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是忧伤还是快乐-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圣诞节去爬山、烧烤,你去吗?”我问。

  “去,一个人待在宿舍也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去青海吗?”

  头顶灰蓝的天空懒散地散落着几点星星,一架民航飞机至西北闪烁着往东南方飞过去。

  “不去了!”我说。

第五章:河的最后一条岸
河的最后一条岸

  他是个古怪的老头,穿着七八十年代流行的中山装独自住在河中间的鸟岛上。岛离河岸不远,河边停着一条小船,岸上有间驴棚。

  那时,我们在河里游泳都不敢靠近鸟岛,大一点的孩子说岛上住着疯子,说他是国民党,吃生鸟蛋,野鸭连毛都不拔就啃。更夸张的流言说他曾吃过死掉的小孩!我毛骨悚然,再不敢在河里洗澡,我宁愿掉河里淹死也不想被他生吞活剥了。这是我七岁时的阴影,我害怕接近那条河甚至河边的驴棚。驴棚里估计也有未腐烂的毛发吧!恐惧漫延到了夜晚,我不敢出门,一夜憋着尿也不愿出去。

  但有一次,爸爸却把我带到那条河里洗澡。我死活不去,爸爸说:“你不去,我去!”

  “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许去!”爸爸想走被我拉住,他一急就笑了。

  “不许去,就不许去嘛!”我坐在地上,脚在地上乱蹬。爸爸把我拉起来,亲我。他连拖带抱把我带到河边,硬脱了我的衣服。我感觉有双眼睛在岛上盯着我,可恶的驴棚发出恶臭。我不敢离开爸爸的身体,每当潜在水里,水堵住耳朵,搔着头发,我害怕有只手抓住我,把我拖去岛上。刚一想,我猛地睁开眼。嘴角的气大团大团往外冒,浑浊的水让眼前很模糊,许多小东西上下浮动。我隐约看到一只手伸向我,越来越近,果真是一只手。我急忙凫水,我吓得快哭出来,预感到自己就快死了。我呛了口水浮出水面,看见爸爸松开我的脚踝,对着我笑。我大哭起来:“爸爸,爸爸,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样呀!”

  五年级时,我离开老家转到市里读了初中,高中,又在外省读了大学。在成长的历程中我渐渐习惯漂泊在外的感觉。对家的概念也变得模糊,有时我甚至认为车站才是我真正的家。

  上高一时,爸爸染上了乙肝,病情并没有加重,吃着药,一天一天撑着。

  夏天里,我给家里打了很多电话,知道爸爸去县城治病,病情好转。一天夜里,手机躁狂似地叫起来。我摸黑接了电话。

  爸爸在那天夜里去世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买的火车票;不知道是怎么在火车上整整熬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等到了村头,我才发现自己衬衣里的钱包丢了!但我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我成了家里惟一的男人。

  几天后,客人、亲戚都走了。屋里一片死寂。我累得再睁不开眼。和爸爸一起去算了!我只想逃避。可还有妈妈!她躺在床上好几天,一句话也不说。晚上,叔叔们把我叫过去吃饭,饭是在二叔家吃的,饭桌上烟雾缭绕,几个兄弟只有爸爸不吸烟。他们像开赌局押宝一样,人人往中间扔了两百块钱。我憎恨这样的环境,也憎恨他们。

  “爸爸看病缺钱时你们怎么不吭声。”但我没说出口。谁瞧得起一个村小学的教书匠!我极力想抹掉这种想法,可它死死禁锢着我。我一把抓住钱走了出去。妈妈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这是我拿他们钱的原因。

  走到河边,风紧紧地撕裂着我的呼吸。我想点根烟,口袋里却没火。

  “你回来了?”声音像从遥远荒凉的地方传来,我旁边并没有人,是鬼?是鬼又能怎样?我“嗯”了一声,回头看见那位老人,多年来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地观察他,他居然有着常人的面容和身材。他嘴里旱烟的星火逐渐变暗。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去我那坐坐?”他说着用力吸了几口烟,星火旺盛起来。我径直走到系着绳头的柳树。

  “我来放船,你先上去!”他拉直绳,等我上了船,他也慢慢踱着身子蹬上来。

  月光姣好,欸乃声荡漾在清辉里幽远了。鸟岛近了,幽静的河面上鸟岛显得阴森。小时候的恐惧从深处激发出来,可我并不在意。不远处响起一串击水声,像一只,又像一群。最后窜进芦苇丛,风里夹着萧萧的声响。老人上了岛打开门,拉开四十瓦的电灯。岛上通亮,这时我看清岛上的布局,屋子三面围绕着青色芦苇,门旁分别有两条小路通向芦苇丛深处。一排青石阶从门边铺至水面。

  “船还没系!”我想起什么。

  “不用,今晚星星很好,不会刮大风,船就停那儿吧!”

  “看星星也能知道刮不刮风吗?”我打量屋子问。

  “你晓得?人老了,活着那就是靠经验活着的!”我点点头。

  屋子是砖砌的,门窗无防盗措施,一张很小的床,床上铺着几张旧报纸,被单陈旧却整洁。紧挨床头的洗脸盆像是军用的,可我不能确定,因为掉瓷太多,花纹模糊。

  东面墙上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下面是18寸的彩色电视机。我想到妈妈一个人在家,便想回去。

  “吃了?”他问。

  “吃了!”他从电视柜里拿出几包袋装花生米和两个杯子,又取出一瓶酒。“再喝点?”他已经打开瓶盖,他看看我,他青灰有神的眼睛暗示我留下却不强求。他从床底下托住简易的桌子,把屁股下面的木凳递给我,另一只手从床底更深处拿出同样的木凳。他的动作很缓慢。

  他连喝了三杯酒说:“有你那么大时,我一人能喝一斤!”

  “嗯!”他喝酒的架式让我相信。他抓了花生米往嘴里送,“你爸爸是好人!”他看着我,我咬紧牙,一口喝完整杯酒,酒精刺过喉咙,在胃里撕绞着。他不说话,我听见河面上一阵“哗哗”的水声。我并不想过多谈论父亲,他转了话题讲他十七岁时和同村的老黑打死一个鬼子。

  “其实杀人就像喝酒一样,杀多了就醉了,没了滋味。老黑死得惨呀!”他眼角被刺了似地抽搐一下,眼睛里爬满血丝。

  “我和老黑躲在草地里杀死一个鬼子后一直往南走,被国民党征收了!没过多久我们就跟前线的鬼子干上了,你知道,鬼子是什么武器,我们是什么武器,老蒋给我们一杆破枪让我们去敢死,你不晓得,战争不是电视上的那样,真的战场电视不敢放的,肉就跟泥一样贴在地上,新兵不敢向前,身后排长拿枪指着我们,老黑当时腿就软了,我们前面的几个都被炸飞了,地上都是胳膊,腿的。排长骂我们孬种,老黑急了大骂一声冲上去,他刚跑上去,炸弹扔过来。我耳朵就快聋了。等我爬起来,哪还有什么老黑呀!我身上全是肉糊子,就像面团一样粘在身上,裤子上还有焦糊的东西,那他妈都是老黑的肉呀!他说到激动处指着窗外大喘粗气。我默默地吃花生米,感觉不到味道。

  “那你怎么一人住在河岛上?”我问。

  “快解放的时候,老蒋逃往台湾,团里都想跟着去,可我想,咱们打共产党不是卖国,要是逃去台湾,那就是把祖国给丢了!我虽没文化,但这点是懂的。军人脱了军装就是平民,夜里,我逃向徐州,在徐州找了辆旧自行车,等我到家时,我逢人就问老妈子和我媳妇怎么样了。他妈的鬼子屠村了,他们说,鬼子进村后先杀了所有当兵人的家属,没死的都躲在临县。我站在家门口,所有的事情涌在胸口,那屋子,我一眼都不想看。后来,我就在岛上盖了房子一个人住,我不想见任何人,一天不说一句话。死的念头都有,可死了又能怎样!我要好好活着,你知道呀!痛苦打不倒一个人,那只能使这个人变得更强!我一辈子才悟出来的!”他说得很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时,哎!一说几年就过去了。村里刘婶说她表妹生产时大出血死了,家里男人死得早,她想让我养那个小孩,我就答应了,那小孩长得,宽额头,小胖脸,俊哩!那几年我到每个有女人的家里去讨奶水,我恨不得自己也长出两个大*,我真的把他当亲生的!”他停了很长时间,喝下一杯说:“*时,娃娃就病死了!”

  “我被斗成反动派,说我吃资本主义粮食,那些日子,孩子照顾得少就生病了,我不以为是什么大病,夜里我抱着孩儿去村大队部,可没人敢治。一位老先生给我一张药方,第二天就被扣上勾结资本主义的帽子,孩儿天天哭,脸烧得通红,我熬了药方,可不见好,我把孩抱在怀里,孩儿很安静,后半夜,我感觉怀里冰冷,我摸他的脚,脚肿起来了,全身都肿起来,我赶紧往大队部送,大队部看不了,我往乡里的医院送,可路上,孩儿就不行了!”

  他不说了,连连喝了几杯,我想说点什么可不知怎么开口,我知道很多时候,语言是很脆弱的。

  老人把我送到岸上。

  “走吧!”他说。

  “走了!”我说。

  夜很黑,黑得让人担心会踩到自己的脚后跟,我听见划船的声音,芦苇丛中瑟瑟地发出野鸭拍打翅膀的声响。

  “这是我在家的最后一晚了!”我想。

  走到家时,妈妈起了身,站在厨房前等我。

  “你回来了?”她问。

  “嗯!”

  “吃点饭吧!身体重要!”她的声音很坚强,像这几天的事从没发生过。 。 想看书来

第六章:小米的远行
小米的远行

  成年人的悲哀在于他们自负地认为:童话只是小孩看的东西!

  ——题词 

  小米一家的新居在河的南岸,丛丛的芦苇把小洞穴围得密不透风,小米的继父是当地有名的造船好手,一撮白色的毛战旗似的贴在胸前。此时他正沉沉地打着“呼噜”,可小米不喜欢他,因为他不像自己的亲生父亲常常带他划船,放风筝。“可爸爸去世了!”小米伤心地想。

  “妈妈,干嘛要嫁人?她不爱爸爸了?”这种思想在脑子里盘旋着,也就是昨天下午,他做出了可怕的决定。他把决定告诉兰兰,兰兰下得瞪直了眼睛,尾巴翘得很高。

  窗外的星星铃铛似的悬在半空,风轻微地打在玻璃上发出“蹬蹬”声。小米轻手轻脚地走向屋外。

  “哦!谁呀?”妈妈睁开眼睛,动了动肥大的尾巴,翻个身说。

  “妈妈,是我。”小米尽量用身子挡住身后的小皮箱子。

  “哦!天还没亮呢!”妈妈连打几个哈欠。

  “我出去撒尿,你睡吧!”妈妈把头沉沉地埋进羽毛枕头。又用黑爪子挠挠灰耳朵。

  小米出了家门,拨开枯了的芦苇。星垂四野,习习的凉风伏着河面吹来。“我要去哪?妈妈想我怎么办?”他仿佛看到母亲焦急的表情,他仰望天空陷入沉思。但最终选择了离开。“我要离开这条河,无论去哪儿!离开这儿就行了。”

  他爬上离家不远的山坡。此时,离天离星星更远,而离家却远了。“再见了,太阳花,再见了,狗尾草。”他诗意地与这片土地告别。“小米,小米。”凉风里夹杂着零碎的呼唤声。“是妈妈吗?”他想,心一下子软了。他准备妥协跟妈妈回去,毕竟他还没到可以独立的年龄。

  “小米!”一个身影跑过来。是兰兰。

  “兰兰,你怎么来了?”小米惊愕地问同时内心坚强起来。

  “我还以为赶不上了呢!我们一起走吧!”兰兰靠近说。

  “不,不行!”小米声音很强硬,兰兰就哭了,哭到伤心处小尾巴耷拉着一颤一颤的。小米沉默着,因为他一直觉得离家出走是一个人的事。

  “那好!你把这个带上。”兰兰从布口袋里掏出口琴。

  “谢谢你。”

  “我们是好朋友呀,而且永远都是。”兰兰说完就跑下山,这时一颗流星飞驰而过,半空划过留下奇美的弧线。

  走过一片树林,落叶在他小小的脚掌下“嗝嗝”作响,他四处张望,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出“丝丝”的声响。四颗宝石般的黄眼在黑暗里闪闪烁烁。

  “鬼火!”小米说,“不是,灌木丛中不会有鬼火。”

  “是只小田鼠。”“黄宝石”说话了。小米吓得眼前毛皮颤栗,没命地向树林一头跑,可“嗖”的一声,一条冷冷的东西裹住他,越裹越紧,越紧浑身越冷。

  “啊!果真是小田鼠。这么晚出来散步呀!”“黄宝石”亮得像萤火,瞬即一张黑糊糊的嘴伸了过来。

  “我不是田鼠,你认错了,我是河鼠!”小米沙哑地说。喉咙急促捕捉空气。

  “河鼠!蛇吃河鼠吗?”“黄宝石”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身子不免软了一些。他转身嚷道:“大哥,蛇吃河鼠吗?”另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