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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前在本姑娘脑海里唧唧歪歪迷乱心志的混蛋!
我立时清醒起来。待要配合红云,操控璨穹齐扑而上,彻底消灭那团怪物,却惊骇得发现自己的身体(神识)居然无法动弹,璨穹也因为断了联系,掉落下面的心海大洋中。
正和红云不断纠缠打斗的那团怪物,聚散离合间,却越扩越大,眨眼间裹住了那团拟化为火焰红色的蛊虫。“咕咕唧唧”声中,那团黑雾翻腾不休,而蛊虫的叫声却逐渐衰弱。
看着那团怪物一边用古怪的语言…好象是日东语?…发出刺耳的尖叫高啸,一边再次分出无数只触手不断撕扯刺插着那团变薄转浅的红云,我心如火燎。
怎么办,再怎么看,下一个被吞噬的也是本姑娘了!
唤了麦当劳无数次也没回应,自己的神识又被黑雪麻痹,无法动弹。听着那一浪赛一浪的恐怖嚎吼,嗅着那越来越强烈的腥臭气息,我一时间害怕得直想脱离心海,哪怕灵魂出窍。
「桀桀桀…中了老夫的“阴魂不散”黑煞蛊,你是跑不了的,」,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那团黑雾忽然得意低笑几声,「这只自不量力的小虫子,虽然弱小,总算还附了些许人的魂魄,就算是藤原那个小家伙的,既是他不再听话,老夫自不会心软放过,不过,比起你的魂魄来,还是滋味差了许多。小丫头,算你倒霉,居然是个色彩斑斓的强大魂魄,又让老夫恰好碰到,桀桀桀…」
听了怪物的一番话,想到外面还未来得及说声“抱歉忘记你的生辰”和“我爱你”的文丰,我反倒镇静下来。
心念斗转,唯一的出路只剩下一个拖字。只有拖下去,才可能有转机,才可能有变数,才可能活着去见文丰和家里四个相公!
意志坚定下来。从这怪物话中,我隐约听出了些道道。
其一,我体内的蛊虫是和藤原上清相连的,大约是他那边感受到了子蛊的危险,在我意识出问题时,以部分魂魄为力量,对我示警。可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会拼了自己的几分魂魄来护卫我?就算一杯水酒泯恩仇,也不至于为了我这个说不上朋友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其二,这怪物似乎并不知道我心海和修道的事情。所以才会错误得把我的道心神识仅仅当做了个色彩斑斓的强大魂魄。那也就是说,他未必知道我所掌握的那些心咒谒语。只要给我时间,能不间断得打出记忆中那篇力量最强的祈天诀,借用大量的天地之气,就可能突破死局。
就是不知道祈天诀这样子在心海里念出来,会不会因为威力太大,本姑娘照样魂飞魄散?…
只是略一迟疑,我便下了决心。总比坐以待毙的强,就算本姑娘还是会死,起码也能拖着这怪物一齐下黄泉!
尽大可能得稳定好情绪,我首次冒险尝试道家法术中的一心多用。
一边默念祁天诀,一边也以神识为介交流,对那还在集中力量不断蠕动翻腾,吞噬消化红云的怪物半真半假得扯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以防他留意到因为祈天诀运转我心海内会起的一些变化:
「喂,我说!唉,反正本姑娘今日难逃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能否让本姑娘也死个明白,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说日东语?你是怎样进来的?还有,那个藤原是谁?这红云是我体内的蛊虫,你怎的说是附着他的些许魂魄呢?」
想必是认定自己胜券在握,听到我主动发问,怪物居然暂停了对已呈淡粉色薄雾的吞噬,触手挥舞,得意炫耀,「罢了,便告诉你这死到临头的丫头也无妨。进入你体内的并不是老夫本体,而是老夫的本命蛊。老夫无名无姓,世称天隐圣者,是日东天朝的大祭司,自然会日东语了。老夫虽不知自己的本命蛊是如何进来的…」沉默片刻,那怪物似乎也颇感不解,小声咕哝起来,「莫非是那两个从小被我以黑煞蛊相连的死皇帝家的讨厌小子捣鬼?…」
怪物虽然疑惑起来,我却忽然明了了五六分。
白墨,他果然是水葭附身的日东帝子。而我之所以被这日东大祭司的什么本命黑煞蛊入侵,就是之前与白墨的那一夜纠缠出的问题。明明知道他是为了借助我体内的天地浩气拔除自己身上的蛊毒,缠绵完,我居然还坐在他身边打坐吐纳。那蛊虫在他打坐期间,必然已被激活,接着我开始打坐,身上还残留着他那该死的阳中带阴气息,蛊虫熟悉,那边一赶,就趁机跑过来了。之后被我体内的浩然道气压制,一直潜伏体内,伺机而动,直到今日,感受到我情绪不稳,这才有了兴风作浪的机会。
我暗骂自己一声糊涂。
MD!给那小妖精元气不说,还把虫子直接招来了…咦喂,等等!白墨他没可能不清楚自己蛊毒已经全拔的事情啊?!那他为何还说要和我再做一次才成…难道,他是故意麻痹我,故意要我放松了戒备,看着我被蛊虫吞噬魂魄而亡。
有了这个念头,我不觉心思一乱。另一边的祈天诀险些因为停顿太久,反噬回身。
我连忙继续默念祈天诀边配合着打出相应手诀。却没察觉自己右手已能动弹,而原因却是由于方才的片刻心神失守,嗅感恢复入体的那阵阵奇异馨香。
苏子,想他做什么?!他本就只是利用你,本就不是喜欢你,你难道不明白么?!…如此说来,他肯暴露和文霜,甚至和灰原漠的关系,不是想表示亲近合作之意,而是晓得你将死,死人自然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心冷如坠寒冰。我咬着牙,尽量忽略心绪纷乱,加快了祈天诀的运转。
心海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和着天地浩然之气的不断涌入,天昏地暗,海浪翻腾。
这厢,我的另一心正冷笑着看那什么天隐圣者的黑煞蛊怪物还在自吹自擂,「日东帝你知道吧?力量强大的简直不是人,是妖孽!当年还不是中了老夫的计,误服催情迷心丹,又中了老夫的傀儡术,被几个粗汉侍卫轮番给上了,桀桀桀桀…一胎两儿啊,昏昏沉沉的给那俩小子续命…摆脱是摆脱了,只剩下可怜的六成功力…死在无名岛上,真是活该啊…敢比老夫还强硬,敢违抗老夫的人,就是皇帝也得死!…桀桀桀桀…」
疯子,这就是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什么害死水葭附身的日东帝,什么日东帝被男人强暴生子…
看着那团黑雾嚣张得盘旋翻腾、怪笑不已,我装着认真在听,却不再理会他,加快启动祈天诀的最后三十八句。
一道道蕴含天地威仪的紫色闪电劈下,一阵阵比先前怪物引发高过百倍的大浪掀起,越来越频繁得出现在我心海世界中。
心神剧荡,魂摇魄裂的痛楚感觉无休止得涌上。
突然“咔嚓”一声,一道粗大无比的柱状紫色闪电打在我身侧,神识一震,全身麻痹立时解除。
我双手齐出,翻飞不止。瞬间完成了上百势手诀。祈天诀终于在我心海全面爆发。
看那黑雾一眼,我轻松笑道,「你慢慢说,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黑煞蛊怪物一呆,才从得意狂笑中回过神来,发觉不对,「你干了什么?」
「挖了座坟而已,送你吧!」我笑嘻嘻得说道。瞥了眼那团已成粉白色的子蛊云雾,迟疑一下,扯着它一起闪出了心海。
背后只听见隐约得几声尖叫咒骂和阵阵哀号不断。
“苏子!你终于醒了!”一声喜极而泣的低呼。睁眼,正对上一双泛着泪光的葡萄黑眸。
“丰儿!”强忍心海的动荡难受。我拉起他的手,诚恳说道,“对不起,之前为了长风的事忘了你的生辰,是我疏忽,是我不对,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会想法子补救你的,好么?还有,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我爱你!就像爱其他几人一般的爱着你。所以,以后就算吃醋嫉妒,也千万莫要再说什么散婚离去的绝情话,好么,我的丰儿?”
“苏、苏子…”粉唇颤抖着,文丰“哇”的一声,紧紧抱住了我,“你方才说的,你方才说的…”
心海动荡越来越剧烈,喉中铁锈味越来越浓。我尽力大喊道,“是的,我爱你!苏子爱文丰!”
溶洞里传荡着“我爱你,爱你…苏子爱文丰,爱文丰…”的回音阵阵。
“我…我也爱你…”耳畔文丰抽泣几声,忽然也大喊道,“文丰爱苏子!永远爱苏子!这个生辰文丰好开心!”
“永远爱苏子,爱苏子…文丰好开心,好开心…”
两个回音交叠在一起,琴瑟合鸣般的动听悦耳。
抚摸着文丰的弯眉大眼,我对他甜甜一笑。再也忍不住喉中那口急窜而上的热血,“噗——!”
“苏子!不要…苏子…来人啊…”昏厥前,最后一瞥,是文丰急奔而去的背影。
这小子,真的长高长壮了呢。希望他不会在床上也变翻身农奴才好……
第二卷 镜色无双 第八十三章 狗屎运气
本来以为不过吐几毫升血的小伤,毕竟本姑娘聪慧过人,能想到引天地浩气,砸的那个恐怖黑煞蛊稀巴烂嘛,谁知自从被闻声最先一步赶来的昊长风抱出溶洞,我在众相公的惊呼哽咽声中,竟是醒了吐,吐了昏得连续折腾了两天三夜。最后连正在西宫与杨贵妃卿卿我我的文昭也因为文丰的夜闯内廷被惊动而来。
“苏爱卿到底如何了?!你们这三个太医院首座又是切脉又是看舌的,也折腾大半个时辰了,怎样也该有个结果了吧?”被宝贝幺子从床上挖起,就算是狡诈笑面狐也忍不住了,文昭脸色不愉得斥道。
“陛下、陛下圣明,”被踢了出来做出头鸟的那中年太医哆嗦着说道,“经过微臣等的和议会诊,对国公大人有了个初步诊断。大人她是寒邪入体,损及体内阴阳协调,寒踞上焦,胸阳不足,则胸痛、咯血,寒踞中焦,脾胃阳虚,则恶心、干呕,寒踞下焦,肾阳受损…”
“什么上中下焦的,朕不想听你背书!”瞥见床内又咳了一口掺杂银芒的血水出来隐藏不及的我和旁边哭泣着又慌忙喂我一片老参吊命的文丰,文昭也急了,戳着那三名太医的鼻尖怒道,“朕要的是医治之法,医治之法!你们三个畏畏缩缩的,若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耽搁了爱卿的…休怪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那三个太医一听,顿被吓得齐齐跪下,“陛下饶命!奴才听说苏大人时常秉烛当差,夜不归家,必是那时受了春寒…”“是的,是的,苏大人不过是忧心劳苦,寒气入侵,请陛下容臣等商量片刻,开出方子,必可…”
“…已及全身经络,臣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陛下开恩,治臣死罪之后,放过臣全家上下十余口的性命!”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之前作出头鸟的那老实太医说完,忽然怦怦得磕头大哭起来。
什么?!寒邪已及全身,无法医治?!…裹着五六条棉被,围着七八盘炭火,烤粽子般半倚床头的我一阵心慌恼怒。什么狗屁太医首席?!你、你不会治,难道别的太医就都不可能会了么?!…
一阵夹杂着入髓寒气的头晕虚弱感冲来。我看看屋内已是燥得面红耳赤的众人,自己牙齿不受控得嗒嗒作响。
心底的不祥预感再次涌上。莫非这次…本姑娘真的要死了么?
不是没有切过自己的脉,那太医说的甚至还不算严重。
那日东大祭司的什么本命黑煞蛊果然阴毒,虽被灭,余毒寒邪却仍是厉害非常。加上运了祈天诀,我的心海丹田齐齐大创,内息紊乱,没有走火入魔已属万幸,自行逼毒更是无稽之谈,而能从外帮我运功驱毒的,功力又无法支持数日甚至数十日连续不断得输送内息进来。
目前,寒邪之气在我体内肆无忌弹得流窜破坏,咯血只是肺腑受损的开始,照我估计,恐怕至多再撑三日,若是三日后我心海丹田还不能恢复正常,甚至达到最佳状态,驱毒疗伤,待到寒邪最盛时,整个人怕是会自内而外变成一具水火不融的冰冻木乃伊,那本姑娘真的要“永垂不朽”了。
可三日…我暗暗苦笑。三日就把被磅礴天地浩气折腾烂的心海丹田修好,除非我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天水师傅亲来才有可能吧?
脑中闪过这个比得道成仙似乎更遥不可及的念头,我渐渐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勤加修道,可心头越发沉重的却是一种无助感,因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未来的彷徨无助。
似乎被我的情绪影响,又或者是听了那太医的话,希望又减弱几分,除了在后院昏睡的昊长风和上官云,守在床头尾的其他三人哽咽得越发大声起来。
想要开口安慰。一口腥甜入喉,险些再次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