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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止沉嘴角弯着,起了身子走到她身边,虽然房间没开灯,可他照样能看清楚她脸上每一分钟表情的变化,是茫然、懵懂的。
茗止沉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不是她平日用的那种,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恼意,竟然拉着她的手揉着。
焦闯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连忙扯开自己的手,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出声问道:“你还没跟我说过,你怎么跟你姐调换了,你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茗止沉一怔,黑暗中嘴角扬得更高,可惜焦闯看不清楚,只听到那边的人笑着说道:“我要是说有,你相信么?”见焦闯疑惑的看着自己,茗止沉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姐姐,你真的在害怕?老实告诉你吧,就算我不跟我姐调换我姐迟早也要回去的,这一次她可是逃跑出来的,回去之后就没那么容易再出来了。”
“逃出来的?”焦闯有些惊讶,这两姐弟究竟是什么来头,看茗止水跟茗止沉年纪颇小,从穿着打扮谈吐气质上看,应该还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八成是娇生惯养人家的小孩子,忍不住贪玩才跑出来吧。
这样一想之后她倒是放心不少,况且止沉之前还充当了军师一回,说的那番话才让她对那几个男人的事情没那么在意,所以多多少少心存感激。
“算了,你跟你姐的事我管不着,不过如果你也这样跑出来,家里的人会担心的吧,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茗止沉嘻嘻的笑着回答:“姐姐你就别担心了,我那边已经找好了学校,只要你不赶我走就成了,我真的住不惯宿舍。”
“可你是男的呀?”焦闯咕哝道。
“求你了姐姐,我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我是男生。”茗止沉继续撒娇道,黑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焦闯却看见那爽黑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水光,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无奈下还是同意了这祖宗的要求,只是仍让要茗止沉答应不准让其他人知道他是男生的事情,毕竟在小区进进出出,即使跟邻居不认识,可到底是人多口杂,万一传出不好听的话影响的可是她自己。
茗止沉也聪明,立马乖巧的点着头,说自己会老实安分,于是这事也就暂时定了下来。
在焦家住了三天之后焦闯就回去了,那几个男人自然也跟着一起回去,不过却没有再纠缠了,毕竟大家都有工作,这一次请假赶过来好,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得加班加点的,难得焦闯没有人在旁纠缠倒是日子清静了几天。
在这边住的日子一久她就开始想焦佩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她的心一阵酸一阵甜的,有天夜里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一起身就打了个长途电话,也不管那边是多少点,非要让保姆抱着女儿搁在电话旁喊一两声给她听,不过还没满岁的娃娃也只是会发出咿呀的声音,她这边一听到是落下泪来,心都泡软了。
也不知真的,当天立马买了飞机票回去,事先跟谁都没说,就单独给段毅发了短信说自己要回荷兰接孩子,那天段毅刚开完会,冷不防收到这样一条短信差点没急死。
这女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自己一个人回去,他能安心不?
31 她的宝贝
焦闯这一走可真是不得了,她手机被人打得都要爆了,可那妞一点也不晓得,手机出了国就用不了她干脆就放在家里,茗止沉一个人留在公寓里,每天被她手机的铃声弄得那是一个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直到那手机完全没电为止他才得以安静。
其实焦闯走之前是跟茗止沉说过的,茗止沉原先是想跟她一块去,可后面又想他总是这样缠在她身边,指不定会被人嫌弃,因此便答应焦闯留下来看家,但他也不知道焦闯忽然那么着急出国做什么事,问起她吧,她也只是说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落在荷兰了,必须要亲自跑一趟把那宝贝接回来。
茗止沉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焦闯说大概三四天,茗止沉第二天便将她送到了机场,亲眼见飞机起飞之后才离开。
这边她只跟茗止沉说要出国,等段毅赶到机场的时候人早就飞走了,段毅在机场怨天叹气的,他媳妇也太任性了不是?
不出半天时间,焦闯出国的事情立马就让几个男人知道了,段毅首当其冲成了被人追着质问焦闯出国原因的人。
段毅也聪明,他明明知道焦闯回去是接自己女儿去了,可就不打算立马告诉这些男人,一来是担心着这些男人眼红嫉妒焦闯居然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会暴揍自己,二来也担心万一这些男人再丧心病狂一点把自己女儿抢走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段毅就更不能说了,总而言之女儿回来之后再想法子处理,其实他自个也想念焦佩得紧,毕竟是自己的血骨,他这个做爹的能不疼么?他自己倒是希望有机会的话把焦闯跟焦佩领回家给自己爹妈看下,他一想到若是他那整天念叨他娶媳妇的娘跟板着一张脸给他的老子看见了自己的孙女,也不知道会不会晕过去,不过肯定是乐晕。
于是段少每天便在这样明媚而忧伤的日子中思念着思念着他心爱的一大一小的宝贝,回归回归~
我们来说说焦闯这妞,她到了阿姆斯特丹见到她心肝儿后真真是落泪了,两个星期没见她宝贝了,焦佩此时正躺在保姆的手臂上睡得正香,保姆见她满眼泪水赶紧将她的宝贝递了过去。
焦闯跟保姆道谢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焦佩搁在怀中,焦佩两只眼睛闭着,小嘴儿微微张开,口水滑了下来,不过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娃娃,白皙嫩白的皮肤,小巧的五官,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上,焦闯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小孩子身上的奶味,果然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可真是要想死这小东西了。
说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间的心灵感应,这原本还睡得很香的焦佩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蓝盈盈的眼底倒影出焦闯惊讶的脸庞。
“呀,怎么醒了?”焦闯惊喜的笑道,一边摇晃着娃。
保姆才一旁忍不住笑着说:“小宝宝都有感觉的,肯定是察觉出妈妈来了所以才急着张开眼睛,看来小东西真的太想你了。”
听到保姆这样一说,焦闯就更是心疼焦佩了。
“这一次打算接她回去么?”保姆问道。
焦闯点点头,说道:“是打算接回中国,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了。”
“那以后还回来么?”保姆红了眼眶,其实她也不舍得这个孩子,毕竟她照顾焦佩也有一年时间了。
焦闯摇摇头,微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有时间会回来的,不过在这边的房子还需要有人照顾,我也不想让段毅换人了,你看你可以帮忙么,当然了,工资会照付的。”
保姆抹掉眼角的泪水笑着答应了下来,之后两人吃过饭又简单的整理了房里的东西,焦闯带走了一些上一次没有带回国的小玩意。
第二天是下午的班机,焦闯心底堵着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去做,等她从计程车下来的时候发现人却是到了七八个月前去过的那处公寓。
她敢情真的是闲着没事做了,问过了房东太太,那房东太太倒是记得她,二话不说就替她开了那间房的门,许久没有人住进去,里面的摆设已经蒙上了灰尘,空气中有种尘埃的味道。
她迅速的打量了一眼大厅,瞧见大厅中央搁在台上的玉瓷的瓶子还在,走过去将那冰凉的瓶子搁在怀中,那冰冷的玉贴着她皮肤,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她的心似乎柔成了水,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不能放这东西在这里,觉得那人一定极其的孤单。
她在心里跟自己是说,因为这人是她宝贝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理应这样对他的,不管那人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可她也知道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的道理。
她把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只拿走了三件东西;那本藏着那封信的经书,一串佛珠,以及怀中那冷冰冰的骨灰瓶。
带着这些东西,当天下午怀中抱着她最珍贵的宝贝上了飞机,飞机上她怀里除了紧紧的抱着焦佩之外便是多了一个玉瓷瓶子。只是焦闯再也不会知道了,其实她这一生最宝贝的东西已经在她的怀里面了,那骨灰,是她所爱之人最后留给她的东西。
玉瓷的骨灰瓶,通透冰凉,里面装着黑白的灰迹,以及他对她的爱。
32 闯祸
偌大的机场里,焦闯用背带将娃背在胸前,另一边手小心翼翼的托着那装骨灰的瓶子,她这一次回来带着的行礼也不多,一个小挎包在左肩上挎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在机场上,小心的绕开人群。
她提前一天回来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焦佩直接就从机场出来坐上计程车往约好的地方开去,不过可别以为她是回公寓,实际上她为了去见一个人,一个她两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人。
当然这死女人兼她的死党姐妹淘,前天晚上给那女人打了个长途电话,电话内容也是简洁有力,没等那边的人发飙变成一场口水大战,焦闯这边极其冷淡的说:“我今天下午坐飞机回来,大概后天到,老地方见,到时候我再跟你解释一切事情。”
焦闯这妞赶紧的就给挂了电话,其实连她自己也怕得要命,这郝色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比较倔强,简直就是鸟人一个,平时对上郝色她基本上就只有跟着疯,要不你就得真的疯,两者选择一者,焦闯自然是选择前面的那个,于是久而久之,大学那段时间她到底也就成了小小的鸟人一个。
只是没另外一只那么鸟而已,郝色是真的人物,若不是人物她也不可能同时拿下这么多男人,一个两个还对她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
就在焦闯心底腹诽郝色的同时,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自己其实也让那几个男人为着她掏心掏肺,只是她选择了忽视跟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比起郝色她实在是没良心多了。
郝色早早就到了以前跟焦闯约会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好几年过去了一直都在,客源不断,主要是咖啡纯正,很多上班一族都喜欢到这儿来聚会。
郝色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面回想着前天晚上的接到电话那一刻的情形。
原本她都要跑床上睡觉了,谁知道那女人忽然打了电话就过来,那电话吵得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结果纪霖回了房间,皱着眉说好像是焦闯的电话,当即吓得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拖鞋也没来得及穿直接打着赤脚就一蹦一跳的到了电话机旁,中途小拇指撞到门角,疼的她是龇牙咧嘴尖叫连连的。
拿起电话那一刻那边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郝色居然发现自己整个手都是抖着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脑子一热,眼前一黑的。
最后等她回过神来想要骂人的时候那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了,焦闯这丫头失踪的这些年倒是精明不少,知道要快点挂电话了?知道她想要骂人了?
郝色咬咬牙,心底想着,臭丫头就你厉害是吧,现在骂不着你,我就不相信你后天回来的时候骂不了你的。
虽然她心底放着狠话,当时回到房间之后却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弄得其他房间里的男人都跑到她身边给哄着,看她眼红哭鼻子的模样真是真是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这两年真是委屈了郝色了,焦闯一走就是两年,而且没有一天给过她电话的,其实这也不能怪焦闯,当时的情形焦闯是考虑了很多才觉得不能给郝色电话,毕竟她身边都是精明的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加上当时焦闯还怀着孕,便打算生了孩子过段时间再告诉郝色这事,可没想到这一拖就差不多两年。
郝色其实一直没相信焦闯死的消息,就跟当初她被人绑架焦闯也不相信她死的事情,虽然只是姐妹淘可感情比起其他的亲姐妹都要亲的。
可郝色无论怎么让自家的男人调查也调查不到关于焦闯半点儿的消息,就好像有人故意将她藏起来似的,害她一直担心了整整两年,有时候一想起焦闯她就知道自己活受罪了,当年她一下子失踪了半年,焦闯那时候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在过日子吧。
郝色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小心的啜了一口,觉得那咖啡冷了之后反倒没有那么苦了,她眼睛一直瞄着门外,每一个推门进来的人她都要仔细的盯梢,就怕下一个会不会是焦闯那死女人。
从中午十二点、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就在郝色昏昏欲睡打了一个呵欠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郝色掀起眼皮斜睨了对面那坐下的人一眼,忽然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女人将手中的玉瓷瓶子放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郝色只觉得眼眶一红,嘴里却骂道:“你个臭丫头,你怎么知道现在回来了?说,你这两年究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