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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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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您也别哭了。我们这老爷子岁数大了,又得了这种糊涂病,免不了说出几句不中听的话,您多多体谅吧。再说了您也别怪我们老爷子,您看看你这身板儿——”

  当我说到这里时,那小护士的头发忒儿就竖了起,脸呈铅青色向我发标:

  “那就怪我吗,我身材好不好关你什麽屁事——吃多了咸鸭蛋闲蛋疼的玩意儿”一转头伴随着嚎啕的哭泣声冲上了楼。

  我当时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怎麽一回事。俄顷我又不明白了,嗨,这人——她怎麽就不听我把话说完呢。其实这句话大体是这样的——您看看您这身板儿,腰若流纨素,指若削葱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跟《乐府》里描写的妞儿似的。

  与前面那位漂亮的小护士一样,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护士。可能她也申请调到另一个班了吧。

  我和老人在医院侃了一个多星期;老人的一个亲戚就来接了我的班。那个人向我讲述了老人的身世。老人自幼失去父母,与比他大十几岁的大爷相依为命度过了童年。大爷去世的时候,老人也已经结了婚,然而妻子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也匆匆离开了人世。儿子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相框里那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就是他的儿子。老人大半生在孤独中度过,什麽样的时代都经历过了,从没怕过死。现在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总是认为儿子、妻子、大爷还活着,反而开始惜命了,总怕自己过早离开人世,离开家人。

  听完这个人讲述老人的经历以后,我内心又多了些许不舍的感觉,或许是和老人待久了,有了感情。

  我坐在病床边,老人紧握我的双手,还跟“好容易找着组织”似的,浑浊的双眼溢满了泪花。我抚摩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有些心痛地说:

  “大——”我又差点说走了嘴“大——侄子,我走了,您可要注意身体呀,我以后再来看您,您——”

  “您可别您您地叫我,差着辈儿呢——折寿!”还没等我说完话,老人就打断了我的讲话。老人总是安守乐道地遵循辈份关系,一丝不苟到每一个字眼,可见他是个很守本分的人。

  “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老人没有回答什麽。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铺盖卷。这时老人又想起了什麽,对我说:

  “以后咱俩再下棋。”

  我有些不解地对老人说:

  “咱们下过棋吗?”

  老人语气坚定地说:

  “下过,以前您总和我下棋,我一次都没赢过您。”

  原来老人又犯糊涂了。

  “赢过,你赢我不止一次呢,你忘了吗。你下棋很棒的。”

  “是吗,我怎麽不记得了。”老人怀疑地问我,很显然他并不是怀疑我所说的话,而是怀疑自己的棋技,因为他十分尊敬他人。 

  “你忘了,那年夏天,在咱家的大槐树下。你赢了我好几局,我一局都没开糊。你忘了,咱俩刚吃完饭哪会儿,吃的是炸酱面,羊肉打的卤,翠青翠青的黄瓜当撮吃。”

  老人一拍囟脑门儿,恍然大悟地说:

  “噢,对了对了对了。在咱家大槐树下,刚吃完饭那会,吃的是炸酱面,羊肉打的卤。我下棋也很厉害,我赢了您好几盘,您一局都没赢。。。”                  

  老人开心地像一个孩子,又开始向病房里的人絮絮叨叨地侃他下棋是如何如何地厉害,和羊肉打卤面有多好吃,以及翠青翠青的黄瓜有多嫩多甜。在老人侃地正起劲的时候,我悄悄地走出了病房。我不是有意去骗他,我知道欺骗这样一个老人有多麽可耻。我只是想在他那灰蒙蒙的记忆中多增添几缕阳光而已。

第二十三章 离开医院以后
23

  在还没有离开医院之前,我就已经计划好回家以后首先要做的两件事情了。其一是洗澡,其二就是睡觉。当我到家时,我妈刚刚上班,正处早上九点,明媚的阳光通透了房间,家里空无一人,却仍然留有母亲的温馨气息。我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头发还没有干透,在身上还留有一丝丝皂香的情况下睡着了。

  这时我幸福地像一块石头——本质是石头,就是石头,不去幻想自己是一块金子。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足可以把我中考前和这几天在医院所亏的觉补回来,而且还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确切地说,是这个梦里的那个人很有意思。我能看得出这个人就是我的床。或许这种说法有些牵强,但我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这个人就是我的床。因为他的长相让人看起来十分舒坦,像我的床一样舒坦。说起话来跟《宰相刘罗锅》里的和申似的,而不像我的写字台,我的台灯,和我那把放在写字台前,怎么坐也坐不舒服的椅子。我的床总是说上一些缠缠绵绵让人听了很顺耳的话,真地跟和申似的。以至于我一再想离开他,却难以离开。后来我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句“瞧你丫那X相”。嗨,身为一个即将成为高中生的文明少年,当着这麽一位友善的朋友,说出这麽一句没水准的大白话,真是颜面尽失。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生气,而且继续以和申式口吻对我暧昧地说话。这便更让我无法离开他了。

  这时梦境里传来“咚咚”声,挺像敲门声的,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我感到些许不安,便对我的床说:

  “不行,我要走了。”

  我的床马上就媚起了双眼,恳求地说: 

  “再待一会儿吧,您看看这里多舒服呀!”

  我环顾四周,这里有我越枕越想缠绵的枕头,我越看越顺眼的蓝白格床单,和那柔软而带有一点皂香味的毛毯,顿时心就软了。但这时那种“咚咚”声又响起了,这声音又把我的灵魂从温柔乡里拉了回来。我十分歉意地对我的床说: 

  “不行,我还是得走。”

  当我说出这句话以后,我的床的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哀求地对我说: 

  “求您了,再待一会吧。求您——”

  当咚咚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便坚定地对我的床说:

  “不行,我一定要走!”

  我的床啪叽就跪在了地板上,连地板砖都磕碎了,双膝哇哇地淌血,红滩滩地流了一大片呢。哎呦,当时我那份儿心疼呀,两眼也红了,眼泪也涌上来了,立马想都没想就对我的床说: 

  “我——我——我这屋上个星期刚铺的地板。你丫得赔!”

  后来具体情况我也记不太清了,好象我的床吐了一大口血。这一点我就又不明白了,那地板是我们家花钱买的,他至于心痛到这地步吗。我还记得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脚,死活不让我走。嗯。。。。之后吗,之后我听见“轰”地一声。我又对我的床说了一句大白话“歇菜吧”,一脚就把丫给踹开了。

  我慢慢地欠起身,撑开惺忪睡眼,还有点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如同梦魇一般,但梦中的床不见了,却模模糊糊地看见我妈站在我的面前。当时我眼前灵光一显,好象弄明白了什麽,便想都没想就大叫一声“我明白了”。我这一句“我明白了”着实地把我老妈吓了一大跳。我妈在跳起来以后,落地之前说了一句“你明白了个屁!”

  这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远处传来了朗朗的救护车警笛声。

  在我还没弄明白我刚才明白了什麽,我就又不明白了。你说我这房间如此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竟然让家里唯一一位女同志给击破了,你说这女人要是亢奋起来该是多麽悚恐的一件事情呀。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老人家还叫了救护车,说什麽我中了煤气。慢不说我们家从平房搬进楼房已有四五年了,早就集体大供暖了。你说这大伏天的谁吃撑了点炉子。

  这一切切只能证明我妈比我还马虎,或者是我遗传了她的马虎,不过我还是偏重于相信——马虎是我青春期的一种内外在表显。

  没过多久的功夫,医生和护士们就在他们敬爱的头儿的带领下,扛着担架,拿着医用品,整装待发地来到了我们家,一脸严肃紧张的样子。可一见我毫发未损,就又立马摆出了一副沮丧失望的样子。呵,真不知道他们是希望救得是活人好呢,还是死人好。

  这时我老妈开始一个劲儿地向那个救护小组的头儿解释。说什麽她很有经验啦,小时候住平房时,家里就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啦,幸好发现地及时才没有出大事了;还说什麽之前的情况是这样的啦,听一听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啦,你敲门里面的人也不应声啦,再听一听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了;又说什麽她敲了好几次门啦,怎么倾听房间里的声音啦,按照常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破门而入啦,所以她就破门而入了;又说什麽,她怎麽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啦,但这样也好啦,人平安就好啦,只是白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当时正在听我妈解释的那位救护小组的头儿,当场就犯病了,指着自己那身白衣天使的外套〈天使也有外套,那麽脱了外套的他们又是什麽呢〉说:

  “药——药——药——快!”

  护士们立刻对他们敬爱的头儿实施急救措施,十几分钟以后他们敬爱的头服下了药,恢复了平静。

  原来他们敬爱的头儿有心脏病耶。呵,有心脏病还要救护他人啊,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自身难保。但听其他人说;他们敬爱的头儿在从事救护行业二十余年间,见过数不胜数的令人发指的残酷场面;但是都可以应付自如。这是他头一次犯病。

  刚开始他们敬爱的头儿表现出了十分不满的样子,当我妈歉意地往他那天使的外套里塞上几百块钱时;他乐了。

  他们和他们敬爱的头儿怀揣希望而来;终没有失望而归,他们敬爱的头儿的兜里揣上了几百块钱,他们抬着他们敬爱的头儿下了楼。

第二十四章 幸福的像一块石头
24

  等医生走净了以后;我特不明白地对我妈说: 

  “咱家人都够糊涂的,您说我睡觉怎麽还能睡出了个生命垂危来呢?”

  我妈气愤地对我说:

  “去,你看看都几点了!”

  我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对我妈说:

  “这不是刚晚上十二点吗?”

  我妈仍然气愤地说:

  “你再看看日历!”

  我看了一眼日历,然后又揉了揉眼睛,把眼睛贴近日历,仔细地看了看日历,当时人都蒙了。呵,我睡了两天两宿。

  我妈说了一句“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去”,便转身进了厨房。我被我妈一提醒;不;确切地说是我的肚子被他老人家一提醒;便开始嗷嗷直叫;里面好象装了一头狮子;口水一个劲地往肚子里咽;大有要把那头狮子咽死在腹中的架势。

  不到半个小时;我妈就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肉丝面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她的背影在暗淡的灯光下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我心里隐隐做痛;一种辛酸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还记的自己六岁那年生病发高烧;她整夜整夜地守在我身边;我高烧退了;她也伸了个懒腰;与今天是一个样子。

  我总是对自己说;不能再让她担心了;但我却一次次让她担心,这次我又折腾了她一宿。

  吃完饭以后;我趴在写字台上;思考着自己让母亲担心的原因。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你过于在乎某个人,那麽——那个人睡觉都会睡出生命垂危来。就在我弄明白这一点时,那个老人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孤独无助,大半生的寂寞,没有家人,在幻想中寻找慰籍的的身影。我有些怕了,怕我的人生也会像那个老人一样,怕孤独。我轻轻地抬起头,书桌上我和我妈的合影映入视线。她楼着我的肩膀,面带微笑。畏惧感便消失了。

  我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我永远不会孤单,因为我有我妈在身边。我不会寂寞。

  但我没有想到,生命也有殆懈的时候。

  我注定输掉我的脑袋瓜子。

  拂晓之时我终于弄明白我惊醒时明白了什麽。就是我错进女厕所的原因。

  原因是这样的:

  在我注视着那个对于男人专权所属领地有着特殊意义的“男”字时,那个漂亮的小护士很不道德地把我的视线勾引了过去,当然,我当时是表现地有点没见过世面。那时,也就是说,我那时距离真正的男厕所只有十米之遥。而当那个小护士又无情地弃我而去时,也就是说,我已走了十二米。也就是说,我多走了两米,走到距离男厕所只有两米之隔的女厕所门前。由于我提前看过了门牌,所以很自然地左转,进了女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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