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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生怕沐小小冷不丁地跳起来把他甩开。
他不想再那样暗暗地追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与自己无关,看着她与别的男子亲近自己却只能在暗夜里饮露。
他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爱她!
沐小小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似乎没有听清雪湖在说什么。
转过头,认真地歪头打量着雪湖。
银色的发,银白的衣。墨色的眸瞳里闪着深暗的紫,流转间似藏了数不尽的神秘。
一缕发丝垂落下来,挡在眉眼间,透过那缕银白,他的目光里带着忐忑和不安,似乎正在等待审判的犯人,而她,就是那个主掌生杀大权的人。
“雪湖。。。。。。”
呢哝着,沐小小的声音含在口中,又似刚刚吐出口便被风吹散了一般轻柔。
不过,她的眼中并没有出现雪湖害怕的厌恶,当然,也没有他期望的柔情和爱恋。
只是,突然之间灿亮起来,炯炯有神地盯着雪湖,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突然得到了答案,带着一些欣喜,还有恍然。
“啊,果然是身边的人!”
沐小小手指互捻,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容像朝阳一般灿烂,眸子亮闪闪的,宛若星辰碎落的湖面。
“那次我们就在猜测,究竟是谁能够确知我的行踪,并且那么刚好的救下我。猜来猜去大家觉得是认识我的人,而且经常在我身边,只是我没有留意。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我们再怎么猜测也想不到你身上的。”
雪湖看着沐小小兴奋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声,自怨自艾起来。
好歹他也是个修行有成的狐狸精,虽然不敢说美貌无双,但是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一个,放在人类世界里也是难寻的美男子,怎么沐小小就这么无视他呢!
不过也算不上无视,此刻沐小小已经跳起来,拉着雪湖左看右看,再绕着圈看。
“雪湖,竟然是你呢,你在我身边已经十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可以化为人形。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亏我对你那么好,跟你一起吃一起睡。。。。。。”
猛然停口,沐小小尴尬地咧嘴笑了笑,感觉笑容有些怪异,又把大张的嘴巴合起来。
雪湖虽然活了几千年,但是明了感情也是在认识沐小小之后。云苍大陆的男子都是羞涩的,矜持的,所以雪湖这个几千岁的老男人也同样秉承了这样的特性。
所以的所以,在沐小小脱口而出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啥啥啥啥不出来之后,不止脸皮厚的沐小小觉得尴尬,雪湖更是红透了一张脸。
变为本体的时候,沐小小并不知道雪湖可以变为男儿身,雪湖也未曾多想。所以那时两人同吃同睡,沐小小更是经常抱着雪湖四处乱晃,时不时的耳鬓厮磨。
十年了,相依偎着走过的岁月,已经十年,该是怎样的亲近,怎样的感情!
如果是人和宠物,当然是理所应当的正常。
但是,某一天,那个宠物,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俊帅的美男子。
然后,两个人还单独相处,又一不小心的提到吃吃睡睡的问题,原本很单纯的亲近,也变得旖旎起来。
沐小小捎了捎头,想要对着雪湖自然地笑,却觉得咧起来的唇角都写着生硬。
老天爷,你不是玩我的吧!
虽然我沐小小上辈子不信你,但是好歹也对你心存敬畏,你不带这么整人的呀!
好端端的死就死吧,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是轮回转世还是烟消云散,她沐小小不带皱一下眉头的,结果好死不死,穿了!
穿就穿吧,穿到个正常的国度里,她也运用现代的思想兴风作浪翻云覆雨,可是却穿到师父手里头,还是个女尊国度!
女尊就女尊吧,她也有信心找到命中所属的那个人,与他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为啥她的桃花一朵接着一朵开,优秀的男子一个接着一个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就送上门吧,都是人中龙凤的男子,对她也是情深意重,她沐小小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对他们虽然无法全心全意,但无论对哪一个都是认真的,可是他们咋就没几个是平凡人呢?
扳着手指头数数,月子矜是月影国的七皇子,水凌风是海中的神祗,炎烈是火莲伴生的精灵。
现在,又来了一个修炼有成的狐狸精!
她沐小小虽然偶尔也有兴风作浪的念头,但是重新活过之后,最大的心愿却是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可是看看这些男子,看看他们一个个的身份,沐小小敢和任何人打赌,要是她能过平凡的日子她愿意把脑袋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呜呜,想想,还是她家夜尘好,青梅竹马的骑士与公主,也算是一则美丽的童话。
可惜,她的生活现在离童话越来越远了。
雪湖偷眼瞧着沐小小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满心的迷惑,不解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好,她没有害怕他,看起来也没有疏远他的意思,这样,他就满足了。
至于想月子矜和水凌风他们那样,住在她的心底,陪在她的身边,那是他的终极目标,现在,还是放在心里,以免把她吓跑。
天地苍茫,风呼啸着往复,两个相识许久却是初次坦诚相见的人各自沉默着。
却又,一种无言的默契,缓缓地流动。
宁静而温馨。
亲 人
极北之地的风,凛冽地呼啸而过,却刮不到沐小小的身上。
此刻,她正舒适的趴在雪湖的背上,安然地享受着雪湖以灵力撑起的屏障,任由外面天寒地冻,她只是歪着头倚在雪湖肩上悄悄碎语。
“雪湖,你说如果我们也有一头雪狮代步多好,看那天那个绿衣姑娘的雪狮速度多快。”
雪湖的唇角,微微地弯着,眉眼间都是笑意,安静地听着沐小小在他耳边呢呢哝哝地细语,只觉得心里都像润在细雨中。
绵绵的,湿漉漉的,透着温情,还有浅浅的,幸福。
“雪狮是极北之地少见的生物,性喜群居,如果谁伤害了它们的一员。整个族群都会发起报复,不死不休的。那三位姑娘各有一头雪狮,想来也是有其机缘。只是可惜,其他动物没办法适应这里的冰寒气候,只能靠我们自己走过去了。”
沐小小叹息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雪湖的一缕银发,一圈圈卷在指尖,再一圈圈松开。
“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抵抗这极北之地的严寒本就耗力,还要照顾我这虚弱的身体,这几天如果不是你照顾我,背着我走,怕是我走不出十里,想要到达莽林,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小小,别说这种傻话,我不爱听。”
雪湖偏头,眉头轻轻地皱起,坚持地看着沐小小,清楚地向她表明自己的不悦。
“我们之间,不要说这样生分的话。当年你救了重伤的我,不眠不休的照顾我,这些恩情我都没有提过要偿还,此时我只是陪着你,你便说这样的话,是要推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吗么?”
“不是的,雪湖,你别误会。”
沐小小焦急地抓住雪湖的肩膀,不想让他误解自己的意思,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这样的话而皱眉。
十年的相处,他也是她的亲人,她在意雪湖的感受。
尽管,十年时间里,他只是一只狐狸,未曾说过一句话。
“雪湖,我只是心疼。每次你都是急巴巴地赶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助我,丝毫不曾有半分顾惜自己。这极北之地,凶险重重,你又要照顾我,又要应付外界的一切。看着你忙你累,我却丝毫帮不上忙,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雪湖歪着头,笑颜如春花般灿烂,绚烂了极北之地苍茫的天空。
“小小,我没事的。你不知道,能这样背着你,陪着你,帮到你,看着你笑,听着你说话,我有多么的开心。小小,我觉得,我能体会到子衿和凌风他们的心情了。”
“他们的心情?什么心情呀?”
沐小小把头探过雪湖的肩膀,眨着明澈的水眸,疑惑的询问着。
有问题要及时解决,这是一个好习惯,我们的沐小小童鞋也一直认真地贯彻着。
“什么心情呀,恩,是很愉快的心情!”
雪湖背着沐小小,头微微倾斜着,身体随着说话的语速,轻轻摇晃着,似乎心底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让他忍不住快乐地摇晃着。
“想要陪在你身边的心情,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情,很快乐,很幸福的心情!”
沐小小怔怔地听着,心思飘得老远,不知道心里柔柔的涩涩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之前不知道雪湖身份之前,她有两次依稀听到过雪湖和凌风吵架,那时就想,这个有着清澈声音的男子也是个犀利不饶人的主儿,能把凌风压制住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却是淡雅的,宁静的,就像是一泓湖水。
静静的,即使泛起涟漪,也是浅浅的。
未曾想过他是否只在她面前如此温柔,只是安心地享受着他的付出,以为两人之间十年的感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接受得心安理得。
无需言谢,更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此时,听着他如梦一般的语气,淡淡地诉说着那如海一般深的情,沐小小竟突然觉得无措起来。
他们,不是亲人吗?
相互陪伴相互扶持相互照顾,一辈子,就这样单纯地走下去。
看着对方开心,自己也会安心。看着对方难过,自己也会陪着流泪。
如果有一天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会难过,会觉得天空缺了一些颜色,会觉得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少了一个人。
但是,依然会继续的过自己的日子,因为对方会希望自己开心地过每一天。
哪怕,那开心的日子里,没有了他。
“雪湖,雪湖,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的感情呢?不能做亲人吗?”
沐小小把头埋在雪湖的背上,忧伤地轻轻呢喃着,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就像薛奕的家人一样,打打闹闹却又相互关心,嘴上不说其实很在意彼此。无论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样的伤痛,回去,家人就在那里,温暖地微笑着,抚平心头所有的伤痛。然后,冲了电,整理好所有的心情,微笑着再出发。雪湖,这样,不好么?”
“小小,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雪湖努力地歪着头,想要听清沐小小趴在他的肩头咕咕哝哝地说些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呵呵!”
沐小小笑得眉眼都挤在一起,乐呵呵地大声回答,就仿佛前一刻满心忧伤地呓语着的人与她无关一般,努力地灿烂地笑着。
似乎那样,就真的没什么乐一样。
“好吧,你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雪湖无奈地叹息,不想去追问。如果她不想说,他不逼她,就当做真的没什么吧!
不过,也不能让她自己这么闷会心里,她会难过的。
“那么,请问小小姑娘,现在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呢。我可以顺便去探探,研究一下我们距离莽林还有多远?”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下来,太阳向西方天际滑落。
“嗯,天快黑了,我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极北之地的夜晚真是冷,实在是不适合赶路。”
“好啊,那就,左前方那个小土坡吧,我们在后面扎起帐篷,就不会有很大的风了。”
雪湖一边说着,脚下不停地向着他所说的那个小土坡走去。
动作利落地扎好帐篷,雪湖逼着沐小小让她先进去休息,自己仔细地布下防御措施,才脚步不停地向前方走。
名为探路,其实是想给沐小小一个自在的空间,让她发泄压抑的情绪。
陪伴在她身边十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雪湖比夜尘还要了解沐小小,无论是想法,还是一些习惯。
沐小小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子,她不相信别人,所以从不曾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
她只是,在不开心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絮絮叨叨地把心里的难过和悲伤都说出来。
有时候沐小小也会抱着雪湖,静静地坐在窗边,把所有人赶得老远,低低地对着他倾诉。
沐小小从不曾想过要说给另一人听,也没有指望别人帮她分担,为她背负。她一直认定,她心里的那些难过和酸楚,只有她自己才懂得。因为,这个云苍大陆,只有沐小小一个人,两世为人。
那时她并不知道,早有一个人,一直陪在她身边,倾听着她的喜怒哀乐。
虽然,沐小小并不知道雪湖的身份,只把它当成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倾听者。
如若不是炎焱沙漠遭遇的危难,雪湖本不想以人形出现在沐小小面前。
他怕沐小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