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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笔,又在那两个小人之间画了两颗心,仍然功德圆满后又带着幸福地微笑审视着自己的佳作。
到了学校以后宁馨儿和程小青仍然按照惯例,每人在我的皮鞋上踩了一脚,然后快乐地消失在楼道里,只留有笑声的影子。。。高三生活虽然很累,但我们都很开心。
第二十五章 在高中校园的最后一天
25
随着第三轮总复习的结束,高考距离我们只有一个多星期之遥,高三生活中最后一个酷暑也渐渐来临了。烈日无处不在地炙烤着大地,大有要将土地撕裂,将人类历史颠覆的架势。教室里悬挂着六台大吊扇,分秒不停地呼扇着热风。我们就像笼屉里的包子,等待蒸熟以后的新鲜出炉。这个时候老师多半不会在讲课,我们则蒙头做题,遇到难以解答的问题时则去问老师。也有很多同学选择回家做最后冲刺的准备,留下来的同学多半是由于在家安不下心或留恋高中生活,或两者兼顾。我属于最后一种,在家即安不下心,又有点留恋高中生活。
突然间乌云骤起,像一匹黑马一般从远处向校园上空奔来,遮挡住了太阳,天顶也在瞬间沉了下来,雨点洋洋洒洒地落下。干燥的地面先是被击起灰尘,而后雨点越来越密集,灰尘也就随之被淹没在雨水中。顷刻间紧张而令人窒息的高中校园被笼罩在雨水朦胧当中,雨点渐显地大了许多,砸在地上啪啪只响,与此同时下学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匆忙地撑开雨伞向教研楼外跑去。当我跨出教研楼大厅时,想起了宁馨儿。自从临近高考快一个月这段时间,宁馨儿就一直忙于艺术学院的事情。她想学新闻传媒,她的梦想是将来成为一个主持人,所以在这一个月当中她多半是在家为面试考核做准备,而我一直在学校忙于文化课程,所以在这一个月当中我们很少在一起。
我在想,或许她今天也来学校了,或许她也没有带雨具,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我们在高中校园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必须在家里自由复习了。如此一想,我索性就在教研楼大厅等一会儿,或许她真的来了,真的没有带雨具。
我在教研楼大厅不停地左右踱步,大厅正中央的挂钟一刻不停地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大厅里的人也已经走了不少了,虽然雨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走到楼道前,向楼道深处望去,却仍不见宁馨儿的踪迹。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大厅里已经阒无一人了。
我想宁馨儿可能没有来,便跨步走出了教研楼。我站在雨中又回头看了一眼教研楼,这时的教研楼好像是一座水做的城堡,与此同时我意外地发现宁馨儿正站在那城堡的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景。我站在雨中,看着这幅可人的画,不由地感叹人生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美,那要看你是否正在发掘。有时就在于一个转身之间,你、我、咱们都不要急于离去。
多年后当我要离开北京时,我对程小青说,一个懂得爱的人必定懂得生活,一个懂得生活的人也必定也懂得爱。
程小青问我,那你懂得爱吗?你失去了所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懂得生活吗?你要只身一个人去西藏,抛弃了学业、家庭,换来的将是无尽寂寞与荒凉。
我对她说,我失去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然而我并没有失去我的爱,我一个人寻找寂寞寻找荒凉,这是我的生活,这种生活我懂得。
。。。。。。
当我来到<;文>;三班的时候,宁馨儿仍然站在窗前对着雨景发呆。
我悄悄地走到另一扇窗户前,而没有打扰属于她的那份宁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我想她一定有一段动人的故事,我想她的故事里一定有我,正如我的故事里一定有她。
雨点渐渐地变小了,太阳又重新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彩虹在雨后静谧的天空,从南至北跨越了大半个天空。彩虹下的宁馨儿也变得五彩缤纷了,脸上绽放出不经意的笑,嘴角带着一种甜甜温温的味道。
宁馨儿仍然没有发现我,转身准备离去,我对她说:
“真的不看了吗?”
“咿呀,失维,你什麽时候来的,我怎麽没看见你呢。”
宁馨儿好奇地对我说,脸上略带惊讶。
“我一直站在这里陪着你。”我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看见你进来。”
宁馨儿有点内疚地说:
“没事,不过你好像有心事,可以告诉我吗?”我牵起宁馨儿的手对她说。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宁馨儿拉着我的手,低着头踱着碎步,倩然地说。我紧跟到她身旁,贴近她的耳朵,小声地对她说:
“说说吧,让我帮你分担分担。”
“我只是想看看雨,人生就像是雨一样,有刚起始时的默默无闻,有猛烈,也有怯懦,最后是干涸。高中生活也是这样,想想刚开学的时候,再想想现在,不就像雨一样吗,开始下雨时就预示着雨水的干涸。”宁馨儿多愁善感地说。
“是呀,所有的人都要各奔东西了。”我说。
“那你准备报考哪里呢?”宁馨儿心事重重问我。
“或许还在北京,但也要看分数,你呢?”我问她。
“我。。。我。。。”宁馨儿语塞了,我知道她报考的学校不在北京“我不在北京。。。”
“没事呀,到放假的时候咱们不是还可以在一起吗。”我故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何尝不想宁馨儿留在北京,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麽样就能怎麽样的。
“你就不想我留在北京吗?”宁馨儿看着我说。
“嗯。。。你走了我就可以花天酒地了。”
“你敢!”宁馨儿又掐了我一下。
我故作疼痛地对宁馨儿说:
“你这种毒辣的招数是跟谁学的?”
“小青,我从小青那里学来的,是这样。”宁馨儿把拇指和食指紧合在一起,指甲间留着一条细缝,在我眼前照耀着。很张扬,很得意的样子。
我和宁馨儿出了教研楼,从学校大门走到操场,在操场上闲暇地聊着天,漫着步,全心地享受着宁谧的雨后残阳。雨后的天空比往常高了许多,一两片浮云挡住了太阳,但不持久,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太阳就又从浮云中重新挣脱出来,而零星的残云运动很快,所以阳光时不时地被遮掩,又挣脱出来,被分割的阳光照在宁馨儿米黄色的裙子上,白色T恤上;一阵甘露一般的微风拂过,有着轻柔的力度,毫不猛烈地使她的裙子摆荡着,头发亦是如此,时而随风停当在她的前额,遮住她的眼睛。
“馨儿,不冷吗?要不咱们回去吧。”我对宁馨儿说。
“没事,我想这样,这样很自在,很放快”宁馨儿捋了一下挡在前额的头发对我说。
我和宁馨儿仍旧保持原来的状态,毫无目的地走着,但又毫无终止这种自在放快的散步的意思,直到上学铃声响起。
“咿呀,都上课了,咱们走吧。”铃声打破了我和宁馨儿之间的默契,宁馨儿惊讶地说。
我和宁馨儿一溜小跑来到教研楼大厅,正当宁馨儿要上楼时,我问宁馨儿:
“今天咱们还上晚自习吗?今天可是咱们在高中三年里上得最后一次晚自习了。”
宁馨儿站在楼梯上想了想,语气坚定地对我说:
“上,上最后一次。”
我也语气坚定地对她说:
“放学见。”
“知道了。”宁馨儿随着人群上了楼,消失在我的视线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节自习课
26
那天上晚自习的人寥寥无几,几乎全都是因为留恋高中生活才来上晚自习的。我和宁馨儿在下了第一节晚自习以后,便跑到了黑洞洞的操场上,再也没有回教室。
我和宁馨儿并肩坐在礼堂外的台阶上,宁馨儿倚着我的肩,问我:
“你说咱们怎麽样才算长大呢。”
我想了想对她说:
“我想等咱们大学毕业,然后。。。然后再过十年。。。然后咱们就长大了。”
“为什麽呢?”
“因为大学毕业以后咱们才算真正地进入了社会,经过十年的社会磨练咱们就长大了。”
“长大需要那麽长的时间吗?”
“我希望更久一些。。。”
“为什麽呢?”
“因为无知的我们是幸福的我们。”
“你总是有那麽多歪理。”
我们陷入了幸福的沉默当中
。。。。。。
宁馨儿对我说:
“你还记得咱们刚开学的时候,就是在这个礼堂里开的新生动员大会吗?”
我笑着对她说:
“不记得了,因为那天我又迟到了。”
宁馨儿惊讶地对我说:
“第一天上学你就迟到,不会吧!”
我又笑着说:
“在我身上总是发生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宁馨儿又对我说:
“那咱们再进礼堂里看看吧!”
我对她说:
“为什麽,再说锁着门呢。”
宁馨儿倔强地说:
“我就是想进去了,总之你有办法,你有那麽多歪理,一定也有歪主意。”
。。。。。。
我依次检查了一遍礼堂的窗户,每一扇窗户都反锁地严严实实,便无奈地对宁馨儿说:
“这下我也没有歪主意了。”
宁馨儿对我说:
“我管不着,你有那麽多歪理,就一定有歪主意!”
我无奈地对她说:
“这回真没办法了。”
她又说:
“我才不管呢,你歪理那麽多,还能没有歪主意?”
我继续无奈地说:
“歪理多并不能证明歪主意也多呀。”
宁馨儿说:
“我就认为能!”
这时第二节晚自习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响彻校园,我抄起一块板砖向礼堂的玻璃拽了过去,啪啦一声与铃声杂糅在一起,难以分辨,宁馨儿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我“嘘。。。”了一声,对她说“别出声,这就是我的歪主意”。
寂静的夜空下,月光泻满校园,我和宁馨儿一男一女,贼似的打开礼堂的窗户,遛进了礼堂,其目的就是为了进里面看看,顺便也证明一下,宁馨儿提出的“歪理多的人歪主意也多”是一个正确的理论。
。。。。。。
礼堂里黑漆漆一片,东南角立着一个大三角梯,宁馨儿走到三角梯前,爬了上去,拿出一只标记笔,不知在上面写了些什麽,而后她爬下三角梯,对我说:
“这回该你了,你到东北角写下一句最想对我说的话。”
我把三角梯搬到了礼堂的东北角,在上满写下了一句我最想对宁馨儿说的话。
我们坐在黑洞洞的礼堂里。宁馨儿快乐地对我说:
“等咱们都长大了以后,咱们再来看彼此写了些什麽,好吗。”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
“一言为定!”
之后她倚着我的肩,小声地对我说:
“失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在想呀,这个男孩要干什么呢,怎么显得糊里糊涂的,倒是也挺好玩的。。。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的生日呢。”
。。。。。。
就在那时我们许下了一个诺言,需要我们用十几年的时间来兑现,十几年以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这个诺言却没有变。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和宁馨儿坐着六路巴士回了家,仍然坐在老地方,她仍然坐在里手。小胡子还像往常一样幽灵般出现在我和宁馨儿眼前,让我们尴尬了好一阵。那个星期一是宁馨儿和程小青最后一次踩我的皮鞋。每人只踩了一脚,并不是因为我今后不再穿皮鞋的缘故,而是因为高中生活结束了。
写到这里,正好是二零二一年的教师节。长时间面对电脑显示器,都使我有点头晕眼花,思路也开始有些混乱了。我便放下紧敲键盘的双手,打开了收音机,随着广播的引领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我在想,截至今天为止,我写下的这是十几万字里,不免有些挖苦老师的嫌疑,身为学生理应为此感到惭愧,事实上我的确为此感到了惭愧。但我又想借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为自己辩护一下——其实我并非憎恨老师,而我对于这一崇高职业则是少有的崇尚者。
现在我三十五岁了,我六岁上学,上了二十几年学,所习得知识多半来自老师的孜孜教诲,却而还是揭了伤疤撒了盐。但我很想说明一下问题,说明一下为什么我口出狂言,还能说明我是如此地尊重老师。
比方说,我上了二十年学,有一百个老师曾给我上过课,传授过知识。这一百个老师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