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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来,为什么?
东岛的这所玻璃琴房是天才学园最唯美的建筑,却也是久副盛名的禁地之一。这间学校是学生会的天下,很多所属于他们的地界都是不允许一般学生进入的。他们好象有一个完全独立的自己的世界,而现在,他却愿意带她来。
她这个笨笨的男朋友啊。虽然嘴巴坏,又爱欺负人,柔情蜜意对待她的时候也少得可怜。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会令她犹疑的事情,一件也没有。他虽然别扭,却从没有试图掩饰过自己的情感,总是表达得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带她走进他的世界。
指尖轻柔的滑过他轮廓俊美的脸颊,她在他额心烙下一记温柔的吻,是歉意,也是心疼,
“对不起。”
“本来就是你的错。”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随随便便倒个歉就能了事的话,他还有什么尊严?
“人家都说了对不起嘛!”
“无效。”
“怎么这样?”她不依的叫嚷。
说话之间,已经走近得可以看清琴房的样子了。
身在一片风中的郁金香海中,薄金的阳光在明亮的玻璃墙上映照出淡淡的光影。房中央是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那架钢琴,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得仿佛遥不可及。而在钢琴的旁边,直立着一个挺拔而优雅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制服,正在调试着小提琴的音律,几个熟练的动作之后,婉转的旋律流泻而出。他只是那样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可以看到天使的羽毛从空中飞散。这个人,有着美如湖水一般清澈而纯洁的眼睛。
他和牧圣攸有着处于同一个世界的接近感,却又是完全截然不同的鲜明特质。虽则有着一样清爽的气韵,牧圣攸若象是棱角分明、尖锐犀利的冰棱,那他就是,就是……
“风。”
对了!是风!飘逸、和谐,仿佛有着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无边无际,让人有种触不到的虚无。正在为找到了恰当的形容而高兴不已,她突然脖子一僵,咦?刚才,攸是不是有说话?
“攸。”象是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演奏被打断的不悦,琴房中的男生在看到他们后很自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点了点头,牧圣攸并不言语,径自带着她走了进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有礼的向她颔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罗逸风。”
“你好……”她站在琴室门口,有些惋惜的看着他走远于花海的身影。
象风一样优雅的人哪……
怎么感觉背后有股杀气?她敏感的缩了缩脖子,一回头,就看到牧圣攸青黑的脸色。
“很依依不舍吧?”他阴沉的道。
“哪……里。”她胆心一寒,本以为会被他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却只见他愤愤然的往钢琴前的长椅上一坐。
“哼!那种男人很不错吧?”他闷闷的板着张脸,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洁白的琴盖上滑动,“脾气好,又总是笑眯眯的,比我好太多了是不是?”
“才不是!”她立刻慌张的在他身边打转转,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反正你们女生都喜欢那样的家伙。”说着,他低下了头。
“傻瓜,你很好啊。”轻叹一声,她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发根,“没有办法,谁让我先喜欢了你,想移情别恋都做不到。再说,人家也不喜欢我啊,也不会象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他拉下她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认真的神情就象是个执着而单纯的孩子,触到了她内心里一处柔软的角落。
“那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闻言,他又不高兴的沉下脸来,“我又不是卖艺!”音乐是他自己的事,除了开演奏会,他不喜欢有旁观者。
“是你说要对人家好的嘛,这么快就反悔啦?”她撒娇的摇他。
额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他说出的话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想听什么?”
“呀——”知道他是答应了,她欢快的尖叫着跳起,立即乖顺的坐到一旁,道:“贝多芬的〈月光〉!”
双手托着下巴,她看着他不甚情愿的揭开琴盖,不由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他就静静的坐在钢琴前,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傲慢。
琴声,流淌。
世界开始变得安静,时间在这样的瞬间静止。洒落一地的月光,滴落的水滴泛起阵阵涟漪,将人的心带往遥远的记忆中,水面的月之歌……
世间万物象在瞬间消亡,连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胸口涨得满满的,都是足够。只觉得什么都够了,就能在这一刻死去,躺在他华美的钢琴下,很静很静的,停止呼吸。
这,就是被誉为“神的赐予”的天才钢琴家所演奏出来的音乐吗?不是忧伤,而是温暖得令人通彻心扉。
泪水滑下,她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于不敢呼吸。仿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在面对神佛时那样的五体投地。
一曲终了,她还久久不能从那如梦似幻的意境中醒来。直到他轻咳一声,想要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她才猛然回神。
“好——厉害哦!人家还要!”双眼泛滥着无限崇拜的泡泡,她象个小学生一样的高举起手。
“我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要对人家好哦……”声音似泣似怨。
拿她没办法,牧圣攸深吸一口气,才勉为其难的又坐了下去,“这次呢?还有什么?”
“就知道攸对我最好了!人家想听〈天鹅湖〉啦!”
……
“幻想即兴曲!”
……
“少女的祈祷!”
……
“还有……”
“你也够了吧!”耐心终于宣告终结,他“啪”的一声合上琴盖,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将她一把从座位上拎起,忽而不怀好意的在她耳旁低声道:“世上可没有免费的演出——”
“可是人家没有钱。”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样啊?”佯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嬉笑个不停的她,“那就只有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以身相许啦!”
“呀!不要啦!”她尖叫着拍他。
“真的不要吗?”他抱高她,鼻尖亲昵的磨蹭着她的。
“讨厌,攸是色狼!”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色啊!”他理所当然的道。
拥抱,亲吻,都自然得象一阵清新的风。交颈缠绵,辗转反侧,他们契合得仿佛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一起,只是凭着感情的渴望而亲近着对方。
“攸,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她坐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身后靠着诺大的落地窗。他象是有些累了,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头枕在她的腿上,微微的眯着眼。
“嗯。”他闭上眼,声音有些慵懒。
织细的指尖深入他顺滑的发中,轻轻的抚摸着。他在她膝上呢,那么安静,象是属于她的。
“以前,我曾经在这里见过你哦。”她柔声说着,深深的看着他安详的睡脸,那样轻柔的声音象是怕吵到他,又象是哄他入睡,“还是刚开学的时候,这里的花还没有开。那天下着雨,我又一次迷了路,慌慌张张的想找个地方避雨。那时你就趴在这架钢琴上,睡得很沉。说也奇怪,我还并不知道这是禁地,门也没有上锁,可是我却不敢进去,只是站在落地窗外,很久很久的看着你。洁白的钢琴,而你漂亮得象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雨下得很大,我浑身都湿透了,却舍不得动一动。空气很安静,我似乎能听到你的呼吸,轻轻的,却很温暖。我看见你的头发溜过垫在脸下的手臂,滑散在雪一样色泽的琴盖上,就觉得那头发一定是很柔顺,很好摸……”
泪水突如其来的涌出,掉落在他温热的脸颊上,她仓促的想要替他拭去,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睁开了眼睛,单手撑起身体,强势的将她按在自己肩头,
“爱哭鬼。”语气似责备似宠溺,更多的是无奈。
“人家……只是在你面前哭嘛。”从小到大,她都是坚强的好孩子,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向人哭诉。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每次遇见他,眼眶却总是热热,止也止不住。
“随便你。只是,”他搂住她,任由她抽泣着的偎向他,淡漠的道:“敢弄湿我的衣服就杀了你。”
她在瞬间石化,连眼泪都冻结在眼眶。
“怎么这样?!”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泪眼。
“就是这样。”他没什么诚意的说。
“冷血动物!”她手指发抖的指着他。
“我的血从来就没热过。”
“铁石心肠!“
“……“
“没感情!”
“……”
“哇!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啦!我要……”她的话被他以唇堵住。
一吻罢毕,他危险的在她耳旁低语道:
“你要什么?菜鸟。”
“我要……我要……”吞咽下一口口水,她小生怕怕的看着他,“我要再亲一下……”
“乖。”
话音方落,他再次吻上她。
随便了,这种事。
只要她不再哭了就好。
风过,云过,情浓不过。
《
第 15 章
“我们……分手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
她看着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冰一样的寒冷,他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寒彻刺骨。然后他把手上正在翻阅的文件用力的甩在会议长桌上,决绝的越过她大步冲了出去。
错身而过的一刻,她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胸口酸涩、疼痛得几乎令她无法承受。眼眶热了又热,可她却没有哭。
从今以后,都不能那么轻易的掉泪了呢。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哭的地方了。一个人的眼泪,只会让哀伤变得更加哀伤,如果轻易的就被这样的痛苦折服,那她就永远也难再站起来了。悲伤,总是一种美丽而引人沉溺的东西,就象她对他的思念。
浑浑噩噩的出了监事会,她一脸苍白的走在学园的林荫道上。
这样比较好。她知道这样比较好!反正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他在一起就象是个偷取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贼,让她的心一直不能安稳。现在她把他还回去,还给那些属于他的人,让他们各自又回到自己的立场。这样,就好。
她还是那个只敢在窗外偷偷看着他的渺小的女生,她没有勇气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她一直都好心虚!可是却没有办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好喜欢他,只要他主动的接近她,她就没有办法拒绝,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跟着他想要的步伐走……直到,纪梵羽来找她。
她好漂亮!
如云般柔和的浅色长发微卷的流泄于肩后,扇贝般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妩媚而动人的眼睛,脸上淡淡的妆容使她更显得鲜亮而迷人。看得出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经过了精心的保养,连指尖都修饰得无可挑剔。她穿着一身米色洋装,说话时的神情与她的语调都是受过上层教养的轻柔缓慢,举止之间气质优雅得就象个公主。
伊梵羽是高她两届的学姐,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是很多男生女生向往的存在,杂志上也都认可她是能够匹配得上牧圣攸的人。与伊梵羽相比,她就象是不起眼的灰尘,要不自惭形秽是不可能的。
微曛的阳光从咖啡厅外的窗棱透射进来,将纪梵羽整个人笼在了柔和的光晕里,让她看不真切。
“听说,你现在和攸交往?”亲和的声音。纪梵羽交握着漂亮的十指,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温柔的笑意,“一定很辛苦吧?和那个任性的王子。”
“特地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不喜欢纪梵羽理所当然与牧圣攸很熟捻的态度,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是那种惯于和别人起冲突的人,况且口头上的争执也不足以改变些什么。
“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请你不要误会。我们现在,应该是有共同话题的吧?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比较好,否则就太可怜了。”
何蔚纯一言不发的低垂着头,两手紧紧的握着水杯。隐约能够猜到纪梵羽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聪明的话就应该制止她,甚至于跑掉都行!可是她的喉咙好干,让她发不出声音;身体重得象被巨石压住,使得她只能象个木偶一样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纪梵羽似不经意的打量她一眼,文雅的轻啜了一口咖啡,才慢条斯理的柔声开口道:“我和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只是攸,还有冽,也就是现在的督察会长伊冽。攸是英国世袭贵族的独生子,那时侯的他,可真是傲慢狂妄的叫人受不了,却也开朗、执着。攸,一直都是个很认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