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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远处听到这一句的几人都是大惊失色,原来自己的老祖宗以前竟然是一名裁决者,而且还竟然是一名高品裁决者,这也难怪老祖宗修为惊人。可是陈家是怎么回事?半月前并州司马家族倒下之后,虎啸营发生炸营哗变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这是出自于老祖宗之手?
“十年前的一战,你跌境太狠,为恢复修为,走那旁门左道,竟然以女子为炉鼎,采取那采阴补阳的险恶手段,李和山,你难道忘了自己曾是裁决者的一员了吗?”
陈天泽冷声喝道。
李和山年老却好色,这一点乌鸦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竟然是一种练功的手段,世间竟有如此练功之法?
不理会众人的错愕,李和山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似乎懒得搭理这个不知死活的后辈。
陈天泽收敛了一下神色,这才缓缓道:“我的话问完了,既然你执迷不悟,就该承担该有的下场。”
“就凭你?老夫跌境是不假,可何曾怕了你个小小后辈?”李和山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道。
“对了,忘了说了,冷毅的脑袋是我割下来的。”陈天泽冷笑一声。
李和山终于变了脸色。
只是还不等他动作,陈天泽便单手握剑,剑尖一转,手臂猛然挥动,竟是平地起大风的场景。
“冷毅可天一灭地仙,造出神降之地,一个由地仙跌入伪境的我,应该也差不了吧?”陈天泽喃喃自语道。
轰!
整个山头响起一声刺耳的炸响,紧接着,在漆黑的夜幕之中,整个山头之中狂风开始呼啸,一道令人恐怖的龙卷平地而起,直接天地,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根巨大棍棒,直接插入李家的山头之上!
——
酒楼之中。
天色已经微微亮起,桑榆和柳眉两人互相抱着,卷缩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站立在门前的女子,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和骇然,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
只见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内此刻竟然是满地鲜血,几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血水将整个地面浸透。
单手拎着短剑的樊织花站在房间门口,背对着房间,双手微微颤抖,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依旧在泊泊流着血水。
已经是第五波了啊。
从那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小帽子开始,已经陆陆续续有五拨人杀向了这个房间,有后厨里的掌厨大师傅,也有掏了钱夜宿于此的客人,还有负责照料后院花草的老头子。
樊织花真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酒楼竟然能让那李老太皮这般看中,一下子安插了这么多人进入这里,真不知道这老变态是怎么想的!
只不过,除了一开始的小帽子之外,其余的几拨人大都是把式还算不错的白丁境武夫,否则以樊织花这种靠着给李老太皮当炉鼎而窃取来的微弱修为,根本抵挡不住这些人的凶残攻势。
当然,为了一个小帽子,樊织花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比如胳膊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比如后背处疼痛无比的撞击。
酒楼里的厮杀动静不算小,恐怕本就客人不多的酒楼以后的生意只会更加惨淡了。
樊织花轻轻靠着门柱,让自己的后背舒服一些,一边低头看着手臂上泊泊流出的血水,无奈的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才第一天见面,老娘便这般鬼迷心窍了,是不是太不知死活了?”
靠着门柱的樊织花双眼轻轻闭起,脑海中变闪现了那位还连具体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轻公子哥的面容,真的和自己当年喜欢的那个书生很像啊。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樊织花临时决定的,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樊织花自认为自己很怕疼更怕死,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苟活着。很多时候,樊织花都会在想,自己这般背负着骂名,背负着对于相公的愧疚,这般猪狗不如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以为可以将你忘了,可是却在某一天,思念如同翻涌的大江一般冲破脑海。
相公,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相公,你怨不怨我独自苟活了?肯定不会的吧,因为你临死前还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活下去。
可是,相公,好好活下去是怎么个好法?你知不知道,我活的很不开心?
相公,若有来世,我要继续做你的娘子,好不好?
樊织花泪流满面。
一道身影出现在布满血迹的走廊里,那本该是住店客官的中年男子轻轻走到樊织花面前,轻声叹息道:”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搭上性命,值不值?“
樊织花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伸手擦了擦眼泪,轻轻道:“这个问题已经有人问过了,小帽子也是这般问的,可惜他躺在那里。”
说着,樊织花还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男子微微叹息一声,道:“让开。”
樊织花固执的摇了摇头。
“你会死的。”
男子轻轻道。
“知道这位客官本事不小,小女子肯定不是对手。”樊织花转过头,听着窗外无故炸响的雷声,轻轻道:“响雷了,是不是该下雪了。要是下雪就好了,一场雪白的大雪掩盖住这满山的大血,是不是很好?”
“才入冬,离下雪还早。”
这位中年客官很大煞风景的说了一句。
樊织花终于收敛神色,提了提手中的短剑,眼神冰冷道:“来吧。”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女子固执,果然如此。
那位不知姓名的客官就这般轻轻前行一步,下一刻樊织花手中的短剑便掉落在地。
砰!
血光飞溅。
本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樊织花愕然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相貌英俊的陈公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而那个本该来刺杀自己的中年男子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短暂错愕之后,樊织花泪流满面,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陈天泽,一对汹涌的山峰直接顶在了陈天泽的胸前。
陈天泽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一个男人宠溺着自己的女人一般。
樊织花哭的天昏地暗,因为她知道,既然这位陈公子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意味着,一切大定!那三座大山至少倒了一座!
陈天泽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许久,陈天泽才轻声道:“下雪了。”
然后樊织花便转身急匆匆的跑到房间,推开窗户,鹅毛大雪从天空洒下,将整个乌鸦岭改成了一片雪白。
陈天泽走到窗前,和樊织花并肩站立,轻声道:“大雪盖大血,好大一片河山啊。”
然后樊织花又哭了,却是嘴角扬起了笑意。
第九十二章 杀人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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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初冬,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便将整个乌鸦岭盖得严严实实,一片白皑皑的雪景让乌鸦岭的风景格外诱人。
鹅毛大雪一连下了整整一天,到临近傍晚时分才渐渐歇止。
天气彻底冷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都在这一日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有钱有势的人家更是穿上了精美的貂皮大衣。
兴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也兴许是发生在酒楼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乌鸦岭,此时的酒楼变得空空荡荡,格外冷清。
酒楼一楼,换上一身厚实裘衣的樊织花亲自动手,煮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坐在桌子上的陈天泽以及被陈天泽带来的那个文弱书生。
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的陈天泽抬头看着脸色平静的徐淮南,轻声笑道:“在想什么?”
徐淮南抬头直视着陈天泽,缓缓开口道:“在想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陈天泽斜瞥了他一眼,白眼道:“少来这一套,我又不是那自作聪明的李晟,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哦。”徐淮南愣了一下,点头道:“我在想,你是怎么安排我的,或者说我该做什么?”
“你这么聪明,难道自己猜不到?”陈天泽喝着茶水,眯着眼睛看着在酒楼门口蹲着的一大一小两人。桑榆和柳眉似乎很搭配,两人都是孤苦伶仃,都喜欢大雪,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原本乌烟瘴气的乌鸦岭此刻竟然会变得这么干净。
“乌鸦岭的三座大山已经全都倒下,能够撑起场面的人物都在你的一场骤然龙卷之中死的一干二净,只不过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三家人留下的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陈公子肯定不乐意插手处理,但是就这么放任自流陈公子有不甘心这么一块肥肉就这么丢了,所以陈公子想借我之手来善后。”徐淮南轻轻道,神色显得极为平静。
“不乐意?”陈天泽挑了挑眉头。
“谈不上乐意不乐意,陈公子完全有能力自己处理,却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借口,我要是在不知足那也未免太贪心了。”徐淮南轻声道。
“少装蒜了。”陈天泽白了他一眼,却伸出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一边笑道:“让你接手这么个摊子无疑是让你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以前是寄人篱下,现在处境不同了,别说的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陈公子还不是如此,做个甩手掌柜,却坐拥这么大的一座金山。”似乎是适应了陈天泽说话的方式,徐淮南反驳道。
陈天泽怒了,一拍桌子,怒道:“是老子动的手,你丫有这本事没?”
徐淮南脸色依旧如常,只是轻轻摇头,很有自知之明道:“没有。”
陈天泽切了一声,靠着椅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小的时候,我爹告诉过我,做人要心地善良,要知恩图报。我爹说过,好人总归是有好报的。可是在我亲眼看着他被人捅死的那一刻,我便固执的以为,好人有好报是句屁话,骗骗三岁小孩的。”徐淮南没理会陈天泽,只是自言自语。
“等在长大一些,见了很多人的生死,见了很多悲欢离合,回过头来想想,我爹说的其实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我这里,这个说法可能会变动一些。”
“什么?”陈天泽被勾起了兴趣,问道。
“好人未必有好报,可是与人为善,心存善念,总归又得到应有的善报。可恶人,终有恶报,即便是流传千古,也只不过是遗臭千年罢了。”
徐淮南轻轻道。
陈天泽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喝茶。
许久,徐淮南才开口道:“既然要收拾这么个烂摊子,陈公子肯定会给我几个得力的助手吧?”
陈天泽摇头道:“得力不得力,我不知道,但是助手肯定是有的。”
就在此时,原本被迷晕了之后被樊织花派人抬出乌鸦岭送入柳城郡的周航带着十几人快速走进酒楼一楼,见到陈天泽之后,便率先躬身行礼道:“卑职周航参见大人。”
此时的周航早已经没了当日的迷惑不解,身后的那十几名低品裁决者看着陈天泽的眼神都是无比敬畏,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已经得到了这位神秘的大人一举覆灭了乌鸦岭三座大山的壮举。
陈天泽指了指周航,又指了指脸色平静的徐淮南,道:“周航,带着你的人跟着这位徐公子,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都保护他,他想要做什么你们都要无条件支持,如果有人跳出来捣乱,你该知道怎么办?”
周航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急忙点头。
那一日,自己被迷晕抬回去之后,周航都恨不得抽死自己,本来极为自负的自己打死都没想到会被人阴了一把,还是当着这位裁决者大人的面。只不过,后来当这位陈大人将消息传到柳城郡之后,周航便彻底的心服口服,一己之力便剿灭乌鸦岭的三座大山,这样的本事,足以让人抬头仰视了。
安顿好这些之后,陈天泽才起身拍了拍屁股,嚷嚷着要出去看雪,然后便快速走出酒楼,牵起蹲在台阶上的桑榆,带着柳眉,一同缓步走到了街上。
酒楼里,周航站在那里,看着脸色平静的徐淮南,轻声疑问道:“徐公子,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徐淮南一口喝完杯中滚烫的茶水,起身面无表情道:“杀人!”
周航一行人都是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