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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很卑劣，一直在利用你的心软以及内疚，但我不能放手，如果这些可以一辈子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毫不犹豫地利用。所以苏羽——”曲落阳想露个笑容，自我解嘲一下，可嘴角刚勉强扯动还来不及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不要再离开我，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你，那种痛苦我没有办法再多承受一次。如果此生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可死掉！”
他的双臂收得那样紧，像是要把苏羽勒进胸怀中一样，把他整颗心都弄痛了。
苏羽缓缓地摇头，“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只是不想负累你。我已经这样了，不再是你爱着的那个干干净净的苏羽，我不能给你最大的幸福，我只能放手。”
仰起脸怔怔地看着那张刚峻的脸，他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我以为我可以做得到的，但是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放不下你——”
“苏羽，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喜大悲，情绪的起伏让曲落阳几乎无法承受。他已经绝望，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得到苏羽的回应，但是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语。苏羽从来没有亲口说出过对他的感情，即使是跟随着他离开青州。过于庞大的喜悦，涌进他的心底，除了欢喜到流泪，他已不知如何自处。
苏羽靠在他胸前，喃喃地说：“带我走，无论去到哪里都带着我，以后都不要再分开。”
“我不会再放手，一定不会。”
曲落阳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眼里都是高兴的泪水，老天毕竟待他不薄，还是把苏羽还给了他。
天色微亮，两人拉着马离开所住的地方。
“真的就这样离开，不跟大家说一声？”
苏羽脸上微微燥热，“已经留了书信，他们知道我们的去向，不会担心的。”
送行只是一个仪式，只要有他一路相伴，其它的他并不在乎。曲落阳开怀地一笑，两个人踏着晨曦出了城门，挥袖扬鞭一路直奔塞外而去。
在路上行走了多时，这日他们行至朔州，时令已经进入深秋，风沙渐大，过了这个州就是他们一直向往的大漠塞外。
“朔州的小吃不错，我们停两天，周围看看好吗？”
曲落阳征求意见地看过来，苏羽的语气里带着疑惑，“你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在外面奔走的这四年，关里关外，我几乎都游历过一遍，只是以前行色匆匆，来不及一一细看各州的风光。”
那是如何不堪的四年？一股热气冲进苏羽心底，他动容道：“你说好就好。”
市集有荞麦的面饼出售，摊主把面饼放在炭火上烤热，然后从中间割开涂上苹果酱。淡淡的苹果花芳香弥漫开来，令人流涎欲滴。
苏羽爱吃甜食，曲落阳买了几张面饼，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吃。苏羽咬下一口，又松又软，果酱满口盈香，他赞叹道：“真好吃。”曲落阳把自己手中剩下的也递给了他。苏羽吃完拍拍手准备起来，曲落阳忽然对他笑了笑，把他拉回来，伸出手指替他抹掉嘴角上沾着的果酱。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视的宝物，苏羽侧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映出他刚峻的面容。曲落阳喉间发出一声低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的双唇已经被攫住。两人的唇齿间都残留着淡淡的苹果花香和甜味，苏羽感到他温暖湿润的唇，把热力一点一点地传递过来……
“苏羽，我等不及想要你——”
曲落阳贴着他的耳畔低语，呼吸的热气灼得苏羽全身都软麻。看着白皙的脸上泛起的潮红，他知他不会拒绝，于是把他整个抱上马，松开马缰绳，任由马儿踱进渐渐加深的暮色之中。
35 一笑，泯恩仇
整个人偎在曲落阳怀中，腰身被他的一只手搂住，另一只手在腹部间游走，粗糙的指节摩擦着滑嫩的皮肤，敏感的触觉让苏羽不由自主地微颤。
“这样，可以吗？”他明白曲落阳接着下来想要做什么，但令他不能相信的是，在马背上也可以做这种事情吗？
曲落阳轻咬着他的耳垂低语，“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苏羽的心里有一丝阴影泛上来，被莫飞龙强迫的一幕浮上心头。他用细白的牙齿咬着薄薄的唇，把那丝不安压抑了下去。一路走来，曲落阳都隐忍着自己的欲望，苏羽被他抱着都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知道他有多渴望他，也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他一定要克服这种心理的障碍，否则，他跟曲落阳之间永远存在一道隔阂。
能够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起伏，曲落阳的手更加轻柔，探入他下身的衣物里，耐心地安抚，直到他的欲望也渐渐抬头。
用披风把修长柔韧的身体裹紧，微微向前把他压在马背上，他缓缓地进入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那种炙热紧窒的感觉还是一下子让他登上极乐，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倾身得更多，开始甜蜜而久违的冲撞。
辗转的呻吟之声从苏羽的喉间逸出，落？无？错？小说 Ｍ。quleＤＵ。cＯＭ在他耳中犹如天籁。身下这个人他怎样要都不够，恨不得与他骨血相融，连为一体再不分离。他浑身热血贲张，看不到欲望的尽头。
前胸贴在马颈上，整个人被曲落阳从后面压向前，在他持续的挺动中，苏羽的知觉渐渐迷离。那种极致的快乐，只有他可以给予，他的身体早在不知不觉中，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这个男人。
身下的马缓缓地踱步，银白色的月光一泻千里。从塞外吹来的风，猎猎地在原野上掠过，吹散了苏羽心中残余的阴霾……
次日，苏羽站在客栈的门前等曲落阳。深秋的气息已经很浓，早上的阳光淡淡地洒下来，空气中有一种清冽的气息。他喜欢这种感觉，对即将要开始的塞外生活有了更多的憧憬。
曲落阳说要去买东西，已经走开好一会，苏羽有点无聊地踱到一处巷口，靠着墙角等他。他离开的时候神神秘秘的，不知要干什么，苏羽发现这个性格坚毅隐忍的男人改变了许多。那种变化，让他整颗心都柔软甜蜜起来，像是果酒发酵时一样不住地往外冒出喜悦的泡泡。
昨日他们在原野上逗留得很晚，曲落阳对他的狂热一如以往，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最后被他抱着回客栈。或许旁人会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但是跟曲落阳在一起，苏羽已经学会不去理会。
暖融融的阳光下，背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靠近，高举的匕首在地上投出阴影，苏羽醒觉，迅速地闪开并且回过了头。对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姣好的面容带着恨意，他完全陌生。
“为什么要伤我？”
难道又是与曲落阳有关？他觉得疑惑不解，眼前的少女的面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离，住手！”
熟悉的声音插进来，关无双匆匆地奔过来，伸手就去抢夺她手中的凶器。少女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他紧紧地捂住伤口，鲜血从他的指尖间渗了出来。
少女失控地尖叫：“这个人害死爹爹，我要替他报仇。”
“你爹的死是意外，也是报应。”这时曲落阳也赶了回来，把苏羽护在了身后，防备地盯着失控的少女以及关无双。
苏羽依稀记得莫飞龙是朔州人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向护着他的曲落阳摇了摇头，然后走前两步说：“如果你爹不是动了歪心，他不会出意外，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你不用狡辩！全青州的人都知道你跟男人搞在一起，当日爹爹只带着你离开，他的死一定是因为你！你这个下流胚！”
“住口！”
“莫离！”
曲落阳和关无双同时开口，又同时看向苏羽，怕他被莫离的说话刺伤。苏羽脸色发白，但眼神依然清澈。
“我跟男人在一起又怎样？我们你情我愿，谁也没有妨碍，但你爹对我下媚药，甚至还强迫我，我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莫离尖叫着打断苏羽，“你诬蔑他！”
“莫离！”关无双伸手拉住了她。
“师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莫离转过头，然后看到关无双眼神游离却是在点头，她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她拼命地摇着头，“不会的，爹爹不会是那种人——”
关无双单手拥着她，“莫离，苏羽是受害人。如果要追究师傅的死，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莫离抱着头逃一样的跑走。关无双想追，举步前看苏羽和曲落阳一眼，目光中带着愧疚。苏羽回以他淡淡的一笑。这一笑中，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关无双明了地点点头，大步追赶着莫离而去。
“苏羽，你已不介怀？”
听到他亲口说出被莫飞龙强迫，曲落阳知道苏羽已经完全放下旧事，他感到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放下。
“你知道我一向不好记仇，而且孟零枫曾经开解过我，人生随时会有各种伤痛莫名而来，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这些事情都忘了吧。”
“你害我刚才还在担心。”曲落阳喃喃自语。苏羽研究着他脸上似是有些吃味的表情，他这是吃孟零枫的醋？他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打量着他，“你离开半天，到底买什么东西去了？”
“我跟摊主请教了一下怎样做荞麦面饼，以后可以做给你吃。”
曲落阳扬起手中大瓶的果酱，见苏羽不以为然地转身离开，他在后面大声追问：“你不相信我已经学会？”
“我相信。”苏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只是再不上路，我们又要晚一天到塞外了。”
原来苏羽跟他一样期待。深秋淡淡的阳光，映出曲落阳刚峻的脸上，真心的笑容。
36 塞外，相偕老（尾声）
塞外的生活平淡从容得不可思议。
苏羽和曲落阳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牧场，建起了一座适合两个人居住的木屋。春天来临的时候，塞外的牧草青青，他们往牧场里添购了牛羊马匹，平时放羊牧马，没有各种异样的目光也不会有人打扰。
苏羽很满意这种生活。
而曲落阳，只要苏羽满意，他也会很满意。
他们就这样满意地生活了几个月，然后平静的生活被一位不速来客打破。
“曲落阳，你收到我的令牌为什么不来赴约？”柳未若一身红衣，衣袂被风舞动，身上美艳的气息像是焚烧的烈焰，让人移不开目光，而跟随在她身后而来的是眉眼恬淡的绿柳庄总管杨仪亭。
“长公主殿下，我已经回了信，曲某已非朝堂客更不是江湖人，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在皇帝的默许下，绿柳庄的势力大到不可思议，曲落阳并不奇怪柳未若能够找得到他们，况且他现在已经了解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虽然是女子，但是性格却像极了男子，换一个角度，他还是很欣赏她的。
“你是决定不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了？”柳未若挑起了眉，对当日被他拒绝婚事仍旧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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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在一旁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羊，背对着夕阳站着，衣如流云，清澈平静的眼神一如天边的新月。柳未若劈手夺过他怀中的小羊，扔给跟随在身边的杨仪亭说：“今晚给我烤了它吃掉。”
杨仪亭看看苏羽又看看曲落阳，一脸苦笑。
曲落阳把小羊接过，小心地交还给苏羽，然后拦在柳未若与他中间，抱着手摆出保护者的姿态说：“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活得比我自在。”
柳未若满腹的怨气。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性格冷僻的刀客石未寒，竟然就是比她年长两岁同母异父的兄长。柳玮寻回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