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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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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了,除了几桌在路灯下打牌的滩子,剩下笑得玩得高兴的都是些孩子,那些奔跑在黑夜里的孩子,有爸爸妈妈在叫着他们回家。苏桦悄悄地躲在原来老楼后面的风道背后,听着东一家,西一家或从窗户里,或在楼道口喊着各自孩子回家的声音,苏桦捂着脸哭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他什么也没干,谁也没惹,他只是老实的小心的活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哭了足足半个小时,周围安静了下来,天黑透了,一些牌摊子陆陆续续的撤摊子了,苏桦头还埋在腿弯里,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苏桦赶紧抹掉了眼泪,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把眼睛用力睁开再闭上,好让哭肿的脸不那么明显。苏桦不愿意让人看到哭,尤其是背着人哭,那样妈妈知道了,脸上也不太好看。
  脚步停在了苏桦1米左右的地方。苏桦慢慢抬起头,那个黑黑的影子,是张宽。
  张宽的阴影就像一做大山一样压着苏桦,连最后一点光亮都掠夺了。
  “苏桦,走,回去,你不回去,我也不敢回去,我爸他们摊子还没撤呢?刚还问你去哪了?”
  苏桦就在黑暗里放肆地撕扯着张宽,他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冲过去,割着张宽的皮,切着他的骨, 他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什么非要有这么一个人加进来,让自己原本就不幸运的生活再加上不幸。
  看着那张在黑暗看不太清的脸,看着那个看不清轮廓依然嚣张的肌肉,看那只犹犹豫豫伸过来的手,苏桦狠狠地一巴掌打开了。
  “哭了?”张宽倒是没生气,今天苏桦的样子也吓着他了,尤其刚刚找了一大圈,看到这边角落里团在一起的小小的身影,还真是说不出来的可怜。
  “想我哭,门都没有。”苏桦站起来,看也没看张宽又撇起来的嘴,径直走了。
  这一天对苏桦来说太重要了,重要的不是他错误又叫了妈妈,那绝不是那个正在家里看着电视的妈妈,重要的不是他和张宽一前一后回去时,张保林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身上一身泥土,‘这才对吗,男孩子就得有男孩子的样子。就得脏点,就得疯点。”重要的是苏桦终于懂得了一个东西,叫做妥协,不是以前表面上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从表面到内容一致的妥协。
  对生活的妥协,对自己无力做的事情,认命的妥协,对欺上门来的东西,无奈的妥协。

  第九章

  无法追肃是从哪一天起,也许就是那一个晚上开始,也许是张宽自己的分类选择,也许是张保林习惯的强势撮合,也许就是李东告戒的忍让,也许就是苏桦自认为的妥协。张宽身边去的来了很多人,最后剩下的是苏桦。
  “以后除了苏桦,你再跟那些狐朋狗友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宽在外面的那个小团伙,聚众打架,把人打进医院,张保林按着张宽的头去赔礼到歉后,最后一顿棒子把张宽打到了苏桦身边,从此他们身边除了彼此,不再有第三个人。
  苏桦慢慢的开始和张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当然,这种关系是张宽定位的,在初中生苏桦看来,自己就是张宽身边的狗腿子,就是日本人身边的胖翻译官。苏桦帮张宽追女朋友,帮他写情书,帮他抄作业,还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张宽。
  张宽很为苏桦的转性得意,张宽甚至学了电视上少爷叫书童、叫下人的叫法,开始叫他“小叶子。”
  撇开那么多的讲究,从心里来说,苏桦挺喜欢小叶子,就像树叶,发芽、怒放、调零,一个简单又是一个完整的生命的过程。
  “小叶子。”张宽对着苏桦挤挤眼,再对前面的女生呶呶嘴,小叶子就冲上去,对着女生的屁股就是一下,然后退到张宽身后,跟着张宽一起看着红了脸的女生笑。
  女生跑去告老师,苏桦拿出握在手心的一块口香糖:老师,她刚刚坐楼下的木椅上时沾的,我想还是拿下来的比较好。
  “小叶子。”张宽手指着前面那个嚣张的男生,小叶子就没了命地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落下,自己也挨着雨点般的拳头。
  男生叫来帮手,苏桦掏出藏在身上的一把钢尺,转过头对张宽说:如果我花了他的眼睛,记得把咱们院里的那条黑狗牵来,看看那只独眼跟他的配不配。男生怯了。人群散了。
  “小叶子。”张宽指了指手里的烟:敢不敢。苏桦从鼻子里出了个气,接过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再长长地吐出来。哥,还不错啊,中华的就是比我爸那金丝猴强多了。
  苏桦的成长是突飞猛进型的,就像打了激素,一夜之间变了个模样,苏桦依旧学习好,但除了张宽,没有人跟他做朋友。更多的人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做朋友,同学们佩服苏桦的聪明,却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苏桦的行事。
  初二的时候,因为同桌的一个WALKMAN丢了,只是怀疑地问了苏桦一句,是不是你拿的。苏桦几乎没怎么喘气,就用他瘦瘦的甚至有点骨节嶙峋的拳头打得那个比他高许多的男生,鼻子冒血,满脸青紫。事后又诚肯万分地去道谦,每天态度良好的去家里帮他辅导学习,甚至连运动会上最难捱的3000米也替他跑完。这之后连老师包括那个男生都认为当时苏桦的暴怒只是一时之过,是绝对的可以原谅的。
  而初三时,数字课代表有一次公然在教室对其它同学说苏桦虚伪,被苏桦听到了,苏桦轻轻一笑,当没事人一样,还一样的和课代表一起踢足球,搞班级活动。数学课代表自己私底下惴惴了好几个月,倒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样的人在同学眼里是有距离的,那种距离不是一句话一个笑容可以拉近的,那是一种人为的疏离,气场强的无法忽视却绝对的不能靠近。
  这样的苏桦,张宽有种调教点拨后的快感,张宽觉得特过瘾,尤其是苏桦又拿了全年级第一还俯首贴耳的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哥,那个小崽子放了你自行车的气,今晚咱们堵他去;
  哥,你的滑冰鞋我给你拿来了,用不上,噢,没关系,我拿回去就是了;
  哥,给你的夜宵,那家老字号的,我排了快一个小时的队。
  哥,给你的书包;给你的作业;给你的衣服;给你的鞋子。拿来了,做好的,洗净了,擦好了。
  这样的苏桦,漂亮着一张脸,低眉顺目的,绕着自己转,张宽就觉得特舒畅,比他老子升了局长还舒畅。
  张保林升了,从厂长升成了工业局的副局长,座驾从桑塔那变成了还是桑塔那,但现在的是后面带着2000,里面舒服的多,可脾气还是一点没变,见到人一开口,还是离不了‘他妈的’,还是喜欢挥大手,后来,苏桦在电视上又看过张保林几次挥手,每一次都看得心惊肉跳。
  张宽依旧比苏桦高一年级,马上要中考了。可他的性子还是老性子,拉着苏桦东逛西逛,看电影,打游戏,他听苏桦说的没事,考试吗,有什么可怕的,到了跟前磨磨刀就行了。张宽相信了,因为在他眼里苏桦就是这样对待学习的,苏桦行,他为什么不行。他信苏桦,苏桦说他聪明,他就觉得自己真还就是聪明,没有不会的,苏桦说他有气魄,他就觉得自己像英雄,没有不敢的。
  可英雄被踢下马了,还踢得异常的惨,全年级倒数的楷模。
  张宽没考上高中。张保林拿了根最粗的木棒满院子追着张宽打,张宽上窜下跳,哀求告饶都没有用,最后终于以打断了那根棒子才结束了对张宽的惩罚。
  张宽三天没下床,胳膊腿屁股没剩几块好地方,每天只能趴着还不能保持一个姿式平卧着。所有的人见识了张保林的狠却一致认为张宽就得这么收拾,尤其是那些吃过张宽亏的人。妖精心痛得好汤好药的补着,还不忘随口骂几句:“狗东西,你怎么那么没出息,你看人家苏桦,不但考了第一名,还拿了数学竞赛的一等奖,你们两成天在一起,人家就能样样争第一,你就得次次当垃圾,你脑子是不是全让狗吃了。”
  苏桦拿着书躺在床上听着楼上张宽的哀嚎,轻轻吐了一句。“孙子。”

  第十章

  张宽最后的命运是落到了和苏桦一个班,张保林亲自登门拉着苏桦的手,脸上推满了笑容,好像这个才最应该是他儿子一样,目光发亮。张保林这次的手落在了张宽身上,他狠狠一巴掌挥在了张宽的头上,“苏桦,张宽就交给你了,叔叔就相信你,你给我看好他,他不听你的,你就敲他。”
  说着又是一下子敲头上,差点没当场打出来张宽的眼泪。
  苏桦又是一哆嗦。
  这一年,苏桦有了一个妹妹。妈妈四十得女,激动的抱着那个一脸皱皱的小东西对着所有的人泣不成声。当年那么多闲话,那么多难堪,那么多抬不起头的日子都化成了两道泪水,一洗而净。
  苏桦对这个小东西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为她忙碌起来。一群又一群的人来道贺,苏桦端茶倒水应接不暇,最后他看到张保林也提着东西来祝贺,就躲进了自己的小屋,趴在门后面,果真等到了爸爸妈妈对张保林的保证:我们一定会对苏桦一如既往,绝不会让苏桦感觉到有半点的亲疏之分,然后他就听到了张保林嘎嘎的笑声。
  苏桦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过分成熟了,成熟的有点让自己害怕。
  张宽似乎被打老实了,每天拿着作业过来认认真真的做,再等着苏桦给那本张保林专门配给张宽的黑本子上打个勾,这一天,张宽就算是给张保林交待过去了,张宽才敢长出一口气,再拿出老大作威作福的模样来殷气指使。
  苏桦的确没有说错,张宽是聪明人,还是有气魄的人。他的聪明体现在一下从年级倒数考到了前十名,不管是不是打伤了,打出骨气了,还是男孩到了一定的年龄,开始懂事了。张宽真的开始好好学习了,而气魄则是因为张保林说他要是再敢玩游戏,就不是一根棍子的事了,他们家的那把藏刀等着侍候他,张宽当真的不再上街头玩游戏了,似乎那股子野性子也收敛了起来。
  苏桦不明白张宽是怎么开的窍,只是瞪着张宽的成绩单,纠结着两道黑黑的眉毛。
  张宽学了好,张家逢了喜事,连张保林一看到苏桦都会专门从那辆黑色的小车上下来,摸摸苏桦的头,再感叹一句“真是好孩子。”
  已经不是了,苏桦每每低声地否定自己,已经不同了,苏桦又常常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小妹妹的到来,苏桦真正的变了,他开始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还是没有多少话,但他动起来了。
  帮妈妈做饭,帮妈妈带小妹妹,帮爸爸每天把自行车扛楼上,给他递拖鞋,用他小小的肩膀扛煤气罐,他相信自己做的比任何一个家庭里的儿子都做得好,因为楼上的张宽,除了吃,在家里连酱油都没打过。
  而苏桦他不但能做一桌子大菜,甚至学会了泡酸菜。他把白菜洗净了,一片片凉在窗台上,搬着大盆子洗萝卜,再切成不粗不细的样子做咸菜,把长豇豆烫熟了,晒到楼下的台子上做干菜,甚至大动干戈地找来木炭做熏肉。把一院子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会把妹妹的尿布先用84泡一泡,再洗干净晾到通风的地方。
  他会给妈妈喝水的杯子上买个绒线织的套子,让它永远好拿也烫不着。
  他会把爸爸的那辆老26擦得铮亮,还锆上油。
  似乎没有什么人教他,这些家务他就会做了,而且做的非常好。
  妈妈有点心慌,常有人问她,你们家苏桦在干什么呢,端着个大盆;你们家苏桦在弄西瓜酱吧,我都闻着味了;你们家苏桦真勤快,昨天还骑了个三轮车帮他爸爸拉蜂窝煤了,你们家苏桦………
  妈妈有点气堵,她不明白他们家苏桦怎么就又成了公众人物了。
  “别干这些了,我自己来。”妈妈和苏桦较劲,苏桦笑着拉着妈妈坐下,‘我大了,这些事以后我来做。’苏桦的笑容很真,妈妈没办法计较。
  但苏桦是真的累,他的时间一多半分给了张宽,一半留给了家了,剩下的那一点是自己的。他也会拿着他剩余的那点时间和他的学习较劲。
  你到底是怎么学的,就没看你正而八经地学习。他最见不得张宽一脸诧异张着大嘴问他的蠢样。怎么学的?除了用功学,还能怎样,学习没有捷径,跟人生一样,一步步都得自己来。
  最后躺在那张他已经睡旧了的床上,看着光光白白的墙,听着隔壁妈妈拍着妹妹唱着摇篮曲,也静静地听楼上发出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那是张宽在折磨钢琴,每当这时,他会真正鄙夷地从鼻腔里发个声。“孙子”。
  苏桦不明白张宽为什么要买钢琴。虽说整栋楼通过张宽妈妈那高八度的声音都知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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