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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当初学兽医该多好,现在还能帮母亲忙,上了四年师范,混了一张毕业证至今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羞愧啊。
吃过晚饭后母亲说,“小雨,去县医院让你爸回来,就说家里忙着呢,金奎山能住就让他住一辈子,他不顾家咱们还有家呢。”
我冒着黑漆漆的夜,沿着河边向县城去了。在县医院急诊室,我叫出父亲,转达了母亲的话。
父亲说,“回去对你妈讲,我明天早上回家。”
“我妈让你现在就回去呢。”
父亲把我拉到墙角低声说,“你怎么不懂事儿呢,要不是我这些天在这儿寸步不离地守着,金奎山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钱。金顶山让他哥给医院打过招呼了,什么药好就给金圭山用,正因为我在这儿,医院才没敢乱用药。我和金圭山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答应明天就出院。”
我恍然大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节会友
10会友
正当我想飞出家的时候,我的好友之一王思凡打电话让我去他家玩儿,我没有犹豫就去了。我从车上下来他见了我端详了一会儿说,“一年时间没见你了,怎么满脸的深沉啊。”
我噗哧一声笑了,“深沉个屁,早上起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肚子这会儿正咕咕叫呢。”
王思凡笑着说,“马上就到家了,你先忍一会儿。”
我虽然和王思凡同在一个寝室住了三年,但还是第一次来他家做客。
饭桌上,王思凡母亲问我,“小雨啊,家里父母身体都好吧。”
我回答,“还行。”
王思凡母亲又问,“你家里兄妹几个?”
“两个,我是老大,小妹今年上高一。”
王思凡父亲接过话说,“儿女双全,吃穿不难,你父母有福气。”
我听了这句话既高兴又羞愧。
王思凡母亲说,“小雨啊,有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如果有合适的赶紧定下来,再过三四年就不好找了。”
我看了一眼王思凡,王思凡也在看我。我微微一笑说,“没有,还早呢。阿姨,那你们是不是已经给思凡找到了?”
“这事儿我和你伯父也没管,”王思凡母亲脸上好像绽开了几朵花,“听思凡说正和他们学校的一个女老师谈着呢,至于……”
“妈,吃饭就吃饭,说个没完没了了。”
王思凡母亲冲我一笑说,“你们的事还是自己做主好,当父母的只能提意见,也别嫌烦,这是你们的大事,也是我们的责任啊。”
王思凡父亲吃完饭起身说,“小雨,你慢点儿吃,吃完了让思凡陪你到外面转转,我要去村里的窑场了。”
吃罢饭,我跟着王思凡去了里屋。
“吴雨,打电话让你来是为了你小说的事儿。”王思凡挨着我坐下。“我中学的一个翁老师现在快六十岁了,他用七年时间写了一本15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最近刚出版,一会儿带上你的小说草稿我陪你去,让他指导指导你的小说。”
王思凡领着我来到他们村子里的一座楼门前站定说,“到了,这就是翁老师的家。”王思凡进了院子喊,“翁老师,在家吗?”
从屋里出来一个男的,六十岁左右,花白的头发往后梳着,显得额头很宽,上身穿深蓝色中山服,下身穿条同样颜色的裤子。他伸手握住王思凡的手说,“思凡,你好,你好,进屋坐,进屋坐。”
我们进了屋坐下。我拿出小说草稿递上。
翁老师接过草稿并没有急着翻看,而是先问,“你能不能把小说的主要内容说一下?”
我便讲了小说所要表达的主题,再到具体的故事情节及结构,最后是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其间,说到动情的地方,连我自己几乎都到了要流出眼泪的地步。一方面是我想到了自己艰辛的创作过程,另一方面是我终于碰到了一位和自己有过同样经历的人。
王思凡不失时机地插话,证明我并非是在有意捏造事实。
我边讲边望着翁老师那深邃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路。
等我讲完一切,翁老师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一岁,不要怕别人的冷眼。”
我点头称道,“翁老师,几年了,可以说除过我母亲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
翁老师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的人嘛。”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他走过的是一条平坦的文学大道。的确,对于像翁老师这样的人,能够在暮景残光之年实现自己的理想,此生足矣。他看了看手上的一摞草稿继续对我说,“能写出这些东西,你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是要反复修改。现在像你这样有恒心的年轻人不多了,他们整日吃喝玩乐,把时间都荒废了。”
一番得体的评价,让我心花怒放。
“但是你的小说写在横格信纸中就不行,应该认认真真地写在方格纸中,这样别人看起来才不会费眼睛。”
我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我的想法是等修改的差不多了最后再誊在方格纸上。”
翁老师连连摇头,把手中的小说草稿放在桌子上打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一摞稿子递给我。“看看,这是我的小说草稿,全部写在方格稿纸上,一百五十多万字,共五千多页呢。其实你的想法是也对,但是不可取。认认真真打好草稿,抄一遍再抄一遍,这也是很好的修改方式嘛。”
我一边听翁老师说话,一边翻看着翁老师的小说草稿,每一页都写的非常认真、非常整齐,我想这一趟确实没有白来,增长了好多见识,这些都是在学校里没有学到的东西啊。
“创作小说的基本过程及一些方法我想你都掌握了,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小说要把握好‘真善美,假恶丑’六个字,这些你懂不懂?”
“懂,我懂。”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不跳脸不红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懂,只懂得这几个字怎么写而己。
“你有没有考虑过小说出版的问题?”
“我给出版社写过信,但是结果都不太好,后来就没有再考虑过。”
“小说写完只能算一半,另一半是出版。就说我吧,联系出版社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咱们刚开写作,要名气没名气,要人气没人气,自己不亲自和出版社联系谁理你呢。难啊,出一本书太难了。就你这本书,我可以给你算笔帐,给出版社交管理费12000元,出版社才会给你发书号;再给印刷厂交10000元,才能把书印出来。书印好后你要推销,折本赚钱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你都了解吗?”
我无言以对,我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了文学既出了力又流了汗,谁想到最后还要再流血?一想到钱,我就感到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地飞着,飞着。
翁老师似乎猜出了我的难言之隐,话题一转说,“没有正式书号也没关系,可以买个内部书号,只需要花七八百块,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印出来的小说只能在上邑市销售,出了市就是非法出版物了。如果你考虑用这种方式出版小说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内部书号。”
我叹叹气说,“我想要一个正式书号。”
翁老师沉默了片刻,“这样吧,小说稿子先留下,三天之后你再来,我给你提点儿具体的修改建议。”
我和王思凡从翁老师家出来,一路上我没说其他话,只是一句接着一句重复着,“刚开始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刚开始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是啊,写小说之前如果了解这些,恐怕我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走到河边,王思凡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怕,如果你出书,钱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外表看起来很柔弱,其实内心很坚强。 。 想看书来