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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沐打开了房门，却是尖叫一声，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刚刚那两个人……是人吗？
可是让李沐非常在意的是，那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就跟他的父母的衣服是一样的。
难道……
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李沐不住地摇头，不会是这样的，而这个时候，李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哥，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辉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他看到了镜子，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老人，那张脸……真的就好像是老了的自己。
这是自己吗？
“这……这是梦吗？这是梦吧？”身体的感觉给他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绝望，这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梦，而是现实，一个噩梦般的现实。
李辉不断地打着自己的身体，疼痛感是那样的强烈，然后听到“咔嚓”的一声响，他因为不断地打自己的大腿，小手反而骨折了。
李沐赶忙将他扶好，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睁开眼睛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场没有完结的梦，可是却又那样的真实。
从门外不断地传来声响，李辉脑海里冒出“末世”这个词，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他没有想到平时只在小说里电影里看到的桥段，现在自己正亲身体会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探头向窗外望去，他家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富裕的，有三层楼，而他们兄弟两个都住在这三楼，这一眼看下去顿时让他看到了在下面的空地上有很多长得怪模怪样的家伙……或者应该说是怪物。
明明本来是镇子里的人的，可是那人形的身体上，却让出了多余的东西，远远地看过去，有一些脑袋多出了一个部位，有些四肢完全扭曲，还有一些身体上长出了毛发，而且从三楼看下去，还隐隐可以看到有一些正面对着过来的家伙嘴上有尖尖的利牙。
就好像是吸血鬼一样。
“在现实里的丧尸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李沐深知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他拿起椅子，对李辉道：“你不要担心，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原状，现在我们先一起跑出去再说，门外那两个不知道是丧尸还是什么的，但一定不是我们的爸爸妈妈，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李辉没有回答他，李沐正觉得奇怪，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李辉已经倒在地上，他凑了过去，按了一下，李辉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这样……死了？”李沐喃喃着，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这如果真的是噩梦，未免太过毫无道理了吧，如果这真的是末世，而他们兄弟两人又都刚好在这末世里逃过一劫，没有变成那种像丧尸一样的怪物，那自己就应该是主角，不会那么容易死才对啊。
可是自己的弟弟李辉，却是一开始便迅速地衰老，变成了老头，然后没有多久就死去了，这种死应该可以算是自然死亡吧，虽然在他看来其实一点儿也不正常。
“这个梦真的太不合逻辑了。”直到现在，李沐依然觉得这是一个梦，而且还是一个很没有道理的噩梦。
他不由得想要抱怨自己，昨天晚上看什么恐怖电影，这场梦做起来让自己心惊肉跳的，明明知道是梦也醒不过来，而且就算知道是梦，自己却还一双手抖个不停，连这小小的椅子都抓不住。
如果是梦，为什么会那样的现实？
李沐真想哭喊出来，而这个时候门被撞开了。
“啊……死！死！去死吧！”李沐闭上眼睛，看也不看，抓着椅子直向那两个闯进来的人砸过去。
那两个人的服装就是他的父母，可是那一口獠牙像极了野兽，脸部的嘴巴那部分有些隆起，向外突出，加上那一口獠牙，看起来就像附近的那些狗，长在了人的身体上一样。
椅子四处都被抓破了，李沐退到角落，看到倒在地上已经年迈而死的弟弟的尸体，他突然又大叫一声，把椅子砸了过去，然后自己越过那两个怪物，向楼下跑去，在跑出去的同时他可以听到，他的父母都向他追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会死吗？我不想死啊！”李沐跑到门口，门并没有关，从昨天下午五点开始，所有人都晕了过去，他们也没有来得及去关上门，而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关上的门反而更加方便李沐的逃离，可是身后那两个怪物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跑出去！跑出去！没错，只要跑出去，我肯定可以甩掉他们，糟……糟糕！”
只是刚一跑过那扇门，李沐便已经神色大变，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刚刚从楼下向下看去的时候，在楼下还有着其他的怪物，他这样跑出去，而且数量还不少，不是会陷入那些怪物的围攻之中吗？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一咬牙，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觉得自己就算不跑出去，也绝对不是身后那两个家伙的对手，而若是跑出去的话，说不定可以遇到救星呢？
自己就算不是主角，也可以是主角身边的小人物啊。
直到这个时候，李沐还有带着一些天真地想着，这也许就真的只是一个噩梦呢？
这是属于自己的噩梦，所以自己没有那么容易死。
该说人的信念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许真的可以自我拯救，李沐刚跑出来，便发现那些原本在徘徊着的怪物都倒在地上，鲜血流出，而在前面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救……救我！”李沐像是抓住了救星，喜极而泣，而且这个队伍里面，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女。
李阳意外地笑笑：“真没想到啊，竟然还有幸存者。”
第10章 这不是梦
“哈哈哈，这些丧尸长得也真是奇怪，而且力量未免也太强了，比电影里的要强大多了。”
“这些不是丧尸。”
“啊，不是丧尸啊，我还以为真正的丧尸应该长这个样子，而且照理说，我应该是主角吧，这是在我的梦里啊，可是结果我不是主角，是主角身边的小主角啊。”
杨芯站在杨干身边，不解道：“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嘻嘻哈哈的，而且说话那么乱，他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如果我想的没错，被这些怪物抓伤或者咬到，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吧，唉，真是可怕，不对，真是有趣，这个梦真是太有创意了，原来末世不一定要有丧尸啊，出现怪物也是可以的啊，可是为什么这些怪物都是从人类变过来的，而我又没有变，你们也没有变，对了对了，你们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肯定有诀窍的对不对？能教教我吗？我想啊，我醒过来之后，可以去当一个小说家了，我现在灵感如潮，可以写出好多东西呢。”
杨干皱起了眉，然后走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李沐的衣领。
“你……你干什么？我们不是伙伴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李沐有些慌，即便他以为这些都是梦，可是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变故，他都会有慌乱的感觉。
杨干冷冷道：“你这个家伙，难道还以为这是一个梦？”
李沐额角有冷汗在滴落，他潜意识里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他还没有能够去找到并面对这个潜意识：“你……你在说什么啊？哈哈，你不会也以为这不是梦吧？”
杨干笑了，道：“你也是在自欺欺人啊，从你睁开眼睛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你心里的所有想法，还有你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时你的心里状态，你难道还能够以为，这些都是梦？”
李沐的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他现在似乎……真正的正要醒过来。
看他那个样子，杨芯有些怜悯，道：“哥哥……”
李阳制止了她，道：“杨干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却是对那个人最好的，如果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
“活在梦里的人，在这个现实之中是活不了多久的。”看着李沐，杨干的声音冷漠，他就好像一个冷血的魔王，从来不会顾及当事人的感受。
李沐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喃喃道：“这不是一个梦吗？”
目光落到已经倒在地上血流一地已经变成了怪物的父母，他们已经没有了声息，脑海里浮现了弟弟李辉在自己面前迅速老去的情景，这一切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灵，如果这不是梦，那这又是什么？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身子颤巍巍的，走到父母尸体面前跪下，眼泪淌落下来，喃喃道：“这么说，这不是梦……”
杨干的声音依然不带任何的感*彩，可是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只听他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梦！”
李沐的身体颤抖着，越来越强烈，他强忍着不哭泣，可是终于还是无法忍住，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妈！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若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便必须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杨芯叹道：“这样做真的好吗？”
李阳道：“只能这么做。现在这样的世界，我想很多人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便以为这是一个梦吧，但这是一个无法清醒无法逆转的梦，若他们无法把这梦当成现实，是不可能活下去，虽然杨干的话很残忍，很冷酷，可是他是真的为了这个人好，若他无法接受现实，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杨芯默默地听着，她当然也知道李阳说的话有道理，可是她依然觉得心中不忍。
李沐上了他们的车，不过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转过来，这一路过来他看到了很多难以想像的事情，很多过去从来都不敢想的画面，在眼前一一显现，那些本来都是应该是电影里的画面啊。
“这个……真的不是梦啊。”李沐一路失神，喃喃自语，这一路他看到那些怪物向这辆车冲来，然后有时候是杨干出手，有时候是李阳出手，他们两个人非常强大，总能够很快把那些怪物解决，而好在每次冲出来的怪物都没有那么多。
然后他还看到了那些怪物在相互残杀着，撕咬着对方，那一幕幕鲜血淋漓，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从害怕，吃惊，再到麻木。
“原来，都不是梦啊……”
不知道有多少人，此时有着与李沐一样的想法，他们都还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面前变成怪物，或者以无法置信的方式死去，当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着这些怪物还有死亡的威胁，他们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杨干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经历他以前也经历过，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在他看到杨芯被父母生吃下肚，然后他的父母还向着他扑来，那个时候他受到的打击，不比李沐小，可是不管是谁，都必须要克服那些痛苦，勇敢地站起来。
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所谓的接受现实，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一种消极与绝望。
李沐轻声问道：“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又能去哪里呢？要知道这不是梦，不是电影也不是连续剧，在这里不存在什么主角，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杨干摇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整体，所以一定要有平衡，没有平衡的话这个世界也走不长久，可是这个平衡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但有一定可以清楚，不过是如何绝望的环境，都必定会留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在哪里，却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
李沐不敢置信问道：“真的还有生机存在吗？”
杨干肯定点头，道：“肯定会有，我们现在也就在这一线生机上徘徊。”
李沐摇头道：“那些怪物太强大了，我很难想像那是由人类变成的。”
杨干道：“造就这些怪物的是一种辐射，但其实我们也身处在这种辐射中。那些怪物说白了就是辐射里失败的产物，因为虽然他们能动，可是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而我们不同，像我们这些少数人，都是从那辐射里挺过来，在一定的程度上来说，我们比那些已经被淘汰的怪物要强上一个档次，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怕他们？他们虽然强大，可是我们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