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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1-5部+番外-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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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串珠低低的惊呼一声“宋郎君!”我瞥眼看向她,串珠知道不妥,慌忙退后了两步噤声不敢多言。原来是他。 

  我与方丈的对话他充耳不闻,只面对着清凉寺的正门定定站立。我看不清宋怿沣的脸,可是他秋山般沉远的背影和胜雪的白衣翩然让我的心莫名的有一阵悸动,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既然他执意,我定要成全他。 

  我转而对方丈说:“虽是才子,其才学未必要以仕宦之身奉献朝廷。若能成为一代高僧,参悟佛法泽被众生更是无量功德。” 

  方丈自然不会拒绝我的劝说,他略一沉吟道:“帝姬此话令贫僧顿开茅塞。诚若帝姬所言,不仅是宋施主的机缘,亦是清凉寺的机缘。” 

  说罢有小沙弥引了宋怿沣进去。在他跨进山门前的一步,他转过身来,淡然对我说:“谢帝姬成全。” 

  我看见他沉静的面容,脑中轰然一响。只觉四处那样静,连远空飞鸟的翅膀割裂空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那声音细小而锋利,过去我从没有听过。阳光无遮无挡地洒下来,好像浅金色的薄纱,把他笼在梦寐般的光辉里,如雪似霜,明光灿烂。 

  他的衣袂滑过高高的朱红门槛消失在佛门内,如秋叶落索于尘土转瞬不见。 

  方丈说:“帝姬一路劳苦,请先往禅房休息。” 

  山路高远的确走的有些累,可是我无心休息,对方丈说:“这位宋施主可是要去受戒么?” 

  “是。” 

  “孤从未见过受戒,有些好奇。不知方丈能否带孤前去观戒礼。” 

  “自然可以。请帝姬往三世佛殿。” 

  我遣开扈从宫人,只带了芷儿串珠二人由方丈陪着进去。 

  清凉寺内建有大雄宝殿、三世佛殿、观音殿、四大天王殿、地藏殿、钟鼓楼等,颇具规模。大雄宝殿供奉着六皇叔的灵位香火,因此寺中的一般仪式都在次殿三世佛殿举行。殿内供奉着汉白玉释迦牟尼,两旁排列着十八罗汉,宝像庄严,端庄肃穆。风乍起,佛殿上悬着的檐头铁马玎玎做响。 

  他已跪在佛像前,脸上漫起夙愿得偿的一丝欢喜与激动。众僧低声诵念佛经,戒刀过处,他蓬泽的黑发丝丝委落于地,在落进大殿的阳光下闪烁着七宝琉璃般的光泽。 

  指尖忽然漫上揪心的疼痛,我惶然的回顾四周,目光缓缓落在了他身上。梵音四起,檀香缭绕。是我,亲手帮他扣开了通往神佛大殿的门扉。 

  方丈亲自用香在他光洁的头皮上点了朱红九点,有皮肉的焦糊味道,他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只安然承受,静若水仙。 

  方丈说:“红尘已在你万丈身外。以后你就叫‘持逸’。” 

  他目光如收起洁白羽翼栖息的鸽子,澹泊道:“持逸知道。” 

  串珠和芷儿对这戒礼实在毫无兴趣,只打量着那些描绘精细的佛像。我趁人不注意迅速捡了一束他的落发在手里,紧紧的攥着,默默走了出去。裙缦拂在地上沙沙做响,我低头看见自己的装束,因是祭祷要着素色简服,因此身上是素白短襦长裙,配一个银丝线绣莲花荷包,半臂外挽着雪绡纱,素白似昙花初露。 

  我忽然想,他和我,是一色的白衣翩然。 

  攥得久了,手心沁出汗来,只滑腻腻的,我悄悄把他的一卷头发放进荷包里,若无其事走进大雄宝殿举行佛事  

  
大中小  
  傍晚回到宫中陪着母后用晚膳,皇兄亦在。因近了夏日,殿中花瓶多插着新鲜折下的雪白栀子花,一室清芬盈盈。我望着那雪白一色,心中忽地一突,脸颊就热了起来。 

  三人一同用饭,母后看着案上一盘鹌子水晶脍,略低了低声对槿汐姑姑道:“那是灵犀喜欢的,着人给她送去琅华殿罢。”众人闻言俱是一愣,只默默低头吞着饭粒。 

  槿汐姑姑不敢接话,只好陪笑道:“是。”说着一边向皇兄使眼色。 

  皇兄陪笑对母后道:“母后说的是。只是灵犀素食已久,恐怕已经不爱这些吃食了。不如,让御膳房做些别的送去飞霜殿吧。” 

  母后一愣,也只瞬间,依旧微笑道:“可不是哀家糊涂了。总以为还是琅华殿里的灵犀。罢了,拿些子蔷薇豆腐送去飞霜殿罢。”槿汐姑姑应了“是”,吩咐人收拾了蔷薇豆腐下去。蔷薇豆腐旁边是一碟子碧糯佳藕,原也是姐姐喜爱的。我知道,母后是故意避免送这道菜去,怕姐姐触景伤情。碧糯佳藕,“佳藕”音同“佳偶”,在姐姐面前是提也不敢提的。 

  虽是面带笑容,三人心中俱是感慨怅然。琅华殿,早已闭锁许久,怕是结满蛛网,灰尘厚积了吧。姐姐,也早已不是琅华殿里赏花吟诗闲适度日的姐姐了。 

  而母后,纵使保养得宜,容色不减当年,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皱纹,我心下难过,如今母后膝下,只有我与皇兄,我更要好好孝顺母后才是。 

  饭毕半晌,又陪着母后、皇兄一起品尝堇妃新进的一味花茶。堇妃向来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是皇兄身边第一得意的妃子,如今又近临盆,怕是产后即要晋封贵妃,最不济也得是一个贤妃。母后与我也甚是喜欢她。因堇妃快要生产,连晨昏定省也免了。只是她孝顺母后,精心烹制了一味花茶为母后消暑尽孝,因此母后格外喜欢。 

  我本就怀着心事,现下更是不好受,沉吟着品着花茶也如清水一般无味。母后瞧着我笑吟吟道:“哀家的芊羽像有心事呢。” 

  我强笑掩饰道:“儿臣哪里有心事,母后就爱取笑。” 

  母后笑着对皇兄道:“皇帝瞧瞧,还未出阁就晓得要瞒母后心事了。” 

  皇兄亦是微笑:“母后勿要见怪,女儿家大了,总有些藏在心里的事。” 
  
  我红了脸,瞪皇兄一眼,对母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只是,儿臣今日做了一件事,儿臣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你且说了听听。”母后鼓励的看着我。 

  “儿臣今日在清凉寺准了一人做和尚。” 

  “哦?”母后颇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是京中的才子,却一心向佛在清凉寺外跪求了三天。” 

  皇兄道:“准一心向佛的人入佛门。芊羽,你并没有错呵。” 

  母后点了点头,“那么,你知道他的名字么?” 

  “宋怿沣。出家的法号叫‘持逸’。” 

  “哦。”皇兄语气中颇感吃惊,看向我道:“宋郎君?!” 

  母后道:“皇帝也知道这个人么?” 

  “是。”皇兄答道:“此人是京中的才子,才冠三梁,风华绝然,人称‘宋郎君’。” 

  “唔。”母后的目光微有锐利之色,“既是才子,怎的流落民间不归入朝廷,这是皇帝和丞相的过失啊。” 

  皇兄听得母后语气不对,有责怪之意,忙起身应答道:“丞相素闻其名,曾三顾访之,奈何宋怿沣无心仕途,只一心研究佛理。” 

  我忙替皇兄解围道:“宋怿沣一心向佛,怕是勉强也是无用。儿臣私心以为若不能以仕宦之身奉献朝廷。能成为一代高僧,参悟佛法泽被众生也是无量功德。” 

  母后这才神色和缓道:“这也罢了。只是皇帝,今后若有才子能人隐于民间,皇帝应学刘备三顾茅庐以示诚意而非派遣丞相,才能使朝廷人才济济,振兴我朝。” 

  皇兄肃敬听了。母后又对我道:“芊羽。今后行事必要瞻前顾后,不许再这样轻狂了。”母后想了想又道:“既然持逸和尚出家前深通佛理,若勤加修行必有所作为。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从小沙弥做起。明日着人去和清凉寺的方丈说,让持逸好好历练些罢。” 
 
 

 
  母后虽是不苟言笑对我们说话,我却不像皇兄一般,依旧搂了母后撒娇,直把她哄得又笑起来。 
帝姬的生活其实与一般官宦世家小姐的闺阁生活一般无二。除了晨昏定省向母后请安、探望诸位太妃、与皇兄的妃嫔闲话,长日寂寂无所事事只趴在美人靠上逗弄鱼儿作乐,间或去上林苑里荡秋千。秋千索上系着金铃,飞上去再落下来,铃铛便叮叮铛铛一阵乱响,暖风轻轻柔柔拂过脸庞,花香浓郁,中人欲醉。太液池畔的柔柳迎风舒展,像灵犀姐姐清秀温柔的眉眼。 

  只是再好玩,也经不起日日重复同样的事。 

  槿汐姑姑见我百无聊赖,笑劝道:“帝姬长日无事,不如做些女红可好。听闻民间女子出嫁前都要自绣嫁衣或是做些绣件馈赠心爱之人,帝姬金枝玉叶自然不必亲自动手,只是做些刺绣女红不但可以打发辰光,将来见了驸马有所馈赠也可显示帝姬兰心慧质,与驸马情深。” 

  也不知何故,无端就被这几句话打动了。 

  女红自然是不生疏的。终日无事,唯一烦恼的只是要为绣架上的芙蓉配金丝线还是银丝线,抑或是荷叶绣青色还是碧色。 

  树影间隐约有了新蝉声,断断续续的一声半声,传到空阔的芳菲殿中,更显得宁静。 

  窗外的芭蕉舒展开青脆欲滴大片叶子,竹帘半卷,金色的日光照在绣架上,本就绚丽多彩的颜色越发缤纷灿烂。一针一线绣出交颈鸳鸯并蒂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了这个花样,莫名就觉得它好看。 

  那日绣院的掌事姑姑见我选了这个,喜孜孜地笑:“恭喜帝姬。”这才恍然想起鸳鸯的意思,脸颊便泛上了红晕。 

  鸳鸯的毛色极是灿烂光华,用足了一百六十三种颜色的丝线。不厌其烦地比了丝线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绣,旁人轻易碰也碰不得一下。 

  串珠笑道:“难得见帝姬静下心来好好绣花儿呢。” 

  绣得眼睛发酸,扭扭脖子转头去看窗外那一树芭蕉。芭蕉上积着的露水点点莹然生光,叶底有只小小的鸟儿,羽毛洁白,“唧”一声飞起窜到旁边的石榴树上,惊得芭蕉叶上的露水“哗”一声轻响洒得满地。 
   
  那洁白羽毛的小鸟儿……洁白的……心思忽然随着那小小鸟儿飞的老高。金色眩目的阳光下,恍惚地,那一袭白衣的身影在我眼前悠悠一晃。 

  交颈鸳鸯并蒂莲,光艳色泽华美如霞。堇妃来瞧我时笑道:“鸳鸯止则相耦,飞则成双,帝姬绣这鸳鸯锦可是要拿来做枕头么?” 

  我略略羞涩,道:“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堇妃笑得温和而体贴,“驸马当真是好福气。尽日无云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先贺喜帝姬了。” 

  我的驸马,是楼归远罢。想到此,我微微黯淡了神情。 

  然而,谁堪共展鸳鸯锦呢? 

  日日绣工做得华丽精致,忽然有一天腻了,推开绣架道:“去清凉寺。” 

  理由自然是祈福。即将要出嫁的帝姬多去祈几次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宫里有专门做法事、祈福和诵经祝祷的通明殿,我却是舍近求远。 

  芷儿疑惑地看我一眼,道:“清凉寺路远迢迢,帝姬不如就去通明殿祈福吧。” 

  我道:“本也想出去散心。若是去通明殿还不是在这宫里,有什么意思。” 

  芷儿抿嘴一笑,“帝姬是想去逛逛了,奴婢这就去回了太后、叫人去准备。”说罢转身出去了  
 

  
大中小  
  清凉寺依旧清凉。 

  方丈迎候在山门外,我和颜道:“方丈多礼了。孤下降前会常来清凉寺祝祷,方丈不必每次都这样郑重其事。劳师动众反而让孤于心不安。” 
   
  方丈颔首道:“帝姬言重了。帝姬千金之躯老衲不敢怠慢。”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说:“孤会在清凉寺小住两日祈福,一切请方丈安排。” 

  禅房精致整洁,虽然简单,倒也雅致不俗。禅房外有池,名“清泠池”。池中鱼游浅底,池畔两株参天的菩提树,鸟鸣啾啾,日日听着晨课晚钟,倒也十分清净自在。 

  见持逸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每日晨课晚钟或是一日三餐时,都能见到他走在一列僧侣中,姿态安然而超脱。 

  心头有莫名的悸动的欢喜,不晓得是从何而来。我忽然觉得,逸,那是个很好的字眼,极合他。 

  只是,我和他,说不上一句话。 
   
  那几日,开始下雨。极小的雨,在夏日里下得人闷气,我便有些不高兴,整日懒懒的。 

  串珠扇着一把蒲扇,坐在我足边抱怨道:“日日价吃素,口中淡得没有味道。”听我不说话,又道:“帝姬不想念宫中的饭食么?御膳房零公公的螃蟹酿橙和香酥鸭子做得最好不过,帝姬不是最喜欢了么?”说着扑一扑扇子,道:“这里这样热,宫中可到了上冰的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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