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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被权力所迷的,是你才是吧……”无力感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冒出,身体贴着墙壁滑下,却被一只铁臂给箍住了腰。
气息喷在她的发顶,非但没让她感觉到温热,反而阵阵寒冷。平日里被隐藏的獠牙,今天终于露了出来,那么的尖锐那么的森冷,王良媛觉得她连喊的力气也没有,那只贴着她脖子的手是那么的有力,掌心处的薄茧,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只手,只要一使力,就能捏断她的脖子,她的性命,全在于他的喜怒之间。
“权利?多么迷人的字眼啊,”杨广凑近在王良媛的颈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四嫂难道不喜欢么?呵呵,骗人的吧,倘若你不喜欢,你怎么会愿意和本王好?还不是你觉得本王有当天子的资质?所以啊,其实你自己也是很爱权利的。”
“你说过的,他日,本王若登基称帝,你要站在本王的身旁和本王一同俯瞰着天下苍生,笑看世界,怎么,四嫂莫不是忘记了?”
“其实你爱权利胜过爱皇兄,你对皇后之位的渴望胜过你对爱情的渴望,否则,你也不会将皇兄引到偏僻处,要知道,围场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落单,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被猛兽吃掉或者被误当作猎物射死。”
薄唇贴近王良媛的耳畔,手指在王良媛的脖子上来来回回地游移着,杨广渐渐收紧了手,“如今,你我都是一条路上的人,本王若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好不到哪里去?殿下他爱我,怜惜我,不会……”
“不会什么?”杨广笑出声,声音在胸腔里来回震动,眼里装满了嘲讽,“你还想他继续对你好么?四嫂,你的天真令本王,欢喜得紧。你想,若是被皇兄知道你在本王身下承欢的样子,知道你不仅喜欢本王这样对你,你还巴不得每天待在本王身边夜夜临幸你,让你 疯狂让你尖叫让你欲语还休、欲罢不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王良媛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她大声喊着夏香的名字,却只听到杨广张狂的笑声。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这里的人,早已是本王的眼线,他们还会听四嫂你的吗?”
王良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
“不信?你大可以尽情地喊每一个人的名字,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谁也不会进来。”
已经不再是无力那么简单了,头一次王良媛觉得这座兰胥苑是那么的空荡而陌生,即便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的人都不以她为主人,而是以眼前的男子为主人。房间里好似隐藏了头猛兽,蛰伏在某个角落,就等着在她不备的时候将她啃噬得干干净净。
这段时间,她到底在做了什么呢?
“你到底想怎样?”
埋在她脖子里舔舐的杨广笑了出来,就像是遇见了最好笑的事那般,笑得越来越大声,“怎样?想怎样?哈哈——”
面对大笑的杨广,王良媛骂了声疯子,却让杨广愈发地兴奋。
“没错,本王是疯子,你也是,我们都是疯子,疯子知道疯子的想法,即便本王不说,你也知道怎么做,对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你是那么聪明的人。”
身体突然被揽了过去,她极力抵抗着,却怎么也脱离不了他的两条铁臂。
“别想企图回去,不,或者你可以回去试试,看看最后谁会是让皇兄厌恶的那个,聪明的人会选择继续前进,你……本王不强求。本王相信,皇兄若是知道你和本王间的事,他会很开心的,兄弟间同享一个女人,多么恩爱的一对兄弟啊,你说是吗?”
“怎么了?身子抖得那么厉害?四嫂害怕了吗?不怕不怕,有本王在,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暮霭渐渐四起,橘色的光线照着身前男人的脸,那笑容那眉眼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似在后退,从他眼中飞出来的黑色巨大的网将她罩住,又逐渐缩紧,让她动弹不得。他在她快速体内进出,衣冠楚楚地享受着她,粗气一直喷洒在她耳后,可她却感受不到那极致的快。感,只有无尽的屈辱充斥着她。
黑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将她完全包围,回不去,已经回不去了,早在她第一次放他进屋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眼泪随着眼前男子将热流洒进她身体里而顺着眼角滴落,原来,水鱼之欢可以这么的肮脏,可她知道得还是太晚了……
第六十四章 :
杨勇醒来了;见到那个靠在床头睡着的女子;他有点小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其实他早就醒了;就在太医出去的那会儿,他的太子妃进来的那会儿;他都没睡着过。在太医给他缠带的时候;他故意叫得很大声;为的就是让外面的女子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没告诉他消气呢,他就借着这大声喊疼来消减掉她心里的气;这样两个人在见面时就不用太尴尬了;甚至他还想到让太医将他的病情描述的多少悲惨,以此来博得他家太子妃的疼惜,与他和好。
可是;那个老顽固太医;说什么骗人是不对的;特别是骗至亲的人,他不过是让他把伤势描述得稍微夸张一点而已,什么叫骗啊?根本就不是骗好不好?害得他最后还要装晕来躲过俩人见面的不自然,老顽固就是老顽固,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不过……凝望着恪靖那张睡觉都不安稳的容颜,杨勇靠了过去,揽过她的脑袋。
他家太子妃愿意守着他,也意味着她的气消了吧。
“睡觉都这么不安稳,想些什么呢?”薄唇印上看见皱起的眉宇,杨勇低声叹息道。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杨阿五趴在杨谅的背上,手捂着眼睛,却留了道指缝对着杨勇嬉皮笑脸,“大皇兄羞羞,趁皇嫂不备上下其手,真是改不了好色的本性。”
杨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被一个小孩子这么嬉笑,脸皮再厚也红了个透。正要回嘴过去,只听见阿五呼痛了声,原来是她脑袋被别人敲了下。
“四皇兄,干嘛打阿五?”阿五揉着脑袋,一脸的不满。
“都说了小孩子不能跟过来,就怕打扰看戏的心情,你偏要,现在知道了吧?”他才说完,脚背就被狠狠踩了下,杨谅跟护犊一样的护着阿五,大有想和他干一架的姿势。
杨秀摸着下巴笑,“哟,毛都没长齐就敢挑衅哥哥了?”
杨俊出来劝架,却让唯恐天下不乱的杨秀愈发地搅和,杨勇看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家娘子能安安静静地独处一会儿,非要有那么几个碍眼的家伙跑来搅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嗓子吼过去,却被杨秀提醒不能吵到怀里的人儿而闭上了嘴,他瞅了眼恪靖,见她有转醒的迹象,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大皇兄真体贴。”杨阿五无不羡慕道。
杨秀比起了大拇指,对他挤眉弄眼,“大哥,你若想让这后宫不得安宁,就尽情地宠大嫂吧,你今后的日子,绝对不无聊!”
“大皇兄是想昭示全天下的人,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把枕头用力扔了出去,杨勇涨红了脸让那些捣乱的人滚,杨氏兄弟姐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出去,把这屋子留给他俩。杨勇嘀嘀咕咕地骂兄弟无良,心里却甜滋滋的,将恪靖揽到身边,替她盖上被子,临睡前还不忘偷个香。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恪靖轻扬着嘴角,眉眼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寝殿之外,王良媛站在主厅,对着那群嘻嘻哈哈推推嚷嚷离去的人发呆。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嬉闹,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即便是从别人嘴巴里面说出来,也是那么的令她痛彻心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多好听的句子,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得太子这般垂怜?凭什么那女人的运气就这么好?
宽袖下的素手拽成拳头,狠绝从那对眸子里迸出,如四溅的火星,烧着了干柴,染成熊熊大火。
黑夜笼罩在整个东宫的上方,烛火于夏风中摇曳,黑暗深处,蝈蝈在长鸣了几声后,恢复平静。黑暗总能酝酿出阴谋,在人安歇的时候,危险如同吐着红色信子的蛇,悄然无声地挺近。
恪靖醒来的时候,正是二更天时,身旁的杨勇早已醒了,眼神灿灿地盯着她看,似乎都看不够的样子。然后他说他饿,太医交代不能吃油腻的,也不能吃腥的,恪靖就让厨子做了青菜粥,她自己坐在床边喂给杨勇喝。
粥还很烫,她低头吹了吹,才送到杨勇的嘴边。
靠在柱子上,他看着她认真喂他喝粥的样子,心里甜的发泡。
打从成亲以来,他们从陌生渐渐到熟悉,他可以吻她,可以拥抱她,可以摸她的手,但是她主动、温顺的靠近,第一次发生在他俩中间。
珠花在她的发间跳跃,折射着烛光,明艳娇丽。他想伸出手去摸摸,感受这一刻的真实,却被恪靖的眼神给瞪得缩了回来。
“殿下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说着,她又低头舀粥去了。
“我……只想摸摸你。”
春苑在一边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而恪靖只回了个『你下流』的眼神,继续把剩下的粥喂给他喝。
“阿媛,在我伤好之前,你都喂我好不好?”
把瓷碗交给春苑的手微微一停顿,恪靖看着他,轻声说好。
第二日,杨素和李渊在下了早朝之后就被人请到了东宫,他们本意就想去见见受伤的杨勇,所以不等换朝服就直接奔往东宫了。
书房里,恪靖背着双手立在窗边,眉宇紧锁,案头上放着三支羽箭,其中两支是昨日,秋棠从围场里拿回来的。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恪靖回过身,见到杨素和李渊,笑道,“二位先坐,那么急着把二位召集过来,是有东西给二位看。”
李渊拿到羽箭,浓眉皱成一团。他看看杨素,而后者也是以不明就里的眼神回看他。
“李将军,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把羽箭翻过来,李渊赫然看到箭头的“宇文”二字。
“这是?”他看看恪靖,又把另外两只羽箭的箭头翻看。三支羽箭,只有两支写着字,而另一支没写字,可他看出,肩头是用玄铁铸造,是宫廷所有。
恪靖点点头,“不瞒二位大人,这三支箭,其中有两支是刺伤过殿下的,一支则是之前李将军在护送本宫去山麓时,刺客所留下的。”
“宇文?”盯着上头的字,杨素喃喃读出声。
朝野上下,能以宇文为姓的人,除了右卫大将军宇文述还能有谁呢?
“但是围场那次,宇文大将军并不在场啊。”杨素看着踱步的恪靖问道。
“他是不在,可是他的儿子在啊,”停下脚步,恪靖望着窗外的景色说,“宇文家的几个公子,可是都在了。”
“微臣记起之前和宇文家的长子有过过节,如此说来,祸因是于我,却让殿下和娘娘牵连在其中……微臣有罪!”李渊跪在恪靖面前,面有愧色。
“不,这次的事与将军无关,怕是有人有心想要铲除殿下,只是借了宇文家的手而已。”话语一顿,恪靖笑看着杨素和李渊,说,“至于那个人,本宫就算不明说,二位也知道吧。”
和杨素对看了眼,李渊起身问:“那臣等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如今王的羽翼还没丰满起来,那么我们可以先除掉他的一部分羽翼,让他想飞也飞不起来,将军觉得呢?”
“微臣遵旨!”
接下来一连五天的养伤,杨勇可谓是酸甜苦辣都尝遍了。
当病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饭菜有人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他家娘子亲手喂的,而且因为养伤还不用每天起早去赶早朝;坏处是整天除了盯着床顶还是盯着床顶,似乎他能做的就只有把两只眼盯成斗鸡眼,等着他家娘子的到来。
可等人的滋味到底是不好受的,特别是一大片空白的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打发。即便这五天里,杨素来过几次探望他,告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