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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哪有要杀掉他?」安杰路希红著脸辩解,他连戳个一刀两刀都没当真想过,怎麽可能要奥达隆的命?
「他。。。。。。他的背也不算是我伤的。。。。。。我是说,不是我直接。。。。。。就是有一点,有一点点点的关连。。。。。。喂,你那麽认真听干什麽?」
「没有没有,属下随便听。」
哼!「总之,你多少算是帮了我的忙,我很感谢。」
卡雷姆弯腰行礼,忽然道:「恕属下失礼了。」一伸手抓住安杰路的臂膀,转而穿过右方的长廊,那和一般要走出宫殿的路线很不一样。
王子用力甩开强拉住他的手。「你干什麽?为什麽要改走远路?」为什麽他最近老是被人抓住手臂拉来拉去?
卡雷姆赔礼地一鞠躬,笑眯眯道:「属下突然想起,金鹰厅有一幅内维尔侯前几天送来的画,据说是件难得的杰作,殿下或许会喜欢看?说不定还能解说给属下听呢?」
「那你不早说?我当然要看!内维尔那家伙不讨人喜欢,鉴赏的水准却是不错的。」说著高高兴兴领头走向金鹰厅。
卡雷姆跟在王子後头,唇上挂著神秘微笑。
那幅画是存在的,绕路去看画却另有原因……卡雷姆方才一弯身间,瞥见大王子被随扈们簇拥著的身影。
尽全力别让这两位王子狭路相逢,是宫里的卫士仆从都具备的基本常识。
大王子嫉妒小弟受人民欢迎,小王子厌恶大哥心胸狭窄;大王子自小就视小弟为眼中钉,小王子也毫不客气跟大哥作对。靠著父王宠爱,又是擅长撒娇的么子,安杰路希曾让大王子吃了不少苦头,彼此更添憎恶,恶性循环多年,两兄弟见面的场合连飞禽走兽都不愿多留。当然,敢冒险去拉绿翡翠殿下的手臂,又能让王子殿下欢天喜地改变路线的能耐不是人人都有就是了。
不过,这种相看两厌,又不得不接受对方存在的情势不会持续太久,安杰路希不再有国王撑腰的日子很快会来临,大王子肯定对那一天望眼欲穿,恨不得早日一泄私怨。
所以说,绿翡翠王子的未来是否快活,大部分将取决於奥达隆这个新後台撑不撑得住。对此,卡雷姆是乐观的,各国间的局势越来越微妙,烽烟四起,乱事到处都有,世局越乱,米卢斯就越少不了奥达隆。
米卢斯算是幸运得不可思议了,一个盛产艺术家,不爱谈兵论武的中等大小国家,竟然出一个厉害的大将军,只能用奇迹二字形容。更幸运的是,他们还有绿翡翠王子,将这名大将军紧紧拴住,几乎排除一切变节的可能性,只要新主君的智能不要低於平均值就没问题了。
卡雷姆毫不客气地从半侧面打量著满脸光采的安杰路希。十七岁的王子还很单纯,他深信,只要肯放下身段,以及那些个无聊的尊严与坚持,平日多花点心思哄王子开心,以奥达隆的条件,赢得爱情不至於太难吧?
第12章
「喂,听说你是骑士团的战技总教导?」
「唔。。。。。。嗯。。。。。。嗯。。。。。。」王子的问话让卡雷姆有不好的预感,却又不能否认。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给你贡献能力的机会与荣幸,你可以教导我如何战斗。」
卡雷姆惊讶道:「殿下想要锻鍊体魄?」
拜托不要吧!他身为三团总团长,总要花费无数宝贵时间在许多恼人的职务上,已经非常倒楣,不知道有多少寂寞的男男女女等待著他的爱情救赎,哪有功夫陪王子流这种毫无情趣的汗水?
「那不够,我要学习战斗的方法,一对一的格斗!」
卡雷姆笑了起来:「请恕属下直言,如果一个人身边带著训练有素的鹰犬,何需亲自捕捉猎物?有奥达隆在,殿下还需要跟谁打斗?连防身的技术也不用学。」
「不行,因为我要战胜的对象就是奥达隆!」安杰路希举手握拳,语气坚决,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喜欢蜷在椅子里假装身体不好的绿翡翠王子。「下次他再惹我,我就要打到他趴在地上跟我求饶!」
卡雷姆感到更为惊讶了,他也好想见识奥达隆趴在地上跟人求饶的场面喔!可是。。。。。。可是。。。。。。「可是殿下,我自己都无法办到的事,如何能够教您呢?」
王子皱起眉头。「你赢不了他,为什麽会是战技总教导?」
卡雷姆苦笑:「殿下以为是谁把这个职位硬扔过来?正是因为奥达隆不想做这件差事啊!战斗是奥达隆的强项,属下认为,与其和他硬拼,不如学习一些比较。。。。。。委婉的方法?」
「你是指比较下流的方法吧!」安杰路希翻眼瞪他。
「殿下说话太过直接,属下好羞愧。」
「我不要耍诡计,我要从正面对抗他!不要推托了,我没有赋予你拒绝的权利,快点答应!」
卡雷姆迫不得已,叹口气挥别他又一段宝贵的閒暇时光。「既然如此,属下愿尽一己棉薄之力,襄助殿下的雄心壮志。」
「很好。」安杰路希满意地点点头。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金鹰厅,这是皇宫里一个没有确切用途,却莫名华丽灿美的厅堂之一。正在房中的艺术品间穿梭,仔细撢去灰尘的仆人们见到王子现身,纷纷鞠躬退下。
安杰路希眼望满墙满屋的工艺美术杰作,深深吸气。他一向喜爱金鹰厅,这里连空气都感觉特别宜人芬芳。
卡雷姆满脸笑容地跟了上来,他从来不是悲观的人,现在已改采正面的角度看待未来的教学课程。
「不知殿下是否想过,在我们一对一的亲密教导过程中,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就好比春日花开,秋天叶落,是不可抗拒的必然趋势啊!到时候可怎麽办呢?」
碧绿的双眼顿时张得斗大,愕然失声:「日久生情?不,绝对不会!」王子不仅大皱眉头,还瘪嘴做恶心状。
「哎呀,属下脆弱的心灵已破碎一地啦!」
「少来,你曾和杜里家的败家子、亨特家的妖女还有吉斯瓦家那对庸俗的双胞胎交往耶!」想起那些人的德性,安杰路希控制不住,再度露出恶心的表情。「我可受不了和那些家伙们有同样水准的品味!」他厌恶地说道。
卡雷姆苦笑以对,那几段恋情虽不是最糟糕,也确实不怎麽美妙。「殿下讨厌的对象真不少,我敢说,王城的贵族们是无一幸存了?」
「才不,我就很喜欢兰瑟啊!兰瑟也最喜欢我,这样就够了。」卡雷姆一瞬即逝的异样表情碰巧落在安杰路希眼里。
「怎麽?你看来怪怪的,你对兰瑟有什麽意见?」
「嗯?我没有啊!」卡雷姆就像往常一般热情地笑著。「啊,殿下请看,这就是我说的那幅画……」
〝我喜欢兰瑟,兰瑟也最喜欢我……″很遗憾地,那不是事实。
安杰路希直到晚上才再次见到奥达隆。
其实不算真正见到,因为他没有拿正眼看对方,早晨的尴尬气氛依然浓浓围绕著他二人,安杰路希食不知味地一迳想著奥达隆的所作所为是多麽令人生气。然而,再怎麽撇清,他对奥达隆最後受的伤确实有责任,说完全不怕报复,绝对是高估了自己的胆气。
奥达隆也没提半句话,整顿饭几乎听不见人声,只剩餐具互相碰触的声响,以及极小极小的咀嚼声。
为了不惹来非必要的纠纷,安杰路希第一次没受逼迫就将盘中的菜肴吃得乾乾净净。啊,是的,他的食量不知不觉增加了。他丧气地想到,照目前增加的速度,离绿肥肥王子的恶梦已不远了吧?
心烦意乱捱到就寝时间,安杰路希拉起棉被决定来个蒙头大睡,眼不见为净,耳朵里却钻进一阵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他仔细辨认,听出是奥达隆在脱衣服,而脱掉衣服就代表著包扎痕迹的暴露,还有那被铁锅狠狠砸过的背脊,不知是否有想像中血淋淋的恐怖呢?
他把棉被拉到眼下,尽量不动声色,偷偷看著奥达隆。
那个男人今天里里外外叠了两三件长短不同的外衣,想脱下来,肩头不动是不可能的。安杰路希等著他脱光上衣,等得跟脱的人一样辛苦。
怎麽不找人帮忙脱呢?仆人是做什麽用的?快叫老巴罗帮忙,干什麽逞强啊?……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暗自嘀咕著。
刚才用晚餐的时候也是,明显吃得比平日要慢,从头到尾如常使用右手,妄想表现出没事的模样,安杰路希却没办法不注意到那只不时停顿的手,总是偶尔停一下子,然後继续动作,想也知道是很疼痛的!
等著等著,动作不能再慢的奥达隆终於除下所有上衣,侧身在床铺另一边躺下。以前安杰路希嫌弃他睡觉时赤裸著上身很碍眼,此刻正合心意,仔仔细细将他的背部看了一遍,除了右肩到左腋下斜斜绑著白色绷带,有点怵目惊心之外,其他部位并没有什麽撞击的痕迹。
「野蛮人就是皮粗肉厚。」安杰路希在心中偷骂一句,转身安心入睡。
第二个晚上,奥达隆又是速度缓慢地脱著衣服。头一回看著令人焦急,再来第二次就是个可怕的折磨,安杰路希的良心和急性子终於把自己逼到掀开棉被跳起,一下子爬到床铺另一头。
「慢吞吞的看了叫人生气!过来,我帮你脱!」不等奥达隆回答,伸手抓住他衣带,硬扯了过来。
第13章
奥达隆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
迟疑地放开手,他更加不能相信眼睛接下来看见的画面……王子殿下是真的帮忙他脱衣服!那一把淡金色的秀丽长发近在他的眼下、鼻前,烛影在白瓷般光滑纤细的手指上微微晃动,指上的银底宝石戒不时对他眨著眼闪著光。
他不禁要问:「你昏头了吗?」
「就是昏头了怎麽样?」安杰路希感到脸上冒出热气。「我可没有要你感谢的打算。」
「是吗?」他微微一笑:「那麽我道歉好了……我之前说话有点超过事实,说了令自己後悔的话。」
安杰路希诧异地抬起头,表情跟方才的奥达隆颇有几分相似。
邪恶的大坏蛋主动向自己道歉?望著那一对沈静却饱含力量的黑色眸子,他发现自己竟然清楚知道奥达隆在等什麽。
他低下头,手指乱七八糟解著衣扣,口唇微动,发出很细很细,细到菲莉丝也自叹不如的超弱声音:「既然你承认自己胡说八道……那麽……我动手打你巴掌也是……有点太激烈。你……你的伤会痊愈吧?我……我……我可没有逼你帮忙挡喔!」
「错在我自己,早知道有一把刀在桌上,我会考虑得更为慎重一些。」这是奥达隆後悔的第二件事。若不是一时昏了头,眼中只看见安杰路希,没注意到环境的危险,他根本不会选择饭厅,这些不必要的危险都不会发生。
听在王子耳里却是另一回事。
「早知道会有一把刀掉下来,你就会闪开一点对吧?」
「真奇妙,你的耳朵听见我这样说了?」
「你就是这样说的!你就是要处处惹我生气!」
「你也总是会生气。」
「啊,是啊!惹我生气一定好玩得要命是吗?」
他使力拉下最後一件上衣,牵动到肩头伤口,奥达隆冷不防痛了一下,两道眉毛瞬间揪紧在一起。
「我可不觉得受这个伤有什麽好玩!」
「因为你没发现有一把刀会掉下来嘛!我知道你一定恨不得闪得远远的!」
「你……!不要任意曲解我的话!你以为,那把刀若插在你身上,我就不会痛吗?」
这、这是什麽意思?安杰路希混乱间只抓到一句最笨的回话:「关你什麽事?!」
听见他的反问,安杰路希熟悉的、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浮现在奥达隆的唇边。
「是啊,关我什麽事?我也这样自问了许多年,只得到一个让人更生气的答案!」
他左手往外大大挥动,安杰路希吓了一跳,往後跌坐在床上。奥达隆紧跟著跨上床铺。
安杰路希发出惊呼:「你别过来!」他慌慌张张想往後方逃,却没注意衣襬已被奥达隆的膝头压住,不但无法後退,反而往後倒进被褥里。
奥达隆紧随而上,将安杰路希能够动弹的空间压缩到最小。他用两只手撑住自己的上身,双臂间困著睁著惊慌大眼的王子,右肩的白色绷带因为这一连串过大过猛的动作,竟微微渗出血丝。
「你、你的伤口裂开了!」
安杰路希不喜欢被囚在奥达隆的身下,这样的位置令他窘迫不堪,想踢打挣扎、推开对方,抬头见到肩头的一抹血红,又是一阵忧急,没办法真正狠下心肠。
「你刚才说的话,我现在还给你,」奥达隆冷冷地道:「我的伤口,关你什麽事?」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