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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姐，你就不要笑别人了。”佩华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两姐妹正说着，邵成福找过来了，“文英同学，你在这里啊。刚才到你系里那边去，她们说你搬到地理系这边来了。我估计你就是在这里了。”
“哦，老邵，你打算哪天走啊，我们到车站去送你。还你人情，你都送过我几次车站了，呵呵。”文英和老邵说话并不避讳佩华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回去过暑假了。”老邵分明有几分高兴，并不为不回去而着急。
邵成福原本打算明天就回去的。再怎么说，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对那个家有着不可回避的责任，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责任，还有情感上的责任。尽管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那个家不是只有夫妻。暑假里正是农忙的时候，队里实行了任务包干，自己应该回去帮着点。
但是，今天邵成福突然收到一封信，是原来工作的那个公社中心学校的校长写来的。校长要邵成福暑假里留在省城，争取到省城几所中学名校，特别是师院的附中收集一些他们高考备考的资料，能收集到他们的高考模拟试题更好。
校长说，这些资料在高考前夕最好搞，这时候老师和学生手上都有。如果过了这段时间，学校里都会要求回收资料，封存或者销毁，因为他们要保密的。
校长告诉邵成福，经过七七、七八两届高考，现在社会尊师重教的风气已经上来了，各级教育主管部门对学校的教学和高考升学率也越来越重视了。现在学校和老师的压力都很大，要想方设法地提高升学率。所以，请邵成福一定要支持学校的工作，帮老师们一把。
校长知道邵成福在学校是支部书记，是领导看重的学生干部，所以还教了他一手搞资料的方法：通过师院的老师和领导，到师院附中去搞，肯定效果最佳。还可以通过在附中读书的老师的子弟搞一些。有必要的话，还可花钱从学生们手上买一点，只要价钱不是太高。
最后，校长也考虑到了邵成福家里的困难，信里说道：“为了让你集中力量在省城搞资料，学校已经报公社同意，要求你们大队在暑期‘双抢’农忙时派劳力帮助你家里收谷插秧。完成包干任务，你就不用担心了。”
学校和公社已经想得这么周到了，邵成福还有什么好说的。唯有尽力完成校长交付的任务了。自己本就是那里的老师，理解老师们和校长的心情，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中多出几个大学生啊？那既是学校和老师的成就与荣誉，何况现在还能带来考绩和奖励的实际效益嘞。
第十九章 到中流击水（3）
要说起暑假里的计划，宋佩华有个打算就是想学习游泳。自己虽然生长的南江边上，但家里没有长兄，父母又管得严，宋佩华长这么大，甚至还没下过江里玩过。小时候看电影《女跳水队员》，那些女孩子们在碧绿的水中练习、比赛，她看着美极了，甚至感觉得到她们在水中那种自由和惬意。
见邵成福暑假不回去，宋佩华马上问：“邵班长，你老家那里有江河吗？”
“江河？也算有吧，其实只是一条小溪。”老邵答道。小时候，一到夏天，他就和小伙伴们在那条小溪里滚。
“那你会游泳了？”这是关键问题。
“会啊。反正在水里再怎么也沉不下去。”老邵的理解，游泳无非就是浮在水面上。
“那你暑假里可以当我的游泳教练了。”佩华高兴了。
“嗨，你想学游泳啊？有个现成的好师傅呀，绝对有水平的，应该不会在邵班长之下。”文英说。
“谁啊？”佩华问。
“你的刘哥呀。在农村的时候，他才十五六岁，就教过我游泳，那不只是浮起来，还讲究姿势动作的。”文英回忆着那时候的生活。
“文英姐，那你也会游泳了？也可以教我了。”佩华联想很快。
“我不行，我怕死，跟晓楠学了几个夏天，他还不能松手。他一松手，我就往下沉。真是的，这个暑假再跟他学学，一定要学会。”文英也来了学游泳的想法。
“文英，你刚才是说，大刘游泳还有姿势动作的？”老邵也想到这上面来了，既然留在学校过暑假，最好能多学点东西。
“是的啊？反正我看他游起来，和电影里那些运动员的姿势一样，很标准，很好看的。”文英还能回想得起那时晓楠游泳的样子。
“好，好，那我也跟他学学。我那两下是农村里的狗刨式，不雅，拿不出手的。得上上正道。”老邵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哎呀，就这么一个好师傅，你们都占了，那我怎么办啊？”佩华急了。
“噫，怎么会嘞。你不知道你黎哥和刘哥两个从小就一块玩大的，刘哥会游泳，哪有黎哥不会的？”文英提醒小妹妹。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就跟黎哥学了。”佩华高兴了。
．．．．．．
宋佩华高高兴兴地跟黎民余一说，就要拜师了。
“慢着，这要看你想学什么姿势的游泳了？”民余还真担心自己当不了这个教练。
“怎么，你们两个会游的姿势不一样啊？那我可以都学，多学几种姿势啊。”佩华想得很美。
“那是的。如果你想学规范式样的，就得跟你刘哥学。如果想学狗刨式的，就可以跟我学，保证你能浮得起来。”民余交了底了。
“哎呀，你，你真坏。”佩华生气得两个小拳头对着民余就是一通擂打，“不行，我要跟你学自由式，学蝶式，学所有的正规式样。”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晓楠每次拉着自己去游泳，自己老不愿意去。这个项目是他们两个人唯一没有共同爱好的。要是当初多向晓楠学几手就好了。不过，幸好还是被晓楠拉着，自己到底还是达到了能浮起来的水平。后悔归后悔，民余还是要努力不让小妹妹失望。他对佩华说：“可以，可以，你可以跟我学这些游泳式样。”
“怎么学啊？你都不会。”佩华嘟囔着。
“我现学现教啊。我向晓楠一个一个式样地学，再一个一个式样地教你。好在我已经有基本功了，不耽心浮起来，只要在动作上学学样子就行了。”民余满有把握地说着。
天那，这样我能学到什么好姿势啊。佩华心里想着。
第十九章 到中流击水（4）
看来，游泳要成为这个暑假的主题活动。宋佩华要学游泳，黎民余肯定要奉陪，刘文英、邵成福都有游泳“深造”计划，而刘晓楠这个主教练是赖不掉的了。
还有，黄粤豫也喜欢游泳，正愁着没伴儿。所以，宁愿从对河的家里跑来学校，和大伙儿一起游着好玩。安贻恒，别看他什么事都牛皮哄哄的，但却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这会正好跟大刘学几手，将来女朋友回来，自己还可以炫耀炫耀，也当当教练。
“干脆，我们算个游泳俱乐部吧。”安贻恒的活动组织才能又有用场了，“大刘，是主教练，就什么都不要管了，只要教好运动员就行了。黄粤豫，游泳技术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啊，根本就是一流的。”黄粤豫不服气。
“是一流，是一流，我们要的就是一流。我说‘还可以’是相对于主教练的高水平来说的。但要只从安全保卫来说，确实算一流水平了。你就负责现场的安全保卫。”
“干吗不能有两个主教练？我就搞搞这种工作。”黄粤豫觉得太委屈了。
老邵说话了：“安全保卫很重要的，我们的生命都交在你手上了。责任重大啊。”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服从安排。”黄粤豫认了。
“这就对了。”安贻恒继续派任务，“大黎吗，有专门安保任务，这个大家都知道，就不另派任务。呵呵。”这家伙，一有机会，就忘不了来点油气的。
“臭安贻恒。”宋佩华娇滴滴地骂了一句。
“不许骂人。这是俱乐部组委会对你和大黎的特别照顾，要领情啊。”安贻恒不容宋佩华再说什么，赶紧继续说下面的：“后勤，后勤工作，很重要的。由我和邵班长两个人负责。”
“怪了，这游泳哪来什么后勤工作啊？”黄粤豫可不能让安贻恒白卖个乖。
“事情多着了。比如，总得准备个把救生圈吧。这个我赞助了，交由你安保部门保管使用。”闹了半天，安贻恒反倒给黄粤豫加了项工作。
“惨了，惨了，我以后还要背着救生圈走。这给人看了，肯定是个旱鸭子，丢人。”这可让黄粤豫丢大脸了，“我看，由宋佩华保管使用，在她手上使用率高些。”
“好，归我。有了救生圈，我就不需要你这个安保部门了。哈哈。”宋佩华正好甩开他，省得他老逗弄人。
“还有，还有，”安贻恒还要说。
“还有什么啊？”黄粤豫已经不耐烦了。
“还有我的后勤工作。”安贻恒不动声色，继续正儿八经地说：“比如，黄粤豫的短裤衩被鱼扯走，我还得为他准备一条备用的。总不能让他光着屁股上岸吧？哈哈，哈哈。”
安贻恒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黄粤豫追着要打他。刘文英一边笑一边骂道：“安贻恒这个痞子。”
．．．．．．
学校附近最好的游泳地段，就是河堤外的那个沙滩。沙滩是由白色的细砂粒冲积而成，赤脚踩在上面很舒服。尤其是沙滩向着南江河道那边，是以缓缓的坡度向水里延伸的，河底整齐平坦，特别适合于不太会游泳的人戏水或练习，安全性较高。
但是，那沙滩与河堤之间被一片几十米宽的水面隔开了，其中，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超过了一人高的水深，必须游泳才能过去。
刘晓楠决定带大家过到沙滩那边去游泳。他作了这样的安排：
黄粤豫游泳水平较高，体力好，负责把安贻恒这个重量级的大男人带过去。文英多少会点游泳，老邵也还可以，他俩就结伴过去。民余技术一般，估计带不过佩华去，就由晓楠自己带佩华过去，民余陪在旁边一块游过去。其他的人多少有点会游，就各自往沙滩那里去吧。
刘晓楠有点不放心黄粤豫，到底只是听他自己吹的，还没见过他的水平，就说：“黄粤豫，能行吗？如果拿不稳，就再喊个帮手。我看那边好像曾援朝在沙滩上，要不喊他过来接一下？救生圈由安贻恒拿着。”
“哎呀，大刘，不就个把安贻恒吗？放心走吧。”
刘晓楠还是不放心，“你们先走吧。我在堤上看着，等你们都在那边上去了，我再走。”
说着，黄粤豫、邵成福他们一路七八个人就下去趟进水里了。刚走那几步，安贻恒还跳得欢，但一到水平了胸脯高时，他就慌了，赶紧抓住了黄粤豫的一只手。
“你不能抓我的手。手被你抓住了，我怎么游呀，怎么帮你呀。”黄粤豫说。
“那，那。”安贻恒这下熊了。
“抓紧救生圈就行了，我游的时候，拖着救生圈，就把你带动了。没事的，就几米宽，大不了在水里闷分把钟就过去了。
“我可不能喝水，不能喝水。”安贻恒叨叨着。
两个就这样吵吵着，已经过到沙滩那边了。
“站起来，站起来，已经可以踩到底了。”黄粤豫提醒着。
“踩得到了吗？”安贻恒怕这小子骗自己。
“你看我都是站着的了，水只有肚脐深了。”黄粤豫一边说，一边抢走安贻恒的救生圈。
安贻恒站起来了，回头一看，高兴了，“噫，还真过来了。哈哈。”
邵成福和刘文英是双双并排游过去的。文英没要老邵帮，完全是自己游的。晓楠那些年教她的本事还在。
大家都过去了，晓楠对民余和佩华说：“我们过吧。民余你只管好自己就行了，佩华跟着我。”
第十九章 到中流击水（5）
晓楠和民余一左一右地牵着佩华趟进水里。刚走到大腿深的水，佩华就叫起来了：“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好像踩不稳了，要浮起来了。”
“这就对了，游泳的关键就是要浮起来。”晓楠不是开玩笑，他就要说明一个道理：“其实，从理论上讲，你们女生应该比男生更容易学会游泳。”
“为什么啊？”佩华不信。
“因为女生的身体比重比男生接近水的比重。你知道，水的比重为1，男生的比重多在1以上，而你们女生的比重一般小于1，再加上呼吸时的气体，女生的比重可能在附近。”晓楠有科学数据的。
“为什么啊？”
“又是为什么。是因为啊，女生体内的脂肪较多。所以，女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