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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走绳的妙龄女子,耍花样翻筋斗的清秀少年,扛大鼎的壮实大汉…一年里也只有这个时候,为了表示普天同乐的节日喜气,西唐皇帝特准经过筛选的艺人进入横街,这一天,无比威严庄重的上朝官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逛到承天门前,忽听得上方一阵礼乐喧哗,横街上所有人兽齐齐下跪。我偷眼望去,原来是文昭狐狸,带着她的三宫六院、男妃男嫔们出现在了门楼上面。
文昭狐狸笑呵呵得一挥宽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横街上显是排练好了的朝拜声,震耳欲聋,巨浪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几声大鼓敲过,从太极宫内走出五列御前侍卫,有的背箭筒,有的执木牌,有的抱毯子,更有几个,伙扛了手腕粗细的大绳,齐步走来。
我眼睛一亮。
这些就是丰小孩说的,西唐朝野过年的传统庆祝活动——多人竞赛。比如,十人拔河(自由组队,且不能重复参加一队超过三次,接受挑战,到结束时刻,赢的次数最多者胜出),四人角抵,宫女荡彩索,射箭,等等。不论出身贵贱,有能力者即可报名参加。奖品据说也是千奇百怪,金银笔墨花钗布匹,应有尽有,能得到十两金子还算正常,最不值的,要本姑娘说,就是皇帝的墨宝一张,拿去换钱视为不敬,摆在家里又难免干巴巴的,当皇帝的,除了名声,能有几个墨宝比得上本姑娘美男图的,所以说,简直就是鸡肋一根。
来到庆典上的王公大臣、侍从婢女们,闹哄哄得散开,去看或是去参加。
“呸呸!”我向两手掌心唾了唾,自然是走向那个奖品最丰厚的十人拔河比赛。
“哎,苏子!”
“就知道你也会来这儿!”
我笑嘻嘻得看着前面排队等人凑满的文霖,两人同时点头。
“陛下允诺一个。”旁边奖品告示牌上写着。
“若是胜出,你会要什么?”文霖笑着问我。
“当然是…”看她好奇紧张的样子,我故意顿了顿,“笨啊!当然是金子、金子、金子!”
文霖翻翻白眼,“知道了何必再问。”
“你呢?”
文霖神色一黯,叹了口气,“我若是胜出,不求别的,只求母皇准我能时常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就好像儿时那般”说着,她苦涩一笑,“唉,瞧我说什么傻话呢!说真的,那还用问,当然是和你一样啦。”她紧紧搂住我肩膀,两眼发光,“有了金子才有美人,咱们可是臭味相投啊!”
什么臭味相投!就算相投,本姑娘也不会象你这样的明目张胆的白痴。我忍!不过是看在你方才寂寞孤单的可怜相上,我忍你一分钟!
见我难得乖乖,任她“蹂躏”,文霖更加得意,“怎么样?看你麻秆儿一样,光长个子没力气的德行,和本皇女一队吧?还勉强有个不倒数垫底的希望。”
我一指一指掰开她,低声道,“你不想别人误会咱俩儿吧?你看,那个80分的礼部侍郎正瞪眼瞧你呢。”
“在哪儿,在哪儿?”文霖急忙跳开,四下张望。
“我怎么知道?”我无辜得拍拍肩头,“幸亏你手不算太脏。”
半个时辰之后。
我揉着手,看看瘫坐在毯子上的文霖,摇头道,“哪个说的,本姑娘光长个子没力气的?再不起来,我原话退回了啊。”
“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文霖喘着气,“能排第三,已经不错了…你没瞧见方才那个淘汰走的大块头廷尉,足足是咱们两个的分量。”说着,她竖起拇指,“大姐,你厉害!把那个老一再保持一刻功夫,黄金万两,就是你的了。”
我得意得昂昂头。本姑娘有内力支撑,再撑一个时辰也没问题。
一万两黄金,不知道文昭狐狸会不会又耍什么花招…万一没那么多,她硬赖帐,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老追着一个皇帝要债吧…算了,还是要一千两比较现实…唉,本来还犹豫是否提个更聪明点儿的要求,譬如,“臣的请求就是请陛下答应臣的三个请求”之类之类的,不过,夜长梦多,狐狸就是狐狸,还是看得见拿得到的黄白之物实在…
我正在想入非非。一个斯文男声自身后响起,“请问,您是排第一的苏御史,苏大人么?”
我回过头,不由莞尔一笑,“怎么是你?”
已经换了西唐男子的流行装束,除了那个金雀翅环束发,崇仁太子腼腆得站在那里,清爽干净得不带一丝尘气,却吸引了方圆十丈内几乎全部的视线。菱唇微启,带着几分窘意,“不、不是我要参加,是这位文霜大人府上的…人…”
“?”看我不解得皱眉盯着他,崇仁的西唐话越发结巴起来。
“苏大人安好。”一个面生的男子从崇仁身后站了出来,弯腰作揖。
平凡的面孔,有些瘦削的高个身材,只是…
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到过?回了个礼,我客气问道,“这位是…”
“在下也是日东人,随我国太子来朝的优人,灰原漠,如今在文霜大人府上做事。”
优人,姓灰原的,没见过。把那些许疑惑抛在脑后,我笑着问道,“你是排名第二的人么?来吧,你的队友都准备好了么?”
灰原漠客气得朝我点点头,向后面招手道,“大家过来吧。”
咦喂!这两个…不是曾经驱使狄狼给崇仁赶车的那两个侏儒么?
一眼认出了那两个粗臂小矮子,我暗自警惕,胳膊那么粗,又甩得一手好鞭子,力气不小啊。可打量了一番另外六个,却又不禁有些迷糊。这六人,有老有少,打扮也都是西唐人,其中一个,似乎还是哪家豪门贵族的女儿,时不时得偷瞧崇仁一下。咦喂,这算什么组合?全人类和平解放组织么?
小心为上。以天下楼新出的外送便当一份作报酬,我好不容易说动文霖参加,又凑齐了八个分数不低,还在附近的参赛者。粗绳中央的五彩线垂下,三声击鼓,最后一场拔河赛事开始。
按照前几场习惯,我运了三分内息。
在围观众人的吆喝加油声中,彩线慢慢偏移中线…
眼见离那底线越来越近,我不由欢喜起来。一千两黄金,是本姑娘的了!
“还不是。”对面,灰原漠古怪得弯了弯嘴角,眼角忽然闪过一抹幽蓝。
还没反过味来,一股暗劲顺着绳蔓,倏然钻入我的手腕。阴冷透骨。
我不由骇然,这是什么?!
那股邪冷气息闪电般顺着我的内息流转,在经络内窜动起来,眼看无法阻挡,终于在心海处,被璨穹的五彩光芒包裹、吞噬。
TMD!敢暗害本姑娘!
眨眼的功夫,我回神,中垂的彩线竟然就要碰到那边的底线。
好你个日东混蛋,去死吧!
十成内息,甚至心海的水也掀起狂浪,在我的怒气下,全面爆发。
“轰!”的一声巨响。两队二十人被莫名其妙的狂暴气流摁倒在地,那条腕粗大绳也化成了条条残丝,被寒风吹散。
瘫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丹田内空空如也。
困难得抬起胳膊,帮文霖擦着口角血迹,我不由懊恼万分。幸亏文霖只是暂时昏厥,离我最近的她没事,那别人也应该没事吧?不然…今儿,我是怎么了?这么容易生气?
对了,那个日东混蛋!都是那个日东混蛋先挑的头!
我抬头瞪去。
咦喂!他居然也昏倒了?!…不会是死翘翘了吧,死了更好!…不行啊,这皇宫庆典上死了人,还是日东人,不会又爆发世界大战吧?
心慌起来,我正要上前给他搭脉,脚下却是一软,再次跌坐在地。
崇仁太子已经率先跑了过去。惶恐的男声好像隔着层山,“阿漠!阿漠!你醒醒!你醒醒啊!阿漠!”
慢慢恢复着内息,听力渐渐恢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跑近。
“不知道啊。一阵怪风,连绳带人,都给吹散了。”有人应和。
“有古怪啊!这横街之上,什么时候刮过如此厉害的怪风?”有人喃喃。
“嘘…让陛下听见了,小心脑袋…”有人提醒。
我稍稍安心。没人嚼舌根最好。
周围看拔河比赛的人自是莫名其妙,裁判侍卫们也是迷迷糊糊。想必在今天这般热闹的横街上,那声响动也算不了什么。
参加最后这一次拔河比赛的人,有的已经呻吟着醒了过来,机灵点儿的随从、伙伴们扶的扶,搀的搀,等到文昭狐狸被告知,摆驾前来,只剩下前几名等着领赏,或是好奇来瞧皇帝的人,还嘀咕着,没有离开。
太极宫花萼楼内。
“死人,你没事吧?让我瞧瞧…这儿,疼不疼?那这儿呢?…”接到消息,火烧火燎赶来的文丰抓着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得仔细查看着,嘴唇张合不已,“呀,你的掌心破了!抹得什么药?和咱们府里的伤药哪个好些,我带来了几瓶,跌打的,化淤的,内服外涂的,你要不要再抹一次,还有这粒护心丹,是我从旧王府找来的,吃了没坏处…”
“咳咳…”小豆豆眼由好奇到好气,文昭摆摆手,“苏爱卿她好得很,不用再看了。丰儿啊,你怎么也不问问你母皇如何,有没有受到惊吓?”
文丰这才注意到周围还存在几人。
曹公公和那老太医还好,几十年风雨,脸皮早已修炼得够厚,文昭却尴尬得只好咳嗽连连。
文丰也有些羞愧,忙正正经经得跪礼道,“母皇万安!之前,父后送信来,说是苏子她受了点儿小伤,要稍晚回去,儿臣心急,忘了行礼,母皇,您…”
瞧了我一眼,文昭摇着头把文丰从地上扶起,“凄惨”说道,“你呀,成亲了倒是知道心疼人了,可惜,心疼的也只有你的妻主一个…唉!”
一边抹着眼睛,文昭一边背着手,向后挥挥,那老太医和曹公公机灵得退了出去。
我不由开始鄙视这只大肚子狐狸。什么嘛!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执政皇帝,居然也来假哭这套,很有杀伤力么?还是这狐狸又有了什么花花肠子?…
正在嘀咕。拉着文丰话家常的文昭忽然笑了笑,“丰儿,既然来了,去向你父后请个安吧。”
有了歉意,文丰这回也乖乖听话,“那苏子…”
文昭笑道,“分开半刻都不成了么?快去!朕和苏爱卿说几句话就放她回家。”
果然!花花肠子的出来。我不满得暗自说道。
直到大肚子狐狸坐回御案后面,楼内再度恢复安静…滴嗒嘀嗒,房檐雪融落下的声音清晰可辨,文昭还是一声不吭。我不由焦躁起来。
“苏爱卿啊…唉…”
你倒是一句话说完整了啊!大不了本姑娘让着你,再吃点儿亏就是了。
“听说,你亲戚开的那家天下楼,菜肴风味独特,等过两日,你捎些给朕还有皇后他们尝尝如何?”
我松了口气。不过这回,好像是随了本姑娘的意啊…哎,不管,狐狸发话,把握更大,没意外,本姑娘的饭庄生意又能更上一层楼。“陛下想吃,臣自当精心准备。臣只是担心,乡野粗食,陛下不喜。”
“无妨。”文昭笑了笑,语气轻松了许多,“那就这么说好了,三日后的家宴,朕就看你手艺了!”
我自信得笑应。却没注意,狐狸措辞间,蕴含的深意,而横街上的意外,也不明不白的被她忽略了过去。
第二卷 镜色无双 第七十二章 年关难过
回府的一路上,鞭炮声噼噼啪啪零星不断,穿红袄红袍,拿着枣子、柿饼的孩童们嘻嘻哈哈得追逐着车道上的马车、轿子,豪族富贵人家平时凶神恶煞的随从们此时也懒的再计较驱逐,偶尔一只没有劳作过的白滑嫩手从车里、轿中探出,撒下一把铜钱,孩童们顿时哄抢闹腾起来。
过年了。我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空气里,淡淡的烟火烛香。
说起来,当初一场小小车祸,被甩到这西唐异世,这个年还是本姑娘在这世界上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平安年呢。去年这个时候,瀚海阁忙不过来不说,还有和丰小孩乱糟糟的关系,加上顶着文昭狐狸的一面金牌,耗子过街般的上窜下跳,搜查前宰相的叛国罪证,对了对了,身边还多了个弱智牛皮糖版的小非。可如今么…
坐在稳稳的包缎马车内,手旁是暖暖的镂花炭火铜盆,身下是御赐白老虎皮做的软软垫褥,腰间是殿前免跪的天凤令牌…我一阵莫名感慨。
世事无常,以前被老爸吼着kei书的时候,又怎能想到今天这般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