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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轻轻的摇头:“都是我不好。”
第十三节 危机
白玉一直想去济南的名牌大学转转,每一个高中生对象牙塔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好奇和渴望,特别是那些以前没去过大学的学生,那感觉就像基督教徒心里的耶路撒冷差不多。
但只有到真正上了大学以后才会知道其实心目中的那片“圣地”和高中那一旮旯臭水沟是她妈的一回事。在高中的时候“校长主任是爷爷学生是孙子”,到了大学只不过又加了一条“有钱有势的是爷爷没钱没势的是孙子”而已。
我们那时候可是个高中生,心里有的可只有他妈的“向往”。于是,在穿好衣服洗刷完又吃过早饭以后,我便牵了白玉的小手,和她一起来到了那个她向往已久的据说是个全国名牌的xx大学。
我们去的是xx老校,我觉得整个济南市区也就是在这儿能找到所谓的“鸟语花香”的感觉。这“鸟语”当然不单单是来自头顶上那些会随便拉屎还会飞的动物,还来自那些拿着课本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学生。会大声叫的猫永远不会抓老鼠,我一直都信这句话。
当然了,这个百年大学还是有她的独到之处的。放眼望去,校内古木参天,楼阁庄严耸立,草坪整齐如割。娴静却不失活泼,优美却又不浓艳,淡淡的书香里隐着她的内涵,古老的建筑里藏着她的细腻。气质典雅深邃,气息浩然张弛。
白玉显得非常开心,拉着我的手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实在累得不行了,我们便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正好我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我这才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白琨曾给我打过电话。
电话果然是白琨打来的,他上来便问我昨天怎么没接电话?
我说我睡着了没听见。他接着说听说我请假了,请假干吗?
我说我病了,回家来挂吊瓶,我还故意问他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我来了,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嘿嘿一笑,终于说上了正题:“我以为我妹跟你在一块呢!”
我故意装的大吃一惊:“怎么了?她不见了吗?”
“那倒不至于,”白琨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焦急,“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是关机,我以为他来找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好了你忙你的吧!我下午去她学校看看就是了。”
“谁打来的?我哥吗?”白琨刚扣下电话,白玉便急急的问。
“嗯!”我点了点头,“找不着你,心急了。不过他倒是挺聪明,竟然能想起我来。”
“他怎么说的?”白玉急道。
“他说给你打电话大不通‘‘‘‘‘‘”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她什么反应,“他还说下午要到学校去找你。”
“那怎么办?那我不是露馅了吗?要是让我爸爸知道这可完了!”
“谁让你一天到晚关着个手机?刚来的时候我就给你说了,你这样做他们肯定会怀疑,可你就是不听,怎么样?应验了吧?”
“那我关机不是‘‘‘‘‘‘”白玉欲言又止,脸霎时间变得通红,不住地摇头。
听了她这句话,我本来想说一句:“不是什么?难道你是怕有些人给你打电话我在旁边不方便?”但又怕她听了当真,生了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便缄口没说。
可没想到,白玉却还是生气了。她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我苦笑一声,过去拉了她一下,却被她一把甩开。
“不用你管!你走开!”白玉脾气挺大,怒气冲冲的朝我喊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什么?那你干吗还要和我在一起?”
第十四节 躲在宾馆里
这是自认识以来白玉第一次朝我发脾气,我被她吓了一跳,心想她为何会这么敏感,多亏刚才那句话没说出来,要不然她不立刻跳起来就走才怪。但是转念一想,我说的也都是事实,她何必发那么大火,如果这中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也就不会如此上心。
我觉得没有道歉的必要,摸出烟盒自管自的抽了起来,两个人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良久,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禁一愣。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下又是泪珠莹然,偏着头蜷缩在石凳上,不时地伸出手来擦擦泪水,说不出的凄楚柔弱。我心中一疼,忽然又觉得心中不忍,不由得上前便抱住了她。
白玉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伸手给她擦干了眼泪,她抽了一下鼻子,咬了咬嘴唇,没有哭出来而是使劲抱住了我。
我们在校园里又坐了一会,然后白玉走到一旁,打开手机给白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学校很好,只是手机出了毛病……最后又说她星期六会去找他一起回家。打完后又给家里打了一个,说了同样的话。
做完这些事以后,白玉依然将手机关掉,然后默默的拉上我的手,走出了校园。
吃过中午饭以后我俩哪也没去,就躲在房间里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电视。
白玉看电视剧很是着迷,即使前几集没有看过的片子她也能从中间开始将其看得津津有味。
她爱看的这些电视剧包括那种韩国版的爱情片子还有那种自称为是所谓的喜剧片的国产片子(就是那种在演员说完那自以为很可笑的台词以后又配上夸张的笑声和掌声的片子)。
我对这种片子向来抱不屑一顾的态度,因为这种东西着实让人恶心。
中国的大导演们能拍出这么有创意的片子来只能说明他们已是黔驴技穷。
想一想,假如有一个人在台上讲笑话,在他被自己所讲的东西笑的前仰后合之际下面的观众却还呆若木瓜,不知其所说云云到底有何可笑之处。那么大家除了觉得此讲笑话的人是个###以外还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知道电视上那些人的笑细胞怎会如此发达,是不是从小脑子就进了水,画虎不成反类犬,着实让人佩服。
至于韩剧,我也曾随着大溜看过一些,到后来就没什么兴趣了(其实刚开始看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趣可言,不过“现代人”都爱看,咱也不能在人家面前太落了后)。总觉得这些东西太不现实,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大部分都在装逼扯淡。
我喜欢看一些真实的东西,那才有感觉。比如那一天到晚发生在咱们周围的奇闻乐事、八卦新闻,虽然有的也是言过其实,但还算in一点,起码不像那些韩剧,整集整集的都是在骗人骗感情。除了看新闻,我还喜欢看一些有关军事、法制、自然、体育等方面的片子,还喜欢看官场的勾心斗角,愚民的利攘敝倾。真实的东西才能更全面地反映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上那些不为我们所见的复杂关系。看韩剧看多了的人只会幻想这个世界的美好,其实还有更多残酷的、不平等的东西需要我们去认识。
白玉看韩剧的痴迷程度非常高,看起来就当我不存在。我想即使明天我俩就要生离死别了她也要先将她的电视剧看完,我站在窗户上做了几次意欲跳楼的动作她竟然斜都不斜我一眼,倒是将下边一位卖菜的老大娘吓昏了过去。我爬回床上,看了一眼她那痴痴呆呆的眼神中露出的傻傻的笑,叹了口气,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下午五点多,那韩剧终于演完了,白玉笑眯眯的伸了个懒腰,欲犹未尽的摇头叹道:“你说她后来到底跟谁好了呢,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应该不是我的。”我在被窝里接茬道。
“砰!”的一声,我身上某处挨了一下重击,感觉有点像那“断子绝孙掌”,好霸道的功夫。
白玉大喝一声:“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快起来,我饿了!”
我还是建议去楼下的那个小饭馆,但白玉说她实在是在那儿吃得腻了,想换个地方。我拗不过她,心想到处走走权当散散心也是好的,于是便随她顺着大路往前走,找吃饭的地方。
第十五节 偶遇老杨
眼见着马路对面有个挂着“山西特吃”牌子的小店,白玉扭过头来,朝我莞尔一笑。正在我们准备过去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两个人。我不经意间用余光一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哎?其中那个,好像很面熟啊‘‘‘‘‘‘”仔细一想,娘哎!不会是老杨吧?上回我吊篮圈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扔了个球上去,差点吓死我,我就是死也忘不了他长得啥样了,却不是他是谁?我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回头看,盘算着还是马上撤离为妙,让他看见了可不好,我可是请的病假啊!再说还有白玉,万一他问起来,怎么能搪塞的过?
“天策吗?”他却在后边叫了我一声,看来也满是疑问。
我本想装作没听见抬脚走人,心想今天先拔腿逃了,下次他若问起就来个装憨卖傻,他也只会认为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谁知这时前面的白玉听到喊声却扭过头来没轻没重不知死活的插上一句:“哎!后边有人叫你呢,你咋不答应人家?”
我心里咣的一声锣,心想这回是躲不开了,只有硬着头皮假装很惊讶的样子上前问好。
老杨见真是我,笑容只在一闪之间便转为严肃:“你小子,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倒是领了个女生跑出来,出来干吗来了?越来越不成话了!”
我脑筋急转,寻找“出来的理由”。
老杨嘿嘿一笑:“小子,别想了,就你这点心眼我老人家还看不出来?,无非就是‘我生病了’或者‘她是我表妹啥的’是不是?嘿嘿,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还寻思啥理由啊!说那些没用的我老人家也不爱听!”
几句话说的我一阵羞愧:“是!是老师‘‘‘‘‘‘我错了,不过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这口才也着实见长啊!”
“哈哈哈!”他和旁边的一位稍年轻一点的老师相对大笑:“你小子这是拍我老人家的马屁呢还是揭我老人家的短?”
我搔搔头,默笑不语,心里却松了口气:多亏这杨老师好脾气,要是遇上别的,这一关还真难过的去。
老杨拍拍我的肩,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咱不能只会打哈哈,你一个大小伙子家怎么也得为自己负起责来,光知道玩,以后这大学怎么考?自己心里没个数可不行!想混一辈子不成?那样没人能看得起你!”
“我错了老师,以后不会了。”我低头认错。
“行!念你是初犯,我就饶你这一次,不过你可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起责来,默要在犯,否则你可对不起我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指了指他旁边那位老师:“这位是林老师,叫老师好!呵呵呵‘‘‘‘‘‘”
我不敢怠慢,鞠躬道:“林老师好!”
“嗯!你好!”那老师微微一笑,面色慈祥。
“你这位林老师是山x大男篮教练,资格深得很呐!你以后考大学,还得多靠他提携!”老杨笑呵呵的对我说。
我听了微微一怔,山x大篮球水平很高,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杨老师果然是用心良苦。
老杨微笑着转过头去对老林说道:“我这位学生的身体素质那可是一流的,是棵苗子!我想让他考个高水平。咋样老同学?等他考学的时候你给帮帮忙,把他弄到你那里去?”
老林笑笑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求之不得。”然后微微转头向我道:“不过我可跟你说,高水平考试的成绩也相当重要,毕竟收不收学生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是!”我答应道。心里却在犯着嘀咕:我又什么时候答应要跟老杨练篮球了?看他那模样倒似我早就是他弟子了一样。
“我这也是给你推荐人才啊!”老杨大笑着对老林说,“要是我现在还没退下来,还能有你这个老家伙的份?”
“好了,你去吧!”老杨转头对我说,“我还得在济南开两天会,你回去了别忘了找我报道!早点回学校啊!多学点习没坏处!”
我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免得时间长了再生出什么事来,忙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老师,那我走了。”说着扭头给白玉使了使眼色,抓紧离开了。
“这是谁啊?”白玉偏着头问我,“怎么?你在这儿还有亲戚吗?”
“不是,”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什么亲戚啊?那是我学校的老师,没想到今天竟在这儿遇上了,幸好没说别的‘‘‘‘‘‘”
“啊!”白玉吓一跳,捂住嘴巴道:“原来是你老师啊?那你不穿帮了?唉!要知道我就不叫你了‘‘‘‘‘‘”
我苦笑一声:“还好遇上个好老师,要不你这一声提醒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俩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那“山西特吃”店,一人吃了一碗刀削面以后便寻了另一条小路,走回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