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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微颤变成了剧烈的抖动,吕青一把反抱住我的肩背,“我、我没有被她…你相信我!”
“我信!我信!”也许,差一点儿,就要再次失去这个冷傲又敏感的少年了!后怕不已,我一边抚摸着他的鬓发,一边不住亲吻着他的额头。
“苏子,我好怕…怕方才自己会被迫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怕你不会来救我…怕在悲耶寺的那两个时辰不过是场梦,等梦醒了,一转头,你还是不理我…”
抖筛子般震颤着,双臂越缩越紧,吕青抽着气大声哭道,“苏子!不要!若是你再丢下我,我不如死了的好!你不娶我也罢,只要能让我时时看到你,时时陪着你,做侍儿、做小厮,都无所谓!苏子!呜呜呜呜…”
“傻青儿!”眼睛有些酸涩,是被他的痴情打动心疼的。我扳过他的头,擦拭着那成串滚落腮边的泪珠,“我一定会娶你的,也一定会疼你爱你护你周全的。不要担心,嗯?”
“嗯…呜呜…”吕青哽咽着,又扑了上来,死死抱住我,“不要走!今晚,就今晚,不要走!我怕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
发现杨小桐没了踪影,一时间又实在无法原谅她今晚对青儿做的事,而这里怎么说也偏僻荒凉了点儿。我早已拿定了主意,打横抱起吕青,察觉到他轻得几乎一阵风便能吹走的身子,不由又心疼几分,柔声说道,“青儿,到我院儿去,好不好?先吃些东西,我亲自做,那院儿有小灶,然后和我说说话,同床而眠,好不好?”
才化身两个时辰老狼的小兔子,精气神儿耗尽,又退回原形。本来还想继续装坚强,见我抱他,吕青正要挣扎着下地。听了我的温声细语,终于软弱下来,揪着我后背衣衫,咬唇点头,“可,还没名没分的,我不想让旁人瞧见了。”
我笑着碰碰他额头,“知道你脸皮薄。好,便让你瞧瞧窝囊主上的本事,我带你,咱们用飞的!”
有点儿气恼杨小桐的那句话。为了树立自己“高大”的妻主形象,也为了舒缓吕青的心情,在他掩饰不住,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的目光中,我唤出璨穹,通过天婴神识的联接沟通,将其拟化为一把不带盖飞碟般古里古怪的圆形座椅,抱着吕青,眨眼便飞回了我的主院。
收回璨穹,点了院内留夜当值的郎春的睡穴,我拉着吕青直奔居室旁的小灶间。
“那个是,是仙家宝贝?!”灶房小凳上,听了我关于璨穹来历的粗略介绍,吕青震惊得瞪眼望来,“那苏子你、你不就是…”
压住心头的得意非常。我一边淘米,一边淡然微笑,“哎,差不多吧!师傅我后来也没再见过,一半传承记忆,一半自己摸索…”呵呵呵呵,说本姑娘是天才,不为过吧?
美人痣轻颤,吕青瞧我的眼神越发不一样起来。
将米倒入小灶锅内,盖好盖子。我站到吕青对面,抬手说道,“放眼天下,谁人能敌。高手的寂寞啊…咳咳!”好像太夸张了点儿。
我清咳两声,蹲下身,对吕青扳指笑道,“总之,你昊大哥啦,你师傅宁非啦,还有你半个师傅的秦老头啦,等等等等,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青儿,”我抚上他的手,认真说道,“一切有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罪了…”
吕青脸颊微红,“苏子,我、我知道,你会是个好妻主。”
我趁热打铁,“以前是为了我,相思消瘦。作为补偿,我眼下先要做的,就是养胖你。”
小兔子龇牙,吕青羞恼得抽回了手,“谁对你相思消瘦了?!明明是你,是你故意折磨我!”
见他起身要走,我连忙搂住他,“是啊是啊,以前是我折磨你,可你今儿折磨的我还不够么?”说完,我对着他脖颈吹了口气。
吕青的耳朵顿时粉通通得可爱起来。带了颤音,他低语,“你看锅吧,我去铺床。”
忍不住拍了下他身上唯一还算有肉的挺翘屁屁,我笑道,“去吧!”
“你!”小兔子再次龇牙,这回却似乎是真的恼了。回过头,横着眉,吕青冷声说道,“你便只想着作践我!”
咦喂!这就叫作践了?!那今儿下午,是谁在作践谁?这不是冤枉是什么?
我张张嘴,却见那小兔子忽又抿嘴,轻声说道,“只许你骗我,我骗骗你不成么?”
“好你只小兔子!”我暗暗松了口气,笑着直扑上去。
“锅开了!”吕青一咋呼,我急急转头。
再回头时,却见庭院中,淡淡云开,溶溶月出。那树晚开的灿烂山桃花下,一袭蓝衫,唇角微扬的少年,望我片刻,一溜烟得跑了。
甜在心头。
可是…倚靠门框,我心底却不由嘀咕。小兔子,我怎的会有点儿怕他呢?…莫非上辈子,就亏欠他良多?…
在吕青“秘密”搬进我院子数晚后,昊长风等人基本默认了他的存在。加上那八字方针的实施,目前苏府情况,基本上符合了那句“吵吵闹闹,恩恩爱爱”的俗话。
到太极殿上朝,到吏部坐班,巡察三处生意,数银子,回家吃饭,带着蘑菇头牵着贝贝消食溜达,看吵架,分头安慰,床上贴心时刻,早晨打坐半个时辰…这就是我极有规律的每日生活内容。
直到自己和吕青的关系被家中五人认可,我不怎么张扬得只招呼了三处生意的代掌柜代当家以及诚祥镖局吕熊从梁南带来的一帮汉子,在家中摆宴,迎娶吕青这天,我终于还是身不由己得被迫卷入了西唐皇位争霸战。
过了三十年、四十年,我依然清楚记得,那天是龙朔六年的五月初五,那人进门时,是戌时三刻(20点45分)。
五月五,石榴花开,如火如荼。戌正时分,娥眉弯月,夜暖风静。
宁国公府中院,新房堂前。高烧的大红蜡烛,长长的同心结带。
一拜天地,再拜遥在另一世界的老爸,最后交拜。一阵噼啪鞭炮和众人叫好声中,我牵着身穿真红大袖深衣、头遮霞红盖头的吕青,慢慢走向堂后喜房。
房门被蔡姨和龙二吱呀一声合上,热闹喧哗被阻挡在外。
有过上次一娶三嫁混乱婚礼的锻炼,我自然了许多。乐呵呵得持了吕青的手在喜帐中坐下,用喜秤将那盖头轻轻一掀,呼吸顿时停滞。
龙凤喜烛下,那平日酷酷的冷傲少年正有些不安得微低了头,小刷般的浓密睫毛颤动不已。未施粉黛,浓眉英挺,双颊粉红。唇上右角,一颗小小美人痣,恰衬的那小嘴儿红艳似火。深衣后领微微松敞,墨发青丝,更显的那截脖颈软玉凝脂般的白润滑腻。
别样的柔情,别样的温婉。
可想到这些天来,就是这只好不容易被我养胖几分的乖乖小兔一爬上床,吃下去的好饭好菜就自动能量转化,让他变身疯狂老狼,而本姑娘却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我不由得暗暗提醒自己。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可都在本姑娘这边。今晚一定不能再心软!今晚一定要重振妻纲!
倒好两杯酒,我微笑着再次拉了他的手,果然是紧张得攥成了拳头。“青儿,饮下这杯合卺酒,你就堂堂正正是我苏子的夫婿了,来。”
“嗯。”
四目相投,双臂交错。
我给他一个心安的温柔笑容。却在将自己杯中酒送到他嘴边时,食指微翘,故意擦过那红艳软唇,来回揉抚几下。
本就因为前面的成亲仪式还心慌不已。正微垂了眼,凑着我手慢慢饮酒的吕青顿时一惊,轻咳几声,送到我嘴边的酒杯歪歪,就要洒出。
我一叼那杯沿,顺势仰头喝干。
“如此要紧时刻,你还是只想着耍弄于我!”发髻上的滚珠梅簪轻颤。吕青站起了身,嘴唇紧抿,拳头微握,眼看就要发怒。
并不搭话,我笑笑,一把搂了他的腰,将整个人儿拉入自己怀中。
见我探头凑近,吕青顿时瞪大了双眼,手臂放前,又惊又慌得推搡起我来,“你要做什么?你敢…唔!”
一手紧扣住他的细腰,一手轻按了他动来动去的脑袋,挤开他的柔嫩唇瓣,我飞快得哺了半口酒给他。
“唔!”一个不留神,那口甜酒已然入喉。一半酒意,一半惊诧,瞧着我,吕青脸颊又飞红几分,“你…”
舔舔自己嘴角,心跳有些不稳。我悠悠笑道,“这半口比方才那杯可好喝些?”
吕青张张嘴,大概是想到方才那口对口的喂酒,也算是一种耍弄。为了掩盖自己的羞恼,小兔子龇牙咧嘴得对我拳打脚踢起来,“谁让你…谁让你喂我的?!…你何时变成如此这般?!…枉我当初会佩服喜欢上你!…”
明了他外冷内热的脾气,也为那柔软香馥的唇迷醉,我笑着握了吕青双拳,将这只色里内荏的小兔子往自己怀中一带。再次贴近,含住了那两瓣和他极负男子气的粗眉截然相反的娇小红唇。
“唔唔!……”吕青挣扎着,捶打我双拳的力道却慢慢变轻。
我的唇揉擦着他的唇,渐渐变成了我们的四唇相吮,我的舌搅推着他的舌,渐渐变成了我们的两舌共舞。
耳边,心跳越来越快,口间,津液越来越甜,鼻端,梅香越来越盛。
深吻结束,一缕银丝从他润亮的红唇端角垂下,红烛摇曳,格外暧昧。
我探了舌,轻轻舔去,意犹未尽。
已经双臂探后环抱了我腰的吕青,气喘着拉开我探入他衣襟中的手,“不…不行,你还得出去。宴席上,我爹他们还在等着向你敬酒…我…我等你早些回来…”
月牙儿弯笑,高悬夜色长空。灯盏儿明亮,挂满廊下院内。天下楼雅园还未曾推出的夏季新宴“自助”筵间,婢女男仆,蜜蜂般的穿梭不停,美味佳肴,流水般的上桌消失换新。
“丫头…主上啊,你…可如愿以偿了,”在吕熊等人此起彼伏的酒令吆喝声中,已经有些醉醺醺的蔡姨踉跄几步,勾了我肩膀,舌头打结得嘻嘻说道,“啥…啥时候,把那张足足花了老娘当花魁时一年私房钱的春榻还…还了老娘啊?…还有,锦绣阁,我被取消的歇假和奖金…丫头你,啥时候恢复啊?…怎么说,老娘和龙二帮忙做的这事儿,也是为你好嘛…”
我微微一笑,拍掉她的手,再圈住她的脖子,沉声说道,“蔡姨,你果然是喝醉了呢。本姑娘不是早就说过?你和龙二怂恿教坏了青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半年锦绣阁的歇假、奖金等福利,通通取消,你俩儿也同意了嘛!不然,让本姑娘好好揍一顿也成。二选一,你选哪个,现在还能改哦。”
看我握拳哈气,蔡姨顿时清醒,拉开了我的手,后退两步,赔笑说道,“丫头,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啊!…哎,又有新菜端上来了,我去尝尝!”
抱起双臂,我冷笑着看她腿脚麻利得迅速开溜。
哼,敢带坏小兔子!不折腾折腾你和龙二,在床上屡战屡败的本姑娘还能到哪儿撒气去?!
今晚本姑娘一定要翻身做主人!实在不行,说不得,只好唤出璨穹帮忙了…不然,去配点儿迷药来?反正他来我往,是青儿他先使的…我正在暗暗给自己打气、想对策。
“主子!”端着两大海碗的雅园名酒神仙醉,吕熊红光满面得跑了过来,“主子,俺想和您干一碗!”
对这个吕青的混账老爹,我其实已经很满意了。自从跟我来到长阳,这家伙改邪归正不说,居然还基本上全靠自己和梁南带来的那十几人,捣鼓出一家镖局。不然,若是多个不学好、整天惹是生非的亲戚,肯定会有让我头疼的时候。
心里这般想着。我接过一只海碗,对他笑道,“老熊,说起来,如今你也是我父亲辈的亲人了,不用太客气。”
吕熊两眼一红,结巴说道,“俺不、不敢当啊!青儿他能嫁给您,那也是承蒙、承蒙您瞧得起。俺前半辈子浑浑噩噩的,这事儿上,总算没对不起青儿他先走的娘。您是个好主子,是个好、好人,俺家小子跟着您,俺放心!老熊敬您一碗,俺、俺先干了!”
看着这鲁莽的中年汉子眼角闪泪,咕咚咕咚得仰脖喝下一大碗酒,我心头也热乎起来。“干了!”
一大海碗的烈酒下肚,辛辣之气裹着浓浓的醇香冲出了鼻端。我不由得笑喝一声,“好!”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瞟到,庭院角门那个方向,夜色搅动,出现一人。
因为摆宴,此院的巡夜侍卫暂时撤去。那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走得很慢,但并没有刻意掩饰行踪,似乎并无恶意。以为是秦亮或者颜氏五老头的古怪朋友,没有惊动其它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菜的人们,我飞快得掠了过去。
才刚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