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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轻云之蔽月,飘摇间若流风之回雪,一身病号装包裹的恰到好处,粉香处更显弱态伶仃。
我和丫头把门堵住了,李行站在后面进不来急的直嚷嚷,他说,你个崽长的跟水桶似的还把门堵上,还让不让我进去啊?说完还把我一推,我猛然间失去重心,踉踉跄跄的跌进了病房,站定后一抬头才发现我已经站在班妤涵的病床前。我离班妤涵太近了,甚至能闻到她气吐如兰的芬芳,我的心一阵慌乱,记忆像水纹似的荡漾开去,记得以前我就很喜欢班妤涵身上的这种气息,清新恬淡入丹桂飘香,我差点就在这气息中和班妤涵一起终老此生,但是现在却已经是人成各,今非昨。
我收敛住心神把手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轻声的说了句,鸡汤。但是班妤涵没接,她走神了,眼神有点忧郁,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个小男孩站起来把我手里的鸡汤接了过去。我忽然想起以前班妤涵问过我,如果她生病了我会怎么照顾她,我当时好像说天天炖鸡汤给她喝,这该死的鸡汤。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想说这鸡汤是李行煲的。那个崽就给我打岔说这鸡汤是和我一起煲的,说完还把另外一个保温瓶递给那小男生。把这个黑锅也扣在我脑门上,我偷偷的踹了他一脚。
大家相互介绍后,我才知道班妤涵的新男友叫李曼,很柔美的一个名字。李行嘟囔着:干嘛不叫东方不败。把班妤涵介绍给丫头的时候,丫头甜甜的叫着“涵姐姐”,乖巧的就像才出生三天的羊羔。丫的就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装纯,在熟人面前臭美。把丫头介绍给班妤涵的时候,班妤涵冷眼瞟着我说:能耐啊,小子,这么乖巧的MM写了几首情诗骗来的啊?我当时尴尬的像打屁的时候蹦出了屎,我追丫头的时候的确是写过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追班妤涵的时候也写过不少,这本来也无可厚非,谁追女孩子的时候不喜欢情天爱海的无病呻吟几句啊。关键就在于现在班妤涵当着丫头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觉得特难堪。那种感觉就像我猛然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人堆里,还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正好医生进来查房,我有心想询问一下病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却无从开口。李行假装关心,点头哈腰的给医生递上一支烟。医生特不爽的告诉他说,这里不准抽烟,那嗓门像打雷,如果改行去做屠夫站猪栏前一吼,准能休克过去好几头。李行被吓了一跳,烟都差点掉在地上。
大夫,我姐姐的脚上没什么大碍吧?您看什么时候能好啊?丫头绷直身子,双手交叉握在身前,摇晃着做鹌鹑状问道。
医生看了丫头一眼,立地就成了弥勒佛,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他说,脚踝脱臼,没什么大碍,骨头已经接正了,打了石膏,随时都可以出院。不过想下地走动,怎么着也得养上个把月。说着扭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班妤涵说,你们两双胞胎吧?长的真像。
医生说完就走了,李行满脸的失望,我知道这崽肯定在想,这么快就出院?不来个粉碎性的骨折,怎么着也要在医院躺上个一年半载的吧?
班妤涵就挑衅的看着李行问,行子,我这么快能出院,你是不是挺失望啊?
哪能啊,李行被拆穿后仍从容不迫,对答如流本事我估计我八辈子都学不来。他说,你现在火了,河西的那群老满哥一听你的名字就树大拇指,都说你是兰波弯。我跟人一说认识涵姐,走在街上都倍有面子。
班妤涵被李行逗的花团锦簇的。
你别不信啊,你现在出院,哥哥我把你背到堕落街,你涵姐一跺脚,肯定没人敢作声。李行说着看了一下班妤涵裹着石膏的腿又说,不过你这个样子,估计也跺不了脚。
大家笑的前俯后仰,我想趁机问问事情的始末,却被云抢了先。
尹槟那条疯狗,逢人就咬。班妤涵说着从床头柜摸出一个槟榔,放在嘴里嚼起来,大家显然都熟悉她的这个习惯,除了丫头,没有人表示惊讶。湖南虽然不产槟榔,却是全国最大的槟榔加工基地和销售区。老少爷们茶余饭后喜欢嚼上一颗,美其名曰:韵味。但却很少有女孩子能有勇气韵这个味,不仅因为槟榔味苦辛辣,更是因为长期吃槟榔的人,牙齿暗红。试想一美女沉鱼落雁,张嘴就一口红牙,就算你想象力不够丰富,联想不到吸血僵尸,也终究是件煞风景的事。班妤涵嚼槟榔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她厌恶那个“槟”,所以喜欢嚼槟榔时咬牙切齿的感觉。
班妤涵嚼着槟榔,语气很平淡的告诉我们说李曼带她去和朋友吃饭,遇见尹槟,尹槟百般挑衅,说班妤涵是他穿过的破鞋,李曼没忍住,把他给打了。前几天尹槟带人来学校报复,在篮球场把李曼截了下来。后面的事情就和鸭子给我们说的差不离了。
听班妤涵说完,我有点喜欢李曼了,虽然不强壮,却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挺身而出。女人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动物,不是只有玫瑰和钻石才能叩开她们的心扉,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这个腼腆的男孩在我眼中变的亲切起来。
李行也露出古惑仔小头目发现了一个极具黑社会潜质的喽啰后的笑脸特恬不知耻的夸李曼有他当年的风范啊。
李曼腼腆的笑了一下,随即目光变的愤恨而坚定的说,那个人太过分了,骂我也就算了,居然那样羞辱涵姐,还说什么他穿过的破鞋就算送给擦皮鞋的,也不给别人穿。
李曼的话让气氛有点尴尬,良久,才听见啃完苹果的小香骂了一句:人渣。也不知道是在骂尹槟还是骂班妤涵。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交代李曼万事小心。尹槟这个人心胸狭隘,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和李曼说话的时候很有点语重心长的感觉,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弟弟。
李曼看着我笑了,诚恳的点了点头。
班妤涵拉着胡纤和丫头聊天,三个人头凑在一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一群密谋着什么的狐仙。我们和李曼说着话,大体也就是了解一下他的背景什么的,小香陪着我们安静的听着。聊的差不多的时候,云示意大家该撤退了。李曼执意要请大家吃饭。云说涵子腿不方便,今天就不吃饭了,等出院了,再请也不迟。李行勾搭着李曼的肩膀说,饭就不吃了,你爸不是食堂老板吗?你给咱几个一人弄张超级便宜打折VIP贵宾卡就成了。一句话说的大家眼睛都冒绿光,像动物园中等待开餐的狼。
临走的时候李行把那瓶生地龙骨汤又提溜了出来,云对班妤涵说,出院的时候如果有需要就打个电话,大家一块来接。班妤涵没有表态,出门时丫头仍然挽着我的手,我回头看了班妤涵一眼,她慌乱的闪躲着我的目光,然后把头偏向窗外。
第六章 山茶花的梦
李行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躺床上发呆。问他打电话干嘛,他说李曼出事了,被警察带走了。 我心里一紧,忙问他怎么回事?李行那个崽又跟我瞎贫,说李行他爸用“地沟油”在食堂炒菜吃死人了?现在株连九族。
我说你他妈的少废话,现在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了,你以为还包青天时代啊,别他妈放屁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赶紧的。
李行说,老子开车在你宿舍楼下呢。给我滚下来吧。
我抓了件衣服冲了出去,巴不得直接从阳台上来个自由落体,考虑到我住在六楼,还是走楼梯比较安全。门口停着一辆宝石蓝的奥迪,我拉开车门,还没把屁股放在坐垫上,车就像捕食的野狗一样扑了出去。
驾驶席上的李行,扮的人模狗样,西装革履,领带皮鞋,头发梳的千沟万壑,像被雨水腐蚀过的冰川。我说,大白天的,怎么把自己捣腾的像个嫖客啊?还把你爸的车开出来了。
李行鄙夷的说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咱这是去局子里捞人,你拾缀的像个要饭的,谁搭理你啊,别说这车是我爸的,就是我身上穿的,除了内裤,都是我爸的。李行就是一话桶,对着墙壁都能说上半个小时,他贫嘴的时候,你要和他来劲,就等着被折腾死吧。我没敢接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关局子里了?
李行吧哒着嘴告诉我说,今天班妤涵出院,车子开到半路被尹槟劫了下来,把李曼一顿暴打后扬长而去,随即警车就来把李曼带走了。
那没事吧,也就是回去做个笔录什么的吧。我舒了口气。
李行看来我半晌,差点就忘了自己在开车,然后点了点头说,还是你家丫头有先见之明,你个崽就是一相公。你现在打110,说你被人捅了,血流的像泄洪一样,你看那些崽什么时候到。
我一巴掌抽在那崽脑袋上说,叫你崽来劲。李行说我打乱了他发型,要停车掐死我,我作揖说你是大爷,怕你了,求求你快点说吧。李行这才善罢甘休说,上次在酒楼李曼把尹槟打了那事,那疯狗报警了。
我说不是吧?那刚刚尹槟还把李曼给打了呢,怎么不把那个崽给抓起来啊?
李行撇着嘴说,尹槟他姐夫是市局刑警队的二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还真指望警察叔叔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啊?要真这样,那人家杨佳也不会跑公安局捅死六个警察了。
车还没开进派出所的大院,我就远远的看见一袭白色连衣短裙的班妤涵倚在树下安静的发呆,打着石膏的右腿微微的蜷起,无力的垂着,支撑身体平衡的只是一支拐杖。像一朵静静绽放在峭壁上不胜凉风吹拂的山茶花,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躯干,一直到地老天荒。
我慢慢的走过去,脚步轻盈,怕踩碎了山茶花的梦。班妤涵还是看见我了,我柔声叫着“涵涵”,她眼圈红了,小嘴一扁,扑在我怀里哭了。我有点手足无措,想抱着她,不敢,想推开她却又不舍。
李行在一边乐的手舞足蹈,伸出两个指头冲我比划着,我知道他是在说,两条烟,要不回头就告诉丫头。我懒得搭理他。
以前班妤涵难过的时候,我总会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买玫瑰、弄好吃的,甚至给写情诗,此情此景,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乖乖,再哭就不漂亮了。班妤涵捶打着我的胸口没有说话,过来良久才从我怀里钻出来说,你衣服被我哭脏了,一会你脱下来,我拿回寝室给你洗洗。一句话说完,大家都懵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不是涵涵的一许,而是丫头的相公了。
李行拨拉着班妤涵的袖子说,抱着别人男朋友,是不是哭起来特爽啊?被我一脚踹出去老远。
李行以前没少进派出所吃宵夜,用他的话说,所长比他们家豆芽看见他都亲,豆芽看见他最多头摇尾巴晃,所长看见他还得给他派上一支烟,而豆芽是他们家的狗。自己进去了抽支烟的功夫就能出来,领个人最多半支烟的时间。但是真正交涉的时候,其过程却远没有我们预期的乐观,李行派烟的手都抽筋了,所长却把太极打的出神入化,始终不肯点头放人。
后来李行不耐烦了,坐在办公桌上耍无赖,他说,我说所长,多大个事啊,不就打架斗殴吗?你一句话的事,至于吗?
那所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平时没少和李行这种人打交道,对付这些官宦子弟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所长打起了官腔,一招云手玩的炉火纯青,他说,事倒不是什么大事,可上面有人说话了,非要关这小子半个月,我也不好办啊。
狗屁,不就一破刑警队副队长吗?我说王所,可没有你这么办事的啊!我都说了关里面的是我一特铁的哥们,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非要我们家老倌子往你们局里打个电话?李行见死乞白赖没有效果,干脆来点威胁。
所长显然对这位长沙城首屈一指的“太子”也怵的很,听李行这么一说赶紧接口说,那最好了,要你爸给局里去个电话,我这立马放人。
李行嘟囔,要想惊动老倌子,我干嘛上这求你啊。然后尴尬的冲我们一摊手,白瞎了。
我有点气愤,说话的时候就口没遮拦了,我说,这哪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派出所啊?封建王朝的衙门还得往正堂上挂一“正大光明”呢。
我这么一说,所长那老丫的就不乐意了,刚才还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笑脸不见了,换了个冷若冰霜的神情,把手指在桌子上磕的山响,他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还大学生呢,一点素质都没有,我把你们朋友放了,就是大公无私了?这是法制社会,是要讲法律的。他打了人,我们就有权利把他治安拘留。
那尹槟还把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