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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既然毒解了,那怪物也就不能吓人了…看一下,就只看一下下…以本姑娘如今的本事,哪里又去不得…
心中正念叨不止,东面三里开外一阵急如鼓点的马蹄声传来。
来不及细想。体内天元气迅速流转,生生不息,我一点脚,纵身窜上了入林不远最高最粗的那棵杨树。
站立枝梢,俯瞰下去。没有高树遮挡,虽然林中雾色又浓重几分,下面的光景还是清楚很多。
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几棵成年大树被锯,只剩下了几个矮矮圆圆的木墩子。新燃起的一小堆篝火旁,坐着一个白袍青冠的男子,正盯着那堆火发呆。正是之前我在山丘上时,不经意瞧到的那团白影。
噼啪声中,沾了潮气的柴火冒出几缕青烟,火苗明灭不定。
抓着枝桠,我微微倾前了身体。看清楚那人面孔,不由一声轻呼,“咦喂!怎么是那个80分小白?”
不知道这文霖暗恋的呆憨蔡宁为何会于此时出现林中,显然他不会是那个给本姑娘传递字条的什么“主上”。难道他是碰巧经过?…可这么晚了,他怎的还不回家?莫非是终于被文霖打动,两人要在此敖包相会?!
想到人偶戏上文霖的那场催泪演出和当时我浑浑噩噩的错过,什么白墨的约,什么主上的威胁,统统暂抛一边。捡了处粗枝桠坐稳,我兴奋不已得静等好戏再来。
林外一阵马的低嘶声入耳。树叶沙娑中,一个身披大红色连帽披风的人影晃悠着走近前来。
果然是今日又穿了一身俗气大红的文霖。我正要点头拍手,提前庆祝。
那人褪下帽兜。虽然英姿不凡,却不是文霖的灵秀狡诈,虽然身形窈窕,却不及文霖的个子高挑。火星轻爆,一双幽黑的卧蚕眼眸,正微微眯起,不断打量着一丈开外,有些局促不安站立起身的蔡宁。
逮到那人墨眸内一闪而过的淡淡讥讽,我只觉全身僵硬。
皇五女文霜?!她来干什么?!还有这个蔡宁小白,到底再搞什么?!
雾色翻腾,疑窦重重。
却看下面篝火旁,那蔡宁抓着自己衫摆,已经急急开口,“文霜大人,人偶戏台上,是您抽到的‘田’字签么?”
我心下一紧。看这架势,莫非小白没有转性,还是喜欢文露,特意挑明拒绝来了,可,你找错了拒绝对象吧…
“切!”似乎颇为不屑,不再说话,文霜从腰带上摘下个皮囊袋子,咕咚咕咚仰头喝了几大口。
篝火热气升腾,一阵酒味冲天而起。
皱着眉头,蔡宁后退了一小步,却继续催问,“当时,果真是您和蔡某配的戏么?”
打个酒嗝,文霜睁大了双眼,仔细端量了蔡宁一番,忽然别头苦笑不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是他,他也不会是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霜的嘀咕似乎莫名其妙,我却有些明白了。
敢情这皇五女又受刺激了,还是为了她那个入了宫另结新欢的旧情人吧?那人多半是文昭狐狸的妃嫔,今天随驾前来参加游庆时,被文霜给撞见了。
我又气又想笑。
当初宫中家宴,就是因为你和你那个旧情人,害得本姑娘在雪地里趴了半天,受寒大病一场。不过,这文霜也确实可以啊,居然敢给她母皇戴绿帽!一个是吝啬鬼老狐狸,一个是馋色鬼小狐狸,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亲生母女!
再看下面,蔡宁轻咳几声,忽然手握成拳得踏前几步。被篝火一照,脸颊顿时有些红润,“文霜大人,既然您不否认也不承认,还是蔡某直说吧!蔡某心中之人,自始至终,便只有…她一个。文霜大人的一片深情,蔡某虽已知晓,却无法回应。大人文武双全,品貌…总之,是蔡某配不上您,还请您…另觅良偶。”
听完蔡宁的一番话,又已半醉的文霜倒没怎么样,依然埋着头嘀咕不已。我的心头,却腾腾得窜起把火来。
文露有什么好?!你喜欢人家,可看看人家怎么耍弄你的?!…“认真发犟”,“灿烂耀目”?本姑娘说,是得了疯牛病和睁眼瞎才对!…文霖一片真心,不娶不嫁的单身等你,你再三推托不说,还敢当面说得如此决绝?!嗯嗯,若不是弄错了拒绝对象,今晚可不就是文霖,又要在此伤心一场!
懒得理你!
我皱着眉头,便要下树离开。忽然瞅见又一白衣人影,入林不远,雾色沉浮中,正四处张望着缓缓接近这边。
咦喂!今天晚上,这树林里还真是热闹啊!
惊动任何一边怕是都不大好…我犹豫着回头望了望,却被这边火前,情节巨变的一幕骇得险些直接跌落下树。
不知何时,酒醉的文霜居然将蔡宁捂嘴摁臂得压倒在地,两人正在篝火旁激烈得撕扯扭打作一处。
隐约听那文霜闷着声,喘气低喝,“…贱人!我文霜有什么不好…嗯?!连你这等贱民也敢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你要去找谁?你喜欢谁?…本大人若是想要,你敢说个不字?!…”
我抓牢枝桠。文霜这、这是要强上小白么?
似乎为了证明。下面响起蔡宁惶恐急切的低哑声音,“做、做什么…莫要绑我!大人、文霜大人,您喝醉了…放、放手!…蔡某清白书生,尚未婚娶…不、不要!…大人,请不要再闹了,您喝多了……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
低声咒骂不止。扯下自己的腰带,文霜利索得三捆两捆,将蔡宁推挤着,缚在一棵腰粗杨树上,接着哧啦一声,撕开了他的衣衫前襟。
“大人…不…不要…”被反手绑在树前,无法动弹。衣衫裂开,身子半裸,眼见文霜要扯他裤带,蔡宁终于大叫起来,“不要!救——”
“命”字尚未喊出。文霜疾点他哑穴,呼救声嘎然而止。
火光摇晃,人影绰绰。文霜一只手已经探入蔡宁双腿之间,似乎在不断揉弄。
张着嘴,蔡宁无声得扭动颤抖着,眼角已见泪光点点。
咦喂,这算不算是史上最强的野外强上事件?
眼见蔡宁清白不保。揉揉自己瞪的有些酸涩的双眼,我缓过劲来。
救不救他?救了,世上是多了个清白书生,可也多了个可能会继续让文霖伤心的蠢蛋加榆木疙瘩…还是,干脆甩手不管,也让这害文霖心碎的家伙吃点儿苦头。反正男人嘛,再被强迫,也不算是肉体上被强那个吧,顶多是心理上被…
正在犹豫。一低头,我瞧见了就停在这棵最大最粗杨树下的一抹白色。
是后进林的那白衣人。
显然也受到不远处那幕的刺激。那人捂着嘴,慌张后退。天黑雾浓,磕绊不断,“啊!”的一声惊呼,摔倒在地。
“谁?!”文霜回头低喝。篝火映衬下,那双滚动着浓浓情欲的卧蚕眼眸闪过一丝狠辣血腥之色。
树枝瑟瑟,颤动不止。那白衣人更慌张了,喘着气,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逃跑,却似乎崴了脚,走不太远。
如果说,强上小白还有点儿道理的话,路人甲也要无辜丢命就实在太没天理了。
眼见文霜手提阔剑,晃悠着走近。我唉了一声,天元气坠,无声无息得滑游下树。
来不及查看那跌倒之人是谁,怕他折腾出声音来再添麻烦,我随手点穴,打横抱起,足尖点树,飞窜上稍远的另一棵大树。
摈着呼吸,直到半醉半醒的文霜察看四周,放心得再次折回,继续她的“史上最强业务”,气喘、哽咽、咒骂、呻吟声交迭起伏,篝火前那二人的气息都粗重急促起来。我才有机会,借了树杈间的斑驳月光和不远处的篝火弱光,来看自己所救何人。
菱唇微抿,倦眉淡淡,额心一颗水滴形小痣。两颊淡粉,温润的水眸正频繁眨动着,瞧我不是,不瞧也不是。
崇、崇仁!
第二卷 镜色无双 第九十章 谁更倒霉
不似平常男子硬梆梆的结实身体,却也不似女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四目相望,我的心跳顿时有些不受控制。
却又不得不俯低了头,凑近他耳垂,低声说道,“我帮你解穴,你可别再出声也别随便乱动啊。”
崇仁脸颊又红了几分。胸膛起伏着,合眸片刻,方才睁开,使劲得眨了眨。我这才想起他既不能点头同意也无法说话赞成。
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正要解他穴道。却骇然发现失去我右臂的支撑,他的身子一仰,眼看便要跌下树去。
我连忙探臂前抓。树枝颤动,自己的平衡却也失去。抓着崇仁的衣衫前襟,齐齐掉下。
树叶沙沙娑娑,不住碎响。
咦喂!可不能让这谪仙太子变了稀烂肉包啊!
再顾不上是否会被发现。跌落途中,看准一处臂粗枝桠,我双脚倒勾,折腰前荡,借了那顷刻间的反冲之力,右手一松,双手闪电般再次齐探,紧紧揪住了崇仁的锦织腰带。
被我们的下冲气流激荡,周遭雾色起伏不定。叽叽咕咕声中,林中已经安眠的禽鸟小兽隐隐骚动起来。
看着下面两丈不到的地面,我缓了口气。
被这连番变故一折腾,我的脑子顿时无比清醒。不敢放松,又怕林外有文霜或是那什么“主上”的人马等候。再次提息,天元气疾转,扛起崇仁,我连跑带跳得窜向林子深处。
直到那空地上的篝火变成一点星星荧光。我纵上一棵比方才栖身的那棵杨树还粗高了两倍有余的参天古槐,直达离地二十丈(66米)的树冠顶梢,才敢再次歇脚。
“咦喂,你没事吧?”想到肩上还扛着的人,我的心又是一提。
放下崇仁,却见他鬓发凌乱,双眸紧闭,面上忽白忽红得变幻不定,似乎痛苦非常。我连忙解开他的穴道,同时揽腰抱住,左掌抵在他的后背,自灵台穴缓缓得输进一股天元气。
随着经络走向,气息流转。我这才发现,他体内毫无内力不说,心脉周围的经络更是异常脆弱,淤塞不堪,似乎是自小受损。加上方才被我扛沙袋般背着的那路甩腿狂奔,如今心脏已是将跳不跳,危在旦夕。
懊悔顿起。
看看四周,月华漫山,树高音寂。就算有人来,以本姑娘目前的修为,也能提前一步发现吧…
不敢迟疑。我一咬牙,神识进入颅内天婴,加快体内气息的运转交换,比方才那股试探气息磅礴温厚十倍的天元气涌入崇仁体内。
运起道法中的一心多用。我一边监视周遭动静,一边护住崇仁心脏,一边用天元气小心疏通、滋养他的心脉周遭经络…忽然心生警觉。略一犹豫,扯掌收气前,已能感应到在那脆弱心脉附近,丝丝的阴邪之气,不断涌现,渐渐聚合强大。
我险些惊叫出声。黑煞蛊?!
“莫要…莫要再帮我了…”已经缓和过来,崇仁侧过头,虚弱得低声说道。
“你是白墨的双胞胎兄弟。”微微后仰,和他拉开距离,我冷声说道。明显感到怀中人身子一僵。
被掉包,被胁迫…
今晚渭水河畔之约,为的是让本姑娘再次和他的胞兄弟、日东太子崇仁行房拔蛊么…
想至此,我胸口竟然隐隐的刺痛不已,可更多的却是升腾而起的怒火,被不断欺骗被再三戏弄、利用的怒火。
崇仁咬着唇,双颊却渐渐红润起来。“阿墨、阿墨他…我也不晓得,他会用这个法子…”别开眼,低语几句。他忽然一拉我的袖口,“那位侍郎蔡大人,也被下了药,是种催情春药。苏大人,请快去阻止!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明白了他和白墨的关系,我心中高墙竖起。
“是…是…”崇仁支吾起来。脖颈和双耳也渐渐泛起娇嫩粉色,月光下,额间青痣微颤,乌发白袍随风聚散,越发象个误入凡间的仙子。
“说!”一个妖精,一个谪仙,可在本姑娘眼中,还不如两只老鼠可爱。我怒不可遏得钳起他下巴,瞪眼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蔡宁也被人下了药的?没准儿又是针对本姑娘的陷阱呢?!对了,今晚,可就是你,威胁本姑娘两头跑的?!”
“不,不是我!…蔡大人游庆时将被下药,是几日前,我偶然听文露说的!”崇仁闭着眼,颤声说道,“那蔡大人,被下的是我们日东一种叫‘无悲’的密药,经、经不起挑逗,大人如若不快些,怕是…”
倒吸口冷气。我看了崇仁一眼,“你在这里等着。”
不及细想文露预谋给蔡宁下药和本姑娘收到的第一次张恐吓字条有何关系,我纵身直扑回篝火方向。
雾气正浓。篝火前空地旁,那被困缚在树的人影却已消失不见。
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