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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去吧。”
两刻钟后,冬梅回到凤栖苑,恪靖问她为何回得这么晚,冬梅说在兰胥苑被夏香拦着不让进,说王良媛睡下还没醒。
恪靖让她下去,一会儿等人到齐了再上菜。等了好一会儿,王良媛才带着夏香姗姗来迟。见到成姬,她脸色变了变,紧跟着换上一副笑容,让夏香把做好的糕点送到恪靖面前。
等王良媛讲明来迟的原因后,恪靖招待他们分主宾坐了。
一餐饭下来,成姬吃得心不在焉,好几次恪靖喊她都没什么反应。吃完后,她也以身体不适先回去了。李渊也因为军队有事要忙,吃过饭后匆匆赶回李府。
杨勇当成姬是身子乏,也没太大的在意,一吃完就去逗弄孩子去了,只有恪靖知道她到底是真疲乏还是假疲乏。
望着成姬离去的背影,王良媛紧紧拽着纱裙。回眸见到恪靖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却见恪靖对她微微一笑,招呼她去喝茶。
“看妹妹最近气色不错,八成是从高良娣的悲伤中走出来了。”望着王良媛白里透红的肌肤,恪靖说,“年轻就是好啊,睡几天就恢复美丽了,哎!岁月不饶人,再过几个月就又是一年了。”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怎么能比得上姐姐年轻呢?姐姐以后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妹妹顶多不过是后宫中小小的一个妃子,到时候比妹妹年轻貌美的还会很多。”
“是啊,那个时候大家雨露均沾,妹妹可要多体恤新人,更不要耐不住寂寞。”
桌子底下的手拽成拳头,王良媛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说:“怎么会呢,妹妹一定会尽心竭力帮助殿下,不让他为了后宫之事分神担忧的。”
看向那个为了惹婴孩开心,一直做鬼脸的杨勇,恪靖勾了勾嘴角,“那就好,妹妹能这般识大体,姐姐也就欣慰了。”
杨勇是在申时离开的,实在是舍不得放下孩子,直到小全子再三来催是去李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两个孩子在喝过奶后已经睡下,让恪靖有了可以休息的时间。
“娘娘,您明知道王良媛那边有蹊跷,为何就不动声色?”给恪靖沏茶的时候,冬梅这么问。
她虽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也不是那种无知懵懂的那种。在兰胥苑见到神色慌张、前言不搭后语的夏香,又有突然瞥到的满桌子的美食,她不会认为兰胥苑没有其他人过来,只是她不知道来者是谁而已。
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恪靖端起轻嗅了下茶香,说:“这件事,即使不用本宫出手,她自己也会有所动作的,本宫何必去掺和一脚,到时候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刻。”
“你看着吧,不出多久,自会有人来求本宫做她的保护。”
话刚落,春苑就边揉着肩膀边嘀嘀咕咕地进来了,冬梅问她怎么了,春苑就将在路上和王良媛撞到、被她骂了一通的经过述说了一边,末了还忿忿道自己又没得罪王良媛,是她没看路而已。
“那你可知她往哪里去了?”
春苑停下埋怨的话,想了想道:“似乎是朝临云阁的方向去了。”
“那就好,你放心吧,王良媛不是对你发怒。”
满了四十天服丧的日子,杨勇也开始继续他的朝廷生活,只是每次上早朝之前,他都会去凤栖苑瞅瞅那两个小家伙,连亲好几口直到恪靖催着他,他才去上早朝。
一转眼到了十月,隋朝任命上柱国杨素为信州总管,以二万隋五铢,绸缎千丈、汗血宝马二百匹派遣他去;除了杨素之外,杨勇以和州总管的身份亦被派遣到和州,而和州在九月的时候还遭受过陈*队的侵。犯。
独孤伽罗在仁寿宫备至了丰盛的早餐等着杨坚过来,窗外的枫叶已经红如火,展开蔓延进窗户。风一吹动,枫叶从树枝上被刮落,晃晃荡荡地落在地面,被几只脚碾过,踩的粉碎。
“皇上。”见到进屋的男子,独孤伽罗连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她替他脱下外套,引着他走到餐桌边坐下,边给他舀粥边说:“臣妾给皇上做了粥,趁热喝吧。”
杨坚怜爱地看着给他盛粥的妻子,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辛苦你了,起早给朕熬粥,你身体弱,这些本可以交给下人做的。”
“臣妾是想皇上你日理万机,这段时间也不能帮助到您什么,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让您宽慰一些。”
拉过独孤伽罗保养的娇嫩的手拍了拍,“朕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笑着把碗递到他面前,独孤伽罗笑道:“皇上快趁热喝吧。”
泛着热气的粥被送到嘴里,杨坚才尝了第一口,眼睛就亮了。他转眸望着独孤伽罗,久久没有言语。
当年还是西魏、北周的实际缔造者、关陇集团的核心凝聚人物宇文泰去世,宇文家族取代了西魏元氏政权时,他和独孤伽罗不过是新婚不久的恩爱小夫妻,却因为政治态度倾向西魏且位高权重的独孤信,在与北周权臣宇文护政斗失败被逼自尽,不仅势力流散,妻儿也受牵被连流放,身为独孤家女婿的杨坚也因此遭到池鱼之殃,备受猜忌,连续八年官职不得升迁,甚至常有性命之忧。
在宇文护攫取政权、废掉孝闵帝、毒死明帝后,他更是将目光调转到杨家,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杨家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朝廷俸禄,夫妻俩常常面临经济的问题。
虽然日子惨淡,但对杨坚来说却是最幸福的时刻。
白天四下无人时,夫妻俩常常相互鼓励,互商对策,逃避宇文护怀疑的眼光,用膳时,独孤伽罗常以野菜兑水和米一同熬菜粥,即使没有山珍海味,可这清爽可口的菜粥堪比人间美味。
如今,二人风风雨雨走来已经有三十几个年头了,吃惯了宫中的佳肴,突然间又尝到久违的菜粥,仿佛那时所经历的一幕幕就在眼前,不过是发生在昨天的事。
“皇后……”杨坚伸过手去,紧紧握住独孤伽罗的,眼眶渐渐濡湿。不论他有多忙,在他身后她总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有需要时给予帮助和温暖,怎叫他不感动?
“皇上,臣妾听说您要把咱们的勇儿调到和州?”
涨满心口的激情在一瞬间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热情迅速退却,好似他整个人处在寒冬腊月里,周围空无一人。
眼里的温度冷却了下来,他放开抓住独孤伽罗的手,低头自顾自地默默喝起粥来。
“皇上,勇儿乃是我大隋的太子,未来的储君,和州彩钢发生战乱,您让他过去,岂不是……”
“原来皇后让朕过来这里,不过是有事相求,还以为是真关心朕的身体呢!看来并不是啊。”
独孤伽罗猛地一怔,愣愣望着头也不抬的杨坚。他的语气很冰冷,那是她极少听过的,也是他生气的预兆。
第七十三章 :
“皇后;正因为和州刚发生战乱,百姓的心急需得到平复和安慰,所以朕才派遣勇儿去那里的;何况他将来要掌管的是整个天下;若连一个小小的州县都治理不了;怎么管理大隋的全部山河呢?而且勇儿不去;还有谁能去?”
“广儿?他才刚从战场下来,需要休息;俊儿?他性情太温和;阿秀?军事尚且可以;阿谅太过年幼;所以只有勇儿了。朕相信,勇儿能胜任这职位,毕竟他的眼光和处事是那么独特。”
见到独孤伽罗怔愣的表情;杨坚放缓了声音解释道,“朕也是为了他好;若只待在东宫,勇儿永远也不会知道外头所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也只是片面的;身为帝王除了要坐镇宫中,也要会微服私访,查看百姓,以了解他们的想法,满足他们的需要,而不是高高在上,不体会民间疾苦。”
望着那只为了安慰她而拍着她手背的青筋暴起的大手,独孤伽罗好半晌开口问:“可是……那俩孩子呢?他们是咱们的孙儿孙女,那么小一点怎么能受得住恶劣的环境?”
“有元儿在,他们会好好的,元儿待他们如同生母一般,皇后就不必担心了。”就像是早已知道怎么应对似的,杨坚回复的很流利,脸上的笑容也很到位。
闭了闭眼,独孤伽罗说:“那么臣妾再斗胆一句,皇上可曾想过,这么做将会在朝廷上,在整个大隋掀起怎样的风暴?东宫不能没有太子,就如大隋不能没有皇上您一样,而且这事若是传到别人耳里,他们会做怎样的臆测?若是被邻国的人知道,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嘲讽?臣妾希望皇上能三思。”
“太子是大隋接下来的君主,是接替您来管理江山的,特别是陈国,陈后主知晓此事,定会骂我大隋后继无人!”
杨坚听完后,倏地站起身,眼中冷光迸现,大笑道:“后继无人?!好一个后继无人,到底是别人觉得后继无人还是皇后自己认为后继无人?皇后,朕还壮年,一点也不老,皇后就那么以为朕不行了么?朕就是活到一百岁也是可以的!”
独孤伽罗连忙起身跪下,“皇上英明,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杨坚弯□子,凑在独孤伽罗耳边问,“那你告诉朕,你是什么意思?”
“臣妾只是不想看到皇上您这么劳累。”
“不劳累?”杨坚冷哼,袖子一甩,“天子若不劳累,怎么对得起肩头的江山?皇后,你和我风风雨雨走过来那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这其中的份量吗?我若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亲自过目每一本奏折,这天子还当着有何用?”
眼底的光彩刹那间黯淡下去,独孤伽罗知道无论她怎么劝说,都是不可能让杨坚改变心意的。派遣杨勇去和州的事已定,她若多说一句,只会加添杨坚的不耐烦而已。
只是,到底您是真为社稷奔波劳碌,还是在害怕什么?
问题被深深隐藏在心底,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杨坚扶起独孤伽罗,拉过她的手说:“不过你放心,朕定会厚赐勇儿,也会让和州的知府多帮助他,他的两个老师,朕也派他们跟过去辅佐勇儿了,皇后若觉得还需添置什么,只管告诉内务府,生活上的一切用品,就由你来办了。”
独孤伽罗福身道:“那臣妾先替勇儿谢过皇上了。”
杨勇他们的启程是在十月中旬,正是寒冷的时候,启程的前一天,独孤伽罗把杨勇和恪靖叫到仁寿宫,嘱咐了许多的话。
车轮轱辘,朝着和州出发,杨坚派定李渊保护杨勇等人路途上的安危,进展全部在恪靖的预料中。
宽袖里藏着令牌,是独孤伽罗给她的,这块令牌就相当于天子的口谕,在危难时刻发挥功用。她知道独孤伽罗是偷偷瞒着杨坚给她的,得知独孤伽罗的良苦用心,她只有感激。
和州离长安,要行两天一夜的路程。路上所需用的干粮和水都带齐全了,这是她第三次离开长安,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心情。
队伍出了城门,恪靖掀开窗帘,抬眸望着那片雄伟巍峨的城墙,和城墙上飘扬的旗帜,心跳蓦地加速。
终于能离开了……
“驾、驾——”尘土飞扬,远远地一匹骏马疾跑而来,马背上的男子意气风发、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皇兄,请等一等——”
听到喊声,李渊扬起手,做了个停下的姿势,车夫一拉缰绳,马儿们吁吁叫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春苑从窗户探出脑袋,咋咋呼呼道,看到那个由远及近的男子,她瞪大眼惊讶道,“是晋王殿下,晋王殿下来了。”
冬梅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坐下来,春苑吐吐舌,乖乖坐到冬梅身边。
杨勇坐在马背上,只见那骏马刚停下,杨广就翻身而下,来到他面前。
“二弟,你怎么来了?”
杨广单膝跪地,扣起手道:“臣弟前来送皇兄一程。”
“难为你了,还老大远地出来送我,”杨勇也翻身下马,拉着他起来,“好弟弟,皇兄有你是我的荣幸,但是你事务繁多,还是回去吧,这里有叔德就够了。”
“不,臣弟还是想送皇兄一程,平日里臣弟经常蒙皇兄您的照顾,来不及回报,就连得知您被派遣去和州,也老是因政事耽搁不能来探望,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皇兄您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