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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因为您一直不出现,所以我只好飞上去看一下。”对将帮助自己的人,没有人会不客气的。在魔界的魔难,令傲吹雪少了几分孤傲。
水上没有了人,水面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平静。摆渡人坐在船上,掏出杆旱烟,塞进烟叶,“呼哧,呼哧”的抽了起来。他悠闲自得,吞云吐雾,又一点儿也不着急了。与先前叫住傲吹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是不急,可是杨天他急啊!又不好开口逼他,毕竟是有求于人。如果有份见面礼,那么事实就好办多了。想到见面礼,杨天记得他去人才市场的时候,为了好办事,忍痛买了包软包的中华。虽然他不吹烟,但是人场上递上一根香烟,这几乎成了种礼仪。
他伸进储物带翻找起来。因为没用上,他又不吸烟,几乎快把它忘了。“有了,还在。想不到,还没丢。”杨天拿出那包中华,喃喃说道。这是他仅存的自己时代的东西了。
现代社会的包装总是非常花俏的,烟酒上更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没有谁是没有好奇心的。
“这么久了,不会过期变质了吧?”杨天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添加的香料产生的香味还没散去。至于烟的味道,他闻上去都是一味,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管它呢?反正又不是我要吸的。”
“那是什么?”芳香型的香烟产生的香味,即使没有凑上去闻,作为一名老烟民,也是可以嗅到的。那种嗅到,与其说是嗅,不如说是直觉,或者是第六感来的恰当。摆渡人放开自己的老烟杆,不自觉的向前倾着身子。
“给。”杨天并没有捉弄他,也没有时间去捉弄他。“这是香烟,我来替你点上。”说着他打开包装,取出了一根,并为他点上火。
摆渡人深深的吸上一口,闭着眼,似乎在回味,在享受。
“怎么样?”杨天问道。
“嗯。味道不错。可惜烟叶太沉了,要是新的,一定会味道更好的。”摆渡人张开了眼,有些惋惜,不过却没有丢掉的意思。
果然过期了。虽然杨天一早便觉得应该过期了,但是知道后,还是有些失望。因为在现代社会是没有人会拿过期的东西送人的,这样他的见面礼送的就没有意义了。
“算了,我还是渡你们过去吧!”摆渡人没有继续抽完它,而是熄了火,小心的把它放回烟盒里,然后贴身放好,站了起来。
“谢谢!”杨天正不知刚怎么开口,他竟先说了。杨天他们自然非常高兴。
“但是……”
“但是?”这一下又把他们的心提了起来。
摆渡人拿起船桨,说道:“渡你们过去当然可以,但是我在这里摆渡已经摆了……嗯,一万三千年零六个月七天三个时辰了。”他拿起沙漏看了看。“啊!又过去一个时辰了。”看完,他把沙漏摆好,继续说道:“我渡你们过去后,你们得留下一个人接替我的工作,这工作太无聊了。我想离开这里,四处走走。而如果没有接替者,我就不能离开这里。”
这个条件,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渡河者要成为摆渡者,这个代价,是否太大了些。
只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连好好考虑一下的时间也没有。“好吧!我留下来。”杨天想留下来,因为这里或许要比其它地要安全些。再说如果真的必须死,那么死在什么地方,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不,我留下来。”傲吹雪也开了口。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我……”
“你不行,你根本没有划船的力气。”空冥刚刚开口,便被摆渡人否决了。
空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变成这副样子就够令他难过了,现在又受到了歧视。
“他们在那。快,抓住他们。”这次追来的是巡防甲士,整整一个小队,近百人。他们全骑着高头大马,那是他们退入魔界时,带过来的。
“快上来。”这时候摆渡人也顾不得是谁了,立即拉他们上到船上。被他们抓到的话,即使是他这个三途川的摆渡人,日子也不会好过。
以前魔族到他这里要求渡河,他可从来都没答应过,还总是戏弄他们。如果被抓到了,他们要说不报复,他无论如何是不会信的。
三人几乎同时上的船,根本没花什么时间。本来以为这条小船会因为人多而拥挤,没想到他们三个人全站在了上面,还是有那么多的空间。杨天相信,即使他师兄变回原貌,这船也不会没有空间的。就像他以前的叶舟一样。
想到叶舟,杨天又开始吃后悔药,他觉得如果他多搞些法宝的话,那么他们便不用这么可怜兮兮的求人了。开始时以为是游戏,没有在意;接着知道不是游戏了,以为可以回去;再后来觉得反正是修真,可以活过去。
现在连活都无法保证了,送出香烟后。他才觉得那烟盒的图案,那上面的印刷体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亲。也许不该送人,至少可以做为唯一的念想。不过送出去的东西,杨天还从来没有讨回来的经历。这次也不例外。
“啊!他们追来了,快划!那还是马吗?”杨天的心思很快便被后面的追兵吸引过去了。因为他们还在追,那马竟腾空飞了起来。
“不用担心。”摆渡人笑着,还是不紧不慢的划着。
正如他说的,飞起来的追兵,到了河上空。河水翻腾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开始他们还能闪躲。一个巨大的浪起,便有甲士被卷了下去。倾刻间成了具骨架,慢慢的沉了下去。
“这是什么水?这么恐怖?”杨天吞了下口水,身子往船中缩了缩,以免被水溅到。
“想知道吗?”摆渡人笑着。杨天点点头,他放下船桨,念念有问,食指与中指并起,在杨天眼前一划,大喝:“开。”又在其他人眼前划了一下。然后说:“你们自己看吧!”
他不说,他们也要看。只一眼,他们便全傻了。这哪里是什么河。它是无数的灵魂聚集而成,河面一颗颗头颅大张着嘴,撕咬着落水者。那浪也不是什么水浪,而是一个个灵魂叠起,纵上去,把天空的甲士抱住拉下来。
只一眼就够了,杨天闭上眼,又赶忙张开,有如看了恐怖片。不同的是,他张开眼不是因为想看,而是害怕他一旦闭上眼,他们扑上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傲吹雪的脸有些发白,他毕竟是正道,没见过太过恐怖的场景。空冥就好多了,至少从他脸上看不出他受到了影响。
“这就是三途川。”摆渡人边摇着橹,边说道。
不大功夫,这百人小队便全沉下去了,连匹马也没有活下来。水面再度回复死寂,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看到的人,则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平静下来。傲吹雪不由得对他开始的举动后怕起来。他原来还想飞过去,现在看来,即使他在最佳状态,也是过不去的。
“翻越千座山,莫翻不周山;涉过万里水,莫渡三途川。不周山是通天的山,三途川是下九渊的水……”摆渡人哼唱起来。
一直到他们到了岸,下了船,心情也没有完全平静。“按照约定,我留下来。”傲吹雪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更不会借害怕而装做忘了,躲了。
“不,应该是我。”杨天的脸红了一下。其实他也想到了,只是见摆渡人没说话,他也就没吭声。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都不用留下来。我本是奉了菩萨的法旨,专等着接你们的。”摆渡人大笑起来,这是他开的个小玩笑。
“呼!被你吓死了。”杨天大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
傲吹雪低着头,没有吭声。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道:“前辈,待晚辈处理好凡间的事,一定会来接替前辈的。”
“傲前辈,你说什么呢?他不是说是开玩笑的吗?”哪儿有人这么上竿子的,杨天以为他糊涂了,忙说道。
傲吹雪没有理他,而是对着摆渡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前辈既然连时辰都记得这样清楚,可见前辈的苦闷。晚辈虽然不才,但是答应的事,一定会兑现的。”
摆渡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吟了一下,看着傲吹雪说:“好,我等你。”又从怀里拿出面黑木令牌,一面是令,一面是个鬼字浮在三途川上,旁边是一叶偏舟。
东西交到他们手里,说道:“只要持有这面令牌,通过极阴之路,便可以自由往来这里了。”
杨天本不想接。开玩笑,谁没事喜欢往地府跑。但是傲吹雪都接了,他也只好接下来。“为什么地藏王菩萨不派人送我们回去,而要去什么极阴之地?”杨天觉得还像上次那样,直接回去,又快又方便,多好。
“这次魔界做这么大举动,我们阴曹作为最后的防线,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各司其辞。实在是抽不出人力来送你们。就是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便必须回去了。”摆渡人说道。
“这已经很好了,麻烦前辈了。”傲吹雪客气道。这里面还夹带了他的尊敬。
摆渡人笑了笑,把船荡开。“世人多可笑,不知生来便畏死,仙丹灵药寻不尽,只把白发老。再回头,一切无为,枉费光阴。莫若珍惜自我……”他哼唱着,一路远去,渐渐消失在三途川中。
杨天他们这才回身赶路,往人间飞去。
这里阴暗潮湿,手一摸还有青苔。“前辈,不是说极阴之路吗?我们怎么在爬水井?”摸着这垒成圆柱形的石头,杨天发现这里就是一眼枯井,地下的水汽浸湿着这里。他觉得他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走错路。水井通龙宫,这种枯井通的则是阴曹,也便被称为极阴之路。”空冥为他解释道,师兄代师父的职责,古来有之。杨天不懂,便由他这师兄解说。
杨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努力向上攀爬。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井竟然那么深,方向也不是总向上。有时向左爬,有时又向右,有时又好像爬的是横道。空冥一一为他做了解说,他们现在爬的,原来是这井的水道,后来水枯了,就变成了阴司路。水走地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常态,九转十八弯,当属正常的。
很辛苦,他们终于爬了出来。一缕阳光刺得人眼不得不闭上。但他们更多的还是喜悦。
顺风传来的树木的清香,看去,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银杏树,正立在井旁,郁郁葱葱,浑身迸发着生命力。杨天深吸一口气,夹带着银杏的飘香,这才看起四周来。
残破的城墙,说明这是一座废弃的老城。年月的久远,即使坚硬的墙砖,也不得不被侵蚀的体无完肤。城门早早的不见了踪影,城墙上斑驳、不知名的文字,依稀记载着鲜为人知的精绝国的古堡。一无所知的他们,延着石砖地面,通过破损的古城道,进入了这消失了千年古国之城。
通过城道,一排排房屋出现在他们眼前,而地上还摆放着一些残破与完整的物品。如果没有沙土的覆盖,根本难以与千年挂上联系。
“呵!一座废城,这井开的还真是地方。”杨天自嘲的说道。
“这井与三途川相连,这座城便注定如此。你看看这些房子,一层水汽,便是三途川的阴力。”空冥说道。
“好了,什么都好,我得先睡一觉了,可累死了。”杨天不再说话,便往一间屋里走去。抖去沙土,他倒下便睡。不是身体上的疯劳,而是精神上的。
傲吹雪也找了个地方,坐在银杏树下,固本培元,调息去了。
午夜里,杨天被疼痛扰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空冥正在拍打他的脸。“师弟,快快,快起来。”
虽然内心极度不愿,但是看师兄那么焦急,他不得不起身前往。一手抓挠着头皮,不知多久没洗了,觉得痒痒的;一手打着哈欠,蹒跚而行。
甫出房门,浑浑噩噩的杨天被眼前的一幕惊醒了。皎洁的月光,地面照耀的有如白昼。这里正进行着一个盛大的集会,男人们戴着四角小帽,穿着短衫小褂;女人们围着头巾,一袭长裙裹住全身。在他们的头上顶着各色瓜果蔬菜,牛羊猪头。蜿蜒绵长的队伍,一眼望不见首尾。
“他们在做什么?”杨天看到了旁边的傲吹雪,他也正站在那里观看,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不禁伸手去拉他们。然而双手什么也没拉住,有若水中揽月一般,只有一丝清凉流过。
“我也拉过了,但是拉不到。我只知道他们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神。”傲吹雪这时才开口说道。
人群缓缓而行,谈话间,只见他们全部跪下。孤伶伶的杨天站在人群里,显得那么不和谐。三拜九叩之后,人群再度蠕动。这时好像有什么在呼唤他们似的,好像是长辈,又好像是国家的君主。这呼唤,这命令,在杨天听来,就是他的长辈,就是他的君王。很奇怪的感觉。
好奇心下,杨天也加入进了集会的人群。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又是些什么人?他们是要去做什么?
空冥看了下傲吹雪,只见他正低头沉思,而杨天已经越走越远了。他不再等他,追上杨天,落在了他的肩上。
傲吹雪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