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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亮说:“我没胡说。我一生来他就想把我害死……”苏岩说:“朱亮,你怎么了?他是你父亲!”朱亮痛苦地低下头,凄凉地说:“他不是我父亲。”
朱亮可能已经知道朱云山和余楠的秘密。苏岩现在十分为难,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听朱亮把真相说出来。真相有时比欺骗更难以接受。苏岩甚至觉得,这个真相比错把朱亮当做了犯罪嫌疑人还要残忍。错误能够纠正,可真相只能面对!
苏岩小声地说:“朱亮,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进拘留所后,你爸都急坏了。他让自己的秘书找过我们局长。”朱亮冷笑道:“不可能!我的事儿一直都是我妈在跑。如果朱云山真想出面帮我,我早就出来了。”苏岩说:“你怎么一口一个朱云山,他是你的父亲!”
朱亮迷茫地看着苏岩,“我刚才说了,他不是我父亲。你查了我的血,你应该再去查查他的血。”苏岩疑惑地看着朱亮。
朱亮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妈的血型是O型,朱云山的血型是A型,可我的血型却是B型。你认为,他能是我父亲吗?”
苏岩惊愕地看着朱亮。朱亮哽咽地说:“从小他就看不上我,他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把我关在黑屋子里……我始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直到十六岁的时候,我才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苏岩不知所措地看着朱亮,他心里充满了内疚。朱亮能说出埋藏心底的秘密,说明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这几天拘留所痛苦的经历彻底摧毁了朱亮。
苏岩小声地说:“朱亮,对不起,我不该拘留你!”朱亮说:“和你没关系。这是朱云山希望我去死……苏哥,我现在心里很痛苦,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苏岩说:“朱亮,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但我希望你应该振作起来……”朱亮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振作起来嘛!报社的这个工作是我妈求谭昌年办的。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工作,可我现在却……”苏岩说:“现在对你的处罚只是治安拘留,这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苏岩回想着谭昌年在朱亮出事儿之后那些种种焦急的表现,他忽然意识到,谭昌年不会是朱亮的亲生父亲吧!苏岩心里酸酸的。朱亮的眼睛迷茫地看着苏岩。
苏岩无比真诚地安慰着朱亮并实心实意为他出谋化策:“朱亮,你就放心吧!你被拘留是因为殴打曹勇。都知道曹勇是社会地痞,你打他等于是为民出害!报社不会嫌弃你的。另外,你不是想要搞文学创作嘛!我觉得,你这段经历可能是很好的素才。”
苏岩想起了谢森说过的一番话,他喋喋不休地劝说着朱亮:“你进拘留所其实是为了实现你心中的文学之梦。你那么热爱文学,你知道,文学需要深刻的体验和特殊的经历。为了获得无与伦比的体验和经历,你决定去监狱呆上几天。因为一个文学家说,只有进过监狱才算有了完整人生。”
朱亮被苏岩真诚的话语打动了,他热烈地看着苏岩。苏岩说:“为了获得这个完整人生。你决定干点儿违法的事儿。但你不想去伤害无辜,于是你找到过去总欺负你的那个流氓。为了文学的梦想,你勇敢地向他挑战。你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也很危险,因为你一直害怕这个流氓。但由于你心里怀揣着文学的梦想,你竟然打败了这个流氓。由此,你不仅得到了进监狱的机会,你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战胜流氓的最好办法,就是要比流氓更流氓。”
苏岩晚上回家的时候,余楠已经很平静了。她做好了四菜一汤,像往常一样殷勤地伺候着苏岩。两个人起初谁都没提朱亮,他们彬彬有礼地有着饭。吃着吃着,余楠的眼睛湿润起来,她内疚地说:“苏岩,这个事儿都怨我。我不该怀疑朱亮。”
苏岩不想谈这个话题,他说:“都已经过去了,好好吃饭吧!”可余楠还继续说着,她竟然说:“苏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朱亮犯罪吗?那是因为我自己有罪!”
说出这种话,余楠大概是没少反思自己。看起来,余楠也准备要向苏岩忏悔一番。但苏岩却非常担心余楠再说出什么令他尴尬的秘密来。朱亮诉说的那个秘密已经让苏岩不知所措。苏岩再也不想去接受新的刺激了。苏岩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他平静地问余楠:“你哪天开学呀?”
余楠愣住了。她惊讶地看着苏岩。苏岩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无意中知道的,你买票了吗?”余楠说:“还……没有。”苏岩说:“我给你买吧!”余楠坐到苏岩的身边,小声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岩没回答,而是心平气和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考上的?”余楠说:“我没考试。”苏岩说:“没少花钱吧!”
余楠点了点头。苏岩感慨地说:“现在这个社会太好了,考大学可以不用考试。你不知道,我那时考大学差点没把我累死!”余楠不自然地说:“我这个和你的不一样,将来不给文凭。”苏岩安慰她说:“什么文凭不文凭的,现在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你去学点儿知识才是最有用的。”余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岩说:“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呀?”余楠说:“是财会。”
苏岩不动声色地说:“财会呀!也行!其实,余楠,我倒觉得你应该去学学表演!”余楠一下子站起来,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苏岩不解地看着她。余楠急忙又坐在苏岩的身边,猛地搂住了苏岩的脖子。苏岩说:“你怎么了?”余楠紧张地说:“你……会坏我吗?”苏岩说:“我坏你!我坏你干什么?”余楠哆嗦着,“你认为我和你一直在表演是不是?”苏岩说:“没有啊!”
余楠说:“肯定是。你认为我是个骗子!”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苏岩,我……没骗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和朱亮处朋友是想离开一个男人……我想去上学……可是,朱亮让我害怕!我和你好虽然是想利用你摆脱朱亮,但……我是……真的喜欢你!”苏岩轻轻地推开余楠认真地看着她,余楠回避着苏岩的目光。
苏岩说:“还记得我领你去的那个游乐场吗?”余楠点了点头。苏岩起身,从兜里掏出那只可爱的玩具小黑熊。余楠接过来惊喜地看着。苏岩说:“你猜我是怎么得到的?”
余楠摇了摇头。苏岩说:“你当时不是不想让那个小吊车夹住它的脖子嘛!游乐场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让他打开了门,我是用手把他拿出来的。”余楠情不自禁地搂住苏岩的脖子。苏岩没话找话,“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小黑熊呢?”余楠说:“因为它像你……”苏岩说:“得了吧!我也没它那么黑呀!”余楠笑了,“我是说它像你一样可爱。”苏岩说:“真肉麻。”余楠不知怎么搞的,又流泪了。苏岩说:“你怎么了?”
余楠说:“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去学表演呐?”苏岩擦拭着余楠脸颊上的泪珠,“傻子!你想多了!我说让你学表演,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你将来可以去当演员。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你在利用我。你那两子吧!余楠,实话告诉你吧,我才是一直在利用你!我早就开始怀疑朱亮了。我接近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利用你找到朱亮犯罪的证据。”
余楠吃惊地看着苏岩。苏岩诚恳地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们这些警察都有职业病。我们谁都怀疑,看谁都像犯罪嫌疑人。”苏岩叹了一口气,“这回我病得实在太重了,我竟然那么执着地认为,是朱亮杀了王晨。你刚才说,怀疑朱亮有罪是因为你自己有罪。其实,真正有罪的是我。”
余楠说:“亲爱的,你没罪。”她轻轻地把身体依偎在苏岩的怀里。苏岩温柔地搂着余楠,“宝宝,今后长点儿心眼吧!你没有利用我。你也利用不了我。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男人的。你记不记得,一个日本的数学家小泉龙太郎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余楠吃惊地说:“妈呀!小泉龙太朗原来是数学家呀!”
余楠穿着苏岩曾经给她买的乳罩和丁字裤,钻进了苏岩的被里。她搂着苏岩无比歉意地说:“亲爱的,你知道社会上都在怎么议论你吗?”苏岩说:“他们愿意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我根本就不在乎!”余楠说:“你真的不在乎吗?”苏岩说:“你不相信是不是?你太不了解我了。凡是议论我的,他们在我眼里全是狗屎。你想,他们说我好,我不能发财,说我不好,我也不能倒霉。你说,我有必要在乎他们吗?我告诉你,只要我爸我妈说我好,只要我们局长说我好,其他的爱他妈的谁谁谁!”余楠畏缩在苏岩的怀里,轻柔地说:“我是说,你挺窝囊的。他们都认为你抢了别人的女朋友,可他们哪里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到手呢!”苏岩说:“你这么一说吧,我确实觉得有点窝囊。”苏岩抚摸着余楠的乳防。余楠说:“你喜欢我吗?”苏岩说:“喜欢。”余楠说:“我不相信。你都说了,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我。”苏岩说:“我那是在说假话。我是打着利用你的旗号,来实现喜欢你的目的。你不信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去我一个人很少回家住。我总住在单位。但从你来了之后,无论多晚我都回来。有两次是我值班,我都让别人替我。你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干吗要回来呀!我明明知道我回来吧,也不能和你干那种事儿,但我还是回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即使不干那种事儿,我也愿意搂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像电影演员似的。亲爱的,我让你学表演不是讽刺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明星。你想,我一个普普通通人民警察,能天天搂着明星睡觉,我多骄傲啊!”
余楠用手握住了苏岩的嘴,“行了,别忽悠了。你想干什么就干吧!”苏岩说:“想干……不是也干不了吗!亲爱的,你这次来事儿的周期也够长的!”余楠脸红了,她说:“对不起!”
余楠伸手要脱掉自己身上最后的衣服,苏岩按住她的手,“咱们不做了。”余楠坚持着,她说:“我想做。”
苏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余楠说:“你叹什么气呀?”苏岩说:“我的命苦啊!”余楠说:“怎么苦了?”苏岩说:“过去你不想做的时候吧,你装来事儿。现在你想做了吧,却真来事儿了。亲爱的,你说我的命不苦吗?”
就像苏岩自己说的,只要他父母和局长说他好,其他人,他是真的全都不在乎。父母说他好很容易。他从小骄生惯养,就算父母明知自己的儿子不好也会说好的。但让局长说自己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朱亮这个案子被搞成了这个样子,局长不骂他就已经算是拣便宜了。
早晨一上班,苏岩被陈凯鸣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苏岩进屋之后,陈凯鸣没答理他。苏岩小心翼翼地坐在陈凯鸣对面的沙发上。陈凯鸣像苏岩不存在一样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张报纸。苏岩小声地解释着朱亮的案子。他说:“陈局,不管怎么说呢,咱们还是幸运的。毕竟朱亮没有被当成犯罪嫌疑人被刑事拘留。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真正的杀人犯谢森没有这么及时抓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苏岩见陈凯鸣没吱声,继续说:“陈局,我到刑警队这几年,现在看起来,是个严重错误。不怪你说我,我也真是没个自知之明。我本来给你当秘书当得好好的,可我非得要求下来当个什么刑警。陈局,我错了。我想再回到你的身边,继续给您当秘书。”
陈凯鸣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岩,“你要回来给我当秘书?”苏岩点了点头。陈凯鸣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这是你想当就当的吗?”苏岩微微愣住了,他小声地说:“你……不是说我不适合在刑警队工作吗?”陈凯鸣说:“那我也没说让你回来给我秘书呀!”
苏岩不吱声了。陈凯鸣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说的是让你去搞文学创作!”苏岩说:“文学创作是一项伟大的事业。目前,我觉得自己还够成熟。”陈凯鸣凄凉地叹了一口气,“你确实不够成熟啊!”他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了苏岩。
苏岩疑惑地接了过来。报纸上有一个醒目的大标题《警察原来可以这样无耻》。这是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的长篇通讯。上面有一张作者的照片。照片上,朱亮露出那种苏岩十分熟悉的文静懦弱的目光。
朱亮在文中写到,林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侦察员苏岩卑鄙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苏岩看上了文章作者朱亮的女朋友某某。为了接近某某,他让一个地痞流氓去骚扰朱亮。为了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