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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
张易霖怔住了,离开前双目直视着她们,眼里含泪恳切道:
“一切都是我不好,可我能够一生一世对你百依百顺,绝无二心。”
听了更气,让他说句好听的来讨姐姐欢心,居然还对她纠缠,勉强压下怒气,唤着芸筝:
“赶他走。”
芸筝半是驱赶的把他请走,剩下她和凌玉相拥而泣。哭了一会儿,凌玉轻声说:
“娆儿,你这又是何苦,姐姐知道和他无缘,你也不必为了姐姐这样伤他。”
她知道凌玉为了安抚她,内心比谁都苦,既要替人进宫,又不能和心上人相守,她自然该有些怨言,只是她若不伤张易霖,将来恐怕和凌玉之间始终会有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我怎会不知道自己在伤他呢?可他也伤害了你,只要他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想必这话感动了凌玉,她将她紧紧的抱住,凌娇娆也抱紧了她,这是她唯一的姐姐,她怎么能不护着她呢。
“大小姐,二小姐,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芸筝提醒,各自也都收拾好情绪,手拉手的回了府邸,一路上凌玉说了很多,她说何时开始喜欢张易霖的,因为张易霖第一个嘲笑她的人,她自恃一言一行谨慎小心,没想到她竟在意那一句。
“你姐姐适合在宫里去当娘娘?”
“为什么?”
“母仪天下呗!”
张易霖把她的‘仪态万方’当做是‘矫揉造作’,她自然气愤,为此她要证明给他看,所以常常关注着他的言行,她发现张易霖此人满腹诗文,心地善良,心细谦和,更对凌娇娆言听计从,对她百般维护,像大哥哥一样保护着她,日子久了,便有一股倾心之态,可他保护的那个人是凌娇娆,不是她凌玉。所以她默默地喜欢,希望有一天也能被他爱慕。
“姐姐,你真傻。”
凌玉的眼里微露笑容,哭着的她仍然很美很美。“若不傻上一回,焉知自己是否付错了情。”
凌娇娆点点头,送她回了房,嘱咐紫箬好生照顾。随后也回了房,倦得她爬在桌上饮了一口茶,心中烦乱。脑中时刻浮现张易霖求亲一幕,她也知道张易霖的真心,可他并不是她内心所要之人,她更不会听从媒妁之言就嫁给他,就算她出嫁要选择谁也还轮不到他。她可不想自幼对着熟悉而不喜欢的男人白首偕老,虽不生分可也没有心动之处,庸碌一生真不是她所想要的。
第五章 道听途说
事出馄饨那夜,传闻入了府内,不少长舌妇窃窃私语,她自当不是一回事儿,芸筝端了衣物进门就是一阵念碎:
“这些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咱们小姐可不屑找不着婆家,张公子情意虽好,却是用不上,她们想找如意郎君何不自己贴了去,素不知那是张公子一厢情愿,还嚼舌根嚼到小姐头上了。”
她伸了懒腰,坐在屋内榻上,细声劝道:
“清者自清,难不成白的还能被说成黑的?”
芸筝愤愤道:
“奴婢就是替小姐不平,大小姐那边风平浪静的,坏事儿总往小姐你身上想,她们居然说小姐你‘薄情寡义’,真是气死我了,若让我知道是谁说的,定要拔了她一层皮。”
瞧着芸筝这般恨得牙痒痒,她倒也不生气了。淡淡笑了笑说:
“你气坏了自己岂不是让别人爽快,我去看看姐姐吧。”
她心情肯定不好,这会儿也需要有人说话。
正要起身,芸筝劝住:
“小姐你还是别去了,刚才我见紫箬提着篮子出了院门,大小姐似乎也不在屋里。”
“是吗?”蔻玥出府门?显然让人有些惊愕,芸筝点点头。
她们提了篮子想必是去了寺庙,蔻玥难得有这样反常的举动,岂能不跟上去瞧瞧?
“芸筝,我出去一会,你也别跟着了,若是夫人问你,就说我和姐姐一起的,知道吗?”
芸筝应了头,也不好再说,看着她出门的身影摇了摇头。在街上信步踱了一大圈,总算追上蔻玥和紫箬。果然,她们进了庙,距离较远只得加快步子靠近,见蔻玥拜了神,敬了香,默默的许了愿,扔了圣石,抽了签,然后又朝着庙前一个道士处解签。这一路她的脸色都苍白无力,恐怕是忧伤过度了?她隐在拐角处,深怕被发现,只敢露出半个头张望着。也不太听得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忽见蔻玥神色越发黯淡,柔质纤纤的样儿让人好生怜惜,昨儿的事她心中肯定还未放下,也够苦了她。也不知道那道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蔻玥的眼里一时饱含了泪水,没一会儿捂袖抹泪哭的凄凄惨惨,倒是听见紫箬大声怒向道士:
“你这蒙人的老头胡说八道,害得我家小姐这般伤心,大小姐,咱们不解了,回去吧。”
紫箬恶狠狠骂着,扶着蔻玥摇摇欲坠的身子慢慢的走远了。她这才从后面走出来,移步那道士处。道士叹了口气,想必是为了蔻玥,又或者是为了没有拿到手的银两,后者可能性更大。他瞧见有人来时又焕颜笑道:
“姑娘是解签,还是算命呢?”
蔻昕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提笔写下了生辰八字,然后递给他说:
“既要算命,也要解签。”
道士含笑接过八字:
“不知姑娘的签带来了吗?”
“就算刚才那位姑娘的签吧。”
道士皱了皱眉,摸了摸他的三羊胡须,有些犹豫。她闷哼了一声顺手从袖口掏出一定银子放于桌上,道士赶紧收下又笑说:
“不知姑娘求什么?”
“她求什么我就求什么。”
道士皱眉,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仔细瞧着生辰八字,有模有样的对比了刚才的签,怔了一怔说:
“姑娘好命理啊!富贵自有天上来,姻缘蓬莱万里牵,海龙火凤易相容,东西两宫任其选。”
这道士的说辞实在让人忍不住干笑两声:“这样说来我和他还挺有缘分?”道士简直胡说八道,她压根就不喜欢张易霖。
道士不怒,反而淡然笑道:
“贫道何时说过姑娘你与他有缘?姑娘的姻缘和刚才那位姑娘的姻缘有所不同,可也有所相同。不知两位姑娘可否认识?”
“她是我姐姐。”
道士恍然:“难怪两位姑娘有些神似,不过你姐姐的姻缘没有你好,可是她又会克住你,所以你的姻缘还得看她好不好。”
这个臭道士?说的什么模拟两可的话,心中不禁一震,惊问:“何解?”
道士又摸摸胡须漫不经心的说:
“她五行属水,姑娘你五行属火,二者应该水火不容,所以贫道刚才问出你们之间的关系,既乃至亲,那么她便只能克你。你们二人姻缘相同,倘若她过不好,你也会过得不好,你和她会……。”道士说着说着停顿了几秒,她性子急,催问:
“会什么?”
道士又瞄了她一眼,低沉着:
“你和她会共侍一夫。”
蔻昕猛然站起身,耐住怒意,厉声道:
“你胡说八道,我拆了你的台。”道士轻哼一声:“贫道依照生辰所言,岂敢胡说。”看他这般沉静,想来这道士也不敢说谎“刚才她所求的签何解?”道士听后有些不悦,但他思索一瞬后,还是告诉了她:
“孤鸟单飞,凤凰泣鸣。”
难怪蔻玥会那般伤心,若她进宫选秀,她和张易霖也就真正注定没有缘分了。这道士说什么她和她共侍一夫,可笑之极。但还是被道士的话惊呆着,一时间思绪混沌。他难得遇到这样奇怪的人,辗转之间瞧她面相和善,便好言劝道:“姑娘,今儿你可千万不可西行。”
她哪里还听得进去,也不顾道士相劝,转身就走。也不知道走的何方,倒是觉得地儿眼熟,若没猜错,正是通向进宫的必经之路。
进宫,深宫如海,有什么好的?偏偏她和蔻玥必须有一个人去,爹爹选了蔻玥,而她现在痛彻心扉的心思,还能应对吗?她善良,没错,可是她毫无城府,恐怕脸她自己都怀疑她的适应力,难道爹爹会看不见吗?他纯属是偏心,可也不忍她去宫内受苦。一路上入神的想着,正面迎来一群人马,其中一辆马车眼看就要冲到她的面前。她惊愣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这样快的速度,让人不知所措。忽然一阵风袭来,有人骑着一匹黑马奔过来,那人英朗冷冽,凤眼生威,在烈日之下又宛如一丝柔光能让她看见曙光。
是他。
那晚的‘四哥’?她的脸色绯红,那道士不是说不能西行吗?如若没有西行,岂不是错过了他?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本能的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栖身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为避免受伤,他整个身体垫底,而她活生生的躺在了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幽兰之香。整个场面人仰马翻,迫使马车也停了下来。这时,马车里出来一人。他,剑眉星目,面如玉冠,气似磅礴,一身兰白金缎衫,腰间飘絮一缕湖光色弯月玉,紫青靴踏过来就像戏里唱的‘貌盛潘安,神似宋玉。’在加上他过来时脸色轻微的焦急,语气低微而令人犹恨生怜:
“姑娘,你伤着了吗?”
她茫然摇头,仓惶着从‘四哥’怀里缓步挪开,脸色也没有了刚才那般红润。
眼前的四哥也漫不经心地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身后又有几位爷从马背上下来,匆匆上前来关怀。其中一个玉白书生,一看就是平日作风挺**的说:
“四哥,你也没事吧?”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盯了她两眼,那晚被她讥笑的圆脸油嘴的爷也走上前来,生怕谁不知道他认得她似的一阵嘀咕:
“哟呵,怎么又是你,你说你一个大姑娘,不好好呆在家里绣花,跑大街上来游晃干嘛呢?”
眼前这位问:“十弟,你认得她?”
老十笑道:“八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四哥,十三弟可都认得她。”
老八望向身后的老十三,十三还是那副从容微笑,多么的和蔼可亲。当他看向玉白书生时问:
“老九,你也认得?”
老九无奈耸耸肩,讪笑道:“我认得的女人可多了,也好像没见过她这般的黄毛丫头。”
什么?黄毛?她狐疑瞪了他一眼,竟出口不逊,他瞧见眼前的女人正瞪他,一抹狞笑。
老四从容不迫牵过他的马,接着翻身上了马背,默默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可眼里含了一股让人不可言说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不由得深凝其中,“驾——”低吼的他一跃而去。
其余几位瞧着老四走了,也都相继上马,倒是这位叫老八的男子站在原地,微露笑容,从袖里拿出一条手绢递给了她,他瞧见她的左手臂衣服上有条口子,想必是刚才在马车上擦破的,如果不是他留意,她到还没发现自己左手臂受了伤,接过手绢捂住伤口,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他笑而不语,转身回了马车,乍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说:
“希望我的马车没有伤到你。”
声音轻柔,相比老四,他到是挺温和的,还有这条手绢和他一样的柔和。临走时,那老十也补了一句:
“下次小心点。”
语毕,他们策马而去。
哇靠,她真想飞过去给老十的后脑勺一棒槌,她只希望下次不要遇到他们,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左手臂还真有点疼,想来也该听那道士的话,果然血光之灾。来到府门口,故意没走正门,从侧边缩了回去。芸筝瞧见她的伤势张口就要大叫,她一把拉住她‘嘘’了一声,才按住了芸筝的惊动。
“你嚷嚷什么啊,生怕我爹不知道啊?”
芸筝睁着泪汪汪的眼,缓缓的撕开她贴在受伤处的衣服,一条血红的刮痕映入眼帘,如果伤口在深一点,恐怕会伤及筋骨,芸筝的泪水顷刻而下:
“小姐,你疼不疼啊,芸筝这心里都痛了。”
回想当时的情景她确实没有感觉到手臂的疼痛,现在说不痛肯定是假的,强忍眼泪,破涕而笑:“皮外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可是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严重的外伤,居然不知道它还真的有点痛。
她家小姐也真是的,瞧她额头冒汗,却还死撑着:
“小姐,你今儿不是跟随大小姐出去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她一言难尽的叹气,咬咬嘴唇说:
“芸筝你还记得灯谜会上遇见的几位公子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