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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为夫陪你爬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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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皇太女的友谊
  凤鸣宫,月影女皇的寝宫。
  一推门,便是铺面的热浪袭来。明明是初秋的和暖天气,寝宫内却拢着几盆炭火,且门窗紧闭,帘幕低垂,闷热而压抑。幽眇的檀香在室内萦绕,愈发地熏人欲醉。
  月晨熹似是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走入寝宫之内,月子衿担忧女皇身体,也赶紧跟着入内,其他人很自觉地停住脚步,守在寝宫门口。
  沐小小走在两人后面,眉头微皱,细细地嗅了一下,再看看寝宫四周,眼中的疑惑更深。
  拘女皇似是病得很重,沉沉地睡着,月晨熹和月子衿走到她的床前都没有感觉。
  月子衿跪在床前,颤抖着手抚上女皇瘦削苍白的脸颊,声音也颤抖,含着深深的哽咽。“母皇……”
  只一声,泪便汹涌地落下来。
  埤上一次归家探亲,已是三年前,那时女皇笑容爽朗,意气风发。席间,正值壮年的她指点江山,忆及自己少时达济天下的鸿志,发愿要以月影国的稻米,让天下无一人挨饿。
  那时的女皇,耀眼得像天上的太阳,意气风发。
  可是此时,她却病弱地躺在床上,脸颊苍白瘦削,嘴唇干裂,发丝凌乱地披散在枕上。哪还有当初那个笑指江河的女皇半分风采?
  月晨熹看着落泪的月子衿,再看看躺在床上不言不动的女皇,也忍不住扭过身,头微微仰起。
  沐小小看着月晨熹,突然觉得她是如此可怜,想哭,都不能纵情地哭。
  脚步无声地走上前,轻轻地拍拍月子衿的肩膀,温柔地扶起他,让他坐在床边。然后执起女皇的细瘦的手腕,仔细地感觉着女皇的脉动。
  许久,久到月子衿的心沉沉地沉下去,久到月晨熹也回了身定定地看着沐小小。
  终于,月子衿耐不住沉默到压抑的气氛,抖着声音询问。“小小,怎么样?母皇她……”
  沐小小微微一笑,安抚着月子衿,抬头看向月晨熹。“太女殿下,能否和我说说女皇陛下生病前后的情况?
  月晨熹看着沐小小沉稳的目光,心头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从女皇生病,到如今已近一个月,所有的医生都说女皇陛下凤体寒凉,要注意保暖,开了一大堆大同小异的补气补血的药。可是女皇依然病恹恹的不见好转,直到现在每日里睡着,少有清醒的时候。
  那些庸医,一个个怕担了干系,不敢用药,这病,就一日拖过一日,愈发地不好了。
  唯有沐小小,一副沉稳的模样,没有说一些敷衍的话,而是认真地询问情况,手上也握着女皇的腕没有松开。
  “大约一月前,母皇日日里噩梦,无法安睡。二皇妹寻来了安神草,御医也开了安神的茶,母皇才算能睡个安稳觉,可是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了。总是发冷盗汗,穿了冬衣还不算,又在屋里拢了火盆。这几日,醒着的时间愈发地少了,镇日里昏昏沉沉地睡。”
  月晨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凝望着床上的女皇,暗暗地叹息。
  “太女殿下,着人撤了这些火盆,开了窗子通通气吧,这样的闷热,好人都能生生憋出病来。”沐小小站起身,顺手把窗前的帘帐挽起来。
  月晨熹看看女皇身上盖着的几层柔软厚实的被子,不由有些犹豫。
  月子衿看着月晨熹犹豫迟疑的样子,悄然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沐小小的用意,但是直觉上,他相信沐小小,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她。
  “来人,把房间里的火盆撤了,顺便把帘子都拉开一下,通通风。”月晨熹扬声唤道,眼神却冷冽地看着沐小小。
  “太女殿下,能否换个地方说话,莫要扰了女皇陛下休息。”沐小小似未曾看到月晨熹冷厉的目光,淡淡地开口。转身间,似是不经意间地一挥手,将袅袅娜娜地燃着的檀香熄灭。
  月晨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月子衿也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想要听听女皇的病况。
  沐小小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月子衿,眉目清远。“子衿,你许久未见女皇陛下,就留在凤鸣宫陪女皇陛下说说话吧,女皇陛下虽然睡着,但她会知道你回来了。”
  月子衿目光幽深,定定地看了沐小小一眼,旋即低下头,从鼻端轻轻地嗯出一声。
  月晨熹的目光愈发地深,眸子似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几欲将人卷下那翻涌的漩涡之中。
  偏厅之中,月晨熹负手站在窗边,身子挺得笔直。阳光斜斜从窗口探入房间,洒落在那一身明黄的衣袍间,为她披上一身耀眼夺目的金色。
  沐小小看着这个已经显露出帝王威严的女子,素手执起紫砂茶壶,满满地斟了两杯。“太女殿下,坐下来吧,适时的放松自己,才能更好地向前走。”
  月晨熹背着光,看着眼前恬然自若的女子,心中不知翻卷着多少思绪。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怕她,幼时是怕她的身份,及至她日渐长大,有了太女的果敢手断,那些人又怕她一身的威仪。
  可是沐小小,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太女身份放在眼里,似乎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非手握生杀大权的未来皇者。
  这种新奇的感受,让月晨熹有些不适应,但是却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在心头徘徊。
  她,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笑有泪,只是被身份的枷锁限制了所有的悲喜,只能从容淡定,雍容尊贵。深心里,谁不希望自己有三五知交,可以无所不谈?
  只是,她是皇太女,不能拥有普通人触手可及的亲情、友情、爱情,只能把所有的期盼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姿态,高高在上。
  缓缓地迈着步子,月晨熹动作优雅地坐到沐小小对面,拈来茶杯就口,微微地抿了一下。
  沐小小也不在意,持起酒杯一饮而尽,脑中飞快地整理着思路,考虑着如何开口。
  又是许久的沉默,两个人像是比拼耐心一般,无声地喝茶。“我猜想,女皇陛下服用的,不是安神草,而是离魂萱。”
  沐小小终于抬头,看着月晨熹,缓缓地开口,语气凝重。
  “离魂萱?”月晨熹疑惑地看着沐小小,“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草?”
  沐小小十指交叉握着茶杯,看着杯中的涟漪,眉头微微蹙着。“离魂萱产自极北之地,表面性冷,实则是至阳之物。形似安神草,只草心叶有细微差别,如非经验丰富者,行医之人都会错认。误食离魂萱,只需安睡三天,便可缓解药性,之后七日,也会昏昏欲睡,但对身体无碍。”
  抬眼,看着月晨熹,沐小小的脸色越发地凝重。
  “不过,如若误食离魂萱之人,初始三日,嗅闻檀香,则药毒入骨。病状若风寒入体,体质貌似寒凉,实则骨内如焚,魂魄渐离。所以,其名离魂萱。”
  “什么?”饶是以月晨熹之冷静沉着,此刻也忍不住拂案而起。恶狠狠地怒视着沐小小,眸光炽烈,似欲择人而噬。
  沐小小半分不让地和月晨熹犀利的目光对视,眼神平静淡然。
  半晌,月晨熹转过头望向窗外,背负着双手,背脊挺得笔直,声音沉凝稳重。“母皇的病,你能治愈么?”
  虽然月晨熹表现得冷静淡然,沐小小却敏锐地发现她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声音深处也潜藏着细微的抖动。面对母亲的生死,即便冷静如月晨熹,也无法平淡以对。
  沐小小暗暗叹息,眸光低垂,继续盯着茶杯中泛起的涟漪。“我可以下针排毒,但是也仅仅只能维持现状,唤醒女皇。离魂萱是药,也是毒,药是奇药。化为毒,无解。”
  月晨熹的身形猛然一僵,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生生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虽然早就明了,皇位的纷争不会少,却不曾想过,会波及到母皇身上。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窗外的风掠进厅中,月晨熹散在肩头的发随风起落。“沐姑娘,谢谢你瞒着子衿。他,是我们月家唯一干净的人了。”
  沐小小心头蓦然一酸,说不出来的滋味,一句话脱口而出。“晨熹,我会让他永远干净的。”
  月晨熹猛然回身,眸光奇异地看着沐小小。除了母皇,从未有人如此称呼她,唤她,晨熹。
  沐小小话一出口,便惊了一下,但却并不后悔。顺应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重生后的沐小小,现在的花魅儿,一直都是如此。
  “晨熹,子衿心性纯净,我不想他沾染这些黑暗,所以,我会保护他,不让他被这些权利纷争影响。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他撑起一方干净的天空。”
  月晨熹站在窗边,风掀起她明黄的衣袍,有些散乱,瘦削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丝微笑,不浓,却浅浅淡淡地,带着醉人的韵味。
  平日里不常笑的人,如此温情真诚地笑着,格外的动人,而且温暖。
  正文: 子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偏厅中,一缕阳光,两盏冷茶,沐小小和月晨熹面色凝重地相对而坐。
  “离魂萱产自极北之地,却秉性至阳,乃天地间难得的一种奇药,百年难遇。我是在师父的古书中识得此草,并且专门研究过,所以才能道出它的来历和木性。不过从未见过有人误食离魂萱,而且女皇体内药性,已转化为毒,所以我也只有七分的把握可以唤醒女皇陛下。”
  月晨熹怔怔地出神,食指无意识地扣着桌子,轻微的笃笃声不紧不慢地响着。许久,指下动作一停,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小小,你不用顾忌什么,既然请你医治,我便已做好一切的准备。母皇的身体,就交付给你了。”
  拘沐小小抬头,认真地看着月晨熹。她背着光,眼中的光彩,流转着温暖,楚楚动人。
  沐小小点头,起身,携了月晨熹的手,脚步坚定地走回女皇寝宫。
  晨熹,虽然你表现得如此坚强,我却看到了你严肃面容后的脆弱,还有那凄惶的无助,一如,上一世在黑暗中挣扎着渴望救赎的沐小小。
  埤为了子衿,为了你交托的这份信任,我也将竭尽所能。我不想子衿伤心,也不想你如此凄惶不安。
  寝宫中,帘幕已经掀起,背风的窗开着,微微的风拂进来,檀香味已经淡了,一室的清新。
  月子衿静静地坐在床头,握着女皇的手,低低地诉说着在天山的这些年里,点点滴滴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就像女皇正在他面前,含笑地倾诉她未曾见到的成长历程。
  沐小小怔怔地看着浅笑如花的月子衿,似乎看到了微笑背后流泪的清俊容颜。
  上一世,沐小小她不曾有过父母,所以她无法感同身受。可是这一世,那个倔强嘴硬的老头,她唤作师父的那个人,让她有亲人的感觉。
  如果,是那个老头如此这般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怕是也会涕泗横流吧!
  “夜尘,把我的针囊拿来。”沐小小转头看看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里的夜尘,轻声吩咐。
  走到床边,把手搭在月子衿肩头,沐小小看着月子衿茫然无助的双眼,坚定地点头,以自信的笑容鼓舞月子衿。
  月子衿握着沐小小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紧紧的,寄托着殷切的希望。
  夜尘递过针囊,还有一只奇特的手套。那手套,轻薄柔韧,洁白如雪,滑不留手。
  丝是血顶冰蝉的秋丝,沐小小的师父足足采集了十年,方才凑够一副手套所需。后以深海陨铁磨成的针,耗三月之功方才编织而成。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沐小小拿起手套戴好,蝉丝手套在斜入寝宫的夕照里,荧光闪烁,流光溢彩。
  转头看着月子衿,沐小小神情凝重地叮嘱。“子衿,夜尘,你们到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记住,是任何人。”
  月子衿起身,跟着夜尘走向门口。虽然守着,却依然止不住焦躁的心情,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沐小小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小心翼翼地拉开女皇衣襟,露出洁白的肩颈,美好的蝴蝶骨随着轻缓而悠长的呼吸轻轻起伏,掩进干净轻薄的亵衣里。
  沐小小右手两根修长的指捻起长针,左手在女皇脖颈上徐徐地游走。闭目凝神一下后,右手电光火石间将针女皇右肩处。
  随即,手上动作不停,一根接一根的长针宛若穿花蝴蝶般落在女皇洁白如雪的上,沿着柔嫩的藕臂一路漫至腕间。
  随着沐小小的针越下越多,女皇白皙的肌肤渐渐泛出淡淡的红润。慢慢地,那红润的色泽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最后竟透出灼热的气息,就像女皇体内有一把火在燃烧一般。
  月晨熹扯着帕子在床边,温柔而细心地擦拭着女皇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心揪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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