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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个一两年,药铺的事吕青能接手了,就放松放松秦老头吧。不过,小兔崽子这边…
我抬头,朝吕青招招手,随意说道,“青儿,上回我给你的医书,看的如何了?”
眼眸一亮,带着几分自信,他恭敬答道,“徒儿都记下了。不过,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看着仰起的那颗美人痣,我心头一荡。错开眼睛,装着考虑了片刻,“最近师傅比较忙。要不这样,哪儿不懂,你写成字条,交给我身边的朗春或是涟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好么?”
“…师傅怎么说,徒儿怎么做便是。”
视线余光瞧着那一蓝一黄的人影走开,我舒了口气。
太小!实在还是太小!十五六的少年,不敢荼毒啊!
揪着狗子正要去查书的龙二似笑非笑得瞄了我一眼。“欲说还羞,我滴郎啊…叫奴家可怎睡得宁呐啊…”一路唱曲声,渐渐飘远。
趁吃午饭的时候,我凭着那一世和宁陵一族的混合记忆,做了几样稀罕的冬日菜肴。说是稀罕,不过是这一世不曾见过的搭配做法。一来待会儿去店里挑应聘大厨的时候,好歹镇一镇他们,省得被人勒索,狂妄得乱提薪水,二来也是为了鼓励店里众人,我苏子开的饭庄,质量要有,创意更要有,“独立独行,天下唯一”嗯,决定了,就这个,做苏氏企业的口号。
文丰眼巴巴得盯着我装盆入盒。“好人儿,不能再尝一口么?”
我斩钉截铁得摇摇头,“不能。”
上官云好奇得瞧着那盒底的小铁碟,“是你前些日子画的玩意儿么?”
我得意洋洋得点点头,“正是。”
看他不解,我笑着解释道,“这个冬天保温最好。中间一小块的火芨草炭…就是一种草的块茎晒干炙过了,配上少许蜡膏,揉在一起就成。用铁网盖了,能保这食盒内的菜肴三个时辰不凉。咱们饭庄雅院内的水道下,也会铺设这种草炭熬的油液,那个更好。真正的冬暖夏凉,不过工程浩大,还得等些日子…”
上官云和文丰都听得痴迷不已。我笑道,“想去?那可是本姑娘的店啊!等装修好了,咱们还不是说去就去?”
龙二捂着嘴,娇声笑道,“奴家佩服得紧呢!连秦老瞧了那图纸都赞好。真不知主上的脑瓜里,怎得有这许多古怪玩意儿。”说着,朝我飞来个媚眼。
上官云脸色一沉。文丰更是不动声色得挤开我身旁的龙二,推着我道,“不是说了要去店里么?快去吧!家里有我和云哥哥在,你就放心吧!”说着,将食盒急急塞到我手上,边向外赶我,边做势提醒道,“在外面,不许东瞧西望的!还有,郑大哥去城南买纸墨和店彩去了,你回来的时候,莫忘了等他。”
我笑着拧拧他翘鼻,“今儿怎么会替别人着想了…”看小孩脸颊微红,我一愣,恍然大悟道,“是了!有了郑某人在身边,你妻主大人我就少了些招惹狂蜂蜜蝶的机会,是不是?”
文丰一跺脚,结巴道,“谁、谁说的!你、你可莫冤枉好人!”
上官云笑着拍上他肩膀,冲我挑挑眉,酸溜溜得说道,“家里几个都应付不来,何况还有我们那位逃婚在外的少主大人。”
我尴尬得摸摸头上,朗春盘的已婚少妇的发髻,挥手道,“咳咳…走了!”
“马牙段、骰子丁、象眼块、菱块、骨牌块、滚刀块、绿豆丁、劈柴块、雪花片…”我念着手上刀工考核的内容,边细细察看着面前的十六张大菜案和后面两排的小菜案。时不时向宁非打个眼色,他迅速得在一旁记下我的意思…
过了一个时辰,经历过刀功、炒工、特色菜的三轮考核,客气送走淘汰的人,我笑眯眯得对剩下的五个大厨和十个帮厨拍拍手,“恭喜大家!从此刻起,各位就是我‘天下楼’饭庄的一员了!”
底下众人配合得兴奋鼓掌。
当然,兴奋是在所难免的。本姑娘开出的薪水虽然与其他饭馆的基本持平,却多了许多福利条件。比如,薪水与菜的欢迎程度挂钩分成啦,最低生活保障金啦,一月一小评,半年一大评,一年一终奖啦,还有诸如保持连续六个月最受欢迎、或是创意最妙,一年最受欢迎的职工就可以技术入股饭庄;两年后技术稳定有能力者,将优先考虑分店掌柜一职…等等福利条件,听的新颖却又充分考虑了职员的利益和积极主动性。不过,暗含的意思也就一句话——我富大家吃大肉,我穷大家喝凉风。
别人还在兴奋得拍手称道,两个明显比其他人老成机灵了些的大厨对我佩服得笑了笑。我回以一个最“真诚”不过的笑容,“大伙累了半天,想来也有些饿了吧?我这个做老板的,亲手做了几样小菜,让大伙填填肚子也好。”
宁非招呼着几名前些日子招来的伙计摆放好两桌椅凳,另有几名伙计去了屋后灶间拿新蒸的面饼、馒头。
众人见那超大食盒内一盆盆取出的菜肴,都是一惊。明明放了一个多时辰,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再看那盘内之物,平常的蔬肉,希奇的做法,罕见的香味,惊色更甚。
我看看一旁的宁非,自豪得相对一笑。昨晚和他在灶间折腾了许久,又是取名字又是备料、腌制的,加上今天中午,足足用了三五个时辰,才做好这几道独一无二的冬日佳肴。
“扬(羊)马轻蹄、鹅掌拨清波、独占鳌头红……”
一边介绍着名字,一边一盘盘的分出去。天下楼的十五个新进员工已是瞪大了眼睛,直咽口水。
我笑着招呼道,“不用客气,大伙吃吧!”
老板一声令下,十五双筷子齐动…
我看着桌前各人的反映,默默记在心里。有的显然是马大哈脾气,大块吃肉,大口喝汤,有的却是细细品尝,闭眼思索…
最好笑的却是那两个先前曾向我微笑的大厨,竟是不知从哪儿各掏了个硬纸册子,两眼发光得向我走来,厨甲文绉绉得说,“老板,属下做了一辈子的菜,还没见过如此精妙搭配的,真是服了您呐!”厨乙挤开厨甲,直接问道,“老板,这些个菜的做法,方不方便告诉我些啊?”厨甲不屑得一哼,见我有松口倾向,也忙挤了回来。
我趁机拍拍手,两桌人顿时安静下来。我朗声道,“各位,咱们天下楼为什么叫天下楼?就是要有虚纳天下风味美食的眼界胸怀。我宣布!以后,咱们饭庄内部,一切创新共享!大伙都是一个大家庭的成员,比拼竞争要有,帮助互通更不能缺,听见没有?”
两桌十五双眼睛瞪着我,静悄悄一片。
我挠挠耳鬓碎发,尴尬笑道,“难道是本姑娘想得太理想化了?”
饭庄内所有人,包括刚进来大口尝菜的十来名伙计和宁非,忽然谁吆喝了一句,“俺服了,老板说得好!”沸如浪的掌声啪啪响起。那两个凑在我身边的大厨更是两眼发红得起劲鼓掌叫好。
后来过了段日子,饭庄蒸蒸日上,我这个甩手掌柜和饭庄的人也是熟的不能再熟,聊天侃地时,我才了解,这个时代的厨师都是各有各的技术,敝帚自珍,所谓千金难买一做菜心得,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是因为我的这一带头举动,饭庄里的人们尤其是厨师们,才真的凝聚成一股力量,一股为了饭庄、为了遍布天下的天下楼,互相携持、积极进取的活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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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某只的厨房小知识
马牙段:葱中间冲开,切2厘米长的段。骰子丁:呈四方形,有1厘米见方,也有1.5厘米见方的。象眼块:两头尖、中间宽,一般是4厘米长、中间宽1.5厘米、厚1.5厘米,斜度2.5厘米。其大小可根据主料、盛器的大小酌情而定。简单地说有些类似菱形,似大象的眼睛。菱形块:和象眼块相仿,但没象眼块那么规则。骨牌块:呈长方形。一般的5厘米长、2.5厘米宽、7毫米厚,小的长2.5厘米。其大小可根据具体情况而定。滚刀块:采用原料滚动、斜立刀的方法,将原料切成基本相同的块,如烧茄子等。绿豆丁:一种类似绿豆子的小方丁,约5-7毫米见方。劈柴块:不规则的原料经过加工成为基本一致的块,一般长5厘米,宽、厚各1厘米。用别或先删后切的刀法均可。雪花片:形似雪花的薄片,一般1.5毫米厚,长、宽各1.5厘米。
山羊肉,去皮马蹄、削了皮的竹蔗、红萝卜、支竹、姜片、大蒜,当归少许,柱侯酱。做法:羊肉洗净切件,飞水,用姜片、大蒜起锅,以慢火在锅中生逼至羊肉收干血水后,加入其它材料和水(需浸过羊肉),中火焖30分钟。
某只想象的。贴士:鹅肉粗韧,不如鸡肉嫩滑,用来焖就最适合了。为不太油腻,可加入笋干等“瘦物”来吸收焖鹅的酱汁,会特别好吃哦。
某只想象的。汗!炖鳖头,配上西红柿,等等等等…若干东西…不过某只貌似同类的认为,吃鳖要吃鲜,所以红虽然也可以是辣椒,一般不要放,掩了鳖的鲜味,好像,大概,兴许就是酱子。
第二卷 镜色无双 第六十九章 朝前殿内
打个哈欠,我挣扎着悄悄起身。
上官云迷糊着翻个身,拉住我的手问道,“几更天了,这就要上朝了么?”
拍拍他温热的脸颊,我掖好被角,“睡吧。还早呢!”
斜眉微蹙,他坐起身来,无比迅速得穿衣说道,“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傻傻得看着他,带着几分自然慵懒的媚态,伸了个懒腰。
上官云似笑非笑得白来一眼,帮我系好朝服的襦衫带子,“既、既是作了你的相公,服侍穿衣梳洗的,开头几日总要仔细对待。”
我哧笑一声,不由刮刮他的秀鼻,“是啊,虎头蛇尾嘛,云云倒是老实。”说着故意探脚朝他,“喏,鞋。谢啦!”
握着我的脚,上官云手一顿,套了半天布袜也不见穿好,倒是轻抚不停。
穿好另一只脚上的朝靴,我笑道,“怎么,是不是本姑娘的脚很美,云云舍不得套袜啊?”
带了几分激动颤抖,上官云抬头,杏眸里闪过点点泪光,“以前不知,以为自己已是个苦命人。现在才晓得,你更是走了许多的路,受了许多的苦。这脚上,不该有这么厚的茧子的。”
我一颤,他竟是俯头在温柔舔弄我的脚趾。心头温暖扫过,我拉住他,“云云,以后有苦咱们一起吃,有路咱们一起走,你莫在伤心。”
“嗯!”上官云爽朗得点点头,忽然凑近,给了我个响吻。
我一愣,捂着脸道,“好你个臭云云!你刚刚…呃!”
上官云大笑,“本公子都不嫌弃,你倒哼唧起来了?快来吧!今早上,我来给你梳头!”
看着铜镜里那一心一意帮我束发的男子,我叹了口气。认真的男人真的很有味,何况是个天姿国色的帅男。
“怎么,不如朗春梳得好么?”上官云扳着我肩膀,紧张问道。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眨眼笑道,“哪会!美人梳发,梳出来的自然是美人发,怎会不好?”
听我又开始胡搅蛮缠,上官云涨红了脸,咬牙说道,“再磨蹭,我看这朝也不必上了!”
我探头看看外面天色,不由一急。“呀!你不早说!”
胡乱抹了把脸,抓起屋外侯着的朗春手中的披风,我直冲大门。
“主上!若要骑马,还有马刺没拿啊!”刚出了府门,后面涟秋一路小跑得跟了出来。
“呼呼…还有早点。”她喘气递上,继续嘱咐着,“上朝要守规矩,可千万别打盹。还有…”
我很不乖么?抱歉得笑笑,我打断她的罗嗦,“放心,我身边不还跟着两随从么?安啦!”
“主上,小心…”马蹄嗒嗒,风中飘来涟秋最后的几声唠叨。
新府的位置实在是好。拐过一条大街,再过了宫城的安福门,就能看见太极殿的鸱尾飞檐了。
我刚啃完最后一只四季玲珑包,旁边多了位仁兄。
“好香呐!”那身披软甲的中年男子起劲得抽动了几下鼻子,拱手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宁国公兼御史的苏子,苏大人了!”
是个没啥心眼的汉子。我回礼笑道,“有礼,我就叫苏子。这位大人…”
身后的随从正要上前提醒,那人挥挥手,“俺叫蔡横!不是啥官,也就管着禁军飞骑千十来号的人而已。”
是他,文霜一系的人,不过因为正直,作了禁卫军将军后,对文昭一直忠心耿耿。我回忆起文丰、文霖交待过的朝廷情况,点点头,正要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