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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花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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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加贺麻衣喃喃自语,说着自己的谋划,源一把视线放到远处,君影草后面一片蓝簇簇的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庭院中夏风袭来,颤颤地摇曳着花蕊。思绪蓦然拉远,认识那个孩子是在国小五年的时候吧,那个夏天,虽然国小一直和幸村同班,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弟弟。
  
  12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神奈川,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父母都是上班族,朝九晚五。他和附近的孩子泥里滚打,爬墙上树,从来不想自己身上会有故事。
  小时候养成的野性,父母也只是说上几句,从来没有责罚的举动,当时不觉得什么,后来才知道这也是一种疏远。国小三年的时候喜欢上戏剧,父母也只是说了几句不要沉迷,就由着自己去了。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他已经是戏剧社的社长,那天他抱着一摞剧本往戏剧社的社团走,脚步有些急,脑子里想着排练的事,不专心的结果就是在下楼的时候撞倒了人,怀里的剧本掉了一地。他强词夺理斥责对方的冒失,抬头的时候看到帮他捡剧本的孩子,听着他的斥责却也不恼,微笑着应和。
  孩子长得很漂亮,眉眼秀丽,脸庞精致。
  当初他就是看上了这孩子的好相貌吧,拉着孩子去了戏剧社。
  孩子在戏剧上的天赋简直让人嫉妒,不管什么样的角色,孩子总能演得入木三分。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这孩子不演出时总是端着一张温和的笑脸,乍一看是和煦可亲,看久了就让人窝火。他用折扇敲人脑袋的习惯大概就是从那儿养成的,看着那孩子捂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他,他就觉得很有成就感,直到后来孩子脸上的表情渐渐生动起来。
  他就说,小小的孩子装什么和蔼,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因为这是孩子才有的权利。
  
  或许,那个年龄就是一道分界岭,那边是童年,这边已经长大。
  
  刚刚升上国小六年,心情一如之前雀跃,或者更加贴切的形容“野心勃勃”,去年他们的戏剧可是获奖了,在全国小学生戏剧大赛中。
  放学回家,看到门口停着的轿车,他的心咯噔一下,惴惴地走进家,看到客厅里面正襟危坐的父母,还有上位的老妇,平静地听完他们口中的故事。
  源一撇撇嘴,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回头看看自己的父母,发现他们唯唯诺诺,恭敬地望着上位的老妇,竟然连一句挽留自己的话也没有。
  也是。
  他,是他们的“少爷”,不是儿子,自然也不是亲人。他们只不过替本家“侍奉”,暂时提供一个安身避命之所。
  遗弃,在脑海中瞬间闪过,旋即被他否定,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存在“遗弃”。
  
  随“祖母”回到本家,开始学习本家指定的各种课程,源一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耐得住性子,学习那些无聊枯燥的课程。
  顺理成章地认识加贺麻衣,因为是邻居,因为源家和加贺家一向交好。温柔端庄的少女在长辈面前端着优雅完美的笑容仪态,让人找不到半点瑕疵,听着长辈赞誉的话,谦逊地微笑。
  在人后,少女却变了另外一种形态。
  看着少女,他愕然半晌,然后放声大笑。那一刻所有淤积在心中情绪发泄出来,即使回了本家又怎样,源一还是源一。
  但是那种不合时宜的大笑,让他和加贺麻衣结下了“梁子”。
  
  升上国中,加贺麻衣问他准备加入什么社团,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戏剧社。加贺麻衣则豪情万丈地放言,要“整顿”冰帝后援会。
  冰帝的学生家境都很不错,国中时期的少女对男女情愫怀着梦幻的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不正确疏导,后果……
  加贺麻衣看着郁郁葱葱的校园,有些哀伤,“源一,我不想再见到那种事情发生了。”
  源一明白她的心情,不久前她的哥哥被一个女生疯狂地推下了楼梯,虽然性命无碍,却瘸了一条腿。那个女生告白被拒绝后,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看到加贺哥哥和其他的女生走在一起,突然发疯。原本她的目标不是加贺哥哥,而是另外一个女生,加贺哥哥为了保护那个女孩子才从楼梯上摔下来。
  “我会帮你。”
  这是他当时的承诺。
  
  加贺麻衣用了半年时间统领了冰帝后援会,成为冰帝国中部最高位置的三人之一,渐渐地校方也承认她在学生中间的地位,引导全校的舆论走向。后来得到迹部心照不宣的支持,加贺麻衣做事更加得心应手。
  那一日,加贺麻衣似笑非笑地把一张照片推到源一面前,上面是穿着冰帝校服的少年,水蓝色的发眸,温和优雅的笑容。他拿了照片回身就走,片刻后就在冰帝发现了那个少年。
  
  “源前辈——”少年如同记忆中那个孩子一样唤他。两人之间的相处仿佛没有时间隔阂,自然地如同国小一样。
  “对不起。”他为三年前的不告而别道歉。
  少年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其他表示。
  他有些暴躁地一扇子敲上去,他几百辈子才对人道这一次歉,对方的反应怎么可以这么平淡?少年抱着头,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他,水蓝色的眸熠熠闪光,表情生动。
  看着少年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最后两人气喘吁吁躺在地上。
  水蓝如洗的天空不见一丝浮云,源一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像这天空般。
  
  广而告之在冰帝校园宣布,这个少年被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下。
  
  源一的视线又落在石桌上的杂志上,加贺麻衣的观点:引导舆论必须要下手,与其放任自流,不如趁早正确疏导。其实,这也是一种保护,把目标烘托成一种必须仰望的存在,一方面用“王子”的优秀来引导学生学习检点自身,一方面用舆论约束“王子”。
  
  啪——
  落地声在立海大网球社的练习场并不是很大,只不过这个时间立海大的正选都在声音发出的方圆两米的空间里。
  在其他人狐疑的目光里,丸井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杂志,看到封面上的人,绯樱色的眼眸越睁越大,伸手招呼搭档,“桑原,桑原,你看这是不是咲?”
  柳看了一眼杂志掉出来的网球袋,上面绣着一行小字:AKAYA KIRIHARA
  
  丸井把杂志放在地上,一页页翻过。
  正选们在周围围了一圈儿,看着里面一页页的插图,很像是少年在冰帝的校园日记。
  “真的是咲,咲在冰帝似乎很受欢迎,你看他们称呼咲‘咲殿’……”丸井噼里啪啦地说着。
  柳望着一脸惊叹认同的学弟,“赤也,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这本杂志是从什么地方买到的?”
  “嗯?”卷曲黑发的少年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前辈,一脸茫然地抓着头发,“柳前辈,什么事?”
  柳指了指地上的杂志,再指了指他的网球袋,“杂志从你的网球袋里面掉出来的。”
  “啊… ”切原小小地叫了一声,提起自己的网球袋,在里面翻了翻,猛然一拍脑袋,“啊… 我记起来了,早上的时候姐姐让我替她取的。”
  “从哪里取的?”
  切原不解地看着周围一圈儿前辈,挠挠卷卷的头发,“学校门口。”嘟着嘴抱怨,“前辈们不知道,姐姐给了我电话号码联系,那边的人一听我的名字,就命令我在学校门口等,不见不散……”
  听着小海带的话,其他人嘴角有些抽,对方真是了解赤也。
  丸井看着手里的杂志,歪着头,“赤也,这本杂志送我吧,里面好多咲的照片,还写了很多咲在冰帝的事情。”感受到其他人熏熏欲动的眼神,把杂志搂得更加紧了一些,大眼眨呀眨地望着切原。
  切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了一句话,“杂志是姐姐要的。”
  
  丸井周身僵白,万般不舍地把杂志递还给切原。同班的丸井最清楚,切原姐姐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人。
  旁边的白毛狐狸噗哩吐个气泡,左手臂还吊着绷带,小辫子一翘,狐狸眼滴溜溜地转,“和幸村弟弟要不就结了,”轻轻哼了一声,磨牙,“反正我和他的帐没算完呢。”
  狐狸也是很记仇的。
  
  “侑士,你在看什么?”
  向日一把抢走忍足手中的杂志,看到里面的内容,“这不是咲吗?”
  忍足笑着把杂志从他手里抽走,接着刚才看到的内容往下阅读,嘴角噙着促狭的笑,“里面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小故事,幸村弟弟冰帝学院全记录。”眼角瞄到走进来的少年,在沙发上舒展了身体,抬起眼招呼,“迹部,看过这期的内容了吗?幸村弟弟的特典啊——”尾音拉长了语调,慵懒的嗓音调着不明的暧昧。
  迹部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杂志,打开自己的箱子换衣服,“你们两个,部活不准给本大爷迟到!”
  “嗨嗨~ ”忍足笑着把杂志收起来,站起身换衣服。
  
  走到网球场,看到金棕色半长发的少年倚在铁丝网上,手里捧着一本眼熟的杂志,看到他们,笑盈盈地打招呼。
  迹部的视线在他手里的杂志上停留了一会儿。
  泷 荻之介笑着,很有特征的丹凤眼,眼角处上挑了一下,显得妖娆魅人,“部活时间还没有到,不算违反规定吧。”
  迹部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去,忍足笑着在他手里的杂志上弹了两下,“还是不要惹我们的部长生气的好,呐,泷?”
  泷荻之介眼眸笑的时候,很像是对人抛媚眼,把手里的杂志放进网球袋里,把玩着网球拍,“忍足,我对‘咲殿’很感兴趣。”
  忍足轻笑了两声,低沉的声线发出的每个音节似乎都晕染了蛊惑,挥挥手走进网球场,“那就祝你玩得愉快——”
  MAMA,其实我对“咲殿”也很感兴趣,不过那个少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近身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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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购买'
  
  五月的天气,过了中午已经不是很热。
  咲提着刚从超市买的食物蔬菜往回走,烧已经退下,只不过感冒带来的鼻塞流鼻涕还没有缓解。想起半个小时前,哥哥看着去了大半的冰箱,说要出来采买,他费了一番唇舌才让哥哥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哥哥得到了医生的允许,暂时离开医院,但并不表明他就可以放心了。他已经经受了一次哥哥突然倒下的经历,不想经历第二次。
  咲抬头,看着道路两旁在风中哗啦啦摇晃的白桦树叶子,微微加快了步子。
  
  走近家门,看到站在尅趴诘纳倌赉读艘幌隆�
  少年穿着冰帝网球社的队服,左肩上还背着大大的网球袋,望着尅Ъ依铮坪踉谟淘ヒ灰蛉拧‘户学长的同学?不过没有听尅аСぬ峒肮U庋胂耄瑢‘户学长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相熟的同学,除了凤学长。这两天尅аСぴ绯鐾砉椋刻於际且簧砟嗤晾潜罚还迷谟蟹镅Сぴ谏肀撸Ω妹挥惺裁次侍狻�
  站在尅趴诘纳倌瓴恢朗歉惺艿搅怂钠ⅲ故翘搅怂慕挪缴毓防矗成嫌幸簧炼木龋缓笱热说捻佑闲σ猓锸趾退蛘泻簦皢D殿——”
  
  咲脚步顿了一下,走近了看到少年队服衣角绣着字,笑容温和地颔首,“泷……学长吗?”
  泷荻之介看着咲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咲殿去超市购物了吗?真是巧遇啊,早一点晚一点就遇不到。”语气熟捻,没有丝毫生分。
  咲忽略他口中的称呼,“泷学长是来找尅аСさ穆穑俊笨戳艘谎蹖‘户宅,“不过这个时候尅аСげ辉冢抛影⒁逃Ω迷诩摇!�
  泷荻之介笑呵呵,撩了一下半长的发,笑容柔媚,他的相貌本来就带着三分阴柔,此时更显得有种动人心魄的艳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两天,尅Ф济挥欣囱#炕钜裁挥胁渭樱颐堑牟砍ご笕撕苌蚁轮芫褪瞧谥锌际浴�
  “泷学长很关心尅аСぁ眴D心中赞叹了一下少年的好相貌,冰帝的那些少年一个个都是貌不输人,不说迹部学长和忍足学长,随便拉出来一个也是清爽干净。泷、荻之介……心中一惊,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笑得魅人的少年,他想他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
  这两天和岳人通话中,岳人说尅П话嵴∽矢瘢娌沟氖且桓鼋凶鲢褫吨榈娜恕�
  
  “咲殿的病好了么?”
  “泷学长。”
  “咲殿有什么事吗?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看着泷荻之介的举动,咲狠狠地黑线了一下,“刚才我就想问了,泷学长为什么称呼我‘咲殿’,作为低年级的学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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