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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一种疯狂莫名的程度,可是最近的你都不快乐,我想是你讨厌跟我在一起吧!我想放弃却又舍弃不了,给我一个让我心碎的答案,让我能不喜欢你!能不再想你!」
说到最后,宋仁修的尾音带有些哭泣,张仁杰不敢看向他的脸,只得低头。
「仁杰……让我心碎……好不好?」
或许是心痛到软弱,手上的力气渐渐失去,让张仁杰能够挣脱出他的胸怀,往前毫无目的的跑去,宋仁修跟在他的身后,大步追去冀望能得到解脱的一刀,两人都死命的跑,天空也如火上加油般的下起绵绵细雨,彼此的衣服都染上污泥,眼看就要奔下楼梯离开佛寺时,张仁杰转身停下脚步。
「放过我好不好!」他大吼,「你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让我自大!我没有资格啊!」
「那就面对我……让我死心吧……」
宋仁修看著他,无神地向前走去。
「啊──」崩溃的咆哮阵阵使人心酸。
就在此时,张仁杰脚底一滑,眼看就要跌下楼梯,宋仁修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用力把他拉起,但是反作用力让他们转了圈,改成宋仁修从楼梯滚下。
张仁杰眼睁睁看著这一切呆了!他软跪在地,双眼朦胧地使景象模糊,雨水再冷都没有温度,万物静籁。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心早就碎成粉末,而风轻轻地吹散所有。
第二部【朋友】结束
21 雾散
第三部【情人】
宋仁修跟张仁杰都被送进医院,一个送往手术房,另一个则是到精神科去。手术完后,除导师之外,就只剩阿酷他们待在病房守著。
「为什么会这样……」天使靠在漫画迷身上缓缓啜泣。
「好了!你别难过了。」他拍抚著天使的背,现在的他摇身一变成了标准少爷样。
「天使,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家了!」阿酷在旁提醒。
「那我送她回去好了!」漫画迷拿出手机给他。「这是我们家的专机,有急事按拨号钮就好。」
「我知道。」阿酷点头。
「就先拜托你了。」
于是他把天使先带回家,而后导师走过来了。
「老师,怎么了?」阿酷问。
「联络了双方家长,但是怎么只有宋仁修的母亲来呢?张仁杰的呢?」导师叹气。
「他们不会来的。」突然,张仁杰不知何时走到病房。
「仁杰!你还好吗?」阿酷赶紧上前观看。
张仁杰闪过他的身影,走到宋仁修的面前,看著被氧气罩盖住的面容,手臂上插满了管子输送著养分,还有满头的绷带,张仁杰的手指滑过每寸受伤的肌肤,泪水不自觉滑落在两旁,他跪了下来,泪眼盈盈地望向他沉睡的模样,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老师,你们就先出去吧!」刚刚办完住院手续的妇女柔声说。
「好,有事情就叫我们!我们在外面守著。」阿酷和老师走出门外。
「伯母……我……都是我……」张仁杰抓紧床单,泪珠滚滚地如珍珠落下。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宋仁修的母亲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肩。
顿时,张仁杰扑到她的身上紧抱住她。
「好啦!好啦!修修是外星人体格,一定没问题的!」伯母像慈母一样温柔地拍著他的头。
张仁杰只能不断地掉泪,不停歇地诉说歉意,不间断地。
自从那天起,张仁杰每天下课都会赶过去照料他,跟伯母接班,毕竟宋仁修他们家也不是多有钱的,但是已经过了一个礼拜都还没醒,医生也开始担心起来,做了很多次断层扫描,但却都无大碍,或许是心病吧!
得知这个消息的张仁杰更加愧疚,他时常窝在他的身边讲著悄悄话,或著单纯看著窗外,心事重重。
这天,漫画迷他们如往常般来探病,正巧护士进来巡房。
「护士小姐,为何他还没醒吗?」漫画迷问。
「嗯……医生说他可能是不愿意醒来……」护士在病历表上动上几笔,又放回去。
等到护士出去,漫画迷一把抓起张仁杰的领子。
「都是你!都是你!所以才又变成这样!」他愤恨的说。
「柴扬!放手!冷静一点!」阿酷从中打断。
「阿酷!你怎么叫我冷静!不要拿那一套大道理来压我!」他欲冲上前,但这次则被天使阻止。
「你不能这样不明究理的把罪全冠在一个人头上,这样不公平。」
漫画迷叹气,「所以我不能对他发泄我的怒气吗?」
这句话让张仁杰站到他的前方,冷静的看著他。
「倘若打我你会舒服些的话,我乐意。」
「我成全你。」
漫画迷挣脱天使的阻挡,站在他的面前,摩拳擦掌的准备朝他的鼻梁上揍去。
「住手……」微弱的声音响起,「这不干他的事。」
「送修!」大家看著正努力想坐起的他。
阿酷赶紧到他的身边扶助他,张仁杰下一刻随即冲出病房。
「仁杰!咳咳!咳咳!」宋仁修想叫住他,但却因太久没用喉咙而不停咳嗽。
这时,宋仁修做出令人咋舌的行动,他把插在身上的点滴给拔掉,跑去追张仁杰,留下错愕的三人。
「这是病人吗?」天使汗颜。
「这帖药下得真准。」阿酷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他们真的太像了。」漫画迷微笑,又是一次胜利。
两人已经追到接近电梯的走廊,张仁杰早先进了电梯,而宋仁修跟上。
「你为何要逃跑?」他在旁喘气的问。
「我只会害人,在我周遭的人都会死。」张仁杰看著他,表情很难过。
「杰。」他伸手拨开张仁杰的浏海。
看著他一脸的心疼,心情好怪!而当宋仁修将他拥进怀里,听见的一阵阵心跳声,让人流连忘返。
「我能当成这是你所谓的『我喜欢你』吗?」
至于病人乱跑的结果,就不用说了吧!
22 牵手
公园一定有树,还有草地,当然也免不了喷水池,不过对于较小的公园而言,喷水池是塞不下去的,顶多会有儿童专用的游乐设施。早上的公园除了能看到早起的人们运动,就鲜少有其他的身影,而在晨曦初开之时,有个异于他人的男孩坐在不合年纪的翘翘板上,而在翘翘板的另一端坐著几个小孩,开心地笑著。
「大哥哥~~再上去!」小孩们要求著。
「嗯。」他点头,没什么表情。
「耶!」小孩们又笑了。
这时,有个穿著颇正式西装的人走来。
「仁杰,在跟小朋友玩啊。」少爷般的温柔嗓音。
「早,柴扬。」张仁杰望向他。「我真的觉得你有双重人格。」
「这是一定要的。」漫画迷微笑。
「……有事吗?」张仁杰继续跟小孩们玩。
「今天天使升级比赛我没办法去,你帮我拿这东西给她。」漫画迷从口袋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为什么是我?」他疑惑。
「哎呀!刚刚好碰到你啊!」漫画迷耸肩。
「少爷,去医院的时间要迟到了。」车子前的中年男子叫道。
「我知道了。」他转头回话。「那就麻烦你了。」
顿时,漫画迷的笑容让人觉得耀眼。
「这是怎样?」张仁杰拿著信封叹气。
许久,张仁杰来到天使她家的道场。
「咦!你怎么来啦?」他一进门,便受到热烈的呼声。
「天使,这给你的。」张仁杰把信封给她。
天使看著那信封,表情黯淡下来。
「谢谢。」她微笑。「你顺便留下来看我的比赛吧!」
盛情难却的一番话,使张仁杰只好乖乖地坐在旁边,然后……
「这是天使的男朋友吗?」有个老粗的声音灌入耳里。
「爸!」天使的窘态全在嗓音中显现。
看来,本人得起身解释误会了。
「对不起,我是天使的朋友。」张仁杰起身站到他们父女旁边。
这让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不过天使父亲的眼睛像是发出了光芒,用力一拍地搭上他的肩。
「这真是学武的好材料啊!」他爽朗的说。
「爸!你不需要把我的朋友全部都拖进来吧!」天使受不了的叹气。
「有什么关系。」老爸倒是很无所谓。「你想不想学啊?」
张仁杰勾起下颚考虑著,其实学武是不错,而且重点是宋仁修也会一点,这就让人不想服输。
「好,但怎么开始?」张仁杰认真的回答。
「那就先换衣服,到旁边正坐吧!」天使家的老爸不知何时拿出一套道服。
「嗯。」他接过衣服,到卫生间去换。
「爸……你这样是在妨碍某人的恋爱之路……」天使嘟囔著。
「咦?练武有益身心健康啊!」天使!你老爸可是有听没懂啊!
「算了!等等送修不是要过来吗?场地都还没弄好呢。」天使把老爸推去布置场地。
而后,张仁杰便依照天使老爸的话在角落正坐。不久,比赛也即将开始。
陆续有很多人进入道馆,各方的呼喊声此起彼落,其中还参杂著相机的声音,张仁杰看著比赛,天使俐落的手脚,灵活的运用战术,真使人目不转睛。
「比赛结束。」
一个小时的比赛还真快过去,结束后,张仁杰站起身到卫生间换回衣服。
「阿修啊!照片拍得怎样啊?」天使老爸的声音依旧爽朗。
「明天就好了。」接著是熟悉且欠扁的声音。「仁杰!你好啦!」
「我先走了。」张仁杰语气漠然。
「等等啦!」宋仁修赶紧追上。「大家掰啦!」
一下楼,只见张仁杰站在门口,看著天空。
「怎么啦?仁杰。」宋仁修到他的身边,拍著他的头。
「雨……下了。」他神情恍惚。
宋仁修将相机塞到防水包里,牵起他的手往前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诚恳的说。
下雨天的水珠并不冷,或许是彼此的手太过温暖。
23 情敌
这一切的错误都发生在炙热的午后,或许体育课是不应该安排在下午的。
由于午后很热,而男生在体育课除了比赛篮球斗牛之外,也没别的事情好做,下课之后,每个男生都免不了一身臭汗,还有渴望冲凉的心情。
「真是热死我了!」宋仁修拉起衣服擦汗,动作不太雅观。
「心静自然凉。」在身边的张仁杰冷淡地说。
「唉哟!管他静不静的!我要先去洗把脸。」他跑到洗手台旁。
张仁杰叹口气看他跑远,宋仁修转开水龙头,将头放到下面彻底清爽一番,正当他用水洗脸时,动作停了下来,他将水关掉,手捂著眼睛,表情看似痛苦,张仁杰前去查看他的状况,但是宋仁修婉拒了他。
「很痛!」他不自在的说。
「让我看,又不是什么痛死人的伤口。」张仁杰强硬的把他的手给抓起。
宋仁修勉强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张仁杰担忧的神情,突然他一用力将张仁杰拉近,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这情况让张仁杰僵住乖乖地任他摆布,不久一个油辣的巴掌在宋仁修脸上印出,然后是离去的生气背影。
顿时,宋仁修赶快跑上前去,免得又来个一月不理,半年不见。
然而,俗语说的好:「无巧不成书。」
正当宋仁修仓皇追去时,正好看见了有个女孩跟张仁杰正在谈话,而且感觉很亲密,刚才的怒火喷烧旺盛,怎么这会儿全没了!
「杰杰,这周日你有没有空啊?」女孩笑的灿烂,而且竟然叫张仁杰『杰杰』!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的尾音有些上扬。
「说好罗!不准反悔喔!」
女孩愉悦的勾起张仁杰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往远方离去,在原地感觉被甩的宋仁修,漠然朝教室走去,他一打开门,沉重的低气压使漫画迷他们前来一窥究竟。
「喂!死了吗?」漫画迷捏一捏他的脸颊。
「刚刚死过。」宋仁修拍掉他的手。
「真难得,打不死的蟑螂会死。」阿酷轻笑。
「你们真的很幸灾乐祸!」天使扁了漫画迷一拳。「怎么啦?送修。」
「我看到仁杰的女朋友了。」他趴在桌上无力的说。
这消息让三人都吃了一惊,而且还不可思议的互望对方。
「送修!你是眼花了吗?」漫画迷首先回神。
「我当场听到他叫仁杰『杰杰』这么亲密,还假的了吗?」宋仁修一副快挂的样子。
「说不定不是啊……」天使紧接安慰。
「她还勾住他的手耶……」宋仁修欲哭无泪。
「可是这也不表示……」漫画迷也立刻帮腔。
「唉!重点是张仁杰对她是笑脸迎人啊!」他活像个战败的小兵。
这让天使跟漫画迷说不出话,因为这实在是要点啊!从第一次相会以来,张仁杰从来没给宋仁修好脸色看,而且现在这种暧昧不明的状况下,勉强能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也眞难看出来啊!所以总言之,张仁杰会有『女朋友』也是可能的。
阿酷在旁沉寂一会儿,脸色有点凝重。
「下礼拜一是什么日子?」他慢慢地说。
「我看看啊……」漫画迷拿出万用小册。「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嘛!」
「咦!情人节!」天使惊呼。
「唉!这不是女生要记得的日子吗?」漫画迷敲敲天使的头。
「你记得就好了!上次我比赛你也没来看!」她一拳挥去。
阿酷看著这两小无猜拌嘴的样子,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拍拍宋仁修的肩。
「往好的地方想吧!」他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