也疑惑的看着她。
“你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月这个时候,你便早早冲过去买书,然后转手卖给我欣姐这样的客人,不是片刻之间便轻松赚得几两银子?若遇到那种爱书成痴的,还可喊高价格,沉香斋的新书供不应求,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王欣连连摇头:“妹子,这样哄抬市价,会扰乱市场秩序,不可不可。”
“欣姐,生意人要注重变通。我绝不是第一个出这主意的人。你看那些买书的人,多少看上去像读书人的?大多是受雇于人,替人跑腿的,他们付出了体力,花费了时间,得些酬劳是应当的吧?小二利用近水楼台之便,抢购新书,再转手卖出,和他们性质一样,只不过减少了自己时间和体力的消耗,把利益最大化了。”
王欣和小二听得一愣一愣的。说起来,君若水这番话也有些混淆视听,人家代买,是形成了雇佣关系,雇人作事,雇主付佣金。而她的建议则是倒卖乱市,投机取巧,打个比方,就是春运时候火车站的黄牛,医院站队挂号的依托。想着想着,她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二想了想,点点头说:“客官所言极是,多谢客官指点。”说着若有所思的下楼去了。
王欣看了看她,摇头笑着说:“妹子,你呀你,又误导了多好一个青年人啊!”
“我所指的,可是光明之路啊。”君若水巧笑嫣然,举着手中的瓷杯轻轻摇了摇。“欣姐,我猜买书人之中必定有倒卖之人,你只消去出个高价,定然能带着礼物回家了。”
“妹子,我看你也不是无能之辈,怎么在苏家就那般唯唯诺诺呢?”王欣不解的问,“你越是唯唯诺诺,男人便会越看不起你。在男人面前,你就是要威风凛凛的。”
君若水眼如弯月,但笑不语。沉香斋,她记住了。
回到苏府,君若水思虑半晌,决定去古韵阁查阅资料。接下王欣手中那批药材,得好好做些安排。
走在去苏府西角的古韵阁的路上,君若水边走边想的拈花拂叶,一边躲避着炙热的阳光照射。这时,一个小厮突然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呼呼,少夫人,呼呼!”
“青文,跑这么急做什么?”君若水惊讶的看着他。
“少夫人,少爷吩咐,今晚要去城北沈园参加游园诗会,叫您早做准备。”
“哦,我知道了。”君若水点点头,看来今晚又有应酬,还是非她出席不可的那种。
小厮完成了任务也就如来时一般急匆匆的走了。君若水看了看烈日当空,还是继续向前挪,古韵阁周围有很多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不时有凉风习习。而古韵阁内更是如同天然避暑胜地,阴凉幽静。
晚上那种附庸风雅的聚会,一般有很多精致美味的点心,可以饱下口福了。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是不够富裕的,物资贫乏,连医学典籍都太浅白。难以相信这里的大夫,估计太医的水准也不会比她强上多少。她想了想,决定找时间对着医书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做些补充。不过毛笔她还真用不惯,自己去做支鹅毛笔好了。再裁些白纸,用线装订,做自己的记录本,把所想所思所悟所感都记下来。嗯,这个想法不错。
躺在古韵阁里书柜前的地上,举着一本书看。举累了就趴过来,再看一会儿。翻个身侧卧着,一手托腮。反正怎么舒服怎么看。
记得以前就是这么懒散,林俊老说她是个梨子骨儿。她就会笑嘻嘻的跳起身,把他扑到床上,抱着他颀长的身子,两个人在床上翻滚。那张席梦思的大床啊,比着地板是不知柔软舒服多少倍了。她想着,呵呵的笑出了声。如果,只有那些美好的记忆该有多好。如果,不看到那些污秽的画面,她的人生会不同吧?也许,她就会在隐瞒的幸福下,甜美的过着每一天。可是,她还是情愿知道一切真相,即使真相伤人,但是有着虚假谎言的幸福,终究只是泡沫。如果等到鸡皮鹤发的时候才发现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竟早已背叛过无数次,一直珍藏心底的爱情,原来都是虚情假意,情何以堪哪?
所以,上天还是眷念她的吧,给了她在异世重生的机会,可以重头来爱。
“少夫人,少夫人……”
谁啊,喊魂呢?君若水咕哝了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手中的书归位,然后打开门走出古韵阁。青文着急的拉着她就要跑,一边埋怨着说:“少夫人特意要给小的难堪是吧?早就跟您说了今晚要去沈园,这会儿少爷已经在门前等着了。您倒好,还在这里看书。少爷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呢,别看您是妻主,只怕到时不只青文,主子你也不好看。”
君若水歉意的笑了笑,随着青文朝素心居跑去。简单的换了身月白色绣银丝的长衫,青文伶俐的给她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正待要插上几只金光闪闪的发钗,君若水止住了他的动作,指着那堆首饰中的一支不甚起眼的白玉发簪,说:“就它吧。”青文愣了愣,还是依言行事。
当君若水走到苏府门口,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厢里,苏子佩低沉的不悦的嗓音传来:“妻主大人架子越来越大了啊,下次恐怕得子佩亲自去请才能移动尊驾吧?”
“哈哈,”君若水马上讨好的奉上大大的笑容,“公子说笑了,公子说一,若水怎敢说二?不小心耽搁了,还请公子见谅。”
见她这软骨头的样子,苏子佩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君若水也在小厮的搀扶下爬上马车,掀帘进去,见苏子佩脸色不佳,看也没看她一眼,于是小心的坐在他的对面,不想去惹到这尊大佛。
马车随着车夫驾的一声,开始向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