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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生,要不如何也会被感情左右得如此不定?我很高兴我就是那个动摇他平静的人,我要在他被我的感情完全打动之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最深刻的感动。
所有看书的念头都被抛到了一边,我只是盯着窗外,望着那幢楼里的他,他在他的世界里忙碌着,全然不知道在很近的地方还有个我怀着那么的深情,苦苦地追寻,等待着他哪怕一点点的回应。他不知道他无意中的一笑就能带给我满世界的阳光。
喂,求求你,回过头来看这儿一眼呀,快呀。我闭上眼希望他的心能听见。
〃我找你呢,你在这儿。〃不知什么时候雨洁来了,〃我发了那么多短消息,怎么一条都不回?害我好找。〃
她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拿出手机来看,果然十二条未阅消息,那个小信封就这么不停地拼命闪着。
〃没什么,做习题做得太认真了没听到。看了半天的书,好累呀。〃爱情让我成熟,我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掩饰自己了。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看破我的秘密,要知道这可是我私人的专窥处,高高地竖起一块牌子……〃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2
〃什么事呀,大小姐?〃我边看消息边问她,〃找得这么急?〃
〃你说过帮我找出那个写情书的人的呀,你忘记了?〃雨洁撅起了嘴。
〃怎么会忘记,我正要向你汇报呢。〃我从书包里拿出了个小本子,一本正经地向组织进行调查情况汇报。
〃首先,我把对你有过好感的男生都列了个名单,我就按这名单逐个跟踪,从中进行排查。〃我把名单给雨洁看了一下。名单上一共有四个人,都曾或明或暗地表示过对雨洁的好感。
〃至于这么夸张吗?〃
〃那当然,你的最高指示我岂敢怠慢?!〃
〃第一位,观察对象:冬瓜;发现:上课不认真,一下课就出去玩;结果:排除;原因:写作水平太差,文理不通,字迹太差实在不像。
〃第二位,观察对象:吴晖;发现:上课极认真,眼镜片后的小眼睛总是一直盯着老师,好像生怕会漏掉任何一句,笔记本每一条每一项都工工整整的,下了课还常常在整理,在校吃饭,吃完了就在图书馆,一天也没落过;结果:排除;原因:过于死板的性格和对学习的钟爱程度,是断断做不出写情诗的行为的。
〃第三位,观察对象:刘松;发现:平时只要看到雨洁就会脸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上课时好像也常常会越过几座高山向往雨洁;结果:排除;原因:内秀的人也许会有一些令人惊奇的浪漫,但下课就出去玩的人排除在外。在此有个小注:某日好奇跟踪,发现刘松和冬瓜每天下课就去打乒乓球,几乎风雨无阻,他们的心思都在抢球桌上,没时间想情诗等事项。
〃第四位,张亦兑,观察出现失误,我因跟踪敌人而被捕了。
〃敌人严厉追问我,我没招。
〃敌人用眼睛瞪我,我还是没招。
〃敌人用微笑迷惑,我差点招了可想想还是没招。
〃敌人请了帅哥来,我刚想招,他却说不用了,因为没时间了。
〃由此我推测目标可能就是张亦兑。〃
在此,我先隆重地介绍一下张亦兑同学。
张亦兑,标准文弱书生。一张小脸,瘦弱微黄(真怀疑他打小就营养不良,要不那脸怎么就这么让人可怜),喜欢穿宽大衣服的他老远从风中走来,整个儿就跟一根欲折的豆芽菜似的,看着就令人担忧他生活的艰难,也好像他是支援非洲的标兵,带着那个地区人种特有的体型特征。
他的功课门门都很优秀,主要负责班上的黑板报,从文章到插画,每一样都算是上乘之作,尤其是他的草书,让人看了觉得是种享受。你说这样的人还能活在当今世上是多么的不易,为了不至于〃红颜薄命〃,老天才会赐他一张不引人注意的外皮,我总如此以为。
第7章
而以他的才华一两首优美的诗绝不在话下,更主要的是他对雨洁可谓情有独钟,他曾公然宣称,以后要找女朋友就一定要找像雨洁这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女生。有些人别看他文文弱弱的,特容易做出点令人惊奇的事儿来。
那天我上课时观察张亦兑,发现他上课时常在写着什么,写好了放在口袋里,心中狂喜以为这下找到了冤主债头了。下课时跟踪他出去,我要在他行动时将他一举抓获,然后用他这些日子以来写的长诗将他捆起来,吊在横梁上,要他承认对雨洁的爱恋。如果雨洁也有此意,则上演一幕美人救英雄;如果雨洁因其丑陋面目而心生恶感,则让他风餐露宿,自行消亡。
可是事事又岂能如我意?这回又错了,一跟就跟到了篮球馆,看着他得意地把纸交给一个穿白色运动服的高个男生时,我就知道名单上所有的人都pass了,这回才真叫没戏了。
正扫兴地转身想离开时,有人喊我:〃叶小岚,找我有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张亦兑了,这下可完了,被他抓了正着。〃不,我是找他的。〃我遥遥地向打篮球的人中随便指了一下。
〃凌晨,有人找你。〃他居然信以为真,真是要命。
那个穿着白运动服的男孩闻声走来,我真想把张亦兑大扁一通,有时候人太好也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你说叫我说什么?
〃叶小岚?你找我?〃那男孩很奇怪地问我。
〃你认识我?〃我反倒觉得不可思议了,看看他那张帅气的脸,真不认识呀,那是张好看得让人很难忘记的男孩的脸,我相信如果我看到过的话,一定会记得的。
〃是呀,跳舞的时候呀,当然我没有掉过鞋,所以不容易让人记住。〃他强忍着笑说。
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男生,我应该记得的呀,那时他还为我说过句公道话。〃是你呀,那天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不会吧,你这么客气?今天找我有事?〃
〃没有啦,我是为朋友。〃我突然打住了,差点就把事实给说出来了。
他很聪明,见我有些迟疑,忙转了话题,〃没什么了,没事也可以找我哟,不过今天没空,我还要准备明天的比赛,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奉陪。我叫凌晨,高二(3)班的。〃
〃好的,我还想向你学习跳舞呢,先谢了。〃我借机告退。
……
〃情况就是这样了,你看我已做了这么多,还不够朋友?〃我如实交待,卖着功劳。
〃够,够,够,我知道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雨洁的感激真心诚意,〃对了,你的他呢,怎么样了?〃
遥望着对面楼里的他,我浅浅地笑着,〃没什么,真的。〃
〃哈,表情很得意,有进展了?〃雨洁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
〃好了,不说了,下午还要开班会讨论周末郊游的事呢。〃我急忙岔开话题,别看雨洁是个文静温柔的女孩,她自有她的一股不追问到底不罢休的劲头,这点连小北也俯首称臣了。
〃对了,我都忘记这事了,瞧我这记性,真是的。〃雨洁最喜欢出去玩了,一提到这事她就能把什么都忘记了。也难怪呀,谁不喜欢出去郊游呢?一群人开心地玩着笑着,暂时忘记学习忘记功课忘记考试,把自己完全地交给大自然,风一吹,什么烦恼都不见了。
〃深呼吸,闭上你的眼睛,全世界有最清新氧气。〃
3
袁大头对我们看起来虽然很凶的样子,其实还是很民主的,在最近我们班常常有人犯错的情况下,他还是同意了班委会的意见,允许我们利用休息日去郊游,只提出安全第一的要求,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当然我和刘松在他那儿也立下了〃军令状〃,搞不好偶们也会遭殃的。
这一次的班会课是最热闹的,不仅因为袁大头的缺席,更重要的是由于讨论的内容不再是例行公事般的汇报,而是谈大家都感兴趣的出行问题。不过比较糟糕的是,没有统一的意见,东南西北的地方都有人说到了,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连班委之间也产生了分歧,眼看着一件好事就要变成了坏事。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还是用老办法,大家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然后按得票多少决定去向,不管结果如何,请大家都要严格服从。〃别看我的办法一点也不新鲜,但往往传统的东西在一定情况下能获得意外的收效。
果然,在十分钟以后,这件事便取得了圆满的结果:去附近的温泉区野餐。
主题定好后,事情就好办多了,班委会成员进行了简单的分工:我是总指挥且同时负责经费开支,吴芸负责联系车辆,小北负责野餐时节目的安排和组织,刘松负责后勤,张亦兑负责其他事项。大家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就在以为一切大功告成之时,袁大头不适时地出现了。他向我问了组织和安排的情况,然后告诉我们:〃郊游的事我向学校领导进行了请示,教导主任基本同意我们班的意见,但要求有带队老师。〃
不会吧,如果袁大头跟了去那还不如就在教室里学习好了,整天被两道激光束盯着,玩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上几次没去成的原因就是袁大头要去,于是不少同学放弃了,结果一切泡汤。
〃可是我这个礼拜有事,不能陪大家去,于是我就请了别的老师带队。〃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大喘气的,有话就不能一次说完?
会是who呢?大家议论纷纷,反正是谁都不会是好事吧,正在伤心这次好不容易的计划又要流产时,袁大头说了让大家兴奋的话。
〃大家不要猜了,我这次请的是新来的成豪老师。〃
同学们一阵欢呼,拍手叫好。
居然是成豪?我从失望的谷底一下子爬到了幸福的高峰,头有些眩晕不太适应,这是真的吗?
〃大家继续自习,叶小岚,你一会儿到成老师的办公室去一次,把班委会的方案汇报一下。〃我相信袁大头其实也并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去疯,要不然他的表情怎么会这么如释重负?原来大人也有他们不可选择的无奈。
成豪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写着什么,见我敲门忙把东西塞进了抽屉,切,怎么就跟小北一个德性?
〃你来了,请坐。〃他很客气的样子。
〃是这样的,成老师,袁老师让我把这次郊游的方案向您汇报一下。〃我拿出我的笔记本,很一本正经地把有关安排都说了一遍。
〃你不用这么拘束吧,其实你们安排得已经很好了,倒是我从来没有和学生一起出去郊游过,还有很多事不太懂的,可能要你们见谅了。〃
他谦和得不像个老师。
〃哈,那最好了,就是偶跳舞不好,你也要见谅呀。〃我就爱这么随意地和他聊天。
〃别放在心上,我刚刚学跳舞的时候也是乱七八糟的。〃
〃真的吗?你也和我一样糟糕过吗?〃
〃比你跳得难看多了,我们的舞蹈老师曾经还对我说:'你是我们班跳得最差的,再不进步就要开除你了。'〃
〃那太好了,原来有人比我还差,我有信心了。〃有他这话打底,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其实也不用管他说的是真的还只是安慰我,至少他的用心本身就让人欣慰。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喜欢看他跳舞时潇洒的身影,喜欢看他唱歌时深情的眼睛,喜欢看他上课时严肃的表情,更喜欢看他聊天时有些紧张的样子。这让我更觉得他容易亲近,就像是邻家的大哥,随便地撒娇都不会觉得难堪。心中浓烈的感觉燃烧了我的青春,每次看到他心就加速地运动,比百米赛跑还要疲惫。
我期待着与他的第一次出游,令人兴奋的感觉。就像人来人往的舞台,即使他并不知道其实他就是我那场爱情戏剧的男主角,我也足够开心,因为至少我们已向同一个方向前行了。
但与此同时,在我们周围还有五十六盏明晃晃的灯泡,不过在心里那些只是一干闲杂人等,可以忽略不计的。嘻嘻,这时候兄弟朋友也只能得罪了,人们都说兄弟朋友是手足,爱人是衣服,宁丢衣服不伤手足,可是对于我,却是拼命砍了手足也要穿上衣服的。
第8章
甜蜜就这么跌进去
1
星期五天阴阴的,总觉得要下雨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