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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跑上前去问道：“问你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
秦倩说道：“问吧！只要不是出卖灵魂的事情，我都如实地回答你！”
“王曼今天哭了，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这个重要吗？你不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哭吗？”
“也就是说你知道了！她为什么哭呢？”
“韩云——这不是你关心的范围吧？来问的应该是雷辰才对吧！”
“你想什么？难道我作为一个朋友就不能关心关心吗？”
“朋友？你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有朋友这种定义吗？”
“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王曼为什么哭？其他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去，最好能成为一个猜想家，去猜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者去猜什么甲骨文，超过那个郭沫若——流芳百世，此生也不白活。”
“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疯狂，我可不想成为疯子，成为疯子又有什么用呢？流芳百世又有什么用呢？活好现在的每一天就是最好的猜想！”
“那好，你告诉我答案吧！现在……”
“王曼这次国考考得不是很理想，又是一科没有过，好像是59吧！”
“什么？59——那帮批改试卷的混蛋！”
“你考得咋样呢？想必比我们好很多吧！”
“还行！按照原计划正常进行，你呢？”
“我啊！哎哟——每科都是差那么一两分。
“那后来呢？”
“你是说王曼吧？”
“是啊！就是说她！”
“你不知道，当时王曼那疯狂的样子。”
“咋样？”
“咋样！她把所有的自考教材都撕成了雪花，弄得满屋子都在飘……现在可能都还没有打扫干净呢！”
韩云吃惊的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她哭着跑出学校！”
秦倩“哼”了一声说道：“当时我就没有哭，不就是一次自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参加自考又能证明什么呢？难道就能证明我们没有学到知识了吗？高等教育教育我们的究竟是一纸文凭还是能力呢？这个世界究竟需要的人才是什么样的呢？”
“你当然不会在乎的！你有北京人的身份作为最低保障，而我们呢？简直没有道理——难道在中国也有地域之分，也有教育歧视之分。”
“好了！我可不想与你这个疯子谈论这些个问题，我只是一个生在北京，被附加了一些不平等的优惠的顾客，我骨子里是一个中国人，和你没有两样！”
“那好——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情，你基本上都知道了！”
“知道！我知道什么呢？”
“知道女人啊！”
“女人——我需要知道女人的什么吗？”
“是的！有一些你必须的知道——比如——”
“比如——什么？”
“我看还是算了！等你自己去发现吧！”
秦倩说完，笑了起来。
韩云看着她笑，而没有问为什么？韩云疑神疑鬼的看着秦倩，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虚假，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于是韩云，故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他在学校里游荡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直到一个人推着车回到了住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仿佛校园的每个角落他都丢了什么东西，弄得他脑子一阵又一阵的害怕。他也想起在很久以前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个总是从有我走到无我，又从无我走到有我。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然而在一瞬间又迷茫了。韩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句话来，也仿佛他依然能听见王曼的哭泣声，看见那小雪花在空中飘落。他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出了校门，看着这条笔直的公路，干枯而高大的白杨树立在路的两边，树枝的某个位置传来稀稀落落树叶摇晃的声音，接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路面盖满着叶子，人走在上面发出哗哗的响声。韩云的目光凝视着，看不到尽头的路，顿时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无论怎样走夜走不到尽头，眼前黑朦朦的一片，秋风雕饰着这里的一切，尘沙粉饰着万物。韩云如同深处苍穹之下，面对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样的想象，韩云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一阵秋风过后，他救起着自行车疯狂的向住处奔去。
18
一场雨从零晨一点一直下到了天亮。村子的路面被冲洗的一尘不染，如同初开的荷花。
林寒睡到天亮，突然用川话骂道：“龟儿子的！雨都落到我老壳上来了！”韩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屋顶上的一滴雨水往下掉，打在林寒的脑门上，林寒又骂道：“跟老子的，又来了！”韩云又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正好七点，心里发出一个声音——怎么这么快就七点了呢？于是，他急忙跳下床，收拾书本准备去学校。林寒看了看窗外，没有力气地说道：“韩云，天在下雨，去上什么学呢！自己在这里看一天的内容，起码要当那些个老师讲一月或者两个月的内容。”韩云回答道：“不必了！”说完，就走了。林寒自语道：“真没劲！”
韩云走在路上，突然自言自语：“见鬼！拿错书了，今天一天的课全在中文系。”
韩云捞了捞后脑门，又继续往学校走去，走到那片泥土公路，顿时开始发呆了。只见眼前全都是水，不过这也让他想起西南的下雨时节，想着想着又想起那条河。而眼睛傻傻的盯着眼前的一片水面，心里乐呵呵的同时，又让他感到焦虑。他想：“难道还要绕道去学校前门。”就在同时，他试着从思考之中跳出来，如同生命的历程在看似自我奋斗，其实早已安排的命运轨迹中，疲惫的心灵再也承受不起追求一无所获的结局。韩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一些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的东西。
此时，韩云被突然响起的车铃声吓了一跳，心里感到不悦，准备转过头，开骂。
原来是王姐，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向他驶过来。
韩云问道：“王姐，早！”
王姐刹住车，从车上跳下来，险些掉在水里，韩云心想：“这次可算有救了！”
王姐问道：“怎么站在这发呆呢？快上课了！”
韩云指了指前面，笑着说道：“这潭水太深，过不去！”
王姐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说道：“上车吧！”
韩云坐上去，又跳下来，说：“王姐！还是我来骑吧！”
王姐便坐到后面。
韩云说道：“王姐——可要坐稳了，最好——”
韩云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将他的腰抱住，也或许是王姐早已告诉韩云她的男友在近日就会来北京接她去西南吧！一时间二人没有言语。只听见两个车轮在水里如同两把大环刀，从天而降，将水面切成两半，溅起两道弧形水墙。
韩云突然问王姐道：“好像这一带有几个深坑，是不是啊！”
王姐想了想说：“好像有几个坑，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呢？”
王姐抱住韩云的身子，扭着身子往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一举动给韩云带来的负担更加的重，而且半个车轮都淹在水里。
韩云问道：“王姐！想起来了吗？”
“差不多了！前面左手边有一个，大概在你不远处。”
“不对吧！我记得好像是两个吧！”
“对！还有一个……”
“左边还是右边呢？”
“右边……右边应该是！”王姐尖叫了一声，说道：“或许左边……”
“到底是左还是右……左就是左，右就是右，现在不要左左右右，左右不分好不好！”
“你怎么自己不去区分左右呢？我说右你怀疑，我说左你也怀疑。”
就在此时，车停了下来。
王姐问道：“怎么停下来了呢？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犯一个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我不在乎，我们的先谈谈这个左右的问题！现在——”
“你真是一个混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在这样停下去，不出三十秒我们都会躺在水里！”
韩云看了看四周，仿佛才知道自己还骑着自行车，突然慌了神的问王姐：“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继续往前走啊！不要去管什么左右！那只是束缚你前进的障碍！”
“好的！座稳了——我可要——”
只听见咚的一声，刚刚滑了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车又停了下来。
王姐问道：“怎么又停下来了呢？”
韩云勇严肃的语气说道：“王姐！现在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链条断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随着自行车一块倒在水里，第二个就是往左手边的那块陆地用力得跳过去。”
“真是可怕的选择！”
“来吧！王姐_——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往那里跳！”
“疯子——”
“一二三……跳！”
话语刚完，韩云起身一跳，就跳到围墙下面的一小块陆地上，同时又被墙给挡了一下，韩云只得跳回水里，眼疾手快的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水面上一处比较暗黑的地方，于是再奋力一跳，跳到了那里。只听见扑通一声，韩云消失在水面上，只留下一声“妈呀”还在水面上飘荡。王姐还没有来得及跳，就看见韩云一跳再跳的消失在水里，心里一惊——就随着自行车倒在水里。王姐在水里蹦跳了几下，湿淋淋的站在水里，头发贴在脸上，看着韩云消失的地方——尖声的呼喊着韩云。
此时，水面上冒出一些水泡，王姐疯狂的跑过去，将头贴在水面上寻找着韩云，韩云从水里冒出来，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头在眼前，又“妈呀”了一声。王姐急忙抓住韩云往上拉并差异的问道：“你怎么从水里冒出来呢？你不是跳到那个小陆地上了吗？”
韩云用重庆话骂了一句：“不晓得是那个背时砍老壳的在这里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我一跳再跳的就跳进去了。”
那天王姐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由于被水侵透了，乳白色的莲花乳罩映了出来，韩云看了一会儿，脱下外衣给王姐披上。
王姐问道：“这是干什么？”
韩云没有回答，在水里摸了一阵自行车，然后推着车就朝学校走去，走在后面的王姐感到有些差异，沉思了片刻，突然追上韩云骂道：“你这个混蛋——”然后夺过车，便独自朝学校走去。韩云光着身子，跑到宿舍，找了一件衣服穿上，便冲冲忙忙朝中文班跑去。
韩云一口气的跑道了六楼，在中文班的后门，停了一会儿。正当他要进教室的时候，王姐也跑了上来，两人对视了片刻。
王姐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韩云诧异地回答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怎么又会来这里的呢？”
“我听说中文专业的写作老师讲课很特殊，于是就来听听。”
韩云点了点头，轻轻的推门进去，王姐跟在后面，门发出“吱”的一声，写作老师和所有同学都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韩云和王姐笑了笑，然后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写作老师迟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天我们讲写作的小说部分。”
文易说道：“老师，教材上没有这一部分，与自考无关！”
老师说道：“我知道！”
文易说道：“那怎么还讲呢？”
“你么当中的部分人将来可能会走上第三种生存人！”
韩云前排的一个女生问道：“老师，第三种生存状态的人是什么人？”
“就是以写作为生的，而小说又是第三种人的条件。”
此时，教室里一片喧哗，都在谈论谁可能成为哪一种人，到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易的身上。
文易承重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学习中国文学的，至于成为小说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后来直到下课，写作老师都在围绕那种人进行讲述。到下课时，写作老师留了一个写作话题，然后夹着一个文件夹，弯曲着身子，走出了教室。
19
两天后，又是中文专业的写作课。韩云又坐到了那个位置。写作老师摇了摇头说：“这节大课，我们就来评评未来作家们的小说。”
写作老师刚说完，很多同学都笑了起来。当评论到《我是遥远的未来》，韩云前排的那个女生回过头来问韩云道：“你是新来的吧！上次见你身边有个漂亮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韩云惊讶得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那女生又说道：“我也是刚转过来的！只是比你早了几天！你觉得这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