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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水见底,单雄义便将他的遭遇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包括他被贼人诬陷,家业被夺等。三杯茶后,恪靖将所听到的消息在脑海里过滤了遍,放下茶杯看向不再如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的男人。
“对于单帮主所遭遇的事,本宫很难过,单帮主的英勇事迹和为人,本宫是明白的,若能查清属实,”恪靖并指指天,“本宫对天发誓,必会让太子殿下回单帮主一个公道。”
“公道?”单雄义冷哼,眼里划过不屑,“这个天下,还哪来的公道?若是有公道,我们兄弟也不至于被赶到这里,过不见天日的生活。”
“单帮主,举头三尺有神明,即使我们人对恶势力无能为力,上天也会有亲自出面的一天的。实不相瞒,本宫此次前往山麓,为的就是五公主的婚事,五公主不愿下嫁王谊之子,无奈皇上因为当初和王谊的交情,推不掉这婚事,本宫就想去请天元皇太后出面。”
“而从单帮主这儿听说王谊的斑斑劣迹,本宫就有了更多的把握,相信不但能为公主推掉这门婚事,而且也能将王谊绳之以法,那么单帮主和诸位兄弟也不用过着千夫所指、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心底的某根弦在恪靖最后的话语中被挑动,他承认有那么一会儿,他被恪靖说动了。
试想,谁会愿意过见不得人的生活?即使他们做的是劫富济贫的工作,即使他们经常帮助附近的老百姓,即使他们常惩治贪官,可就如恪靖所说,话语在舌头上打个转,那就是千古贼子了。
可是……如果在做饷马之前,他和其他人都没有提前看清事实的话,那么也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了。
他们是江湖人士,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不是朝廷能够干涉的,并且官员和侠客,是两个互不交集的团体,所以他有他的道,他们有他们的路。
单雄义恢复他高傲的姿态,靠在身后的垫子上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承蒙太子妃这般看得起单某,不过我们江湖人的事,还是不希望由朝廷出面,不然只会被其他的人笑话,我们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恪靖不以为然笑笑,“单帮主似乎漏了一点,那王谊不仅是你的仇人,更是朝廷的败类,有这等人存在,朝廷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或说不是为了帮助单帮主你,也是为了朝廷和当地的百姓。”
正谈的顺畅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有自称是晋王的男子带着一帮兵丁正往山寨里硬闯。
听到晋王二字,恪靖眉头一跳,和单雄义对视了一眼,请求他带着她一起出到营外。
兵刃相接的声音远远传来,还能听到打杀的呐喊声,山寨外,杨广领着他的一群精锐部下正和单雄义的手下激战,几个回合下来也不见胜负。
杨广的精锐部下都是从他的战士中挑选出来的,虽不是最精良的一群,但也是佼佼者的,而单雄义这边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手中的兵器不如杨广那一队的,而他们的武艺也是占了上风的。
一时间,两队人马分不出上下。
“都给我住手!”
“晋王殿下,请停手!”
单雄义和恪靖一同出生制止。然而,杨广的剑还是刺穿了为首一个穿白衣男子的胸口,杨广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胛骨被飞刀刺穿,血流如注。
两个人都被扶到房间疗伤,寨子里的大夫说都没有性命之危,就是失血过多了点,需要静养几天。
穿白衣的那个是单雄义的第一个结拜兄弟,叫仲瑜,是单雄义在最危难时认识的人,后面又同生死共患难过,所以彼此间的情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的。
对单雄义来说,伤害仲瑜的人就等于是伤害他,要不是恪靖从中做了缓和,当时他就会提刀杀出去的。
单雄义给杨广腾出了间屋子,杨广躺在木床上,脸色惨白。
李渊等人已经被提出大牢,在外厅正和单雄义闲聊着,两个同是侠义肝胆的人,话语一出就有了投缘的感觉,加上李渊善谈、随和的性格,很快就熟络起来。
恪靖则以亲眷的身份在里屋照顾杨广,屋子不大,顶多容纳得下四五个人,一张床占了大面积,就只剩下几把椅子和一个茶几了。
“劳烦皇嫂照顾了。”杨广挺起上半身想道谢,却因牵扯了伤口而痛得他直抽冷气,“这样颓废的样子被皇嫂看到,希望皇嫂不要笑话本王了才好。”
用帕子擦掉杨广嘴角的药汁,恪靖腾出手来替他拉好被子说:“晋王殿下为了救本宫受伤,本宫自然有义务照顾你,而且晋王殿□边的人,打斗可以,照顾人就只会反被照顾了,何况谁没有难堪的时候,本宫现在笑话殿下您,指不定哪天就被您看笑话了。”
杨广扯开嘴角,说:“皇嫂越来越会讲笑话了,看到皇嫂平安无事,本王也就放心,皇兄也可以放心了。”
隐藏在宽袖里的手指轻颤了下,恪靖面不改色地把碗放回春苑手中的托盘,笑道:“才出来几天就让太子殿下挂记在心,臣妾真是做事不够小心。”
“皇嫂应该觉得高兴才是,皇兄那边惦念着皇嫂,也全是皇兄深爱着皇嫂啊,这样深厚的感情,令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想早日找到和皇嫂那样蕙心兰质的女子,共结连理了。”
恪靖笑笑,站起身说,“像晋王殿下这样出众的男子,姑娘们就算是倒贴也是愿意的,本宫不打扰您休息了,晋王殿下若有什么吩咐,招呼本宫的侍女秋棠便好。”
带着春苑离开,没走几步,春苑就犯嘀咕。
也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晋王殿下把“皇嫂”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
因为杨广的养伤,恪靖一行人的行程又被耽搁了两天,等到上路到抵达山麓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自从杨坚篡了北周的帝位,并建立了大隋,杨丽华依旧保持着她天元皇太后的身份,和她独生的女儿宇文娥英一起住在弘圣宫。
恪靖等人被老太监引到弘圣宫,跨进宫门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穿着富贵的女子正在教身旁的女孩写字。
没有人下命令的,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紧跟着是异口同声的问安。
杨丽华头也不抬让他们起身,没吩咐宫人给他们搬来凳子,也没让人给他们上茶,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而是继续教女孩写字,
李渊很不解地看向杨丽华,两道浓眉皱成一团。
天元皇太后不是杨勇的大姐吗?照理说她应该不会不知道他们此次过来的目的,而且他也相信早在他们到这里前,杨丽华也必定收到了杨勇的来信,不然也不会不表现出惊讶,可问题是,除了之前她让他们起身,她就不再搭理他们,似乎对于他们,她只当作空气般存在。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算什么?逐客令?
因为恪靖不说话,包括杨广在内的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当首个发言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恪靖突然开口道。
“公主真是个乖巧讨人喜的孩子,这么认真学字,将来必定是个聪慧的人儿。”
点着竹简的玉指移错了位,女孩仰起脑袋看向杨丽华,“母后,您把字给遮住,孩儿看不到了。”
杨丽华摸摸女儿宇文娥英的脑袋,笑道:“对不起,来,我们继续吧。”
宇文娥英点点头,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写着未写完的字。
李渊觉得他有点看懂眼前这气氛了,不仅是杨丽华,就连她的女儿都这么自顾自不去理会他们,除了对他们来的目的了若指掌之外,也是对他们的一个提示。
这件事,杨丽华未必会出手,即便她所要帮的对象是她最小的妹妹杨阿五。
作者有话要说:无赖打滚
花花,要花花
花花,要花花
花花~~~~~~~~~~~
求虎摸,一个人写文太累了
第五十章 :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这是曹植的一首诗;恪靖用她低沉的声音吟唱了出来,调子、曲谱;都是她自己创的,没有乐师的配乐,没有舞姬的翩然起舞,她用的是大草原的风格,声音中却又带着婉转和淡淡的哀伤,可又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她在赌,赌杨丽华的反应,她相信杨丽华的态度并不是针对他们,也不是针对杨阿五,或者说杨丽华还是想帮助杨阿五的,只是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拦阻了她。
一曲完毕,又是冗长的沉默,杨广侧眸望着恪靖;静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虽然衣物不再如出来时那般光亮如新,虽然头发也不再那么有光泽,但脸上那种傲气,也依旧不增。他记得在进宫门时,要不是他亮出随身佩戴的玉佩,那老太监只会让人把他们轰出去。
“英儿,母后有点事,你先找嬷嬷玩好么?”
宇文娥英点点头,放下毛笔跑了出去。
“玉华,干站着干什么?还不给太子妃娘娘等人赐座。”
杨丽华的贴身侍女玉华领命出去,不消多时就和其他的下人搬来了三张凳子,跟着又有其他的丫鬟呈上了茶水。
恪靖刚坐下没多久,杨丽华就询问了她的情况。把这几日的遭遇简单阐述了遍,恪靖所回答的每句话都是点到即止的。她不提杨阿五的事,而是端起茶杯品味着新泡好的茶水。
“想不到这一路,弟妹遇到这等危险,难怪勇儿给哀家的来信,充满了对你的问候和关切。哀家还不知道,山麓这一带还出了这等贼人,隋文帝也不知此事吗?”
“皇上一直忙于国政,地方上的事都经由地方官做去了。”
“地方官?”杨丽华冷哼,“尽是养了些吃肉不吐骨头的老家伙吧?”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偏激,她抬手拂平鬓发,笑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父皇母后怎样,心里怪想念他们的,不过大隋刚建立不久,对父皇来说也是件棘手的事吧。”
挪动了□子,恪靖点点头回道:“国事确实很忙,好在还是有许多贤良的文臣武将辅佐皇上,也能让他稍稍宽心的,晋王殿下就是其中的英才。”
被点到名的杨广微微愣怔,对着恪靖看过来的视线,又看向大姐杨丽华,放下茶杯谦恭道,“皇嫂言过其实了,真正的英才是皇兄才对。”
“几位来一趟山麓不易,哀家命厨子去准备可口的饭菜,几位暂留一段时间再走吧。”杨丽华站起身,让玉华领着恪靖、杨广和李渊去他们的各自居所。
一趟山麓之行,本来恪靖的打算是尽最大的努力让杨丽华和她一道回去,帮助解决杨阿五婚事的问题,谁想这次前行,可谓是惊喜连连,除了遇到单雄义之外,更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宇文阐,那个禅让帝位给杨坚的北周最后一位年幼的帝王,史书上记载的是禅让,而明眼人都知道,到底是禅让还是逼退,都明白其中的底细。至于禅让,无非是糊弄百姓,或者给自己的事迹留一点颜面的措辞。
若不是认识了宇文阐,恪靖觉得杨丽华未必会那么快决定回到洛阳,至少凭着她对杨坚的怨言来说,即便她这个做长姐的会帮杨阿五,也会再拖延那么几天。
用过午膳,恪靖带着春苑在宫娥的引领下四处走动,参观弘圣宫景观。
不同于简朴的仁寿宫,弘圣宫的装饰、布局都是上好的,大到气势雄伟的宫殿,小到园中一处的草坪,即使整座宫苑的主人宇文贇早已不在,其中的一花一木也没有被冷落或者遗弃的。
连这么微小的地方都不怠慢,可见杨丽华的管理方针是多么的严谨可靠。
走了一段路,在宫娥的介绍下,恪靖发现的是一个与长安,与洛阳不一样的美。
长安的美还隐藏在淳朴底下,尚未发出光彩来;洛阳的美在于她的幽雅宁远;而山麓的美则在于她的富贵堂皇。不论是被修葺过的草坪,锃光的瓦片还是镌刻了各式图案的木窗,每一处都在尽力展露着她的繁华。
走到一片梅园,那些迎着春。光怒放在枝头的粉色或淡紫色的梅花吸引了蜜蜂采掘花蜜,恪靖驻足在梅园前,久久移不开视线。
“前面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