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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这么做不是没有考量的。
首先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合适处于高位的人。同时朽木作为一个大贵族的家主,首先便可以安抚其他贵族,同时由于其娶过平民妻子,并收养了平民妹妹,在一般平民之间也有相当的口碑。而且其认真严谨坚忍的性格,无不显示他是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就在朽木白哉上任的第一天,一纸赦令,市丸获释。
浅川独自前往忏罪宫。
市丸银正安然地睡在地上,一如往常的悠闲惬意。
浅川走过去,轻轻地解开了他颈上的灵力限制器。
市丸醒过来,瞥见眼前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浅川温柔地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嗯,我来了。”
市丸翻个身,懒洋洋地侧躺着,“你来干什么?”
浅川盘坐在他的身侧,嘴角一直挂着柔和的弧度,“我来跟你讲一个故事。”
市丸挑眉看他。
浅川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知道为什么那本日记只记载到那里么?”不等市丸回答,他有接着说道,“因为故事只发生到那里啊~”
市丸震惊地看向他。
浅川眼睑微垂,沉浸在一种悠长深远的忧伤之中,“在前往江户的必经之路上,新撰组设伏,我不敌。”
市丸半撑起身体,剔透的血红色瞳仁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显然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浅川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缓声说道,“所以那个故事的结尾不是我写的。没有所谓风筝,也没有所谓的线轴,最后不过是我的灵魂游荡到他的窗前,看着憔悴的他,连给他一个拥抱,都做不到。”
市丸坐起来,垂着头,声音艰涩,“不要说了。”
浅川的手从他头顶滑下,握住了他的手,“在我的灵魂将要化作虚之前,我被魂葬了。到尸魂界后,那么那么多年,我竟再也找不到他。
浅川轻叹一声,声音飘渺,“其实,到后来,我只是想再好好地抱一抱他。”
市丸抽出手,无言地倾身上前,轻轻地环抱住浅川。
浅川收紧了怀抱。
“我欠小总的,是一个未完成的约定,一个遗憾了千百年的拥抱。时间这样无情,无论我怎样努力,记忆也在念念不忘中变得斑驳不堪。于是我写下那本日记,企图以这种方式将记忆保留下来。”
“银,是你让我想起了快要遗失的温柔和感动。”
“谢谢你,这样郑重地对待我的过去,谢谢你,这样对我。”
“银,能够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银,跟我在一起。”
半晌,从浅川肩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
“好。”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终于完结了!感觉轻松好多啊~预定还有一两个番外,正文没交代清楚的番外会有说明~亲们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死神:番外Act。1 风筝(海白)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朽木白哉被父亲严厉地斥责了一顿,然后便在自家后院里罚跪。
那时的他还太小太小,小到即使将身板挺得笔直,在午后艳阳的照耀下,也不过遮挡出一块小小的阴影,远远看来,分外可怜。
太阳晒得鹅卵石铺就的园中小径有些发热,暖暖地顶着膝盖,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人从心底涌上一股懒洋洋的意味来。
即使后来的白哉再如何自律清醒,此刻也不过是个尚且有些懵懂却又有些早熟的孩子,因为父亲的迁怒,受到如此责罚,心里难免委屈。
他不过是偶然捡到一本父亲曾很珍惜却又在一怒之下扔出了窗外的旧日记本,因喜欢上面的字迹而暗地里临摹起来,哪知父亲在发现后竟大发雷霆,并严厉禁止他再模仿。
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他,尚不能体会这其中隐含的幽秘曲折又繁复的心思,只是单单觉得父亲太过小题大作,蛮不讲理。
就在白哉沉默地盯着地板打发时间的时候,一个清越而爽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怎么了?”
白哉抬头,看见一个眉眼有些开阔的的男孩坐在墙头,脸上挂着连这午后阳光都要逊色三分的笑容。
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于是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下头不再理他。
那孩子看白哉不理他,反而更加来劲,干脆跳下墙头,走到白哉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嘿,我叫海燕,志波海燕,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海燕坐在墙头的时候,白哉便猜出了他那个是隔壁同为四大贵族的志波家被宠过了头的长子。
而海燕因为天生神经粗些,再加上在自己家从来没被人疾言厉色过,自然想不到面前这位被罚跪的“可怜”孩子是与自己地位相同的朽木家长子。
白哉虽然不爽眼前的人,但身为贵族,从小的家教让他不允许自己一再地失了礼数,于是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朽木白哉。”
海燕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接下来便是一惊,无意识道,“朽木家的少爷?真的假的啊~”
白哉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懒得再理面前这个一惊一乍的人。
海燕自顾自想了一会儿,觉得此时此刻身在后院谈吐衣着又是如此的,也只能是朽木家的少爷,于是惊讶又变成了惊奇,绕着白哉绕了三圈,口里连连叹道,“真惨~”
白哉本来自尊心就强,此刻虽知道海燕没有什么恶意,却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只是他从小被要求喜怒不形于色,故而面上不显。
就在他正要发作的时候,突然被海燕抓住了手,而他一惊之下竟没有挣开。
“嘿,反正大人们现在还在番队里,我们先溜出去一会儿吧,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因为白哉从来自觉,故而其父并没有让人监视他。
于是就在白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被海燕拖到了墙角下。
若是平常,海燕绝没有这么容易得手。白哉几乎是同龄人当中天分最高的一个,如果他执意不肯,海燕是一步也拉不动他的。
但那天也许是他真的觉得太委屈,或许海燕说话天生太有说服力,反正他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叛逆的声音,“溜就溜吧。”
于是便这样半推半就地跟着海燕翻出了朽木家的大宅。
后来的长辈们谈起这次“出逃”,言语间尽是笑意,说是志波家的公子不简单,小小年纪便可拐得一向老成的朽木少爷“私奔”,而朽木家的公子即使长大后再稳重自律,也还是有过这样年少轻狂的叛逆时期。
那天白哉与海燕二人溜到流魂街一直玩儿到傍晚才回来。
那是白哉第一次接触到与他完全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和事物,心中充满了新奇和兴奋。
后来即使夜一等人再怎么以这次的事件调侃得他恼怒非常,这一个满溢了阳光的午后,也不曾在他心里有丝毫褪色。
回来后的白哉,面对的是父亲滔天的怒火。
那一个晚上,他被罚了整夜的跪。
那一个晚上,月色清浅,樱花纷落。
那一个晚上,本已回家的海燕,带着照亮了月夜的笑容,半夜翻过墙头,有难同当地跪在了他的身旁,一副完全乐在其中的模样。
小小的两个孩子跪了整晚,一起看着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墙头,朝阳升上瀞灵庭蓝的令人心醉的天空。
“嘿,白哉,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海燕在晨光中有些昏沉疲惫地问道。
而白哉并没有纠正他显得有些过于亲密的称呼,只是淡淡答道,“父亲大人不满意我的字。”
因为白哉回答得太简洁,海燕轻易地便误解了他的意思,大笑着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呐~不要在意,我现在还经常写错别字呢~形状对就成,字体什么的,都是细节~忽略忽略~”
海燕脱线的话让白哉忍不住黑线,过了一会儿,却又仿佛被他爽朗的笑声感染一般,微微勾起了嘴角。
海燕笑声骤停,愣愣地看着白哉。半晌,才仿佛重新启动般涨红了脸爬起来往自家方向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连珠炮似的“我突然想起没吃早饭于是再见你多保重我再来找你……”远远回荡。
白哉疑惑地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心底一声轻笑,也就没再多想。
这天清晨,海燕看见自家后院的青草滴露,莫名觉得那定会清甜芬芳。
后来海燕便常常翻过围墙溜到白哉的书房,趴在窗口一言不发地看着白哉专注地练字。
他看见他有时用左手写字,隽秀飘逸,有时用右手,工整严谨。
当他们都已出落成提拔的少年,当海燕已闻惯白哉窗边的墨香的时候,白哉已经练就了双手同时写不同字体的字的绝活。
海燕问他,“干嘛白费力气?”
白哉继续专注地写着,无视了海燕的问题。
海燕白眼一翻,笑言,“白哉你真别扭,居然这样跟你父亲赌气。”
白哉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随后抄起一支笔快准狠地击出。
海燕中招,倒地不起。
时光让白哉从懵懂的孩童变成了不识愁的少年。他仍保留着那半本破旧的日记,开始渐渐懂得那些他抄写过了太多遍已经耳熟能详的内容。
他无意识地默写出日记里的一句,“爱是值得相信的,它从不该是一种伤害。我最大的过错,是我不爱他,却让他相信了爱情。”
他开始对这个“相信爱情”的原作者产生了一丝兴趣。
自古英雄最忌儿女情长,这个人不是英雄,也不算好人。只是他却一直保留着这样一份天真,直至死后仍写下了这样一本日记。白哉看着这后半部分字里行间满是对一个人的思念和对另一个人的愧疚,突然开始好奇前面到底发生了怎样轰轰烈烈的故事,可以让一个人在死后这么多年,仍是念念不忘。
答案揭晓于白哉真央毕业的那一年,《女协周刊》连载了所谓《浅葱时代》的第一章。
本来深知女协本性的白哉是从不看《女协周刊》此类杂志的,看到那篇文章纯属偶然。当时他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日记前半本的故事,而署名的作者更是让他惊讶万分。
市丸银,虽听闻已久却从未有过交集,即使是同一个班,贵族和平民也各有各的圈子,何况仅仅是同级。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这本时间久远的日记的主人。
原来他也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兴趣。
或者说,原来他被这个故事更深地吸引了。
与市丸一同前往现世实习的白哉,听到他问武州的方向,便知道他在做一件几乎徒劳的傻事。
宛如笨拙地学步的孩子,在夕阳中试图踩上大人的影子。
白哉知道,自己与市丸最大的不同,是自己从小在尸魂界长大,少年时期虽算不上精彩,却也不是空白。
而市丸作为平民,是死后直接魂葬道到流魂街的,而他那时也许刚刚十几岁,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发生,很多人没来得及遇到。
若再不幸落到编号靠后的流魂街区,这个少年便将在杀戮和掠夺中完成蜕变。
他来不及体会成长的种种酸甜,便被逼得不得不一夜成熟起来,冷血与狡猾,是生存下来必备的条件。
少年的棱角若不是被时光细细打磨平而是被生生敲下来,他的心中将有一块无从弥补的缺憾。
这种缺憾让他对一个被细碎的阳光洒满的年少时代从本能上便无法抗拒。
回来碰头的市丸买了两块烧饼。
虽知他多半会不情愿,白哉还是若无其事地接过了他礼节性递过来的一块,率先踏入了穿界门。
回到家里的白哉,看到海燕坐在自家的屋顶上,仰头看天的姿势莫名有些寂寞。
这个被阳光眷顾的大男孩儿,终究还是在志波家一天天的衰败中变得深沉起来,虽然笑声依旧爽朗,但眉宇间已偶有沉思之色。
他们都已在不知不觉间,各自长大。
与白哉不同,海燕并没有去真央就读,而是被志波家主请了方面的高手在家传授他各种技能。
不同于亲附护廷十三队的朽木家,志波家主一直顽固地与山本一派对峙着,自然也不会将儿子送到山本为积累政治资本而创设的学校。
后来的海燕,之所以能够仅用一年便从真央毕业,与其说是天分,更多的其实与他早已学过这些有关。
白哉跃上屋顶,站到海燕身边,从怀中掏出烧饼分了一半沉默地递给他。
海燕接过烧饼一愣,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哉,可惜正在优雅地吃着烧饼的后者并没有看到。
一个没有开头的故事,一个人写了千百遍,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