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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的名字排到了陈海明和大米之前,这使我心存感激,倍感自豪。
他蹲在教室前的黑板下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我那条最漂亮的小金鱼呀——我那条最漂亮的小金鱼,我那条最漂亮的小金鱼,最漂亮的的那条——最漂亮的。。。”
下课以后我问陈海明和大米:
“嗨,你们俩说他是怎麽了?”
他们俩说:
“不知道。”
我又问:
“那你们俩说,什麽叫胸无大志呀?”
陈海明说:
“不知道?”
大米说:
“就是胸口上长了一颗很大的痣呗。”
我们仨撩起上衣,相互地看了看,的确谁也没有发现谁的肚皮上长了很大的痣。心想,班主任这话说地在理儿。
一上课大米就把他同桌女同学的上衣撩了起来,想必大米是要看看到底班里谁胸有大“痣”。我看着大米一个劲儿地拨弄着脑袋瓜子,猜想他一定没有发现很大的痣,与此同时那位女同学已经开始哭天喊地死去活来了。
大米为此在外面罚了一天站,而且叫了家长。
这件事过去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中午,陈海明上衣里不知揣了什麽东西,很早就把我和大米叫了出来。也就是一点钟左右吧,可是我们两点半才上学。
陈海明十分得意地问我和大米:
“你俩猜那天班主任怎麽了。”
我们俩说:
“不知道。”
陈海明更得意地说:
“他喝醉啦!”
我和陈海明还是不明白。
“什麽叫喝醉了?”
这时陈海明得意地快上了房,一边扭起了秧歌一边傲慢地说:
“看,土老冒了吧,喝醉了就是喝酒喝多了的意思。我爸谈生意时常那样,走起路来跟扭秧歌似的”
这时大米恍然大悟地说:
“噢,我们家老头子<;大米继父;他有时叫他老头子;有时叫爸>;也那样。”
他们俩又问我:
“你爸呢?”
我想了一想回答了他们俩的提问:
“也。。。也那样。扭秧歌似的。”
我为什麽要想一想才回答这个问题呢。倒不是说我爸不喝酒,确切地说,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喝酒。因为他死了。
陈海明又神秘兮兮地把上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十分得意地说:
“你们俩猜这是什麽?”
我们俩仔细地看了看他手里的神秘物体。那是一个圆形的扁瓶,上面有很多漂亮的花纹,标签上画了一个圆圈和一个叉,还写了一些汉语拼音,里面装着半瓶子绛红色液体。我们俩想了半天想不出这东西是什麽,便摇晃着脑袋瓜子说:
“不知道。”
这时陈海明已经得意地上了房,十分傲慢地说:
“看,又土老冒儿了吧,告诉你们吧,这就是酒!”
大米说:
“我爸喝的酒不是这样,是蓝色的瓶儿,装着的是透明的水儿,上面写着‘二什麽头’呢”。
陈海明拎起瓶子,怀疑地看了看说:
“我爸说这就是酒。”
大米说:
“是吗?”
陈海明又说:
“我爸不会骗我的。这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来,咱们尝尝。”
随后我们三个人轮流喝了一大口。这玩意有点酸,还有点涩,不是很好喝。因此我和大米又怀疑地问陈海明:
“这是酒吗?大人们都很爱喝酒的,这玩意怎麽一点都不好喝呀!”
陈海明既得意又故做高深地说:
“看,又土老冒了吧,大人能跟你们小孩一样吗。酒就是这个味儿。”
我们俩有点不服他的说法,带了点抗议的口气对他说:
“你又没喝过,你怎麽知道。”
陈海明有根有据地说:
“我爸告诉我的,就这个味儿。”
我和大米完全被陈海明有根有据的说辞折服了,就一同“噢。。。”了起来,旋即陈海明拎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将瓶子递给了我和大米。我们俩每人也喝了一大口。就在这时我们仨人都成了神仙,扭着秧歌就上学去了。
当我们三个扭着秧歌到了学校以后,已经晕的不得了了;往座位上一坐;只觉得教室颠倒了过来。我们仨人为了不让自己从座位上掉到屋顶上;便使足劲儿地趴在课桌上。
第一节课是我们最喜欢的自然课;外面也开始下起了我们最喜欢的小雪花儿。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并没有问我们为什麽趴在桌子上,以及外面的雪景是否美丽之类的问题,很可能是由于他还没有从失去那条最漂亮的小金鱼的阴影中走出来的缘故吧。总之他懒得搭理我们仨人。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陈海明就高亢地唱上午音乐课刚刚学的那首少先队队歌:
“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少年儿童团。。。”
我们的班主任万万没有料到,在他的从业生涯之中还会出现这等大胆狂徒,这着实地吓了他一跳。但他一准儿不会料到,更加喜兴的节目还在后面呢。
我们可怜的班主任近乎于发了疯似的对陈海明狂吼:
“陈海明。你在干什麽!”
陈海明扯开嗓门大声地回答了他:
“切,上音乐课呗!”
陈海明的声音大的压过了班主任的声音。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当时都蒙了,指着陈海明期艾地说:
“你。。。你。。。你。。。你你你。”
就在这个时候大米忒儿地站了起来,离开座位,视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如空气一般,自故走出了教室,站在雪地里感慨万千地说“啊!雪!”,啪叽一下就倒在了雪地上,很认真地打了几个滚儿,然后连身上的雪都没掸,站起身来径直地走向教室,仍然视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如空气一般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头发上还挂着几朵好看的雪花呢。
我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 ,萌生了一种由衷的快乐,便高呼了几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我告诉你,为什麽我们的班主任很可怜;因为他的小金鱼被我们仨害死了,因为他深爱的女人有了别的孩子,因为他上了一节非同寻常的自然课。
我想他一定也想用自己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他所看见的一准儿是幻觉。但是这件事情真地发生了,所以他并没有打这个赌。
他又一次把我们仨叫到了办公室;那时我们三个人的酒劲儿还没有过去;一种想要吐的欲望正在我们的小乾坤里酝酿着,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去吐。而且当时我可以看见三个班主任,我当时就在想,今天怎麽有三个班主任呢,这太有意思了。我妈常说我是从石头逢里蹦出来的,难道说,这两个多余出来的班主任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可能当时大米和陈海明也在纳闷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听见他问了些什麽,既而也就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提问。说实话,像我们仨这种行为对于他来说是正经的诋毁。像他这麽体面的人民教师怎能容忍在他向自己的学生提出问题的同时,而他的学生却不与理睬呢。
他大声地吼了起来,几近把舌头嗥出来
“你们哑巴了,说,跟谁学得喝酒!”
我们三个人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三个班主任又变成了一个班主任。而且我们又发现,他那一声狂吼所喷射出来的唾沫星子统统溅到了我们仨人的脸上。我们仨心里一恶心,就一同吐了起来。
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已经疯了。他开始向我们剧烈发标。他拉长了脖子,瞪着由于惊讶而显得十分呆滞的双眼,大声质问我们:
“瞧瞧……瞧瞧—瞧瞧,瞧瞧你们三个没长进的,学什麽不好,跟人家学喝酒”
吐完以后我们就清醒多了,便一同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是跟您学的,那节课您喝醉了上课,我们——”
还没等我们三个人把话说完,他就插上了一嘴:
“说什麽呢,说什麽呢。我什麽时候喝醉酒讲过课。你们要知道,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要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他说的那句名言——“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要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只能使我们明白,他说的那句“我什麽时候喝醉了上过课”是他放的一个屁,而不是他说的一句话。
这时那位漂亮的女老师捂着鼻子挺着大肚子说:
“算了算了,小孩子也是好奇,你快找人把这堆东西弄走吧。”。
这回她倒没有说“这种好奇心是值得培养的”之类的鬼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捂鼻子。
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厌烦地说了一句“滚”,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快乐地滚了。这次我们幸免于难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那位那位漂亮的女老师说了一句很道貌岸然的话。因为不管我们可怜的班主任的自身条件有多麽恶劣,他还是很爱自己的,自己也常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倒不知是吓的,还是爱的,总之发呆的样子很像对着镜子发呆的漂亮姑娘>;。所以说这位挺着大肚子的漂亮老师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最后一丁点魅力,我们可怜的班主任不屑于做这种买大送小的买卖。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后来我们长大了一点的时候才知道;我们那天喝的那种酒叫做XO;是一种十分昂贵的外国酒。再后来我们三个在初中毕业的聚会上可以像个爷们儿一样分着喝一小杯二锅头<;二两一杯的>;;而且喝完以后仍然成了神仙。再再后来我们三个人及冠之年,都可以独挡一面;三两杯喝下半斤二锅头时;感觉这一切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一切切在时光的流逝中有所变化,只是一点没有变,那就是我们喝完酒以后都成了神仙。。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他捅了我们的肚皮和囟脑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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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又一次被宣到了办公室。这时我们三个人的酒劲已经完全过去了,便像小丑一样一字排开,站在我们可怜的班主任面前,准备接受他那东京式大审判。第一个接受审判的是大米。关于他审问大米的详细情况我记不太清了,因为我当时正在想,那两个多余的班主任上哪儿去了,不会又蹦回石头缝了吧。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这一点,我们可怜的班主任从一开始用手指捅大米地肚皮,捅腻了以后又捅大米的囟脑门儿。他好象很乐衷于先捅小学生的肚皮,再去捅他们的囟脑门儿。他就这样一直捅到大米说没有看到过他醉酒上课为止。
他训完大米以后就开始训我。我尽量挺着肚皮走到他的面前,把肚皮挺给了他,因为我想他一定会先捅我的肚皮,不用他说,在他捅腻了我的肚皮时,我还会自觉地把囟脑门儿伸给他。
可是我错了,他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就说:
“坐没坐样,站没站样。体育老师是怎麽教你的。站好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因为我觉得这个位置有更便于他阅览站姿。这样做会使他的视野更开拓一些。
我双手放于裤缝两侧,抬头——挺胸——收腹!呵,我可是当过体育课上站姿标兵的。我还有一个美称叫做“站神”呢。有人说这个美称是由来于我上课经常罚站的缘故,但我个人却并不这麽认为,我认为这个美称的由来完全是源自于我那颐指气使般地站姿。至于我为什麽常常罚站,那可能是因为我站地太好了,老师看着会赏心悦目的缘故吧。嗯。。。我站着,有助于老师减轻工作压力,因为我站的很美。
可是他又没有阅览站姿的心情了,因为他又想捅我的肚皮了。嗨,我们这个可怜的班主任总是在我按照他的意愿安排好一切时,泼我冷水。
他伸出手,试着够了一下我的肚皮,但没有够找,便不耐其烦地说:
“你站那麽远干吗,你怕我不成,过来。”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我所站的位置有便于他阅览站姿,他也没有发现我那颐指气使般的站姿是多麽地优美。
我又向前跨了一步,他便开始捅我的肚皮,我也迎合着他的意愿,把肚皮挺给了他。
嗨,看来我们可怜的班主任已经不把他所教的学生中,可以上大学的希望寄托于我们三个人身上了,他只希望多捅几下我们的肚皮或囟脑门儿。
他开始捅我的囟脑门儿了。
他一边捅我的囟脑门儿;一边不断重复地对我说:
“你什麽时候看见我喝醉酒上课了,你要知道,一个人在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要对。。。你什麽时候看见。。。”
当时我心里暗数着他捅我的次数,直到他捅我肚皮的次数加上捅我囟脑门儿的次数的总和,等于他捅大米肚皮的次数加上捅大米囟脑门的次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