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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惶恐。
“上官瞳！我要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这是什么？！”辅导员把电脑屏幕推向我，我整个人都懵了。学校论坛的匿名帖子，标题是：英语系翻译一班上官瞳的不伦恋！！！内容低俗不堪入目，我气得发抖，搓白了指关节。“上官瞳，你跟你哥哥．．．”没听完辅导员的话，我冲出办公室，回教室拿了包包离开。眼泪这才不争气地使劲流，不管大街上有多少人在看。不想听她和他们诋毁上官醒。拨电话给景美，一听我声音不对，景美马上约好地点，叫我等着她。“小瞳，不管什么事，不要慌，等我来。乖~我马上就过来找你！”“恩。”
我坐在吊椅上，痴呆地望着盏阁的门口。“小瞳！”景美疯狂地跑过来抱住我：“怎么了？你别哭呀。不哭．．．”“景美．．．他们．．．他们怎么能．．．你知道的，上官醒是最优秀的．．．他们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说．．．”“小瞳，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要哭了，跟我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我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住景美，想象这只是一场恶梦，再次睁开眼什么都没发生过。景美安抚我好半天我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掏出手机，6个未接来电，都是瞿也打来的。景美给他打回去，让他赶快过来盏阁。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一个未知号码的短信：上官瞳，我就是要你痛苦。“瞳——”再抬头，瞿也已经站在我面前了。“瞿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瞳一个劲儿哭，什么都不说。”“这个我会解释给你听的。我找她同学给瞳请了一天假，但是不能让戚阿姨知道，今天瞳就住你家，没问题吧？”“当然没问题。可是你看她．．．”瞿也双手扳住我的肩：“瞳，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明天你来上课，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瞿也的眼神让我安定，我看着他，点头。瞿也对景美耳语了几句，让景美送我回家，他回学校。“小也，谢谢你。”隔着窗玻璃，对出租车外的瞿也说，看到他的微笑，舒心。
喝了牛奶，跟景美在她家看电影。精神一直无法集中，想那条短信到底是谁发的，不敢拿给景美看，不想她再为我担心。“小瞳，你知道瞿也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么？”景美突然开口。我等她继续说。“他说，‘事情是沈澈搞出来的，可是我不会再让她伤害瞳，我会代替纪井宣守护瞳的。你们两回家，聊聊别的，让她不要不开心。’小瞳，瞿也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知道。”“景美．．．我．．．我只能说，我不会放弃纪井宣。”景美没有再接话，轻轻地抱着我，她知道我的伤口，她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可是她不知道，我深深厌恶自己，厌恶一次次伤害瞿也，依赖瞿也的自己。
我很想你，纪井宣。
我不知道瞿也用了怎样的方法，第二天学校居然真的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小瞳，你还好吧？”莫希微笑看我坐下，递过来昨天帮我抄的笔记。“我没事了。真的．．．没人再提了么？”“恩，你哥哥的女朋友昨天来学校都说清楚了。”葛天舒？！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局面，葛天舒要说怎样的话来平复老师和同学看到那帖子的心情。“小瞳？你怎么啦？要上课咯。”“恩，好。”还在想着葛天舒，那个笑起来有月牙眼睛的女子，她还好么？翻开莫希的笔记，字体干净利落，“小瞳，不要难过，虽然不知道你的伤口，可是我希望能陪着你，让你不忧伤。——希”。为什么看到莫希的字条，让我莫明感动。还是因为这熟悉的句子？转头，莫希正认真地抄写笔记，我收好纸条。不去想课业以外的东西，努力学习，就能离他近一点，我以为。
下课以后，和莫希去买水，自然不好意思问她字条的事，聊起她对葛天舒的印象。“我没看仔细，她去辅导员办公室跟辅导员说你那事，我在门口看了几眼，感觉是很舒服的女孩。你哥哥一定也很帅吧？呵呵~”“恩，上官醒真的很好看，很优秀。”“你哥哥叫上官醒？名字很特别啊。”我的注意力却被篮球场的瞿也和葛天舒牵走了。“莫希，我有点事去找下瞿也，你先去图书馆好么？”“恩，你去吧，我帮你占窗户底下的位置。呆会儿见~”“恩，谢谢。”我小跑去篮球场，葛天舒先看到我，微微点了下头，我走近他们。“瞳，你怎么来了？”瞿也的眼睛疲惫，嘴角扯出个淡淡的笑。“刚买水经过，看到你们在就过来了。天舒姐，谢谢你。”脱口而出，忘了她对我的恨意。葛天舒惊讶地看我一眼：“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别人诋毁醒。”语气并没预想中的冰冷，“小也，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葛天舒跟瞿也说话的时候，我无意看到她右手中指的指环，是订婚了么？瞿也看看我，对葛天舒说：“我跟你是一样的呢。我不想别人诋毁瞳。”他真的将我变为一个残忍的女子，不要看到他为我的担心，不要听到他对我的关心，不要知道他的执迷不悔。葛天舒不再言语，瞿也问我还不去图书馆，我想起莫希还在等我，跟他们道了别。不知道小也是怎样为我竭尽所能的，但他疲累的脸，让我的歉疚感越来越重。
坐在图书馆里，开始给纪井宣写信。莫希知道我有写信的习惯，却不知道我写的信从来寄不出去，总是很兴奋地问我收信的人是什么样子。纪井宣是什么样的人？“冷冷的，却会给我最温暖笑容的我喜欢的人。”我这样回答她。莫希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即惊诧：“原来你不喜欢瞿也哦！”“我喜欢小也，是对朋友的喜欢。”“可是瞿也对你真的很好，而且他也很好看啊。唉，真想见见你说的纪井宣，你约他来我们学校不可以么？”“他不在这个城市。纪井宣，他在澳洲。”我艰难地说出口，莫希没有再问我纪井宣的事，静静地继续温书。原来大家默口不提纪井宣是因为知道他是我的禁忌，原来真的没有人相信感情可以大于距离的。我趴在桌子上，一遍遍回忆那短暂的快乐，阳光已经不会洒在我身上，云朵覆盖，连眼睛也开始疼痛。写给纪井宣的信只有一句话：我很想你，纪井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喜欢的人不要从我的世界消失？上官醒消失了，纪井宣，也不会再次走在我身边，叫我上官瞳了吗？
我真的可以见到你吗？
从图书馆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冬天就要来了呢。“小瞳，你自己小心点哦，到家给我发短信。”莫希抱着书和我道别。“恩，拜拜~”我拉高衣领在学校门口等公车，耳朵里还塞着《温柔》，阿信干净的嗓音，是我喜欢的。黑色的薄棉绒外套已经不能带来更多的温暖，鼻尖凉丝丝的。旁边站的一对情侣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看我几眼，我调低耳机音量，听到周围等车的同学低声说着：“看见没，前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就是翻译一班的上官瞳。”“长得还挺乖啊，怎么会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呢？！”“不知道，超奇怪哎！”“要我说，就是身边没什么男生喜欢她，有个优秀的哥哥就不能自拔啦，哈哈~”“小声点，让她听见不好。”“那有什么，网上说得更过分，她能怎么样！”我深吸一口气，调大耳机音量，只能听到“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低垂了头，盯着帆布鞋发呆。上官醒，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不知道我会因为喜欢而失去你。我不能怪别人，好像葛天舒说的，嘴是长在别人脸上，堵不了，怪不了。对不起．．．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瞿也熟悉的声音在左耳响起：“瞳，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抬头，他眼带笑意看着我，宠溺的眼神，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温暖。“恩。”总在脆弱的时候依赖着瞿也，躲藏在他给我构筑的安全感中。安静地跟着他就好，什么都不用想。“小也，你怎么知道我在车站的？”“打完球看到你们班的莫希，随口问了她。我想你大概还没走就过来了。挺冷吧？把我的外套穿上。”瞿也说着脱下外套给我。“不用了，你别感冒了。我不冷的。”“还不冷，声音都颤了呢，呵呵~我是男生，又无所谓，你快穿上啦。”我只好披上小也的外套，袖子很长，绒布的质地软软的很舒服，清淡的洗衣粉味道。我转头看小也，因为他，身后的人不再说难听的话，因为他，我觉得不孤单。
到家以后，难得看到爸爸也在家。“小瞳回来了？”“恩。爸，你今天休息？”“恩，小瞳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快了吧，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时间。怎么了？”“喔，你纪叔叔说小宣今年过年回不了家，想过去陪他，顺便去澳洲旅游，打电话问我咱们家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去澳洲？！澳洲。“爸，您是说，出国旅游？！”“恩，如果决定要去，我把休假推迟到那个时候。其实我跟你妈妈商量过了，想带你出去见识一下。我看你房间还贴着澳洲的地图不是么？现在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的假期，申请签证什么的得提前办。”“谢谢爸！我下周就去学校问辅导员寒假的时间。”“呵呵~跟爸还用谢啊？！那你就到时候问了告诉我。”怎么也想不到，爸妈居然要带我出国旅游，更想不到的，是要去那个我梦中的国家，纪井宣在的地方。“可是小瞳，你得保证在这之前学业好好完成，也不可以生病，做得到吗？”“做得到！一定可以！那爸我先回房间了。”“这孩子，去吧，晚饭可能会晚点吃。”“恩。”
回到自己房间，整颗心还是平静不下来。好像做梦一样，突然就有机会见纪井宣了，甚至梦里我都没有想过。不知道纪井宣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当初的心情是不是还在？或者，我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认识的同学，没有任何关联的？思绪很乱，再也静不下心。我想象着所有见到纪井宣的表情，想象着要跟他说的话，想象他看我的眼睛。原本，我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痴傻。
景美失踪了。
学校里，偶尔还是会有不怀好意的同学，一条旧的新闻竟能让他们关注这么久，我很无奈。不过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太多困扰，因为有莫希和瞿也。瞿也的人气一如既往那么高，竞得了篮球部部长，又顺利被选为学生会副主席，是我们大一生里的传奇人物，连莫希也常常会去篮球场为他打气助威。我没有告诉他要去澳洲的事，对那些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我总是抱着一丝怀疑，害怕自己幻想的美好会在最后一秒崩溃瓦解。那时，谁的安慰都没有作用。
“小瞳，下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哎，你准备得怎么样？”莫希递来一瓶酸奶。“还有两章语法没看。你呢？最近很用功啊，听说你回寝室学到很晚呢。”“你知道我笨嘛，要多花时间看才可以。对了，下午没课可以陪我去买火车票吗？”“恩，唉，放寒假你就要回去了呢。”“对啊，终于可以回家了，放心，我会想你的啊。”“等等，我手机响。喂？”“喂，是上官瞳么？我是尹景美的室友，景美是在你那儿吗？”“哦，她不在啊，怎么啦？”我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她昨天晚上没回寝室，手机也没带，上午本来有课也没来上。我们以为她是去找你了呢。”“她没有过来啊！景美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提到的嗓子眼。“我们也不知道啊，好像昨天晚饭前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就再没回来过，我们也在找她呢。”“好，谢谢你。我现在去找她。”尹景美，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挂了电话，我大概跟莫希说了下情况，莫希也紧张起来，要帮我一起去找景美。景美从来都没有这样让人担心过。
打的到景美学校，径直去了她寝室。果然人不在，只有桌上放着的手机。“我们分头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看，先不要让学校和她家长知道好吗？拜托你们了。”景美的室友们很好说话，都答应帮景美先瞒着。我翻开她手机的来电记录，有三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摒住呼吸，从第一个开始打，没有人接，又打，对方说是公用电话，我的心更是抽紧了。第二个，是景美爸爸的秘书。剩下最后的一个，气氛让人窒息。“喂？”“喂，你是谁？”对方很不客气地问我。“我是上官瞳，你认识尹景美吗？”“哦，你就是她撕心裂肺喊叫不会放过我的‘小瞳’嘛，哈哈~景美在我这儿呢，怎么？想跟她说两句吗？”我的手不由自主开始抖，鼻子发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景美一定在恐惧中等待着我去救赎。“小瞳，”景美的声音让我听了心碎，寒彻心扉的凄凉，“小瞳，你来救我啊，来救我．．．”“景美，乖，不哭，我马上来找你，我来救你，乖。”我尽量安抚自己和景美的情绪，那是怎样一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