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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迷失的方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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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毕业
1毕业

  我起床后心情特别舒畅,下床站在寝室中央开了窗户对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大笑三声,只不过没出声,嘴型做的却是到位,惊得笑容可掬的太阳赶紧收起笑容,心想这小子真傻了,四年来都阴着脸,怎么明天要毕业回家了却露出这般鬼样儿?

  我出了寝室,走过校园旁边的前塔,看着青砖对缝的前塔,我这个在校园中如野鬼一般游荡了四年,明天就要毕业回家的“鬼”还是没有搞清楚是哪个先人给这个塔起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品位的名字。

  我一个人漫步到操场边坐在一条凳子上,看看四周,空旷的操场上空旷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厌烦校园中这种没有自由的、枯燥的生活,但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多少还有些舍不得。就像一个即将要断奶的孩子,总对那种淡淡的奶味有几份留恋,毕竟这里有过自己的一群朋友和一个曾经爱过的女生。

  这里原本是一所三年制的中专学校,可是我因为太喜欢写作了把课程给耽误了,一年前,当我那群最要好的朋友们高高兴兴地毕业的时候,我却被可爱的老师们给留下了,理由很简单,就是我虽然文学方面异常突出,但是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我给自己的长篇小说起了一个非常有诗意的名字——《蓝月亮》。也难怪我在学校图书馆和阅览室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虽考试屡次背榜,也曾遭遇各任课老师冷眼无数,但脸皮却一天一天见厚,离厚颜无耻的程度也为期不远了,写诗的功夫便如得了“诗林”高手指点般以一日“百”里的速度突飞猛进,因此能为小说冠以《蓝月亮》之名实在是信手拈花的事儿。

  我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时,肛门肌一紧想大便。当我飞到寝室门口时口袋里的钥匙怎么也摸不出来,一侧身发现隔壁那个寝室门半掩着,探了半个身子瞧见里面没有人,于是毫不客气地抓起桌子上的半张报纸又往厕所跑去,蹲下时报纸中缝上的一则招聘启示吸引了我的眼球:

  招聘

  经上级有关部门批准,上邑市写作学会正式进入筹备成立阶段,现面向社会招聘工作人员5名,凡五官端正、交际能力强、有一定写作基础,中专以上学历的男女青年,均可应聘。

  报名地址:上邑市中心街10号

  联系电话:23322××1303851××××

  我看完这则招聘启示惊得欲跳但又不能,从厕所出来已乐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了。“上帝——我的,降临了,幸运之神!”是的,我觉得自己的自身条件完全符合招聘启示上面的各个要求。有成语说“行百里者半九十”,我这才“走”了十里就碰到美差,要知道,中国响当当的作家余秋雨先生就是上海写作学会会长,其会员是上海各大学的写作教授,专门在一起研究“写作”是怎么回事儿。想到自己不久就会和余秋雨先生干一样的工作,我真想掘地三尺找到那位第一个引用“行百里者半十九”的清朝人候方域抽他几个嘴巴再踹上两脚。

  晚上,熄灯铃过后我在床头点起蜡烛,不是灵感突发想写诗,而是准备给李斯扬写一封信。我摊开纸,爬着一动不动盯着蜡烛,桔黄色的烛光跳个不停,我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每次想到李斯扬,我都这样,这就是所谓的爱如潮水吧。此时此刻,我身体里的潮水已经相当满了,差不多到了快要溢出来的地步,千言万语在脑海里激荡着,却无论如何理不出头绪,想快刀斩乱麻,刀却不知在哪里。哎,我想了想还是把笔收拾了,我想等《蓝月亮》出版那天写一封柔情蜜意的信同书一块儿寄给李斯扬。

  楼道里不时传来几声鬼哭般的歌,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猪都能猜出来,这是毕业班学生最后的宣泄。对此,公寓管理员一般采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但前题是不直接或间接伤害别人利益,能吼就把吃奶的劲儿也使上;能摔就摔,只要不摔人(包括自己和别人),不摔别人和学校的东西,自个儿的洗脸盆水壶洗脚盆,水桶刷牙缸吃饭碗喝水杯,包括有尿盆的都统统在摔的范畴之内。

  我睡觉前有看书的习惯,当然今天晚上也不能例外。看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后我眼泪鼻涕在上唇会师,用手抹了一下,舌尖无意就沾了些这汇合物,感觉很咸。是的,这位1949年生于陕西省清涧县一个贫困农民家庭的汉子,在四十三年的人生路上给我们树立了一座神圣的丰碑。请允许张笑天先生《路遥最后的人生》一文中最让人感动的两段文字在这里出现:

  ……

  ‘B超’显示他的肝脏已经完全硬化,其中还散有钙化点,边缘已收缩,成了锯齿状,腹腔内淤积大量腹水。医生列出的诊断足以让任何一位稍有医学常识的人大吃一惊,甚至魂不附体!但从路遥凝思的眉宇间流露出他的平和,对文学的希望、流露出对生命的无畏,对拒绝护士将输液针插在他的右手上,当左手和双脚所有的静脉均无法再扎时,护士不得不让他伸出右手。一连几天下来,他无法写一个字。他明白护士是做不了主的,便和主管医生和主任提出拒绝输液的治疗。

  ……

  11月初,病房已经供暖气了,但路遥的生命却到了冰点,他的肝脏已经丝毫不能解毒,大量的腹水顶得他无法呼吸,蓄积的毒素使他重度昏迷。1992年11月17日凌晨,路遥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专家组抢救了两个小时,可心电图始终是一条倔强的直线,伴随着这条冰冷的直线,路遥永远地停止了思想。

  我读完《路遥最后的人生》这段文字后心情特别沉重,就好像硬生生吞下几块石头,突然间产生了一个愿望——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延安瞻仰路遥墓,再献上一束鲜花,还要深深地,深深地鞠三个躬,从而表达我这样一位文学青年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我吹灭蜡烛躺下,想自己猴年马月也能写一本像《平凡的世界》一样不朽的小说,哪怕耗费十年或是二十年的时间也值得,只要能写出不朽的作品。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了我才醒来,学校门口那送葬般的场面早就烟消云散了,从教学楼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读书声,勉强比鬼哭狼嗥好听一点点。

  没有人送我,我也不需要别人送。一切准备妥当,我背着吉他,两手提着行李站在寝室门口注视了五张光光的床板许久,就像在注视着五位裸体美女,而后恋恋不舍如释重负般出了公寓楼。路过前塔,我放下手上的行李跳上塔基,手指刚触到青砖就如同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早晨,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早晨啊。手指在青砖上轻轻划过,感觉那是李斯扬温柔而亲切的手,我惊得都要七窍流血立刻倒地了,但我自控能力还是非常了得,迅速稳住下盘才确保稳如泰山般站着。我确信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像被高压电击中一般飘下西山上了公共汽车,车子起步后我从窗口探出头望了前塔最后一眼,感觉就像是在看李斯扬——曾经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室友们却一个也没有看到。我带着那颗过去受过伤但现在又痊愈了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第二节回家
2回家

  当我全身的骨头就像酥了一样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母亲提着猪桶正从屋里出来,见了我忙将猪食桶放下接住我手上的行李。我突然发现母亲苍老了许多,于是我惭愧地低下头,恨不得将那半桶猪食吃了变成猪,等过年长得肥肥后一刀被宰卖了钱报得三春晖。

  母亲说,“回来了,肚子饿了吧,我马上就去做饭给你吃。”

  “妈,我不饿,我只想睡觉。”我提着包进了屋。

  院子里,母亲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用连枷打着麦子,那有节奏的一声声像在割我身上为数不多的肉。

  我躺在床上睡意不浓了,从行李中翻出我的小说稿子爬在床边桌子上拿着笔看着改着。

  父亲推开门进来,他黑着脸站在我背后,我并没有发觉,还在那儿孤芳自赏呢。

  “你在干什么?”

  我被父亲打雷般的声音吓傻了,等傻劲儿过去之后才回头慢吞吞地说,“写小说。”

  依然黑着脸的父亲重复了一遍,“写小说?”

  我回答也不行,不回答也不行;很小心地将头恢复原位,俨然一尊塑像。

  父亲的手指“梆梆梆”敲着我的后脑壳,幸运的是我的脑壳还算结实,要不然这三下非敲出三个血窟隆。父亲说,“回来了也不帮家里干活儿,写什么小说!?你是不是准备靠它养活自己?!”说完气呼呼地出去了。

  我没有被父亲的三下敲醒,倒是被敲得全身热血沸腾,我想难道写小说比吃喝嫖赌烧杀掠淫还可耻吗?!这几年辛辛苦苦写小说,别人不赞成不说,怎么到头来连父亲也要反对呢?!原本想毕业后就可以像逃出鸟笼的小鸟一样自由写作了,可是我想错了,我只是从一个鸟笼努力挤出来又心甘情愿地进了另一个鸟笼!我复杂的内心感受像当年站在楚江边上的屈原,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眼泪好比积存几百天,突然流得无法控制,任由其一滴一滴落在小说稿上。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坐了在床边,我和父亲刚才简短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可以在四年前儿子去上学时为他整理行李,为他铺好被褥,但此时面对哭泣的儿子她却显得无能为力;伟大的母亲,她缓缓地伸出手,准备将儿子的身体揽进怀中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母亲的手刚触到我的肩膀,我便说,“妈,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母亲的手指微微抖着缩了回去,她说,“你爸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管他怎么说,你想干的事儿你就干,我支持你。”母亲说完轻轻带上门出去了,院子里又响起了连枷声,不过声音很沉重。

  我的眼泪还是流得很欢畅,照这样的流量继续下去,中国又会多添一条河。

  吃过中午饭母亲要去下地,父亲由于身体刚刚恢复,还不能干较重的体力活儿,所以他没有去。

  “妈,刚吃过饭,歇会儿吧。”

  “老天爷可不许人歇着,昨天晚上的预报说‘明天有雨’,我要赶紧给地里的玉米上点儿肥料。”

  “那我陪你去。”

  “不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母亲弯腰背起半袋肥料去了。

  我立刻在心底恨自己不配给农民当儿子,读了十几年的书,论生存能力,实在不如只有初中文化的母亲。

  我想应该给母亲做点什么了。我挽起袖子进了厨房把锅里的剩饭盛进盆里,准备洗锅时发现水缸是空的,于是提着水桶操起扁担去了井边。打出水后我憋足力气往回走,父亲在院子里用木杈把麦秸往一块儿拢,瞅见了我就用眼睛瞪我,本来我还想着上台阶前歇息一下,但是瞧着父亲那看仇人似的眼神咬紧牙关蹭蹭两三步就上去了,一只手扶住门框刚踏进右脚整个身子就匍匐在地上。我手忙脚乱地赶紧爬起来扶正水桶,里面的水合起来都不够半桶了。

  “没用的东西!”父亲骂了一句。

  天边传来了雷声,一个赛一个响。

  父亲还想再骂我,听见雷声不骂了,扔掉木杈跳上台阶抓起一卷塑料纸又跳下院子。风实在不小,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用塑料纸把麦秸秆盖住。忙碌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突然想起自己确确实实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扭头发现我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他心里的火气足可以燃掉整个村子。“死人啊你,还不过来帮忙,明天还要不要吃饭?!”

  我被父亲吼“活”了,赶紧凑到父亲身边。

  雨来了,好像和大地有什么血海深仇般使劲往下砸。

  我扯住塑料纸一角,父亲扯住另一角把整个麦秸秆堆盖好,接下来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又被父亲大骂一通。“死人,不会松松手去搬几块石头压住了!”

  我今天在父亲的话中发傻发呆死活无数次,恐怕像我这样的奇人世间少有吧。

  慌乱中我找来的不是石头却是砖头,这两样东西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或是观察都没有相似之处。

  “眼瞎了你,石头砖头分不清,砖头能压住塑料纸吗?!”

  经过父亲的提醒,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刻看东西确实模糊不清,还没搞清是自身真的缺陷了,还是外因雨水袭击造成的暂时失明的时候,一颗和鸡蛋可以想媲美的冰雹狠狠地砸在我头上。我成了幸运女神的宠儿,一天之内脑袋遭遇外界打击的次数竟然超越了牛顿,我的双眼立刻瞪得比那颗冰雹还要大。“爸,这么大的冰雹!”话音刚落,大大小小的冰雹就跟饿了几十天的老虎一般从空中扑下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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