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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二话不说,立即去整理东西。别的弟兄也是一样,军令如山,他们早就有默契,不问原因和理由,只要命令一下,必然绝对服从。
“孤儿,等着我。”阿德斯跃上霜雪,带着手下向波光园飞奔面来。有铁门的响声,已经意识散乱,只是强撑的孤儿努力的睁开眼睛。
这已经是被抓起来的第四天了。
孤儿的腰部以下已经被水泡的没有知觉,四天来,只有人给她喝了一点水,保证她不会死掉,但一口吃的也没有,她强用魔法也使她的身体更加虚弱,而且她努力想磨开手铐的行为也使她双手手腕血肉模糊,好在手铐还真给她从厚铁磨成了薄铁。
看来魔法刺可以变得很硬啊,以后要拿它当暗器来开发。孤儿想哄自己高兴,可是她太难受了,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几天她天天体会,所以那铁门打开的声音虽然刺耳,挤入铁门门缝中的阳光虽然刺目,她却反应迟钝,只模糊的望向前方。
我要死了,阿德斯!你在哪儿?好在我看到了你的脸,这样我的魂魄也能够找到你!
她一阵心酸,无所谓的看着眼前一个人影慢慢的接近。
“啧啧,伯爵小姐的意志真是顽强,身体也真是棒,居然这样也没死,还有力气瞪我。”那个人赞叹了两声,细声细气的说,语气里含着笑,似乎非常快乐。
“你是谁?”孤儿从喉咙里崩出三个字,声音软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可是对方却听到了,“我是一个男巫,以你的年纪来看,大概是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我们这些人应该随着魔法的消失而消失,可是也有幸存者,就像残留魔法一样。至于你嘛,我还真没想到你身上也有残留魔法,那个魔法刺挺帅哪!害我主人想让你成为娼妓的想法没有实现,想想啊,谁敢抱个大刺儿球呢?”
孤儿想起了阿德斯,忽然心头一阵甜蜜。他敢,他还在被刺得浑身是血的情况下吻了她。她的初吻。可惜只有愤怒的滋味,都不记得他的嘴唇是否柔软。
“你个没品味的,姐姐我是骄阳玫瑰,不是刺儿球。”孤儿沙哑着嗓子,又来了一句,依旧声音低弱。
可那个自称男巫的人依然听到了,笑道,“很好,你生命力真顽强,这样斗起来才好玩。唉,你不要恨我,我也是为别人办事。我对你算是好的,给你下的魔毒不重,是定期就解的,只是有点疼而已。”
有点疼,快疼死我了好不好?
孤儿想着,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努力聚焦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的嘴唇和眼圈全是黑紫色,身材瘦小,偏偏脸很妖艳。
但是这个人是来看她的笑话吗?还是故意来侮辱她的?难道这些事他都有份参与吗?
第三卷
第十一章 … 男巫
男巫似乎听得懂孤儿的心声似的,尖利的笑了一声道这一切全是我设计的,虽然命令是我的主人下的,但我这回玩得很高兴呢。我一直悄悄跟着你们,知道你脚上有伤,总也没有好,于是我利用了这一点,向你施了定时魔毒,让你身体疼得死去活来,让阿德斯大人心疼得死去活来。”
他心疼吗?是啊,他心疼了,可是却误会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后我冒充老板娘,把你骗去洗花浴,我自己则坐在你的房间里,关起了门,模仿你和艾丽说话。”他得意的笑着,把如何设置陷阱,如何欺骗和打击阿德斯的事说了一遍。
听着这一切,孤儿落了泪。
“怎么?觉得冤枉?我还没觉得冤枉哪。”男巫一脸痛惜的道,“本来我在你身体内残留了魔毒,打算就此控制你,没想到你身上有奇怪的魔力,还被阿德斯大人的幽幻灵珠中和过,我特意留下的魔毒居然与你身上魔力整为一体,让你的魔法刺变成了毒刺。还有啊,给你洗的花浴可是我精研多年的美容护肤圣品,你说,你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福吗?”孤儿轻蔑的冷笑,终于知道阿德斯为什么误会她,“你见过这样享福的人吗?”她用力抬起头,愤怒的盯着这名变态的男巫。
奇怪的是,她没为自己不甘心,而是为阿德斯心疼。为阿德斯哭泣,因为这男巫用地方法,一定是触到了他心里最深刻的痛,也就是说那个伤害她的人,离间她和阿德斯的人一定是最了解阿德斯的。为什么这么伤害他啊?也许他被封印了八百年,心中的伤口已经愈合,可却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揭了出来。
他一定是被背叛、被伤害得非常严重吧?所以才会那么大的反应。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恨她的,所以他更不会来救她?这是最让她痛心的,她可以死,却受不了他恨她!
“人已经委顿成这个样子了。眼神却还晶亮有神,证明心还清澈吧?”男巫又说话了,“怪不得阿德斯大人这样喜欢你,宁愿气得内伤,远离你所在之地,也没有杀了你。照他地脾气,背叛他的人只有以血来偿还。可是他没有,这足以说明什么了。从这个角度看,你应该感谢我,心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人。却被一件小事而证明出真感情来,不值得庆幸吗?唉,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福气呀。”
“你把这些全告诉我干什么?要杀了我。所以没必要隐瞒,要我死个明白吗?”孤儿用尽力量才完整而大声的说出这句话,“那你来吧!我相信诸神存在,他们一定不会饶过你!”
“盈禄伯爵小姐真聪明,连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呢。”男巫嘎嘎的笑,再搭配着他的黑衣服,看起来真的和乌鸦一样。“本来我的主人说不要你死,还要利用你,可他现在改主意了。他想让你死,但是要死得痛苦,不能太痛快,所以我不会直接杀了你的。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让你感到伤心,顺便再告诉你一声。你地死期临近,而且可能会做为娼妓死去。这是我主人的特殊要求。哈哈。很可怕是不是?可是他太憎恨你了,不肯饶过你。当你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会被送给几个男人。当然啦,你目前地模样也不是什么四大美人之一了,那些男人也只好将就些。”
他说着蹲了下来,似乎要细细欣赏孤儿的惨状,“啊,对了对了,你有可能自尽,我的主人不喜欢这样,可我会
乐,所以,也随你吧。不过嘛,我看你的样子也坚了,那我就先走了,亲爱的伯爵小姐,我这个人简直善良的没有原则,因为我给你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他说着抛出了一记飞吻,“明天我再来看你,但愿你神智还能清醒。”说完,他又恶意地欣赏了一阵孤儿的愤怒和绝望,之后哈哈笑着转身离去。
孤儿呆在那儿,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仇恨让雇佣男巫的人这么恨她。
想来想去,她不觉得她在大陆经商七年间,很深的得罪过某个很有权势的人,能用得动男巫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其实她倒觉得她笼络了不少人,那么恨她的人和阿德斯有关吗?或者是和她的钱有关?
钱?男人?其实没有一样是她真正拥有地,可今天她却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感觉上,那个幕后人更像个女人,毕竟不在乎她地生死,却非要她变为娼妓,应该是妒忌地女人想要的结果,也只有妒忌地女人才做得出来。
这样恨她,要在女性的尊严上伤害她,为钱的可能性小些,现在想一想,居然有九成笃定是为了阿德斯,非常可能是为了“爱情”。
那个人了解阿德斯,又妒忌阿德斯对她的好,所以才想出这样下流残忍的计策吧?可是听男巫说那人要利用她,又是为了什么?那个人会不会是阿德斯曾经的情人,后来又分手了的?
孤儿肯定那幕后女人不是阿德斯现在爱的,因为如果他们关系够亲近的话,那人就没必要在妒恨之下伤害她,而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和深深的了解。
这一切,原来是阿德斯的过去,那鲜为人知的过去引发的。
可是她好冤枉,那个冷酷的男人从没有说过爱她,甚至连一点爱意表达也没有,虽然他对她确实生死相许,但那也许是为了佣兵之王的承诺。她不确定,她真的不敢确定什么,除非他对她说出“爱”字,而现在他对她来讲,还是个遥远未知的谜。
可是阿德斯被封印了八百年,那个女人也有这么大年纪了吗?她和阿德斯的被封印有关吗?和阿德斯被她挖出来有关吗?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选择她做为挖出阿德斯的人?不会是只有她才能解除封印吧?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呀!
还有,这和她的家族使命有关吗?从那男巫刚才的话来判断,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非魔力深厚的人不能发现。那么,她一直苦寻而未果的零人罗兰特,那个骗她去鬼影森林,挖出阿德斯的人,也是男巫变的吗?这不就是说,最近发生的事,都是一个爱着或者恨着阿德斯的幕后女人所做?
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可当男巫走后,孤儿的脑筋却异常活跃,一连串的问题都冒了出来。似乎一直以来,围绕在她身边的谜已经出现,只等着她抓住一个最隐密也是最关键的线索,然后就真相大白。可是那线索仿佛在一片浓雾中若隐若现,她抓不住。
第三卷
第十二章 … 这不是阴谋吧?
过了一会儿,水牢的铁门再度被打开了。
孤儿以为男巫又来观赏她的惨状,奋力抬起头怒视前方,却发现进来的人是扎布。不过他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是看来有点惊慌,东张西望的,似乎怕被人发现他来。
“伯爵小姐?”从光明处进入黑暗的水牢,他一时不能视物,只试探的喊了一声,奇怪的,孤儿感觉他有点焦虑。
“公爵大人,我没有如您的意,还没死呢!”孤儿冷冷的道。
扎布吓了一跳,循声望来,但视线茫然的在水牢中搜寻,好半天才聚焦。这让孤儿感到奇怪,因为这里虽大,扎布却是亲眼看着她被铐住的,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要说他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装这么像?而且这么做有必要吗?
除非他是恶趣味。
“诸神,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一个伯爵小姐,一个姑娘!”他终于发现了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我也疑惑得无以复加。
他做的恶,为什么到头来却摆出这么痛惜的神情,可怎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作伪,难道他真的精神分裂,或者是被男巫下了什么魔毒吗?仔细想想,他精神分裂的可能性大些,毕竟男巫对她讲了那么多事,似乎想炫耀一切,却独独没提扎布,这在逻辑上说不通。
不知为什么,孤儿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好莱坞电影《一个头两个大》。金凯瑞演地,里面的主角就是患什么非控制性人格分裂躁狂症,一个肉体,却一会儿是个善良胆小的好人,谁都可以欺侮,一会儿是惹事生非的坏蛋。但如果扎布也是这样,恶时的他简直不是人,连当坏蛋也不配了。
“你想干什么?明明是你这样伤害我,还装什么蒜?”不管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孤儿都非常愤怒。
扎布站在那儿。嘴唇动了好几动,快步走到门边,却又折了回来。
孤儿瞪着他,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样,就见他似乎很犹豫、很为难,最后脸上露出绝然的神色,扑通一下跳下水来。
“我来救你!”他说。
水的温度和肮脏度令他入水后连连低声惊叫,“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可爱的贵族小姐,就是为了几张画。这太卑鄙了,我无法再忍受!”他絮絮叨叨。孤儿莫名其妙。
“我没有钥匙,怎么救你!”走到孤儿身前时,扎布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
“你如果有力气。可以试着掰开铐在我手上的铁环看看。”孤儿冷漠而狐疑地说。
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善良的扎布,那么他使出吃奶的劲,应该可以拉开铁环,因为那已经让她用魔法刺磨得很脆弱了,现在好像一层扭曲的薄铁,只可惜她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远,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这一步。
而如果他是假装来消谴她的。那么也无所谓,因为她终于明白,她凭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甩了这手铐,她怕也走不到岸边,就算能爬上去,也通不过外面的层层关卡。
一切,听天由命,实在不行。唯死而已。
扎布明显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可最终却咬牙切齿的扑过来。死命拉住那铁环,虽然在看到孤儿的伤口时惊叫了一声。但当他发现铁环已经非常薄,就用尽力气去掰。
他地力量真的很弱,扭曲到这种程度的铁器,阿德斯一指就能掰开,可他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白胖地手上血迹斑斑,孤儿都感到没希望的时候才让她的一只手得到解放,接着是第二只。
“伯爵小姐
怎么弄薄这铁环的?”扎布很惊讶。
孤儿不理他。
而随着铁链落水的声音,失了这禁锢的孤儿同时也失了支撑,向前便倒,被扎布一把抱住。
“放开我,混蛋!”孤儿大骂。
扎布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