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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的叫声便又从草丛响起来了。偶尔皮靴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在楼道里都听得很清楚。
“活过来……活过来……”渐渐地,有声音逐渐可闻。猛然拉开门的瞬间,年特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女神的世界。
半裸的天使手里捧着鲜花,美丽的少女探出纤细的足踝,女神手里拿着权杖。泉水从玉臂环抱的罐子里潺潺流出,玉体横陈在课桌上……
“课桌?混蛋——!”年特一拳砸在肇事者的后脑勺上,“查尔德!你想把教室淹了吗?”
查尔德是个有些自闭的家伙,终日和泥土为伴,他的家人亦是为了这个把他送到这里。
虽然在玛丝塔半年的鞭策下有所收敛,但还是相当内向。虽然他在班里不怎么出色,但是做泥塑却是出神入化。
此刻,查尔德正哭着保护他的作品:“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成功!”
“这些都是泥土!”年特急了,“快把她们复原,创造生命的代价就是用生命去交换!
你会折寿的!“
“不——”查尔德大叫,“我不像你高大威猛,像我这样的人,只能和泥土做伴!”
年特一怔,眼见着那些傻女人已经开始移动,纷纷向他们望了过来,年特知道能量的损耗越来越大,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都活过来,查尔德的寿命只怕就只剩下几分之一了。
“得罪了!”年特一咬牙,咬破中指,在空中虚点几下,“天上六乙,下临九地之位……”
“住手!”查尔德知道年特的鬼遁咒念完,这些泥像就会土崩瓦解,回归土里,竟然扑了过来,将年特死死抱住,涕泪横流,“我死是我的事!不要你管!求求你!放过她们吧……”
“你疯啦!”
两人扭成一团,课桌也撞翻了,突然所有的女人都开始融化,因为罐子里流出来的水把她们淹了。
“不!”查尔德松开年特去抢救还剩一半的女神,但是女神无声无息地搂着他的脖子,微笑着,在他怀里化作泥土崩溃了。当捧着水罐的曙光女神像也化掉时,水终于停止了,屋里一片狼藉。
年特若有所思:“唔,查尔德,她们毕竟还是泥土啊!”
“混蛋!”查尔德一拳打在年特脸上,不过年特好像根本不在乎,查尔德便坐在地上嚎
啕大哭,“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懂!你们也不会在乎!”
“别丢人了!”年特的耐心到头了,一把将他拎起来,“走!到外面去泡小妹妹,你想和泥到什么时候!”
查尔德挣扎着把他推开:“你以为说泡就能泡到吗?我又不像你这么高大威猛!我小时候试过很多次了!”
“小时候……”年特曾经听说他有十年以上的和泥经验,“那么小时候是?”
查尔德:“八岁!怎么啦?”
年特狐疑:“那么拒绝你的小妹妹们也是八岁吗?”
查尔德:“十八岁!怎么啦?我看上去像是恋幼狂吗?”
“相差十岁当然会拒绝你了!”年特快被气胡涂了,但是查尔德立刻反驳:“我爸五十了,他的每个女人都是二十岁,差三十岁都没问题!我差十岁怎么啦?”
年特:“……你爸是谁?”
查尔德:“总理大臣!”
“原来如此。”年特默然:“我明白了。而且你的自闭症好像已经好了!”
“谁告诉你我有自闭症啦!”查尔德怒气冲冲,“我是在考虑使泥土变活的方法!”
“为什么非得是泥土呢?”
“你管不着!”
年特猜想大概小时候有什么人对他说过过分的话,不过既然查尔德不愿意他多事,他也乐得清闲。
“好吧,第一、把这里搞干净;第二、花点儿时间去外面找个妹妹聊聊天。不骗你,世界已经变了。记得先告诉人家你爸是总理大臣……”
年特摇着头走了,刚刚出门心中一动,连忙又跑了回去:“查尔德!你是怎么使它们变活的?”
“我看了阿滋的笔记。”
“笔记呢?”年特要来一看,阿滋似乎正在研究符咒术,记了很多关于《黄帝》《正字
通》和《龙鱼图》的注解和翻译,其中就有操纵木头人的符咒记录。
年特合上笔记:“原来是这样!那并不是活了,充其量听你吩咐给你倒倒茶水而已,用它们自慰是会遭报应的……”
“滚……!”
“不要生气啊……”年特迅速逃出了教室。
意外地撞见查尔德,使年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既然道家有这种法术,那教会也很可能研究出同样原理的魔法。那个黑暗守卫,很可能根本就是一个空壳盔甲!那么控制木偶的人只有……
年特笑了:“那么对手不是骑士,而是魔法师。”
解开了大流伊的迷是一件开心的事,年特心情大好,转身回家。这一天够烦的,年特狠狠吃了一顿,打算好好睡一觉。有画中美女莉迪亚为他做家务,年特有一种在家里的舒适感觉。这两天蔻蔻一直没有出现,年特乐得睡几天好觉。
醒来的时候——※※※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年特的眼前是一个门牙脱落的魔法师,浑身冒着青烟,在发出一声“兔子!等着瞧……”
之后就倒下了。
场中无数人在尖叫,幼狮学院的观众席两千多人在向他挥手,旗帜左右挥舞。自己穿着睡衣,不过这件睡衣牵强地说像魔法师的袍子,也不算太丢脸。伸出的手还在空中,但是肯定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精彩的东西飞出去了。
“蔻蔻这个死丫头!”年特望着欢呼的人群,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弃权……”
年特扭头就走,典礼官大吃一惊:“阁下!不可以出那个圈子!”大概是知道哈马斯曾经宴请过他,称呼都变了。
年特摇着头:“对不起,我累了。我要回家睡觉!”
然而地上画的白线却仿佛成了一道墙,年特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随即脚下被绊住,失去平衡,很狼狈地摔了一跤。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赢了那些弱鸡,见到我就吓得逃走吗?原来你真的是只兔子。”
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的,但是年特没有生气。从地上爬起来,年特掸了掸身上的土,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身穿红色的法衣,身体纤长,眼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深邃感。手中握着一根短短的魔法棒,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看上去有一点儿像是小孩子吃的棒棒糖,但也显示出他的水平接近中级法师,在同龄人中应该是非常强了。
年特面色渐渐变得冷漠:“告诉我你的名字。”
对方回答:“哼,你既然打算逃走,也不用问了。赶紧滚吧!”
典礼官抓紧机会插了一句:“阁下!您还没有出圈子!如果比赛的话还是可以的……”
年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有一只脚在圈内。他并不是不想生气,问题是蔻蔻离开之后,他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魔法可以使用。他很想一刀把那个家伙劈死,但是这里人太多了,而且只能隔着距离使用魔法棒或是手。不想受伤的话,还是走为上策。
年特轻蔑地一笑,掏出一个金币,扔在地上:“赏给你的!”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对手和不敢相信的典礼官,扬长而去。
※※※
“学长!我很感动!”一群小姑娘眼中闪着光,“真是太酷了!非常成熟的感觉!永远支持你!”
“啊……”年特压根没想过有这种事,几个山一样的高级骑士走过来和他招呼着:“兔子!打得正猛怎么下来了?你的魔法很不错,这身袍子……像睡衣,真是气死法师的杰作啊!”
“(就是睡衣!)哈哈,只是想跟他们捣个乱,反正我出线了,要保存实力。等一下跟我到厕所痛扁那个小子怎么样?”
“好啊!”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反正我们都失败了,你别管了,这口气我们来出吧!”
“阁下!陛下叫您过去坐!”一个近卫官突然出现。
年特一头汗:“快把备用的铠甲借给我!就这么穿着睡衣过去太失礼了……”
哈马斯大概是嫌王座太高了,今天穿着便服和炎龙的几个骑士在一起坐在前排,注意力这时都在赛场中,见到年特就把旁边的人推开了:“快看那个家伙!哈哈!还挺得意的!等一下就会知道谦虚了!”
年特不太了解,便问道:“为什么?”
哈马斯用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按照排名表,米蕾妮娅就要出场了。你很聪明,不值得为了这种小角色显露全部实力!如果和米蕾妮娅提前撞上就不合算了,不过,我倒不知道你也学过这么多魔法。”
年特察觉得到哈马斯似乎不太喜欢魔法,不免更加紧张:“陛下不怪我乱来就好……”
望着下面,战斗颇为激烈。那个家伙很有一手的样子,已经击败了三个对手,火系魔法使用得出神入化,大概是年特曾经用三昧真火烧过他的同学,才招致了怨恨和不服的情绪。
这时候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一只手引出小火花成功地影响了对手的视力,另一只手早已蓄势待发,致命的攻击将对手的防御瓦解,击倒在圈外。
“喔,一只手可以脱离法杖发出小型但是很有效的攻击啊!”旁边的几个人对他的评价似乎很不错。
再次获胜之后,满场的观众都把目光投向年特,观察着他的反应,因为那个人正在下面当着十几万人的面向年特伸出中指,大概没看见国王哈马斯就坐在年特边上。哈马斯的便服不是很显眼,炎龙的席位服色比较混杂。
年特呆住了:“我只是想打你一顿,但是你自己找死我就没办法了!”
就算狮子可以默不做声,王者又怎能失落尊严。
年特扭头征询了一下哈马斯的神色,哈马斯面色铁青,拂袖起身离开了。那天宴会借弓箭的著名骑士也在场,从后面把自己的铁弓递给了年特。
年特站起来,突然发箭,那可怜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天大的蠢事,根本来不及念任何咒语,刚刚举起手掌,那一箭就从他的手掌穿过,直扎进他的嘴里,带得身体一起钉在地上。
“哗……”观众席哗然,有人惊叫,有人站起,有人鼓掌。
“安静——!”典礼官大声宣布,“参赛选手公然对我王陛下无礼!就地处死!以儆效尤!”有人把尸体拉走了,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不少人皱起眉头,尤其是将要在那个位置比赛的选手,都有一种很晦气的感觉。
“射得好!先死在箭下的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魔法师。”那骑士接过铁弓,“毕业了来我们炎龙吧?”
年特敷衍了一声,怒而杀人,心情突然觉得很平常。亚修意外致死给了他不小的震撼,那影响一直到今天都憋在心里,时刻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让他呼吸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此刻见了血,反而舒畅起来。
“我叫铁诺!是第一军团长,今后……”
“哗……是米蕾妮娅小姐!米蕾妮娅出来了!”
铁诺的谈话被打断了,起初只是窃窃私语,终于汇成浪涛,随着圣洁的歌声响起,白色的衣襟闪动,竞技场的旁门大开,传说中的队伍出现了。先是两个婀娜矫健的女战士手持盾牌傲然向前,神话般的主人公披着斗篷,一双玉臂交叉在胸前,莲步轻移,几十名女官和女战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四周。
队伍渐渐来到场地中央,护卫向四周散开了。斗篷的帽子被纤纤玉指摘掉的时候,会让人想起破土而出的春草,米蕾妮娅扬起头,是嫩叶上的露珠在向蓝天微笑,世界便明亮了。
在场的所有信徒纷纷起立,低头默默行礼。“米蕾妮娅小姐……看看这边……!”疯狂的人群嗓子也哑了,非教徒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倾慕,不肯拜倒在神脚下的人亦都被她的美丽气质所征服。
“原来即便是在以诺,不服从教会的人也有这么多。毕竟有一万年了啊!圣诗都已经面目全非了!”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统计数字,年特发觉普休斯教会在穷人中的普及程度并不如感觉上那么高,据自己的感觉,很快恐怕连贵族中的拥护者都要失去了,因为神学已经开始和其它社会学科分开。
也许是这边的吵嚷者嗓门比较大,米蕾妮娅不经意地看过来,突然红着脸笑了笑。一瞬间,很多低俗的人中箭倒地,自作多情地在地上呻吟。那不经意地注视之间,有什么光芒在年特脑中一闪,年特用力抓住看台边缘,脑中白茫茫一片。
“她还记得我吗?她知道我是追逐着她而来吗?”
※※※
“米蕾妮娅小姐,请开始。”
米蕾妮娅脱下外套,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对十几万人的注视毫不在意。有女战士恭敬地接过她的斗篷,顺便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对面的参赛选手,显然对方自以为是个幸运的人。
“感谢神!是命运!”对手正在端正辞色,大声说道,“米蕾妮娅小……”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已经冻成了整支的人肉冰棒,幸福的人肉冰棒。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话说……”米蕾妮娅弯腰道歉,“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