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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相信他是厉王严刹的儿子。
群臣立刻起身高呼:「太后娘娘──」古年勉强把视线从严小妖身上收回来,难得地站了起来,对从后面走出来的人略有顾忌地说:「是厉王的儿子,朕今日召他们进宫。」
「原来是厉王世子,怪不得哭声这么大。」美艳绝伦的太后神色冷漠地一手搭着贴身太监汀洲的手背,缓缓走到宝座旁的软椅上坐下,母仪天下的尊贵令人不敢直视。三严怔愣地瞪着太后的那双画着浓妆的眼,怎么有点眼熟呢?
要说古年最忌惮的人是谁,就是太后张嬛玉。这个女人从不理朝政,更不用自己的身分拉拢朝廷官员,可朝中没有一人不怕这个被她瞟上一眼都会冻死的冷艳太后。她的背后有大学士李章前,有先帝古瑟的忠心臣子,还有一支神秘的力量让古年不敢对她轻举妄动。张嬛玉不是某个官家的女儿,身世成谜。在外游历的古瑟突然把她带回了宫,直接封为太子妃,登基后又顺理成章地封她为皇后,其后古瑟再无其她嫔妃,三千宠爱于一身。
古瑟死后,古年曾试探过她的底线,在宫里对古幽出手。结果第二天晚上他就在自家的卧房内被人敲断了肋骨,屁股上还被割了一块肉。虽然没有证据说明此事与张嬛玉有关,但古年不再招惹他。这也是古年为何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夺了天下,一是给古幽时间考虑,二是忌惮张嬛玉。
不过张嬛玉毕竟是个女人,见她根本无力阻止自己夺取天下,古年也不再手软,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古幽会丢下自己的母后自焚。从那之后,古年就更忌惮张嬛玉了,不过张嬛玉并没有动他,除了哭泣和大骂之外,没有任何报仇的意思,让古年怀疑割他的肉的事根本就与她无关。只是割肉的事终究让他有了点阴影,既然张嬛玉愿意安安稳稳地留在宫中,他也就随便她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古幽的母亲。
冷冷地扫过群臣,张嬛玉的眼神停在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漂亮的明眸闪过光亮。「皇上怎么如此失礼?让厉王一直在地上跪着?」
古年不怎么乐意地说了句:「起来吧。」说着,他又看向月琼。
「谢皇上、太后圣恩。」严刹站了起来,月琼也低头站了起来。那边,严小妖还在哇哇大哭,月琼却不担心了,嘴角甚至有一抹很淡的笑。
张嬛玉瞟了古年一眼,又讥嘲地瞅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君,冷冷道:「皇上召厉王进宫怎么连孩子都召进来了?这是孩子能待的地方吗?这么些见不得人的场面也难怪会让孩子哭了。」丝毫不管自己的话有多么不给古年面子,她吩咐:「汀洲,把孩子给哀家抱过来。」
「是,太后。」进来后就一直弓着身低着头的汀洲走到赵公公跟前伸出双手。赵公公看了眼皇上,在皇上不甘愿地点头后,他把孩子交给汀洲,没有发现汀洲抱住孩子的双手是那么的紧。抱好了孩子,汀洲又低着头退到太后跟前把孩子交给太后。
嚎哭的严小妖一进入太后的怀抱,哭声顿时变小,张嬛玉冷艳的脸上闪过母爱的慈祥,她站起来不冷不热地对古年说:「这孩子跟哀家有缘,哀家把孩子抱走了,也免得他吵了皇上的雅兴。」说着,她转头对严刹道:「出宫的时候让人到哀家这里抱孩子即可。」
「臣替小妖谢太后恩宠。」严刹的绿眸暗不见底。
太后却是神色惊讶地问:「这孩子叫什么?小妖?」
另一人赶在严刹开口前大胆地说:「回太后娘娘,他叫严小妖,大名还没有起,想等他长大之后再起。」
这人一说话,古年的眼睛又胶着在他的那双大眼上了。太后又愣了,美艳的脸庞没有其他的变化。她好奇地瞅着说话的男子,问:「你是何人?」
对方恭敬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草民月琼,是小妖的爹。」
「小妖的爹?」张嬛玉似乎来了兴致,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月琼抬起了头,大大的双眼里是心安和一点点期待。张嬛玉盯着他,眼睛眯了眯,然后她弯下身子,一手轻抬对方的下巴:「哀家倒是听闻厉王身边有个得宠的公子被皇上一同召进宫了,就是你?没想到厉王会让世子喊你爹。」似乎在说你这普通的模样怎么会得宠。
大眼有一点弯弯的:「草民惶恐。」席上的一名白胡子老者看着两人间的举止,眼神眯了又眯,甚至还带着恨不得把人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的怒气。
张嬛玉收回手,拍拍怀里又开始哭的孩子:「你这公子模样是普通了点,不过哀家喜欢。你说你是这孩子的爹,看来厉王还真是宠你。起来吧。」
月琼站了起来。「哇……哇……」见着爹了,严小妖又有大哭的趋势,伸手要爹爹抱。
张嬛玉把孩子递了过来,月琼赶紧抱住。张嬛玉眉头皱了下:「你的手……」
月琼左手抱住孩子,垂眸:「右手受过伤,没什么力气。」这话一出,某位白胡子老者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双眸闪过冷光。
张嬛玉叹了口气,大眼突然有点泛红。她压了压,还是用那种冷冰冰的口吻说:「难为你了。哀家喜欢这孩子,哀家有二十年没听过孩子的哭声了。汀洲,吩咐御膳房,让他们做点孩子能吃的送到哀家那去。」
「是,太后娘娘。」汀洲快步退下。
张缳玉转过身淡淡道:「厉王,哀家把你的人带走了。」然后不等对方同意,她抬脚就走。那边古年要说什么,她立刻冷凝地说:「哀家想跟孩子乐乐也不成?」
古年很不情愿地说:「太后您喜欢孩子,把他带走就是,只是月琼……让他留在这吧。」
张嬛玉冷道:「皇上脚边跪着服侍的人,让厉王的公子服侍您可不合适。他是孩子的爹,皇上没瞧见孩子离不开爹?」又冷哼了一声,张嬛玉无视被她讥讽得脸色不好的人,高贵地走了。月琼单手抱着孩子朝皇上行了礼,没有看严刹,匆匆跟上太后,似乎被这里的气氛吓得不轻。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大殿内却无人说话。谁都看得出皇上看上厉王的宠君了,可突然出现的太后不仅把孩子带走了,还把那位宠君带走了。三严垂眸盯着自己的脚面,他们终于想起来为何会觉得太后的眼睛似乎在哪见过,那不是昨晚在王爷卧房里的那名黑衣蒙面人吗?这么一看,月琼公子的眼睛很像太后的眼睛,可若黑衣蒙面人是太后,那月琼公子是谁?三人身子一震,想到熊纪汪和徐开远,三人又是一震。
人被带走了,古年残虐地看着脚边跪着的侍君,刚要一脚踹过去,他猛然想起严刹还在。不悦地说了句:「赐座。」他的心思现在全在严刹的那名宠君和儿子身上了。真像,那双眼真像幽儿,不管是惊慌还是强装镇定的时候都像极了幽儿。
古年突然涌上来一股疯狂,想追到太后寝宫把那个人压在地上扯去他的衣裳狂暴地进入他。不知他的喊声和哭泣像不像幽儿。还有严小妖……那容貌、那模样,活脱脱是幽儿小时候。古年眼里是惊喜的疯狂,严小妖一定就是幽儿的转世!眸中浮现血色,古年舔舔嘴角,幽儿,这回你可跑不掉了。想到幽儿会在他的怀里长大,会在他的怀里染上情色,古年的欲望就涨得发疼。
严刹的绿眸闪着嗜血,他岂会看不出古年脸上的淫欲是对谁起的。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住眼里的光芒,他放在桌下的拳头青筋暴露。
越想越兴奋,古年调整了下坐姿,低哑地问:「严刹,朕记得几年前你曾为了个宠君跟应宗大闹一场,险些打起来,还是朕好说歹说你才罢了休,那位宠君可是这个月琼?」
严刹放下茶碗面无表情地说:「回皇上。月琼不是臣的宠君,他是厉王世子的爹,是臣的妻。」
全场哗然,古年的脸色却冷了:「他是你的妻?朕怎不曾听闻厉王严刹娶亲了?还是位男妻。」
严刹不卑不吭地回道:「月琼脸皮薄,臣只宴请了几位属下。按胡人的礼仪迎娶他进门。他左耳上的耳饰就是成亲的信物。」
古年有好半天没有开口,喝了几杯酒后,他抬眼:「若朕向你讨他呢?」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皇上居然连弯都不绕直接开口要人了!若那个月琼只是个宠君,皇上要便也要了,可严刹都说了那是他「老婆」,皇上竟公然抢人家「老婆」,这可就是大事了。对男人来说夺妻之辱几乎无人能忍,更何况是严刹。
众人都等着严刹开口,然后他们就听他粗声说:「严刹承蒙皇上厚爱,万死不辞。但月琼是臣的妻,臣为了苟活而送出自己的妻,就算臣不觉得羞耻,臣的属下也会为臣无颜。请皇上恕臣不敬,臣,不愿。」
「哗!」严刹拒绝了!严刹拒绝了!
古年手里的月光杯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他踢开脚边的侍君阴狠地说:「若朕执意要他呢?」
严刹站了起来:「严刹从来都不是苟且偷生之人,臣不愿!」
「哗!哗!」厉王和皇上对上了!对上了!
「来人!把严刹给朕拿下!」古年暴怒,门外冲进来大批的侍卫。
「我看你们谁敢!」熊纪汪拍桌子而起,三严紧随其后。
「哗!哗!哗!」严刹要反了!要反了?!
两边对峙,气氛极为紧张,这时一位老臣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说:「皇上,今日之事可能听老臣几句?」
古年看了他一眼,恨恨地说:「国师要说什么?」
开口的是国师胤川,古年的心腹大臣,助纣为虐的老不休,加重赋税、征集劳力、在京外修建那些淫靡享乐的什么幽台都是他给古年出的馊主意。他对严刹微微一笑,说:「皇上,月琼公子乃厉王之妻,皇上向厉王要他,就等于是讨了厉王的妻。如厉王二话不说就给了皇上,那厉王今后在属下面前还又何威严可言?皇上的要求本就令厉王为难,也难怪厉王会做出如此不敬之举。」
接着,他起身走到严刹面前,拍了拍双眼凶狠的熊纪汪,对严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厉王身为臣子,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子的一切自然也都是皇上的。皇上向厉王讨个人,厉王作为臣子又岂能不给?」
严刹的绿眼瞪着胤川,这个辅佐古瑟、古幽、古年三代君王的国师大人一直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他不与朝中任何人来往,除了上朝就是躲在自己的府里装神弄鬼。似乎只要是皇上,他都会辅佐,不管这个皇上是昏君也好是暴君也罢。
说完了,胤川转过身对皇上躬身道:「皇上,不如给厉王三天的时间考虑。夺人之妻总要有点耐心,也总得给厉王些颜面。」他这话,却是两边都没给面子,听得古年有火也不好发,严刹则是面色阴沉。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胤川和蔼的笑让人想到了一种动物──狐狸。
古年阴仄地瞪着严刹,过了会他冷冷道:「严刹,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月琼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给了,你继续做你的厉王;不给,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你的儿子太后既然喜欢,就把他留在宫里陪太后吧。」他不仅要严刹的妻,还要他的子!
严刹的怒火飙升。若不是不能带刀面圣,熊纪汪很想冲上去砍了那个昏庸无道的家伙。胤川扭过头和蔼地说:「那王爷就考虑考虑吧,三天的功夫,足够王爷考虑了。」
严刹握了握拳,似乎在强压怒火,然后双手抱拳:「臣会考虑。」说完,他转身就走,熊纪汪等人快步跟上。不顾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敬,严刹极快地走出了众人的视野,带着无法挣脱的屈辱。
胤川在严刹走后,又和蔼地安抚同样在盛怒中的人:「皇上,严刹会同意的。三天之后皇上便可为所欲为,又何必在意严刹的不敬呢?」十足十的奸臣模样,看得司马骓等人心头火气。到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老家伙!
胤川的安抚似乎起了效果,想到三天后就可以把那个月琼压在身下变着法的蹂躏,古年的脸上露出即将得逞的淫欲。让人奏乐,他下令艳奴们登场。一个个仅护住重点部位的男男女女们从两边舞着轻纱出场,一时间大殿内满是靡靡之音。胤川色咪咪地看着场上香艳的舞蹈,慢悠悠地喝着酒,好酒,好酒。
「国师,我不喜欢当太子,我喜欢跳舞。」
「可皇上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当太子谁当?而且不做皇上,你的容貌会为你招致祸患。」
「这样啊……国师,我新编了一舞,我跳给您看。祝您体内的虫子每日都乖乖的,祝您不再为了我而担忧天下苍生。」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